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牛一臉心虛緊張，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順著臉頰滑進衣領，后背早已被汗水濕透。
他眼睛慌亂地在牌子上游移，雙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二愣子，趙蘭花，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是自己掉下去摔死的，跟我無關！我不過就是想占點便宜，誰知道會弄出人命啊！你們可千萬別來找我，我給你們擺上貢品，有吃有喝，你們要是來了，吃了就趕緊走吧。以后每年忌日，我都會給你們燒紙，多給你們送點錢，千萬別纏著我啊！”
說著，他忙不迭地磕頭，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冷汗不停地冒，把地上都浸濕了一片。
大門外，李向陽耳力驚人，王二牛那顫抖又帶著哭腔的聲音，一字不漏地鉆進他耳朵里。
他嘴角頓時浮出一絲冷笑，帶著幾分嘲諷與戲謔，輕輕哼了一聲，心想：“害死兩個人，就這么簡單祭拜一下，可太便宜你了。”
他轉過頭，看向身旁的趙蘭花，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低聲道：“蘭花姐，王二牛正在屋里祭拜我們呢，瞧他那慫樣，害怕得不行。待會兒我敲門，咱們就裝作鬼索命，好好嚇嚇他。”
趙蘭花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向陽，問道：“二愣子，你怎么知道他在里面干這些？”
李向陽神秘一笑，臉上透著幾分自得，輕聲解釋道：“我聽力驚人，那家伙在里屋一個勁兒地自言自語，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趙蘭花心中詫異，暗暗想著：“這二愣子之前傻里傻氣的，沒想到這次大難不死，竟因禍得福有了這等本事。”
她忙不迭地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咬牙切齒地說：“好！這家伙，今天差點就把我給毀了，不好好整整他，我這口氣怎么咽得下去！”
兩人相視一笑，笑容中帶著復仇的快意，隨即走到大門口。
李向陽深吸一口氣，抬起手，“砰砰砰”，三聲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在這寂靜的夜里，猶如三聲炸雷，格外突兀。
里屋的王二牛正磕頭，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得他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差點直接跳起來。
他驚恐地抬起頭，眼睛瞪得滾圓，臉上的肥肉都跟著顫抖起來，嘴里嘟囔著：“這大晚上的，誰啊？”
他站起身，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出去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門口，并未開門，而是把耳朵貼在門板上，扯著嗓子問道：“誰啊？”
然而，門外一片死寂，沒有絲毫回應。
王二牛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就在這時，又是三聲急促的敲門聲傳來，“砰砰砰”，那聲音猶如重錘，一下下砸在他的心坎上。
王二牛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額頭上的冷汗再次瘋狂冒出。
但他還是強裝鎮定，給自己打氣，破口大罵道：“麻痹的，誰啊？大晚上的，也不說話，尋老子開心是不是？看老子待會兒不把你揍個半死！”
說著，他伸手緩緩拉開門閂，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
門剛開了一條縫，王二牛一眼就瞧見了門口的李向陽和趙蘭花。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影影綽綽，面色慘白，猶如從地府爬出來的冤魂。
王二牛頓時嚇傻了，眼睛瞪得幾乎要從眼眶里掉出來，嘴巴大張著，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鬼啊，鬼啊！”
他轉身就跑，雙腿軟得像面條，沒跑兩步，就“撲通”一聲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