“將軍要不要拆穿他們？”李思睿躍躍欲試。
她就是想看到馮家人聲名狼藉。
宋朝槿想了想，吩咐李思睿，“查清楚這件事，想辦法讓吳家知道。”
“讓吳家來鬧嗎？”
宋朝槿點點頭。
馮家的笑話，她是要看的。
身為馮思青生母，這個撇不清的，她何必去收拾爛攤子？
“屬下知道了。”李思睿立刻下了馬車。
宋朝槿讓車夫離開此地，去了京城最好的銀樓。
她已經二十幾年沒逛過銀樓了！
如今做回宋朝槿，自然不能虧待了自己。
也不知道是什么孽緣，宋朝槿又在銀樓遇上了她的二兒媳馬氏。
馮思青和馮思鸞都三十有三，最大的孩子也十六歲了 。
而馬氏正是帶著她的大女兒馮月華來銀樓買首飾。
只是沒有了宋朝槿這個錢袋，即便馬氏還有些嫁妝，手頭也拮據了。
馬氏瞧見宋朝槿的第一反應就是兩眼放光。
尤其是發現她正在看銀樓最貴那套頭面后，不由心頭火熱。
老太婆來得正是時候。
今天不好好宰她一頓，她就不姓馬。
馬氏拉著馮月華直奔宋朝槿那邊。
“娘，你一個人來啊？”馬氏厚著臉皮主動開口。
宋朝槿側首看了她一眼，“我怕半個人來嚇死你。”
馬氏被噎住。
“月華，快喊祖母。”下一刻，馬氏拉了拉馮月華。
馮月華面無表情，“我沒有這么惡毒的祖母。”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馬氏扯了扯她，對她打了個眼色，看看那套頭面！
馮月華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喚了一聲，“祖母。”
“嗯，人見了，招呼也打了，你們走吧，免得等下那兩個不孝子又說我拿你們威脅他們。”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娘的氣還沒消啊？”
“我們是兩家人！怎么，你們也來買東西？看中什么，買呀。”
馬氏有些尷尬。
“這套頭面我要了。”宋朝槿很喜歡，大手一揮買下。
“快謝謝祖母！”馬氏順著桿子往上爬，滿心歡喜地催促馮月華。
馮月華冷哼，“你將爹和大伯打得毀容這件事，不是一套頭面就能原諒的，你必須給他們道歉！
好好一個家因為你，鬧得雞犬不寧，你還有心思逛銀樓？
銀樓買東西不要銀子的嗎？我們兄弟姐妹這么多，你將銀子全花了，以后聘禮嫁妝怎么辦？
難不成你讓我們一副窮酸相的婚嫁？
都這年紀了，還自私自利，不為子孫考慮，將來等你老了動不了，還不是我們床頭侍疾？”
馬氏深以為然，“娘，你還是跟爹道歉，親自將爹請回來吧？
只要他原諒你，我們也會不計前嫌接受你的。”
母女兩人振振有詞。
而一邊說不會原諒宋朝槿的馮月華，竟去拿掌柜已經裝到匣子里的珠釵。
“一套不夠，我還要再選兩套才勉強考慮原諒你。”
啪！
宋朝槿一拍她的手，將珠釵搶過來。
“想要頭面，讓馮家買！”
銀樓的人不少，宋朝槿沒上二樓的貴賓房就在柜臺那，這一動靜將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馮月華漲紅了臉，惱羞成怒，“你憑什么打我？”
宋朝槿冷聲道：“不問自取視為偷，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馬氏，你是怎么教她的？”
馬氏立刻反駁，“娘你這說的什么話？她是你孫女，你給她買頭面理所當然的呀。
哪有拿祖母送的頭面叫偷的，這就是娘你的不對了！”
宋朝槿將珠釵遞給掌柜，“裝好，我要完整的一套。”
“是，宋夫人。”掌柜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卷入了她們的斗爭。
馮月華氣昏了頭，竟趁著掌柜不注意直接將匣子搶過來狠狠往地上一砸。
“死老太婆，我讓你買！”
她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盯著宋朝槿。
宋朝槿看了眼馮月華，又看了看地上的被摔壞的部分頭面。
她回頭對掌柜說：“我沒給銀子，這套頭面仍是銀樓的東西。
你該讓人賠就讓人賠，該報官就報官，否則這套上萬兩的頭面就這么毀了？”
“娘，你什么意思？”馬氏大驚失色 。
宋朝槿笑，“你管教不嚴，讓自己女兒砸了人家銀樓一套貴重頭面，不賠錢難道讓人銀樓吃這虧？”
“瘋了嗎？我怎么賠得起？要不是你刺激月華，她……”
“打住，這是你女兒，姓馮，跟我沒關系。你愛賠不賠，跟我有什么關系？”
“要賠錢，找這個老太婆！”馮月華指著宋朝槿對掌柜說，“她是我祖母，替我賠錢理所當然。”
掌柜的臉色很難看。
本來他跟宋朝槿和和氣氣做買賣。
是馮家這對母女非得橫插進來。
更何況馮家沒臉沒皮這件事早就傳開了。
現在倒是想著占宋朝槿便宜！
掌柜沉聲道：“馮二夫人，這套頭面是銀樓的鎮店之寶，二夫人要是不給小的一個說法，小的只能去報官了。”
馬氏慌了，“你、你找我婆母，她有銀子。”
“宋夫人，您怎么說？”
“馮逸休妻，子女全都站在他那邊，我與他們早已恩斷義絕，馮家的事跟我無關。”
“馮二夫人，誠惠兩萬三千兩，請問是走馮家的賬，還是您現在付？”掌柜看向馬氏。
“老太婆，給銀子……”
啪。
宋朝槿一巴掌打得馮月華的臉偏到一邊。
“學不會求人，那我就教教你！”宋朝槿聲音發冷。
啪！
宋朝槿反手又一巴掌。
“目無尊長，大逆不道，該打！”
馮月華被打懵了，兩邊臉頰也跟著腫了起來。
宋朝槿冷笑，“掌柜的，馮家小姐敢砸銀樓的東西，想必是有底氣的。
畢竟馮大將軍剛剛班師回朝，馮家不缺銀子，不賠，那就是仗著軍功欺負人唄。
打敗了戎狄，轉頭就欺負咱大周的百姓，這馮家甚是囂張啊！”
掌柜看著摔得七零八落的頭面，心在滴血。
馮月華回過神來，火辣辣的臉讓她后知后覺——闖禍了！
她開始后怕，顫顫地窺了宋朝槿一眼。
宋朝槿神色淡淡，任由掌柜向她娘親追討賠償頭面。
“你、你要見死不救？”馮月華的聲音都在發抖。
宋朝槿微微勾唇，“你們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