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奪我嫁妝,逼我代嫁。庶妹陷害我,要毀我名聲。就連未婚夫都當眾退婚羞辱。
誰知我竟附身那只高冷王爺捧在掌心的雪白雛鶴,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攪亂他的冷硬心房。
1「啊——!」我猛地睜開眼,一片眩暈。等等,這是哪兒?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空氣里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龍涎香。這絕不是我那簡陋得連窗戶都漏風的侯府偏院!「嘰?」
一聲細嫩的鳥叫從我嘴里發了出來。我低頭一看,登時魂飛魄散!雪白的羽毛,纖細的脖頸,
還有一對小巧玲瓏、毛茸茸的……爪子?!我,沈清河,竟然變成了一只鶴!
一只巴掌大的雛鶴!「王爺,您瞧,這小東西醒了!」一個略帶驚喜的男聲響起。王爺?
哪個王爺?我撲騰著小翅膀,勉強穩住圓滾滾的身子,歪著腦袋看向聲音的來源。
一個身著玄色錦袍的男人映入眼簾,墨發高束,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緊抿,
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是他!蕭璟!那個傳聞中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的璟王!
也是我名義上的「仇人」!我怎么會到他這里來?還變成了一只鳥?!
蕭璟狹長的鳳眸微微瞇起,視線落在我身上。我嚇得一個激靈,腳下一滑,
圓滾滾的身體直接朝他那邊栽了過去。「嘰嘰嘰!」救命啊!
一只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穩穩地托住了我。是蕭璟。他的指尖帶著一絲涼意,
卻意外地溫柔。「小東西,倒是會投懷送抱。」他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旁邊的侍衛張大了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仿佛看到了什么天方夜譚。王爺……笑了?還主動抱了這只鶴?我僵在他手心,大氣不敢出。
這可是蕭璟啊!那個據說能止小兒夜啼的活閻王!他會把我燉了還是烤了?「怕什么?」
蕭璟另一只手輕輕點了點我的小腦袋,語氣竟帶著一絲……縱容?
我試探性地蹭了蹭他的指尖,發出幾聲討好的「嘰嘰」聲。不就是撒嬌賣萌嗎?
我堂堂侯府嫡女,這點本事還是有的!當年為了在繼母手下討生活,我什么沒學過!
蕭璟眼底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絲,手指順著我的羽毛輕輕撫摸。「餓了?」他問。
我立刻配合地「嘰嘰」叫喚,還用小腦袋拱了拱他的掌心。「去取些碾碎的魚肉和清泉水來。
」蕭璟吩咐道。「是,王爺!」侍衛這才如夢初醒,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只是那震驚的表情依舊掛在臉上。天知道,王爺對人尚且沒有這般和顏悅色過!很快,
精致的白玉小碟被送了上來,里面裝著剁得極細的魚肉,旁邊還有一小盞清澈見底的水。
蕭璟親自用銀箸夾起一小塊魚肉,遞到我嘴邊。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嘴啄食。香!太香了!
比起侯府那些殘羹冷炙,這簡直是山珍海味!看著我吃得歡快,蕭璟的眼神愈發柔和。
他一下一下地喂著我,動作輕柔得不像話。旁邊的侍女們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交頭接耳。
「天吶,王爺竟然親自喂一只鳥!」「這只白鶴是什么來頭?竟能得王爺如此青睞?」
「瞧王爺那眼神,簡直比對王妃娘娘還要溫柔!」我聽著她們的議論,心中百感交集。
想我沈清河在侯府受盡冷眼,吃不飽穿不暖,如今變成一只鳥,反而被「仇人」
捧在手心呵護備至。真是荒謬!可……這種感覺,怎么還有點……爽呢?蕭璟,你可知,
你掌心這只毛茸茸的小東西,正是你最瞧不上的沈家嫡女?我用小小的腦袋蹭了蹭他的手指,
發出滿足的「咕咕」聲。且先當好這只鶴,看看這冷面王爺,到底藏著怎樣的心思!2「哼,
本小姐倒要看看,這王府到底有什么玄機!」我撲騰著翅膀,笨拙地從蕭璟的寢殿溜了出來。
「小祖宗,您慢點!」一個小太監在后面緊張兮兮地跟著。我才不理他!這幾天好吃好喝,
羽毛都豐滿了些,是時候干點「正事」了!蕭璟的書房,對,就去那兒!
那里肯定有不少秘密。我歪歪扭扭地飛上一扇半開的窗戶,探頭探腦地往里瞧。
書案上堆滿了奏折,還有一些看起來就很重要的文書。「嘿嘿,蕭璟,讓你瞧不起我沈家!」
我瞅準他剛批閱完放在一旁的一疊奏折,一個俯沖,小爪子一勾!「嘩啦——!」
奏折散落一地,像一群受驚的蝴蝶。「哎呀!」「哪個不長眼的……」
門口的兩個侍衛聽到動靜,立刻沖了進來。當他們看到是我這只「罪魁禍首」時,
臉上的怒氣瞬間凝固,變成了哭笑不得。「這……又是小鶴大人……」一個侍衛揉了揉額角,
滿臉無奈。另一個則趕緊手忙腳亂地去撿奏折,「小祖宗喂,這可是要送進宮的!」
我得意洋洋地歪著腦袋,用喙梳了梳胸前的羽毛,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囂張模樣。
「怎么回事?」蕭璟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帶著一絲不悅。兩個侍衛嚇得一個哆嗦,
齊齊跪下:「王爺!」蕭璟邁步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滿地的狼藉,
和他腳邊那只正試圖把自己縮成一團、假裝無辜的白鶴。我偷偷抬眼瞄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會不會一生氣,直接把我拔毛燉了?蕭璟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頓了幾秒,
然后落在那兩個侍衛身上:「是它做的?」「回王爺,是……是小鶴大人不小心……」
一個侍衛硬著頭皮回答。另一個侍衛偷偷朝我使眼色,那表情仿佛在說:「小祖宗,
快撒個嬌啊!」我接收到信號,立刻「嘰嘰」叫了兩聲,聲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然后,
我邁著小短腿,搖搖晃晃地蹭到蕭璟的靴子邊,用毛茸茸的小腦袋討好地蹭了蹭。
蕭璟俯視著我,眼神莫測。半晌,他突然輕輕哼了一聲。那聲音,怎么聽都像是在……憋笑?
他彎下腰,伸出手指,輕輕彈了一下我的小腦袋:「小東西,膽子越來越肥了。」力道不重,
反而帶著點寵溺。「嘰?」我歪頭,裝傻。旁邊的侍衛們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王爺……王爺這是什么反應?奏折被弄亂了啊!這可是天大的事!王爺竟然沒生氣?
還……還摸了摸那只鶴的頭?「行了,收拾干凈。」蕭璟淡淡地吩咐,語氣里聽不出喜怒。
「是,王爺!」侍衛們如蒙大赦,手腳麻利地開始整理。蕭璟不再看他們,而是伸出手掌。
我心領神會,乖巧地跳了上去。「以后不許再來書房搗亂,聽到沒有?」他點了點我的喙。
「嘰嘰!」我叫得可乖了。心里卻在想:下次換個地方搗亂!他把我托在掌心,轉身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低聲自語:「這么點小東西,倒是越來越像個人了……」我心中一凜!
他發現了什么?不可能!我只是一只無辜的小鳥!對,一只被寵壞了的小鳥!
我趕緊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指,發出滿足的咕咕聲。蕭璟,你等著!
本小姐一定會查清楚你到底在盤算什么!3「嘶——」我猛地睜開眼,
意識像退潮般涌回這具冰冷僵硬的軀殼。還是那間熟悉的,透著霉味的偏院小屋。
不是王府松軟的錦榻,沒有蕭璟指尖的溫度。「小姐,您醒了?」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小翠,我那個總被欺負的貼身丫鬟。
她端著一碗清可見底的米粥,手都在抖。「夫人和二小姐在前廳等您,說……說有要事相商。
」我心中「咯噔」一下,又是鴻門宴。果然,一進廳堂,
沈夫人那張保養得宜的臉就堆滿了假笑,眼角的細紋卻藏不住算計。「清河來了,快坐。」
柳如月坐在她下首,一身光鮮亮麗的桃粉色衣裙,襯得她越發嬌艷,也越發刺眼。
她沖我盈盈一笑:「姐姐,母親可是為你尋了一門好親事呢。」好親事?我垂下眼簾,
掩去眸中的冷光。從她們嘴里說出來的好事,于我而言,多半是穿腸毒藥。沈夫人呷了口茶,
慢悠悠地開口:「是吏部王侍郎家的公子,雖說年紀大了些,填過幾次房,但家底殷實,
你嫁過去就是享福的。」王侍郎?那個五十多歲,小妾比女兒還多的老色鬼?
柳如月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哎呀,那王公子我遠遠見過一面,
聽說最愛在府中舉辦『雅集』,每次都讓家中女眷出來待客呢!」她刻意加重了「待客」
二字,眼里的幸災樂禍幾乎要溢出來。周圍的下人們屏息凝神,連呼吸都放輕了,
生怕惹禍上身,只敢偷偷交換著眼神。幾個平日里慣會捧高踩低的管事嬤嬤,
嘴角已經露出了若有若無的譏誚。沈夫人端起茶杯,一副「我為你操碎了心」
的慈母模樣:「清河啊,這門親事可是母親好不容易為你求來的,過了這個村,
可就沒這個店了。」我捏緊了袖中的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若是以往,
我定會嚇得面色慘白,任由她們擺布。可如今……我腦中靈光一閃,
想起了蕭璟書房里那些奏折。其中一份,似乎是彈劾王侍郎貪墨賑災銀兩,
只是被暫時壓了下來。我抬起頭,努力讓自己聲音平穩,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天真」
:「母親,女兒聽聞,王侍郎家最近似乎……有些麻煩?」
沈夫人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小孩子家,胡說什么?」柳如月也蹙眉道:「姐姐,
你莫不是不想嫁,故意編排王大人吧?」「女兒不敢。」我微微垂首,
「只是前幾日在街上采買,偶然聽人議論,說王侍郎因治水不利,
還……還克扣了下游的修堤款項,惹得龍顏不悅,圣上似乎要派欽差徹查呢。」
我偷偷瞟了一眼沈夫人,她端著茶杯的手,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而且,」我頓了頓,
聲音壓得更低,「我還聽說,那位王公子……似乎與城南的銷金窟有所牽連,
前幾日還為了一個花魁爭風吃醋,打傷了人,事情鬧得挺大呢。」這些細節,
可是我在王府當「小鶴大人」時,聽那些小太監們當八卦閑聊時記下的!
「你……你從哪里聽來的這些混賬話!」沈夫人終于有些沉不住氣了,聲音陡然拔高。
廳堂里的氣氛瞬間凝固。那些原本低眉順眼的下人,此刻都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向我,
眼神里充滿了不可思議。這還是那個任人揉搓的大小姐嗎?
怎么……怎么突然變得牙尖嘴利起來?柳如月臉上的得意也凝固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仿佛不認識我一般。「姐姐,這種捕風捉影的話可不能亂說,會敗壞王大人名聲的!」
她急急地辯解,卻顯得有些色厲內荏。我故作委屈地低下頭:「母親,妹妹,我也是擔心,
萬一……萬一沈家因此受到牽連,那女兒豈不成了罪人?」我輕輕吸了吸鼻子,
眼眶微微泛紅,聲音帶著哭腔:「若真是好人家,女兒自然愿意,
可若是……若是因為女兒的婚事給家里招來禍端,女兒……女兒寧死不從!」沈夫人盯著我,
眼神陰晴不定,像是在重新審視我這個她從未放在眼里的嫡女。她身邊的李嬤嬤趕緊上前,
低聲勸慰:「夫人息怒,大小姐也是一片孝心,怕是外面的人嚼舌根,聽岔了也未可知。」
沈夫人重重地將茶杯頓在桌上,「此事,容后再議!」她甩袖,臉色鐵青地起身,
看也不看我一眼。柳如月不甘心地跺了跺腳,狠狠剜了我一眼,也跟著沈夫人匆匆離去。
廳堂里,一眾下人你看我我看你,大氣都不敢出。方才大小姐那幾句話,不卑不亢,
有理有據,竟讓夫人和二小姐都吃了癟!這……這還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
連話都說不囫圇的大小姐嗎?簡直像換了個人!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緊握的拳頭終于松開,
掌心一片濕膩。爽!這種把「仇人」懟得啞口無言的感覺,
簡直比在王府偷吃小魚干還要痛快!不過,沈夫人和柳如月絕不會就此罷休。
我得更小心才是。這兩個世界,一個是被捧在手心的鶴,一個是爹不疼娘不愛的草。
我沈清河,偏要在這泥沼里,開出自己的花!4「王爺,
這就是從沈清河房里搜出來的通敵信件!」沈夫人雙手奉上一疊泛黃的信紙,
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得意。「還有這個,淬了劇毒的匕首,人證物證俱在!」
柳如月嬌滴滴地補充,眼底閃著惡毒的光。我雙腿一軟,幾乎跪倒在地。「不……不是我!
我沒有!」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王爺明鑒,臣女冤枉啊!」
堂下圍觀的下人倒抽一口冷氣,交頭接耳。「天吶,大小姐竟然通敵?」
「平日里看著柔柔弱弱的……」「這下侯府可完了!」蕭璟面沉如水,目光冷冽如冰,
一寸寸掃過那些所謂的「證據」。他沒看我,卻像有一座山壓在我心頭。「姐姐,
你就認了吧,王爺面前,豈容你狡辯?」柳如月假惺惺地勸著,仿佛真是為我好。
沈夫人更是「痛心疾首」:「清河,你糊涂啊!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是要誅九族的!」
我渾身冰冷,絕望像潮水般將我淹沒。「我沒有……真的沒有……」除了這幾個字,
我說不出任何辯解。恐懼之下,我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喉嚨里發出一聲細微的、類似嗚咽的輕鳴。這個動作……這個聲音……蕭璟原本冷漠的眼神,
驟然一凝。他抬起頭,第一次正眼看我,目光帶著一絲探究,一絲……困惑?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下人們的議論聲也停了,都屏息看著高堂上的王爺。
柳如月臉上的得意僵了一瞬,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不對。沈夫人也微微蹙眉,盯著蕭璟的反應。
蕭璟緩緩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來。他的影子將我完全籠罩。我抖得更厲害了,
牙齒都在打顫。他停在我面前,微微俯身。一股熟悉的冷冽氣息撲面而來,帶著淡淡的竹香。
是了,他書房外種滿了翠竹,小鶴最愛在那里……等等!我在想什么!「抬起頭來。」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被迫抬眼,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眸子里。那里面,
有一絲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5「你……最怕打雷,還是怕那只愛追著你叫的黃狗?」
蕭璟的聲音不高,卻像一道驚雷在我頭頂炸開!我猛地抬頭,瞳孔驟縮,死死盯著他。完了!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冷汗「唰」地一下浸濕了我的后背。
「王……王爺……臣女……臣女不知王爺在說什么……」我的聲音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不知道?」蕭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卻銳利如鷹。他一步步逼近,
身上的冷香幾乎將我淹沒。「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他俯身,氣息噴在我耳廓,
「小鶴最愛吃的,是湖里的小魚,還是御賜的點心?」我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這話,
這話分明……「王爺!」柳如月尖叫一聲,帶著哭腔,「姐姐她一定是嚇傻了,
才會胡言亂語!」沈夫人也急了,臉上血色盡失:「王爺明鑒,
清河她……她絕無可能知道這些……」「哦?」蕭璟直起身,目光掃過她們,帶著一絲嘲弄,
「本王倒覺得,她知道的不少。」周圍的下人早已嚇得噤若寒蟬,一個個低著頭,
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縫里。「大小姐這是……瘋了?」「王爺問的都是些什么啊?」
「聽著像是……跟只鶴有關?」議論聲細細碎碎,卻清晰地鉆進我的耳朵。蕭璟沒再看我,
也沒理會沈夫人和柳如月。「來人。」他聲音平靜無波。「王爺!」
沈夫人和柳如月齊齊驚呼,以為他要下令定罪。「將沈大小姐,」蕭璟頓了頓,
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深邃難辨,「帶回王府。」「什么?!」柳如月失聲尖叫,
滿臉的不可置信。沈夫人也懵了,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帶回王府?
不是送去大理寺?不是直接處死?下人們更是炸開了鍋!「帶回王府?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王爺看上大小姐了?」「不可能吧!方才還說她通敵呢!」「你們懂什么,
這叫……欲擒故縱?」我腦子嗡嗡作響,完全無法思考,任由兩個侍衛上前,一左一右「請」
著我往外走。踏出侯府大門的那一刻,我回頭看了一眼。柳如月死死咬著唇,
眼神怨毒得像要將我生吞活剝。沈夫人則是一臉的茫然和驚疑不定。呵。
6我被軟禁在王府一個偏僻的院落,名曰「聽竹軒」。名字倒是雅致,可看守我的侍衛,
卻個個神情冷肅,如同獄卒。「沈小姐,王爺吩咐了,您安心在此休養。」
領頭的侍衛面無表情。「休養?」我扯了扯嘴角,「王爺不審問我了嗎?」
侍衛垂下眼瞼:「屬下不知。」砰。院門關上了。接下來的日子,蕭璟沒來。一天,兩天,
三天……他就像是把我忘了。就在我快要以為自己會被這么不明不白關到死的時候,
院門「吱呀」一聲開了。蕭璟一襲墨色錦袍,緩步走了進來。他身后,
跟著一個抱著雪白雛鶴的丫鬟。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沈小姐,
這幾日住得可還習慣?」他語氣平淡,仿佛只是尋常問候。我低眉順眼:「勞王爺費心,
一切都好。」「是嗎?」他走到石桌邊坐下,接過丫鬟懷里的雛鶴,輕輕順著它的羽毛。
那只鶴,不安分地在他懷里蹭了蹭,發出一聲清亮的鳴叫。我的指尖微微蜷縮。「這小東西,
最近有些挑食。」蕭璟似是無意般開口,「以前最愛吃的竹葉青蟲,如今碰都不碰。」
我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聽見。「沈小姐,」他突然喚我,「你說,它這是怎么了?」
我心中一緊,面上卻強作鎮定:「臣女……臣女不懂養鳥,王爺說笑了。」「哦?」
蕭璟抬眼看我,目光幽深,「本王還以為,沈小姐對鶴,會有些獨到的見解。」他的視線,
像帶著鉤子,要將我心底的秘密一點點勾出來。「王爺說笑了,」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臣女只是個深閨女子,哪里懂這些。」「是么?」
他笑了笑,那笑意卻未達眼底,「本王聽聞,你小時候,也曾養過一只小鳥,后來卻飛走了,
為此你還哭了好幾天。」我的呼吸驟然一滯!這些事,他怎么會知道?!難道李嬤嬤……不,
不可能,李嬤嬤是母親的人。「王爺從何處聽來的閑言碎語。」我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
「臣女幼時頑劣,早已不記得了。」「不記得了?」蕭璟逗弄著懷里的雛鶴,
聲音聽不出喜怒,「可本王,卻記得很清楚。」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我。「那只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