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陸時野從拘留所出來,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向余鹿遞交離婚協(xié)議。
“余鹿,我們離婚。”
“孩子沒了,我們沒有撫養(yǎng)權(quán)糾紛,財產(chǎn)分割全部由律師劃分,我一分沒多要,等簽了字,離婚冷靜期一過,我們就徹底沒關(guān)系了。”
陸時野眼神黯淡,說話時麻木又平靜
他聲音剛落地,余鹿應都沒應一聲,僅僅是用余光撇了一眼,就隨手在上面簽上了名字。
簽名的過程中,還不忘輕哄賀清舟。
“肚子還是疼?就站在那等我,我馬上下去接你。”
“好好好,電話不掛,我一直陪著。”
簽好字,她匆匆拎起風衣外套,離開時才想起什么,難得分出余光看向陸時野。
“剛從拘留所出來,抓緊洗洗晦氣。”
“以后工作合同直接放進書房,不用一份一份拿給我簽,麻煩,還有清舟回來了,我下樓接他,他還是在我們家借住,下毒這種事,我不允許再有下一次。”
“聽清楚了么?”
直到人離開,陸時野的視線都始終停留離婚協(xié)商上。
錯愣,又有些諷刺。
五年婚姻,結(jié)束時余鹿甚至都不知道,居然還在警告他不要傷害另一個男人。
不過糾結(jié)這些好像也并不重要了,反正結(jié)局不會改變。
他也不在意。
將離婚協(xié)議收好,陸時野往外打了通電話。
“陸先生,是想清楚了么?”
電話沒響兩聲,那邊就傳來了女人低沉而優(yōu)雅的聲音。
“顧總,你提出收購我的藥館藥方,讓我加入你的公司,我同意了。”
“不過需要給我?guī)滋鞎r間,我還有些家事要處理。”
話音剛落,余鹿扶著賀清舟走了進來,看著他問,“這么晚還在忙什么?”
“你那藥館這么忙?”
鋪天蓋地的香水味迅速蔓延,陸時野不適的擰著眉,隨口敷衍,“忙。”
他想離開,從進門就一直盯著他的賀清舟忽然開口。
“時野,你還在怪我么?”賀清舟抬眼直勾勾的盯著他,一副委屈的模樣,“上次我不是說你給我下毒的意思,是小鹿太擔心我,誤會了我的意思。”
“等我清醒的時候,你已經(jīng)在監(jiān)獄了,我真的很抱歉。”
“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叫阿姨準備了火盆,你跨過去驅(qū)除邪祟,以后我們還是兄弟,好好相處好不好?”
賀清舟抓著陸時野的手,示意阿姨端來火盆。
陸時野看著身前那火高到膝蓋的火盆,皺著眉抽出手拒絕。
“跨火盆就不用了。”
“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屋休息。”
“時野,原來你這么討厭我......”賀清舟脆弱的垂下頭,滿臉受傷,“這些都是我精心給你準備的。”
陸時野沒有力氣和他演戲,正想直接離開,下一秒,余鹿將他拉了回去。
“陸時野,你非要這么掃興?”
“是你心思不正給清舟下毒,送你進監(jiān)獄是我做的,你要怪就怪我,把氣撒在清舟身上是什么意思?他好心給你驅(qū)邪,你憑什么給他臉色看?”
“立刻和清舟道歉!”
空氣倏然凝結(jié)。
陸時野看著余鹿煩躁不耐的模樣,心臟有些抽疼。
他不懂,明明他才是他的丈夫,為什么她卻永遠在偏袒別人,甚至不分青紅皂白的貶低他的人品,維護另一個男人。
但婚都離了,糾結(jié)這些也沒有意義。
陸時野閉了閉眼,強行壓下眼中的復雜情緒,“我不道歉,要是嫌我掃興,我會盡快搬走。”
余鹿有些錯愣,隨即迅速被憤怒瞬間沖昏頭腦,她咬牙切齒說了句冥頑不靈,將他拉到院子,也不管下雨,直接將人推了出去。
“你出去好好冷靜冷靜!想清楚再進來。”
“要是想不清楚,永遠也不用回來了!”
余鹿被氣的臉紅,當即轉(zhuǎn)身,給院子落了鎖。
陸時野只身穿一件單薄里衣,被推出院子,傾盆大雨瞬間淋濕了他的全身。
他冷的直發(fā)抖,拍打玻璃門讓余鹿打開,但賀清舟捂著肚子不知道說了什么,余鹿負責人直接上了樓。
整整兩個小時,陸時野拍的手掌鮮紅,喊得喉嚨嘶啞,哪怕這樣,也沒有一個人理他。
最后陸時野放棄了掙扎,脫力蜷縮在角落。
用著僅剩的力氣,絕望的摘下尺寸不合的婚戒,一把丟進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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