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個重傷瀕死的男人,他失憶后對我滿是戒備,只當(dāng)我不過是個無害村婦。
卻不知我早已認(rèn)出他是當(dāng)朝太子,正盤算著如何利用他作為復(fù)仇的棋子。
我以為他恢復(fù)身份后便是我的靠山,結(jié)果他的心腹尋來,竟視我為知情者欲殺人滅口。
1林間霎時死寂,只余下粗重的喘息和血腥氣。一個黑衣人喉嚨咯咯作響,
手指抽搐著指向我,眼中滿是驚恐。另一個則癱軟在地,口鼻溢出黑血,顯然是中了我的毒。
「你……你不是村婦……」他嘶啞著,難以置信。我冷冷地看著他,拔下發(fā)間的銀簪,
簪尖在月色下泛著幽光。「現(xiàn)在才知道,晚了。」蕭衍靠在樹干上,胸口劇烈起伏,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死死盯著我,震驚、困惑、還有一絲……探究。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我。
林婉兒也從藏身的草叢后奔出,小臉煞白,聲音都在抖。「小……小姐!你沒事吧?」
她看著地上的人,又看看我,眼神復(fù)雜。我沒理會她們,
徑直走到那個尚有氣息的黑衣人面前,蹲下身。「誰派你們來的?」
我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像在問今天天氣如何。黑衣人咳出一口血沫,眼神渙散。
「是……是趙……趙大人……」趙毅!我心中冷笑,果然是他。「他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
黑衣人瞳孔放大,似乎想說什么,卻猛地頭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我面無表情地在他身上摸索,很快搜出一個令牌,
上面刻著一個猙獰的狼頭——趙毅的私兵標(biāo)記。「清漪姑娘……」蕭衍的聲音沙啞,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我站起身,將令牌收入袖中,轉(zhuǎn)向他。月光下,
我臉上的血污未干,眼神卻亮得驚人。「看來,太子殿下,您的『心腹』,
并不怎么希望您活著回去呢。」我刻意加重了「太子殿下」四個字。蕭衍瞳孔驟然一縮,
扶著樹干的手猛地攥緊。「你……你早就知道了?」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戒備,
哪里還有半分失憶獵戶的憨厚。「若我真是個無知村婦,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我勾起唇角,笑容冰冷。「你到底是誰?」他一字一句地問,眼神像要穿透我的偽裝。
林婉兒緊張地看著我們,大氣不敢出,手緊緊攥著衣角。我走到他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蒼白卻依舊俊朗的臉。「我是蘇清漪。」「一個能幫你奪回一切,
也能讓你一無所有的人。」他眼中的震驚更甚,混合著難以置信的審視。
「蘇家……侯府的蘇清漪?」「看來殿下還沒忘干凈。」我輕嗤一聲。「你救我,
就是為了這個?」他聲音沉了下去。「不然呢?」我反問,
「殿下以為我是貪圖你那幾張兔子皮?」他沉默了,眼神復(fù)雜地打量著我,
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我。我不再看他,轉(zhuǎn)身對林婉兒道:「婉兒,把這里處理干凈。」「是,
小姐!」林婉兒立刻應(yīng)聲,手腳麻利地開始拖拽尸體。我走到蕭衍身邊,撕下自己的裙擺,
手法熟練地替他包扎手臂上被劃開的傷口。他沒有反抗,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的動作。
「你懂醫(yī)術(shù),會用毒,身手也不差。」他緩緩開口,語氣帶著探究。「蘇家嫡女,怎會這些?
」我手上動作一頓,抬眼看他,眼神幽深。「流放路上,總得學(xué)些保命的本事,不是嗎?」
「太子殿下,若想活命,若想報仇,你現(xiàn)在,只有我。」我的聲音很輕,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他看著我,許久,才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憑什么信你?」
我笑了,湊近他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憑我知道趙毅的每一個弱點(diǎn),
憑我知道他最怕什么。」「也憑……你別無選擇。」蕭衍的呼吸猛地一滯。他看著我,
眼神從最初的震驚戒備,漸漸多了一絲深思。我知道,我的機(jī)會來了。比預(yù)想的更兇險,
但也……更刺激。「趙毅的人很快會發(fā)現(xiàn)他們失手了。」我站直身體,語氣恢復(fù)了冷靜。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蕭衍沒有說話,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神卻再也不復(fù)之前的清澈,
而是染上了與我相似的幽深。他扶著樹干,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我伸出手,扶住了他。
「走吧,太子殿下。」「我們的路,還長著呢。」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沒有甩開我的手。
夜風(fēng)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也吹散了方才的血腥。2「血腥味還沒散干凈呢。」
我撕開他肩頭染血的布料,動作利落得不像話。林婉兒站在一旁,死死咬著嘴唇,
眼睛瞪得溜圓,看看我,又看看他,活像見了鬼。蕭衍悶哼一聲,額角滲出冷汗,卻沒躲。
「你這手上的功夫,倒不像個只會采藥的村姑。」他嗓子啞得厲害,眼神卻跟鷹似的。
我挑了挑眉,從藥囊里拈出幾味草藥,在掌心慢慢碾碎。「殿下這話說的,
好像您真當(dāng)過幾天獵戶似的。」他呼吸一窒。「這金瘡藥,我加了點(diǎn)好東西。」
我把藥末仔細(xì)敷在他傷口上,語氣輕描淡寫。「什么好東西?」他盯著我的手,目光銳利。
「能讓殿下聽話的好東西。」我微微一笑,那笑意卻不達(dá)眼底。林婉兒倒抽一口冷氣,
往后縮了縮,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驚懼和不解。「你……」蕭衍胸口起伏,想說什么,
又咽了回去。「我懂醫(yī),自然也懂毒。」我慢條斯理地拿起干凈的布條,開始替他包扎。
「蘇清漪,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他終于忍不住問。「很簡單。」我手上動作不停,
力道卻不容他掙扎,「一個活著的太子,一個能幫我蘇家翻案的太子。」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幫你?」他聲音冷得像冰。「憑你現(xiàn)在這條命,是我撿回來的。」
我抬眼,直視他深不見底的眸子。他眼底閃過一絲屈辱,但更多的是審視。「而且,
殿下這舊傷……」我手指輕輕拂過他肋下一道猙獰的疤痕,那疤痕很深,顏色也怪異。
蕭衍身體猛地一僵,眼神瞬間變得狠厲。「這可不是尋常刀劍傷,
倒像是中了什么陰損的內(nèi)家功夫,還帶著毒性殘留。」我語氣篤定。「看來殿下當(dāng)年,
吃了不少苦頭啊。」林婉兒捂住了嘴,難以置信地看著那道疤。「這山里太安靜了,
安靜得讓人心慌。」我系好最后一個結(jié),站起身。「趙毅的人,鼻子比狗還靈。」
「我們得盡快離開這里,太子殿下。」「去哪兒?」他問,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茫然。我勾起唇角:「去一個能讓你重新站起來,
也能讓我拿回一切的地方。」他看著我,眼神復(fù)雜,有警惕,有懷疑,
但也有一絲被我說動的微光。「你就不怕我恢復(fù)之后,第一個就殺了你?」他突然問,
語氣森然。我笑了,俯身湊近他,幾乎貼著他的耳朵。「殿下舍得嗎?」「畢竟,這世上,
可能只有我蘇清漪,知道怎么徹底根除你那舊傷里的毒了。」他瞳孔驟然一縮。
林婉兒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幾乎要站不穩(wěn)。「而且,」我直起身,
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你現(xiàn)在,沒得選。」月光下,他蒼白的臉晦暗不明,
只有那雙眼睛,亮得驚人,也冷得驚人。3「噓!」我猛地按住林婉兒,眼神銳利如刀,
掃向林子深處。「怎么了,清漪姐姐?」林婉兒嚇得一哆嗦,聲音都變了調(diào)。
蕭衍也停下腳步,靠著樹干,警惕地瞇起眼,那姿態(tài),像一頭受傷的狼。「人,更多了。」
我壓低聲音,指尖捻起一撮泥土,湊到鼻尖。「而且,是高手。」
他眉頭擰得更緊:「趙毅的人?」「除了他,還有誰這么惦記殿下您這條命?」我冷笑一聲,
利索地解下腰間的藥囊,又從靴子里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林婉兒看著我這身手,
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你……你不是采藥的嗎?」「采藥的也分很多種,婉兒。」
我沖她眨眨眼,「有些藥,能救人,有些,能殺人。」蕭衍的目光在我匕首上停了一瞬,
隨即轉(zhuǎn)向我:「他們從哪個方向來?」「四面八方。」我側(cè)耳細(xì)聽,「看來趙毅是下了血本,
這次派來的,都是嗅覺靈敏的獵犬。」「那我們……」林婉兒的聲音帶著哭腔,
幾乎要站不穩(wěn)。「怕什么?」我拍了拍她的手,語氣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有我在,
閻王爺暫時還收不走你們。」「你有什么計(jì)劃?」蕭衍盯著我,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
「計(jì)劃就是,讓他們知道,這山里,誰才是真正的主人。」我勾起唇角,
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跟我來!」我貓著腰,在前面開路,動作迅捷無聲。蕭衍雖然有傷,
卻也咬牙跟上,步履間竟透著一股軍人的沉穩(wěn)。林婉兒踉踉蹌蹌,好幾次差點(diǎn)摔倒,
都被我眼疾手快地拉住。「清漪姐姐,我……我怕……」「怕就抓緊我。」我頭也不回,
「別發(fā)出聲音,別掉隊(duì),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林婉兒死死攥著我的衣角,小臉煞白。
忽然,一陣細(xì)微的鳥鳴傳來,與其他鳥叫截然不同。蕭衍腳步一頓,眼神驟變。「等等!」
他啞聲道。我停下,疑惑地看他。「這鳥鳴……是『銳士』的暗號!」
他眼中爆發(fā)出驚人的光彩,那是絕境中看到希望的光。「你的人?」我挑眉。「是!」
他語氣激動,「他們找到這附近了!」「別高興得太早,殿下。」我潑了盆冷水,
「趙毅的人也不是聾子,這暗號,說不定也是個誘餌。」蕭衍臉上的喜色褪了幾分,
多了凝重。「那你說怎么辦?」「將計(jì)就計(jì)。」我瞇起眼,看向鳥鳴傳來的方向,
「你的人想找你,趙毅的人也想找你,我們就給他們點(diǎn)『驚喜』。」
我從藥囊里摸出一個小瓷瓶,拔開塞子,一股奇異的香味彌漫開來。
林婉兒好奇地湊近:「這是什么?好香啊……」「催情散的加強(qiáng)版,混了點(diǎn)別的佐料。」
我淡淡道,「能讓野獸發(fā)狂,也能讓人……失去理智。」林婉兒「嗷」的一聲跳開三尺遠(yuǎn),
看我的眼神活像見了怪物。蕭衍嘴角抽了抽,眼神復(fù)雜:「你到底還有多少這種東西?」
「不多,」我晃了晃瓷瓶,「也就夠把這片林子鬧個天翻地覆的程度。」
我將藥粉灑在幾處隱蔽的獸徑上,又做了幾個簡單的絆索陷阱。「殿下,借你件外袍用用。」
蕭衍一愣,還是依言脫下。我將外袍撕成布條,沾了些藥粉,系在不同的樹枝上,迎著風(fēng)。
「你在引他們過來?」蕭衍看明白了。「不止,」我笑得像只狡猾的狐貍,
「還要讓他們狗咬狗。」「趙毅的人追得緊,你的人若真是『銳士』,必然精明,這香味,
他們或許能分辨出不對,但趙毅那些急功近利的走狗,可就不好說了。」
「萬一……你的人也中招了呢?」林婉兒小聲問,滿臉擔(dān)憂。「所以,
我們得給他們留個更明確的記號。」我折斷一根樹枝,
用匕首在斷口處刻下了一個極其隱晦的符號。蕭衍瞳孔一縮:「這是蘇家的暗記!」
「看來殿下當(dāng)年,對我蘇家,也不是一無所知。」我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我們得快!」
我拉起林婉兒,「很快這里就會變成真正的修羅場。」突然,一聲凄厲的慘叫從不遠(yuǎn)處傳來,
緊接著是野獸的咆哮和兵刃相接的碰撞聲!林婉兒嚇得尖叫一聲,被我捂住了嘴。「開始了。
」我舔了舔嘴唇,眼底閃爍著興奮與冰冷交織的光芒。蕭衍扶著樹,
眼神銳利地盯著混亂傳來的方向,呼吸有些急促。「你似乎……很享受這種混亂?」
他突然開口,聲音沙啞。「混亂,才能帶來機(jī)會,不是嗎?」我回頭看他,
笑容明艷卻帶著一絲邪氣。「殿下,你的人若夠聰明,就知道該往哪里去了。」
我指了指我們來時相反的方向,那里有一條更為隱蔽的小路。「我們走這邊,
去個安全的地方,看戲。」蕭衍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將我看透。他沒有再問,
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扶著我的手臂,比之前更多了幾分不自覺的依賴。「蘇清漪,」
他忽然低聲道,「如果這次能活下來,我欠你一條命。」「殿下客氣了。」我扶著他,
腳步加快,「你活著,對我才有價值。」「畢竟,我的仇,也需要殿下來報。」他沉默了。
月光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4「咳咳……」蕭衍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劇烈地咳嗽起來,
嘴角溢出一抹刺目的血紅。「蕭大哥!」林婉兒驚呼,手足無措。我按住他起伏的胸膛,
聲音冷得像淬了冰:「省點(diǎn)力氣。」外面,火把的光亮越來越近,
將我們藏身的狹窄山洞映得無所遁形。腳步聲,兵甲摩擦聲,
還有趙毅那令人作嘔的得意笑聲。「蘇清漪,蕭衍,我知道你們在里面!」
趙毅的聲音像毒蛇的信子,黏膩又陰狠。「還要當(dāng)縮頭烏龜?shù)绞裁磿r候?」
他身邊的副將高聲叫囂:「再不出來,我們就放火燒山了!」林婉兒嚇得渾身發(fā)抖,
牙齒咯咯作響。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靜。「別怕。」我的聲音很輕,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蕭衍喘息著,艱難地開口:「清漪……你……自己走……」
「說什么蠢話。」我瞥了他一眼,眼神冷冽。「要死,也得拉上墊背的。」
趙毅似乎失去了耐心,聲音陡然拔高:「給臉不要臉!」「搜!」「就算把這山谷翻過來,
也要把他們給本官揪出來!」腳步聲瞬間逼近。我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
蕭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神急切:「不要!」我甩開他,唇邊勾起一抹決絕的弧度。
「看好了,殿下。」「我蘇家的東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我走出洞口,
迎著數(shù)十道兇狠的目光。火光下,我的影子被拉得細(xì)長,帶著一種孤勇的悲壯。趙毅看到我,
先是一愣,隨即爆發(fā)出得意的狂笑。「哈哈哈哈!蘇清漪!你終于肯出來了!」
他身后的兵士們也都露出了獰笑,手中的刀劍閃著寒光。一個兵士甲大聲喊道:「大人!
抓住她!蕭衍肯定就在附近!」另一個兵士乙舔了舔嘴唇:「這娘們長得可真俊!」
趙毅抬手,制止了手下的躁動。他上下打量著我,眼神像在審視一件待價而沽的貨物。
「蘇清漪,本官真是小瞧你了。」「沒想到,蘇家那個只會吟風(fēng)弄月的嫡女,
竟然還有這等本事。」他語氣一轉(zhuǎn),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像不像一只喪家之犬?」我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fā)。「嘖嘖,
這眼神,還是這么倔。」趙毅搖著頭,故作惋惜。「蘇清漪啊蘇清漪,你可知,
你蘇家為何落得如此下場?」他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道:「因?yàn)槟銈儯?/p>
擋了不該擋的人的路!」「而你,蘇家唯一的余孽,今天,也該上路了。」
蕭衍在洞內(nèi)聽得睚眥欲裂,掙扎著想起來,卻又是一陣猛咳。林婉兒死死捂住嘴,
眼淚無聲地滑落。「趙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我終于開口,聲音平靜無波。
趙毅挑眉:「哦?死到臨頭,還想逞口舌之利?」「我只是想問問,」我微微歪頭,
眼神里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趙大人,可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趙毅臉色微變:「你什么意思?」「蘇清漪!」他厲聲喝道,「本官沒工夫跟你廢話!」
「給你一個機(jī)會。」趙毅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光芒。「把蕭衍的人頭交出來,本官可以考慮,
給你一個痛快。」他身邊的副將立刻附和:「蘇姑娘,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啊!」
「我家大人可是憐香惜玉之人,莫要自誤!」周圍的兵士們也發(fā)出一陣哄笑,
污言穢語不堪入耳。我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卻冷得讓人心底發(fā)寒。「趙毅,你以為你贏定了?
」「拿下!」趙毅失去了最后的耐心,猛地一揮手。兵士們?nèi)缋撬苹⒌負(fù)淞松蟻恚【驮诖藭r,
我猛地抬手,從發(fā)間拔下一支毫不起眼的烏木簪。「都給我……去死吧!」我厲喝一聲,
將簪尾狠狠往地上一戳!「咔嚓!」一聲輕微的機(jī)括聲響起。一股淡不可見的煙霧,
以我為中心,瞬間彌漫開來!「什么東西?!」沖在最前面的一個兵士吸入煙霧,
突然慘叫一聲,丟下兵器,雙手瘋狂地撕扯著自己的臉!「啊!我的眼睛!我的臉好癢!
好痛啊!」他身后的兵士們大驚失色,紛紛后退。「妖術(shù)!這是妖術(shù)!」「快!快捂住口鼻!
」趙毅也臉色大變,捂著鼻子連連后退:「這是什么鬼東西?!」煙霧擴(kuò)散得極快,
帶著一股奇異的甜香,卻讓人頭暈?zāi)垦#つw刺痛。「蘇清漪!你這個毒婦!」
趙毅氣急敗壞地吼道。蕭衍在洞口看到這一幕,瞳孔驟縮,臉上滿是震驚。「清漪……」
他喃喃道,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diǎn)。林婉兒也看呆了,忘了哭泣。那些吸入煙霧的兵士,
一個個如同瘋魔,有的互相攻擊,有的滿地打滾,發(fā)出凄厲的慘嚎。「撤!快撤!」
趙毅的副將驚恐地大叫,聲音都變了調(diào)。「這煙有毒!劇毒!」場面瞬間混亂不堪!
「趙大人,」我站在煙霧的邊緣,聲音如同來自九幽,「這只是開胃小菜。」
「我蘇家秘制的『蝕骨銷魂散』,滋味如何?」我的笑容明艷,卻帶著同歸于盡的瘋狂。
「你……你!」趙毅指著我,氣得渾身發(fā)抖,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懼。他沒想到,
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藏著如此歹毒的后手!「殿下!婉兒!走!」我猛地回頭,
朝洞內(nèi)喊道。混亂,就是機(jī)會!蕭衍扶著石壁,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有震驚,
有不解,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他沒有猶豫,拉起林婉兒,
踉蹌著向我之前指過的、另一條更為隱蔽的退路沖去。「蘇清漪!你給我站住!」
趙毅嘶吼著,卻被自己混亂的兵士擋住了去路。「你以為你逃得掉嗎?!」我冷笑一聲,
身影如鬼魅般向后退去,漸漸隱入更深的黑暗。「趙毅,這場戲,才剛剛開始!」「我的仇,
蘇家的冤,我會一點(diǎn)一點(diǎn),跟你算清楚!」風(fēng)中,只留下我冰冷而決絕的聲音,
以及身后一片鬼哭狼嚎的修羅場。蕭衍回頭望了一眼那片混亂,又看了一眼我消失的方向,
眼神晦暗不明。他腳下一個趔趄,幾乎摔倒。「蘇清漪……」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
仿佛要將它刻進(jìn)骨血里。「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5我們逃出來了。
我?guī)缀跏潜蝗思苤怎咱勠劦貨_出了那片令人窒息的黑暗。身后,
趙毅的慘叫和兵士的哀嚎越來越遠(yuǎn),像一場逐漸消散的噩夢。「咳……咳咳……」
我撐著膝蓋,劇烈地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扯著肺。蕭衍扶著我,他自己也狼狽不堪,
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帶著血絲。「清漪,你怎么樣?」他聲音沙啞,
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我擺擺手,說不出話,只是覺得渾身脫力,連站穩(wěn)都難。
林婉兒攙著我的另一只胳膊,眼圈紅腫,卻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小姐……我們……我們安全了嗎?」她小聲問,聲音里滿是驚魂未定。就在這時,
幾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林中竄出,迅捷無聲。「殿下!」為首一人單膝跪地,聲音沉穩(wěn)有力。
是蕭衍的人!他們終于趕到了!我緊繃的心弦驟然一松,眼前一黑,差點(diǎn)栽倒。「清漪!」
蕭衍眼疾手快地將我攬進(jìn)懷里。那幾個黑衣人看到蕭衍懷中的我,皆是一愣。為首那人,
約莫三十來歲,目光銳利如鷹,此刻卻帶著幾分驚疑不定打量著我。「這位是……」
他遲疑地開口。「蘇姑娘,蘇清漪。」蕭衍替我答道,語氣不容置喙。那人瞳孔微縮,
顯然「蘇清漪」這個名字在他們內(nèi)部并非籍籍無名。
另一個年輕些的屬下忍不住低聲道:「蘇家那位……不是說手無縛雞之力嗎?」他聲音不大,
但在寂靜的林間卻格外清晰。我靠在蕭衍身上,勉強(qiáng)睜開眼,對上那年輕屬下的目光,
扯了扯嘴角,卻笑不出來。「現(xiàn)在,你們看到了。」我的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絲冷意。
那年輕屬下被我看得一窒,訕訕地低下了頭。為首那人深深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隨即拱手道:「屬下雷影,救駕來遲,請殿下恕罪!」「蘇姑娘,多謝援手。」他又轉(zhuǎn)向我,
語氣鄭重。我微微搖頭:「客氣了,殿下也救了我。」蕭衍將我扶到一旁樹下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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