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啟明中學歡迎新生開學典禮,邀請了很多杰出的知名校友,
我作為國內(nèi)最大的游戲公司董事長,也應(yīng)邀出席了這次活動剛發(fā)言完,準備喝口水的時候,
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不好意思,接個電話。”我對向我笑得一臉諂媚、狗腿的校長,
輕笑著說。我走到一旁,把手機放在耳邊,
手機里傳來了兒子軟糯糯又可憐兮兮的聲音:“媽媽,你什么時候回來啊,爸爸好兇,
因為我把阿旺拉的粑粑放進他茶杯里,他就打我屁屁…”“臭小子,你還敢亂告狀,是吧?
信不信你爹現(xiàn)在再打你一頓,長長記性…”手機里傳來父子倆斗嘴的聲音,
我不由得輕輕的揚起了嘴角,有些幸福的聽著他們的聲音。“這是陳嘉致學長的照片嗎?
”“聽說,他也是05屆最優(yōu)秀的學生呢,只不過,英年早逝,哎…”“長的那么帥啊,
怎么就死了呢,要是今天他還活著,我絕對要沖上去第一個要微信…”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
哪怕已經(jīng)過去好幾年,我的眼睛還是忍不住轉(zhuǎn)向那幾個女生討論的05屆優(yōu)秀學子榮譽榜上。
陳嘉致…好久不見了啊…我輕輕揚起嘴角,淡淡一笑。
記憶也隨著飄回了那個難忘的夏季—2005年夏。因為母親與父親鬧離婚,并出軌,
連帶我也被周圍的人說閑話。村口一個老太婆站在路邊和另一個長相高大,
但面目可憎、滿臉橫肉的老頭嚼著我的舌根。
那個老頭用滿臉鄙夷的表情盯著坐在電動三輪車上的我,在我還沒有走遠的時候,
就毫不避諱的附和道:“怪不得這小騷貨,整天出去玩,估計是出去賣了吧。”說完,
還用審視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著我,而我的奶奶坐在電動車駕駛座上,
仿佛沒有聽到這些話一樣,繼續(xù)坐在車前座,一言不發(fā)。
仿佛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麻木又無情。我心里嗤笑一聲,暗道:媽的,
這幾個人真當自己是軟柿子呀,任他們拿捏嘛。我抬起頭,
用狼崽子仿佛要吃人泣血的眼神惡狠狠的盯著這兩人,這兩人看到我這眼神,乍一下,
被嚇的竟也凝噎住了。這倆人反應(yīng)過來后,繼而更加叫器的用惡毒的話語刺激著我。
我雙手緊握,也不準備跟他們多費什么口舌了,剛握住車兩邊的扶手,跳下車,
給這兩個老潑皮顏色嘗嘗。這時,一輛自行車停靠在了路旁,
隨之而來的是少年人清脆但又鏗鏘有力的聲音傳到耳邊。他看著這個老太太說:“老太太,
你怎么不說你孫女在外面給你孫女婿戴帽子,現(xiàn)在整天被人家堵在門口罵的事情呢。
”隨口又帶著不屑、挑釁的眼神看著這個老頭,譏諷的說:“老爺子,聽說您兒子,
現(xiàn)在都四十多歲了,還個老婆都討不到。您家老伴都快愁瘋了吧。”他說完,
用鄙視且充滿了敵意的目光環(huán)視著這兩個人,接著又意味深長的笑著說了一句:“有些人,
老愛多管閑事,把自己太當回事。其實吧,自己呢,在別人眼里,可能也只是個笑柄而已。
”這老頭和老太太聽到他的話,被臊得臉通紅,張了張口,又不知該說什么。只能轉(zhuǎn)身離開。
見到倆人終于肯離開,他才又恢復了原先的笑臉,用那雙含情的桃花眼溫柔的看向我,
他看著我有些冰冷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
從車筐里取出了一個背包,將它遞給我,說:“這是我給你做的筆記,你,你最近沒來上課。
我有些擔心,擔心你…”。他頓了頓,
接著又好似若無其事的抬頭笑著說:“有些擔心你的學習,畢竟我是學習委員嘛。
應(yīng)該關(guān)心每一個同學的學習情況的。”我看著他笨拙的樣子,不禁有些想笑。這個笨蛋,
想要關(guān)心我,還不好意思直說。在我剛抬動手指,想伸手接過這個背包的時候,我突然想到,
剛才我的憤怒、那些尷尬的場景,都被他看到了。我的自尊心,告訴我,他這么做,
可能更多是在可憐我。不,我才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和惡心。想了想,
我悄悄的把要伸出去的手,挪了回來。我心情復雜,如海浪般翻涌,萬般情緒皆隱匿心中。
我用一臉平靜冷淡的表情裝作不經(jīng)意的掃向他的臉頰,然后,就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別處。
用冰冷的口氣說出比話語還要冷的話:“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陳嘉致同學。請你回去吧。
”“我,我是想…”,沒等到他說完,我就讓我奶奶抓緊開車離開。他沒能說完的話,
我已不想再聽,我不愿看到別人對我同情的眼神。我不需要,這么多年,
我一個人也可以很好。沒錯,我不需要任何人虛偽、假惺惺的同情,
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完美的處理這些問題的。隨著車子開動的距離越來越遠,
我漸漸地看不到陳嘉致,但依然可以模糊的看到我家門口,有一個人在那里撐著自行車,
紋絲不動的身影。大半個小時后,終于到了目的地。在一個有些昏暗的小賣部里,
我和奶奶找到了正在打麻將的母親。“給錢,給錢。這把老娘可轉(zhuǎn)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知道了,催什么催,不行,再來一局。說不定,你下局運氣也那么好呢。”“對啊,
對啊,再把一局吧。”屋里面幾個人圍靠著一個綠色的麻將桌,
桌子四角擺放著被揉得凌亂不堪的毛爺爺。這幾個人已經(jīng)打完了一局,母親貌似贏了,
這幾個人不甘心,繼續(xù)引誘她繼續(xù)玩。我站在旁邊,麻木又冰冷的看著眼前這幾人,
其實在我眼里,他們更像野獸,面目猙獰,笑起來的聲音像野獸捕獵時興奮的嘶吼聲。
“知云啊,該回家了吧。你這都好幾天沒回家了。別玩了,回家吧。
”奶奶上前抓著母親的胳膊,苦苦哀求著。母親連看都不看的看甩開了奶奶的手,
眼睛只顧盯著面前的麻將,不耐煩的說:“你來這里干什么,你快點回家去吧。
別打擾我打麻將。”“孩子都沒錢上學去了,你每天都在這里打麻將過日子,
也不是個辦法呀。”奶奶被甩開后,有些難過的抹著眼淚,哽咽的說。母親聽到這話,
才帶著滿臉怒意的看向了奶奶,她用不耐煩的聲音說:“媽,走到今天,這些都只能怪我嗎?
您兒子難道就沒有一點錯嗎?是,我是對不起他。還愛打麻將,可是,
不是他出軌那個女人在先嗎?”雖然她掩飾的很好,聲音里面仿佛沒有透出一絲情緒,
但是我還是看到了她偏過頭的一瞬間,眼角閃過的晶亮淚光。
我就站在小賣部看著吵鬧的二人,始終未發(fā)一言。好像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靜靜的看著她們,默默的聽完了她們?yōu)槲野才诺乃^出路。天空從橙黃色的,
漸漸的轉(zhuǎn)變?yōu)榛野瞪模秃孟裎业那巴尽⑽业娜松粯樱诨野抵校床坏奖M頭,
看不到出路和光亮。奶奶從那個屋子里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兩千塊錢,
她將錢妥帖的放到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招呼我上車回家。我乖巧的坐上了車,
一路上聽著奶奶的絮絮叨叨,心中不知何種情緒,只覺得有一個大石頭,
仿佛壓在了我的心頭,讓我喘不過氣。到了家之后,
爺爺奶奶和我坐在客廳里面商討著有關(guān)我的未來。“妮啊,你想上學的話,就去上吧。
你爸媽的事,我管不了。你一個小孩子,更管不了。你媽給的錢,老婆子一分都不用,
給你交學費。但是這飯錢,可咋辦呀。”奶奶說完,自己也覺得有些愁人,長嘆了口氣。
爺爺在旁邊穿著老舊掉色的衣服,抱著胳膊低著頭,也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我囁嚅了一下,
有些猶豫的說:“其實我自己有錢。我這兩天在快遞站幫忙,掙了幾百塊錢。”“到時候,
少吃點飯,省著點花,應(yīng)該也夠了。”我補充的說道。“有著落就行,有著落,老婆子,
就放心了。”“在學校里面好好學習哈,孩子…”………簡單的交代了我兩句,
天色也不早了。一家人便也洗漱后,上床睡覺了。明天就可以回學校里面去了呢。
不管再苦再累,我一定要好好學習,出人頭地。沒有人管我,也無所謂。
我自己也可以把自己管的很好的。我雙手交叉,墊在腦后,看著天花板,暗暗給自己打著氣。
“叮咚“一聲,是手機的提示音。我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是陳嘉致給我發(fā)了短信,點開一看,
發(fā)現(xiàn)他零零散散的給我發(fā)了十幾條,大概百余字左右。前幾條,大致意思是要向我道歉,
說他不知道為什么會惹到我生氣了,但是我既然生氣了,肯定是他不對。這個笨蛋、呆子,
我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起來,心里也泛起了一絲甜意。后面幾條,
就是讓我在家里也不要忘記好好學習之類的話。還把他做的筆記一頁頁的給我拍了過來。
世事難料,人心涼薄。有人關(guān)心自己,已是難得了。我韋問夏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陳嘉致對我的好,我心里門清。卻囚困在他那耀眼的光芒之下,越發(fā)顯得我難以自容。所以,
對于他的好,我既歡喜又惶恐。我給他回了一個消息,告訴他,我明天回學校。
他給我發(fā)了一個開心的表情包,然后問我?guī)c鐘到學校。我說,我會坐最早的公交車,
去學校,大概7點鐘就可以了。他沒有再多說什么,發(fā)了一個“好的”的表情包后,
就囑咐我早點睡,明天早起。我也同樣回復了他一個“好的”“晚安”之后,便放下手機,
睡覺了。第二天清晨,隨著手機鬧鈴的響起,我關(guān)下鬧鐘,便起床穿衣服,
在簡單的洗漱過后,自己騎自行車到站牌那里。想著一會坐公交車還要花掉兩塊錢,
我想著能省一點是一點吧。看了看路邊熱氣騰騰的早餐攤,握了握行李箱拉桿,
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一邊。十分鐘左右,公交車來了。在我剛投了硬幣,
正準備向車廂后面走去的時候,突然聽到車窗外面有人在大聲的叫我的名字,:“問夏!
”我轉(zhuǎn)過頭,車窗外是陳嘉致那張精致帥氣的臉,他長身玉立,迎著晨光,站在那里,
仿佛是天使降臨人間。看吧,連陽光都如此的偏愛他,像陳嘉致這種人,不論走到哪里,
好像都會閃閃發(fā)光的。我內(nèi)心不由得輕笑了一下。“問夏,快下來吧,我們一起去學校。
車在后面呢。”他向我招手示意著。我沒有拒絕,畢竟有個人送我去學校,
會比我一個人搬著這沉重的箱子輕松的多。我和他一起坐在了車后座,未滿十八歲,
不能考駕照,所以,大部分時間,是司機開車送他上學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上次對他的冷淡,這次他和我坐在一起,顯得有些拘謹了起來,
話也沒有以往的多。我看著他那無可挑剔的側(cè)臉,突然發(fā)現(xiàn),他眼睛下面有個黑色的小痣。
我不由得看著它入了迷。而我當時正在入迷看著他眼下的小痣,
覺得那個痣生在他那張精致無比的臉頰上,顯得格外妖冶。為他更添了幾分神秘與誘惑。
我不自覺的微微向他靠近,想要更加看清這顆小痣。許是被我灼熱的視線,盯的有些害羞,
他突然轉(zhuǎn)過頭來,應(yīng)該是想和我說些什么。他轉(zhuǎn)過頭的那一剎那,出于受到驚嚇的本能,
我本想往后挪動,但是卻沒有避閃開來。那一瞬間,好像在此刻被定格了。
我和陳嘉致的距離離的很近很近,我可以看到他纖長卷翹的眼睫毛,聞到他身上傳來的香味。
他的嘴唇離我是那么那么近,近到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吻上他。吻上,只有在夢中,
才敢去奢求得到的王子…她那個被嚇到了的表情真的好可愛啊,她真的好白好香,
好想一口親在她胖嘟嘟的臉頰上。老天,如果你能聽到我的心聲,請讓時間在此刻定格吧。
讓我和這個降臨到人間的美麗天使多待一會吧。此刻陳嘉致的內(nèi)心仿佛有小鹿亂撞,
他的心跳加速,他都可以聽到自己心跳強有力的跳動聲。他就這樣傻呆呆,
但又無比認真的看著韋問夏。過了十幾秒鐘后,
我實在忍不住這種雖然曖昧和諧但是又呆看著對方的氛圍了。
我用手輕輕的捧起了陳嘉致的臉,他見我的動作,瞳孔驟然一縮,有些緊張的滾動了下喉結(jié)。
看見他這模樣,我不由得輕笑了一聲,更加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我眼里帶著盈盈笑意,
慢慢的向他貼近著。陳嘉致緊張的閉上眼睛,臉頰染上了紅意,連耳朵都是紅通通的顏色,
紅的快要滴血的樣子。我忍著要笑出來的沖動,輕輕的從他頭發(fā)上拂去,
然后裝作驚奇似的夸張的叫了一聲:“哇!”陳嘉致有些不明所以的睜開了眼睛,
用疑惑不解的眼神呆呆的看著我,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了句:“怎,怎么了嗎?
”我內(nèi)心已經(jīng)快要笑成大糞了,想著,你小子等著今天被本姑娘捉弄吧。面上仍是一本正經(jīng),
帶著一臉震驚的,捏著手中并不存在的東西,語氣頗有些夸張的說:“呀,陳嘉致,
你多久沒洗頭發(fā)了呀,我看到你頭發(fā)上有好多頭皮屑呢。”“啊,怎么會,
我每天都洗頭發(fā)的呀。”陳嘉致聽到我說的話,有些驚慌失措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
他慌張的向四周看了看,有些著急的說著:“鏡子,鏡子,在哪呀。
”看著他一臉快要崩潰的樣子,我實在忍不住,演不下去了,“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陳嘉致,我騙你玩的,你還去真信了呀。”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陳嘉致見到是我騙他的,有些生氣的用頭發(fā)蹭著我的肩膀,
一邊蹭一邊用幼稚的語氣說:“叫你騙我,我擠你,把頭皮屑都蹭你身上。哼!
”我哈哈哈的笑著,任他在我肩膀上胡鬧著。………很快,在打鬧過后,就來到了學校門口。
陳嘉致幫我把沉重的行李箱拿了下來,不用再提著這沉重的箱子推來推去的,
我自然是很開心的。但是我又想在陳嘉致的心目中,
樹立一個溫柔知性、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形象。所以,我還是假意的推脫了幾下,
表示這種事情,我自己親力親為,也沒問題的。陳嘉致當然不許,
在兩三次的這樣的客套之后,我裝作無可奈何的跟他進入了學校。男生不可以進女生宿舍的,
但這個時間,學生已經(jīng)全部去上課了。宿舍里此時是除了宿管阿姨空無一人的狀態(tài)。所以,
陳嘉致便說要幫我把行李提到樓上去,因為我是學的偏理的學科,樓層住的偏高。
每次自己一個人一口氣踢到5樓去,都會累的手腕生疼,對于他的提議,說實話,
我不想拒絕。因為我韋問夏本來就不是一個純粹的好人,我只是一個精致利己者罷了。所以,
對于他花錢買通阿姨,說是我的哥哥,想幫我把行李放到上面這件事,我沒有反對。
在上樓梯的過程,這次,我并沒有給他客氣,我在后面看著他那挺拔的背影,
他兩個手都拿著我的行李。一口氣,上了五樓,他流了點汗,因為我不常回家,
所以帶的東西不算少。這一番下來,也確實是辛苦他了。他沒有休息,把行李放下來之后,
從那個裝被子的袋子里面拿出來床單,還有枕套,脫掉鞋子,爬上我住的上鋪。
把床單整整齊齊的鋪好,把枕套套好,還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然后順著梯子下來。
有些不好意思摸著頭,說:“這樣,你晚上就不用回來,還要去忙這些了。學習還挺累的,
這種小事,我?guī)湍銇碜鼍秃昧恕彼脑挍]有說完,因為我從口袋里面掏出了手帕,
輕輕的撫上了他帶著薄汗的額頭。在陳嘉致的視角,看來,自己最喜歡的女孩子,
睜著一雙純凈美麗的眼睛,表情專注地為自己擦去汗珠,那一刻,他甚至不敢大聲呼吸。
害怕驚擾到他的小天使…我用手帕一點點的擦去他臉上的汗珠,
然后溫柔的笑著對他說:“好了,我們一起去上課吧。”陳嘉致有些呆呆的點了點頭,
我不禁用手捂住嘴角,輕笑出了聲。然后,率先走到了樓梯口,
對著還在發(fā)呆的陳嘉致招了招手,有些好笑的說:“呆子,快點走啊,再不走,就遲到了啦。
”陳嘉致這才好似靈魂歸位一樣,大聲的應(yīng)了一下,“來了,來了。”這才跟上我的腳步,
一起往樓下走去。很快,我們就來到了教學樓,為了避嫌,我提議我先進去,
陳嘉致一會再進去。他本來并不愿意,因為他覺得沒有避嫌的必要啊。但在我的強烈要求下,
他還是同意了。我們一前一后的進入了教室,進來之后,
我只能感到這里的人對我的滿滿的敵意。他們或用鄙夷或用不屑的眼神,注視著我。
老師對于我的態(tài)度也不如從前熱絡(luò)了。我靜靜的看向這里每一個人望向我充滿敵視的眼神,
在我走向桌位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一個人轉(zhuǎn)過頭,唾棄似的,小聲啐了句:“婊子養(yǎng)的。
”我特意從她那里經(jīng)過,在回位置上的時候,從她那里向她微微側(cè)了側(cè)頭,
面帶笑意的說:“是,我是婊子養(yǎng)的,可有些人自己就是婊子、賤人。”她瞪大眼睛,
怒視著我,卻迫于是在課堂上,終究也沒有再找茬。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黑板,
手里拿著支黑色簽學筆,撐著臉,思緒有些飄散。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呀。
因為我母親父親生活作風問題,作為他們的女兒,我也要承受別人的唾棄與辱罵。
我恨他們嗎?自然是恨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其實很渴望換一個爸爸媽媽,換一個家庭生活。
不是所有人都有陳嘉致那樣的好命的,父母恩愛,父親從商,母親也是文藝行業(yè)會的主席,
自己又是那般的陽光帥氣,在學校里面是風云人物。不過,
正如我連我父母都不是特別的在乎一樣,我也不在乎這些瘋狗對我的吠叫,隨他們?nèi)グ伞?/p>
我心里更加堅定起來,看著黑板上的內(nèi)容,認真的做著筆記。………一節(jié)課的時間,
很快的就過去了。那個女生,并沒有再來找我的麻煩。如果將她從我旁邊經(jīng)過的時候,
故意使勁的撞了我的桌子一下,這件事除外的話。如果不算上這件事情的話,
其實后來還算風平浪靜。不過,即使她真的要針對我,我也不怕她。上午的時間,
就在有些忙碌的學習時間中過去了。很快,就來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因為早上也沒有吃飯,
所以我現(xiàn)在肚子已經(jīng)餓的咕咕叫了。雖然自己兼職打工,也攢了點錢,但還是要省著點花的。
不知道后續(xù)父母會不會還讓自己上學,我要自己做好自己供自己上學的打算的。
我收拾一下了背包,拿了幾本書,打算中午臨睡之前,再看一會,鞏固一下知識點。
從教室的窗戶向外望去,到處都是爭先恐后去食堂搶飯吃的同學,好吃的飯菜,不多,
都限量的。所以,學生們一下課,就有些急切的跑去了食堂。我,我其實對于吃飯這種事情,
一向是不著急的,吃好吃差,只要能吃飽就可以的了。饑不擇食,窮不擇衣,
大概說的就是我這種人吧。我不由的心里自嘲了一下。看著樓下已經(jīng)有些稀疏的人群,
打算在學一會習,就去食堂打點菜吃。食堂最后剩的一些西紅柿炒雞蛋,燉白菜之類的,
大部分人都不愛吃的菜留下之后,員工會給我多打點菜。因為倒掉也是浪費,
還不如賣給我們這樣的窮學生,能賺一點是一點的。中午時間的教室里面安靜的只有風吹過,
掀起的書頁的聲音。我可以一個人獨享這屬于我的片刻寧靜。我正在認真的低著頭,
做著習題,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貌似多了一片陰影,
還有縈繞在鼻間淡淡的香氣…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明確的猜測,笑著抬起頭,看向面前的少年人。
陳嘉致低著頭,帶著幾分笑意,表情溫柔的看著我。看到我望向他,
他不由得綻放了一個更加耀眼又極具感染力的笑容。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將背在身后的手,伸到我的桌前,笑著說:“飯買的有點多了,吃不了,
能麻煩問夏同學幫我解決一下嗎?”我知道,他是在用這樣的謊言,
來維護我那顆敏感脆弱的自尊心。我心里不由得流過了一絲暖意。我的錢不多,
而且陳嘉致帶來的飯也好香好誘人啊,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吃過這么香的飯,
而且里面還有看上去就很美味的肉。我差點沒忍住吞口水。陳嘉致見我沒說話,
沒有拒絕的意思。便也在一旁偷偷的松了一口氣,然后很自然的坐了下來,
從我的手中接過了我的筆,拿開了我放在桌子上的作業(yè)本。把桌面收拾了一下之后,
陳嘉致把買來的飯一一擺放在桌子上。我喜歡吃照燒雞排三鮮飯,菜澆在飯上,
飯浸滿了湯汁,送進口中,非常的香。再搭配上土豆還有茄子,軟軟糯糯,一口下去,
簡直超滿足。陳嘉致,幫我將菜扣到米飯上面,然后貼心的遞給我筷子,
又從飯盒里面幫我盛好了湯。我呆呆的看著他那仿佛做過好多遍,
看上去我們好像已經(jīng)這樣生活了很久的樣子,內(nèi)心也不由得起了波瀾。
陳嘉致將飯推到我面前,像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一樣,然后溫柔的開口說:“可以吃了。
”我有些怔愣的看著眼前香氣四溢的飯,內(nèi)心其實已經(jīng)感動的稀哩嘩啦的了,
但還是克制住內(nèi)心的悸動。低沉著頭,輕輕的接過餐盒,拿起筷子,我…還是沒有抬起頭,
我不敢直視陳嘉致的眼睛,向他說一聲“謝謝”。我害怕看向他那毫無雜質(zhì)的琥珀色眼睛時,
他那溫和的,平靜的像海面一樣的眼神,會讓我忍不住哭出聲來。同時暴露在他面前的,
還有我的狼狽,我的窘迫,我…不愿被他窺見到我不完美的一面。誠然,
他已經(jīng)見過我很多狼狽的時情。我向他輕聲的說了一聲:“謝謝。
”拿起筷子開始慢慢的夾菜吃,我低著頭吃飯,聽見他在我說完謝謝之后傳來的輕笑聲,
那個笑聲夾雜著無奈的嘆息,并不刺耳。他也拿起筷子來,不緊不慢的吃著飯。男生吃飯,
不知道為什么都吃的很快。就連陳嘉致也是,我看著才十分鐘左右就將飯一掃而光的陳嘉致,
不由得陷入沉思。我看著他有條不紊的用紙巾擦嘴的樣子,不由有些瞪大了眼睛,
這家伙吃飯都是用吞的嗎?不嚼嗎,直接咽啊?我心里不由的腹屑道。
陳嘉致看著韋問夏瞪大眼睛,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不由得上手摸了摸她的頭,
毛茸茸的觸感,帶著溫度傳到他的掌心,他的心里感到一陣柔軟。對于陳嘉致的摸頭殺,
我的心里其實覺得很溫暖,但是我還是有些不自然的撥開了陳嘉致的手,
低頭收拾著剛才吃完的飯盒。有些局促、慌亂的拿出書本開始刷習題。“我要開始學習了,
你要是吃完飯了,可以把飯盒放在這里,我回宿舍幫你刷干凈,再還給你。”我低著頭,
眼睛看著桌面上的習題,看似十分自然的開口。陳嘉致看著眼前女孩局促不安的樣子,
心里好像被什么刺中了一樣,閃過一絲心疼,問夏她總是活得那么小心翼翼,誠惶誠恐。
倘若眼前的女孩愿意相信自己,其實自己很愿意去為她付出最大的努力,讓她幸福的。
他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才可以讓她活得不那么辛苦,
讓她不再那么小心翼翼的生活下去。陳嘉致并沒有立刻拒絕她要洗飯盒的請求,
他知道問夏不愿欠自己的。但是自己又怎么忍心讓她在這樣寒風刺骨的冬天,
讓她再去洗東西呢。我不知道陳嘉致在想什么,我也不是特別關(guān)心。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學習,
以后可以讓自己生活的好一點。我低頭認真的做完了一張試卷,低頭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
臨近一點鐘了。休息一會吧,兩點鐘就要上課了。我抬起頭,想要尋找一下陳嘉致的身影,
四周看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一個人的身影,心里雖有些失落,但也沒有去多想什么。趴在桌子,
臉朝著窗戶準備睡覺了,我閉上眼睛,醞釀著睡意,冬日的暖陽,溫熱,
并不會像夏季那樣熾熱、曬人,是剛剛好的溫度。我有些煩躁和焦慮,
并沒有很快的進入睡眠,只是在那閉上眼睛,假寐休息一下。這時,
突然感覺眼前多了一片陰影的遮擋,我顫抖著睫毛,張開了眼睛,
感覺眼睫好像掃過了什么東西,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我抬起頭,
眼前赫然是陳嘉致帶著溫暖笑意的臉龐,他將手輕輕的收回,笑著說:“睡覺吧,問夏,
我陪著你。”我的嘴角不由得輕輕的揚起了笑意,點了點頭,然后重新趴在桌子,不過,
這次我臉沒有朝著窗戶那邊。畢竟,冬季的空氣雖然如此冷冽,
但是幸好還有如此溫熱和適的人心。帶著仿佛吃了蜜糖一般甜蜜溫暖的情緒,
我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尤其是高中的生活,閑暇時間總是寥寥無幾,
多數(shù)時間都是重復著做著前一天的事情。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陳嘉致趴在我的對面,
閉著眼睛已經(jīng)睡著了。他的睫毛濃密又細長,像是一把黑色的小蒲扇,
我靜靜的趴在他的對面,看著他的睡顏。我靜靜的看著他了一會兒,忽然起了一個壞心思,
微微的張開嘴巴,向他吹氣。他顫動著羽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于是,
我們倆個就這樣臉對著臉,我們倆個的距離貼的如此近,近到我可以看到他臉上細小的絨毛,
近到仿佛可以聽到對方那強烈跳動,仿佛要穿透胸腔的心跳聲。
我們倆個就這樣面對面的看了好一會兒,他始終用溫和親近的眼神看著我,
仿佛要把我牢牢的鎖在他的瞳孔里,成為他一個人的專屬珍藏。隨著一聲鈴聲的響起,
頗有些煞風景的破壞了這微妙的氣氛,那是提醒學生起床的鈴聲。我緩緩抬起頭,揚起笑臉,
對他笑著說:“好了,鈴聲都響了,一會有同學進來學習的,你回你的桌位那里去吧。
”語氣里,竟帶了我自己都難以察覺到的溫柔。就像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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