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拋棄一年的前男友成了我房東。他對我冷嘲熱諷:「我還以為你死了了呢。
這么久了連個房都沒混到,真沒用。」他房間里卻滿墻都掛著我的照片。被我發現后,
他抬腳就要跑,我一把逮住他的衣領,輕笑道:「到現在都沒放下呢?死鴨子嘴硬。」
1當初,陸今安追了我三個月。他的追求熾熱耀眼又小心翼翼。
他會幼稚地每天都給我一封情書,給我買各種珠寶首飾討好我。
我喜歡上了這個稚氣未脫、開朗無畏的青年。我們在一起后我對他的喜愛與日俱增。
在一起半年后,我卻突然不告而別。一年后的今天,他成為了我的房東。「時非晚,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陸今安穿著米白色衛衣,他身材頎長,眉眼深邃,
一雙杏眼慵懶又充滿攻擊性。他拿著鑰匙在食指轉圈,冷笑一聲:「這么久了,
連個房子都沒混到,真沒用。」我拿著行李,抿嘴說:「你不會不租我了吧。」
「誰會跟錢過不去。」他說完冷漠地打開門。他把鑰匙給我,我準備付租金和押金,
他拿出手機的收款碼。「我轉你微信就好了。」陸今安臉色更黑了,「你還在用之前那個?」
可能是我到現在都沒回過他的信息。他把我微信當場刪掉,拿出收款碼冰冷地看著我。
我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討好請求的笑容:「我錯了,能不能別那么絕情。」「絕情?」
他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咱倆到底誰絕情啊,是誰不辭而別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他氣憤,卻很收斂回情緒,讓我趕緊付錢。我眼中蓄滿示弱后悔的眼淚,
埋頭用手背悄悄擦淚。「你有病啊時非晚!」陸今安又氣又無語。安靜了一會兒,
陸今安沖我喊「趕緊同意轉錢」就走了。我嘴角一勾,把虛假的眼淚抹去,
同意好友申請就給他轉錢了。想要追回來,得演演戲。2這次,我們的位置調換,
我頻繁給他發信息,他愣是一條沒回,明明還發朋友圈聚餐。故意的。
我在路邊終于堵到了不肯見我的陸今安。他表情極其不耐煩,并對我說滾遠點,
我的眼淚說來就來。「哎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他皺眉無力質問我。
我把新買的帽子遞給他,楚楚可憐道:「這個是我織的,
你之前不是說想要我給你織個帽子嗎。」說到以前,
路今安突然拿過我要送的帽子狠狠摔到一旁。他忍了幾秒,最后瞪著我說:「你想離開,
你想分手,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我找了你這么久……我難道會死皮賴臉不讓你離開嗎?」
他臉色難受憤懣,嘲諷我現在來示好是因為別人不要我,又想到他這個舔狗智障。
我想安撫他暴躁的情緒,但他一把推開我走了。我被推倒在地,長久輕嘆一聲,認命地起身,
拍去了衣服上的灰塵。回到家,我拿出藥箱處理被石子劃傷的手掌。熟練地上完藥后,
從眾多藥瓶里倒出幾顆藥吞下。我坐在地板上,從傍晚坐到清晨。我當初情緒不受控制,
出現幻聽癥狀,還對路今安產生了強烈的控制欲。我趁著他對這段戀情還沒徹底陷入想斷掉。
住院一年,醫生又說我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我忍不住來找他,現在又想退縮。
一個精神病的愛,只能帶來傷害和負擔嗎?3「開門。」打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臉郁悶的路今安。他一反常態主動過來找我,并把手里的藥丟給我。
他的眼神不再像這段時間內的疏離,反而還隱隱擔憂。「手給我看看。」他表情嚴肅。
看來他昨天沒走,肯定躲到一旁看著我,要不然怎么會知道我手掌破皮。我抿著笑,
乖乖地把手給他看,順便不經意間露出了晚上弄出的刀傷。他看到果然臉色一僵。
既然對我還有感情,那我就自私一回。他緊攥住我的手腕,
沉眸問:「小臂上的傷口是怎么回事?」「不小心被水果刀劃到了。」
「水果刀是怎么劃到這的?」「看電視,削水果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刀就劃到了這。」
雖然理由牽強,但他是對我的話毫不懷疑,關注點緊緊跟在我的傷口上。
他像我們還沒分手前一樣給我小心翼翼上藥,等上完藥,他突然想到什么臉色一頓。
我雙目緊緊盯著他的臉。他甩開我的手臂,白了我一眼,道:「我只是因為推了你而愧疚,
別多想。」他起身要走,我伸手拉住他不讓離開。他又哼笑地要張嘴譏諷我,
我搶先開口道:「我就是想要復合,我就是不告而別的惡人。」
「但我除了你沒交過其他男朋友,我的感情自始至終就只有你這一段。」
「……我不求你能不計前嫌同意復合,但…能陪陪我嗎?一個小時也行。」
我苦澀地盯著他的眼眸。這可憐的招式很有用,雖然他拉著臉只說待一個小時。從這之后,
我經常扮可憐,裝后悔。我不后悔離開他,因為那時我必須住院,
我不想讓他發現我是一個精神病。我在外面裝醉給他打電話,他罵罵咧咧地來接我。
我假裝生病給他打電話,他罵我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嬰,但下一秒就會帶著藥出現我家門口。
不情不愿,卻任勞任怨。我以為我們很快就能水到渠成,舊情復燃。
但當我看到他和別的女人關系親密,談笑風生時,我那久違的病又發作了。耳鳴過后,
是尖銳的聲音,很多聲音把我團團圍住,我冷汗直流,死死地盯著他和那個女人。
最后將大腿掐出了血才忍住沒上去發瘋。艱難地回到了房間,我情緒躁動,
只能靠腿上的痛覺來緩解神經。就這樣,我的房間一直拉著窗簾,不知白晝黑夜。
直到門被急促的敲響,我才從房里出來。打開門,陸今安焦急又心有余悸地站在門外。
「為什么不回信息?」他惱怒道。「滾。」我神色冰冷。他表情忽愣,
想張嘴說什么卻又止住,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難受地看了我一眼沉默轉身。我回過神,
慌張拉著他卑微道歉。但我因為很久沒進食而暈暈晃晃,最后慘白著臉猛地暈了下去。
陸今安急忙扶住我,我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只模糊地看到了他手足無措的樣子。
……從醫院出來之后,陸今安每天都會給我準時帶飯,監督我吃飯。
他想遠離我卻又怕我再出意外,我很開心他會擔憂我。他有次看到了我腿上的刀傷,
我玩笑著說,他要是同意復合就告訴他。他扭頭不再理我,帶著飯盒回去了。
-我的父母六年前離婚,母親不要我,我就跟著父親生活。兩年前,父親再婚,
我的后母對我還算可以,我不親近她,她也不會來煩我,我們相處得很客氣。
后母有一個兒子,叫余辰,他比我大兩歲,性格沉穩內斂,繼承了我爸的公司。
他覺得拿了本該屬于我的東西,所以覺得愧疚常常給我錢。我不是很喜歡這個人,
他曾經調查我,也知道我的病史。他卻總是拿錢拿禮物給我,想讓我多回去,
并讓我也接管公司。自作多情的男人。「小晚,你不是在內環有兩套房嗎?怎么租房住?」
余辰的穿衣風格跟陸今年的衛衣白襯衫相反。他穿著西裝革履,身材因常年健身而健碩。
不知道陸今安穿上西裝會是什么樣子。我收起飛遠的思緒,平淡回答:「不想住。」
他對我疏遠的態度置之不理,反而像勸不懂事的妹妹一樣勸我回去接管一些產業。
之前住院治療,這人隔三差五就來探望,很煩。「我有自己的生活,不會回去的,
別再浪費時間了。」他一笑了之,不再說這些,轉而說起了其他事。「小晚,
爸想讓你二十四號跟我們去參加爺爺的壽宴,聽他的意思,他想讓你見見李家小兒子。」
「你想不想去?」「我不回去,你也別來煩我了,如果你是因為愧疚,大可不必,
那些是父親的東西,他想給誰就給誰。」「所以,你可以回去了,別再跟著我。」
我停住腳步阻攔他。我是在回家路上遇見他的,他肯定又是找人調查才得知我的位置。
他沉默不言望著我,最后笑著說,擁抱一下就不會再煩我。他張開雙臂,我退后一步,
剛想拒絕,就被身后出現的人拉到后面。路今安眉毛皺成一團,
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一樣瞪著我。他轉眼掃了一眼余辰,最后拉著我就要走。
余辰常年掛著和煦笑容的臉終于掛不住,他這副虛假的笑容消失。「你拉著我妹妹干什么?」
陸今安聞言一愣,眨了好幾下眼,憤怒之后是想向誤會道歉的局促。我反牽住他的手,
按下他的想法。「我男朋友應該是吃醋了,希望哥哥別再給我增添麻煩了,
我剛和男朋友的關系緩和不少。」「他吃醋,我又得哄了。」我頭疼地說著,
路今安欲言又止,肯定是想反駁他才沒有同意復合。余辰眼眸幽深又復雜地看著我,
最后撐起一抹笑:「你什么時候談的戀愛啊。」「這應該和你沒關系。」
我扭頭拉著陸今安走了。到了門口,我發現我今天忘帶鑰匙了。
陸今安身為房東有一把備用鑰匙,但是在他家。我隱去喜悅,提出和他一起去拿。
陸今安在我的再三要求下同意。他的住處在小區的另一棟,到了他家,趁著他拿鑰匙的空隙,
我毫不禮貌地逛了一圈。他打開臥室門出來,和我碰個正著,我看到了里面滿墻的照片。
他手忙腳亂「嘭」地關上門,又推著我離開。「我不近視。」他手上推搡我的動作僵在空中,
我回頭正要詢問,誰料他把鑰匙塞到我口袋里就要跑。我眼疾手快地逮住他的衣領,
輕笑道:「到現在都還沒放下呢?死鴨子嘴硬。」「還喜歡我怎么一直拒絕我?」
他泄氣回頭看我,又把腦袋扭到一旁,盯著右邊的沙發:「為什么喜歡就要同意,
讓你再拋棄我一次嗎?」我心口一堵,張嘴想說什么,
卻因膽小又苦澀地咽下千言萬語的解釋。我眼神飄忽不定,直到他扭頭看我,我才穩下心神。
「我當初……看到了你和一個紅色頭發的美女手挽著手——」
他恍然大悟地打斷我的話:「不是的!那是我堂姐,她來看我。我有她的微……」
我當然知道那是他姐,但我就是發病了,情緒極端得想要讓他遠離所有人。當時等我回過神,
我的手里多了一個匕首,身上已經多了幾處刀傷。我怕會有一天傷到他。「我知道,
我就是遇到了你姐,知道我誤會了才來找你的。」我止住他要給我看的聊天記錄。為了隱瞞,
我的謊言已經數不勝數。「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嗎?」我緊握住他的雙手,
深情又誠懇地看著他。他的眼睛胡亂轉了一圈他咽了咽口水,遲緩點頭:「好。」
我驚喜地抱住他,還沒開心幾秒,他又問了之前的舊賬。「你住院之后我都沒來得及問你,
為什么不回信息,還叫我滾?」我把頭埋進他的脖頸:「對不起,
我看你和一個女生聊得很開心,就吃醋了。」他長嘆一口氣,解釋只是在路上遇到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