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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5-19 19:19:25

    1 第1章:初遇2008 年,南方小城云州的秋天,來得格外遲緩。云州一中的校園里,

    那棵百年銀杏依舊綠意蔥蘢,似乎還未做好與夏天告別的準備。林疏月背著略顯陳舊的書包,

    腳步有些猶豫地踏入這所陌生的校園。她是個轉學生,幾天前才從千里之外的小鎮趕來,

    母親改嫁后的新家讓她感到格格不入,最終她選擇投奔舅舅,重新開始求學生活。

    林疏月長相清秀,眼神里卻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靜。她的指甲縫里,

    還殘留著未洗凈的陶土痕跡,那是她在博物館兼職清洗文物時留下的印記。

    父親曾是一名礦工,死于礦難后,留給她的唯一念想便是那把隨身攜帶的地質錘,

    此刻正安靜地躺在她的書包里。沈硯之穿著整潔的校服,校服的領口永遠扣得一絲不茍,

    手腕上纏著一條藍布腕帶,那是母親留給他的遺物。他是理科班出了名的學霸,

    解題時舌尖抵住虎牙的習慣,讓他看起來有些冷峻又專注。林疏月被安排進高二(3)班時,

    沈硯之正趴在桌上,研究一道復雜的數學題。當她走進教室的瞬間,他不經意地抬眼,

    恰好看到她發梢沾著一片銀杏葉,那一刻,他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而前一晚,

    他剛在夢里用一片銀杏葉解出了一道困擾他許久的微分方程。林疏月在教室后排坐下,

    放下書包時,不小心掉落了一本筆記。沈硯之幾乎是下意識地起身幫忙撿起,四目相對時,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林疏月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

    而沈硯之的目光卻在那本筆記的封面上多停留了幾秒——《青瓷修復日志》。放學后,

    林疏月背著書包前往市博物館。這是她在云州為數不多的慰藉之地,

    她喜歡那些沉默卻承載著歲月的文物。博物館里彌漫著淡淡的樟腦味,

    她輕車熟路地走進修復室,開始整理今天的工作。在一堆待清理的文物箱中,

    她發現了一塊南宋青釉瓷的殘片,上面似乎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正當她仔細端詳時,

    沈硯之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手里拿著一本數學草稿本,封面寫著《黎曼猜想筆記》。

    「你也在這兒?」林疏月率先打破沉默,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沈硯之點點頭,走進來,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青釉殘片上,「這是南宋的東西,很珍貴。」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沉穩。林疏月微微驚訝,

    沒想到這個在學校里總是獨來獨往的學霸,對文物也有所了解。她輕輕將殘片放回箱子里,

    「我在做清洗工作,希望能為修復它出點力。」沈硯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眼神里有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他在整理自己的物品時,

    不小心將草稿本放在了林疏月的工具旁邊。林疏月順手拿起,

    發現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數學公式,還有一些用傅里葉變換推導宋詞平仄規律的筆記,

    這讓她感到十分新奇。「你用數學來研究宋詞?」 林疏月好奇地問道。

    沈硯之有些不自在地撓撓頭,「算是一種嘗試吧,覺得很有趣。」他的回答簡單,

    卻讓林疏月對他有了更深的好奇。兩人又聊了幾句,大多是關于文物和數學的話題,

    卻都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彼此的生活。離開博物館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街道上,

    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林疏月和沈硯之并肩走著,誰也沒有率先打破沉默。

    路過一家文具店時,林疏月停下腳步,她看到櫥窗里擺放著一支精致的鋼筆,

    筆身是淡藍色的,像極了她曾經在書上看到的天空的顏色。她有些出神地看著,

    卻沒注意到沈硯之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沈硯之在心里默默記下了那支鋼筆,

    繼續跟著林疏月往前走。他們路過一個舊書攤,林疏月蹲下身子,開始翻找那些舊書。

    沈硯之也跟著蹲下,在一本有些破舊的《宋詞鑒賞辭典》里,

    發現了林疏月用鉛筆做的一些標記。「你喜歡宋詞?」 沈硯之拿起那本辭典問道。

    林疏月點點頭,「宋詞里的情感很細膩,就像青瓷一樣,有著說不完的故事。」

    她的聲音輕柔,仿佛在訴說著一個遙遠的夢。沈硯之看著她專注的模樣,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將那本辭典買下,遞給林疏月,「送你吧,

    希望你能在宋詞里找到更多的故事。」林疏月有些驚訝,她沒想到沈硯之會送她東西,

    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辭典,「謝謝。」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

    兩人繼續往前走,路過一個小公園時,林疏月突然停住腳步,她看到公園里的長椅上,

    有一對老夫妻正相互依偎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羨慕,

    而沈硯之則注意到了她眼神中的變化。「你在想什么?」 沈硯之輕聲問道。

    林疏月回過神來,微微搖了搖頭,「沒什么,只是覺得這樣的畫面很美好。」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淡淡的惆悵。沈硯之沒有再追問,只是靜靜地站在她身旁。那一刻,

    他突然希望時間能夠靜止,就這么陪著她,走過每一條街道,路過每一處風景。

    當林疏月回到舅舅家時,已經很晚了。她輕輕推開房門,屋里的燈光有些昏暗。

    舅舅和舅媽正在客廳里看電視,看到她回來,只是簡單地問了句「回來了」,

    便又將注意力轉回電視上。林疏月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間很小,卻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條。

    她將書包放在桌上,拿出那本《宋詞鑒賞辭典》,小心翼翼地翻開,里面夾著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希望你能像宋詞一樣,有著永不褪色的美麗。」落款是一個簡單的「沈」 字。

    林疏月看著紙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她將紙條小心地夾在辭典里,

    然后開始整理今天在博物館的工作筆記。她在筆記本上寫道:「今天遇到了沈硯之,

    一個很特別的人。他對數學和文物都有獨特的見解,不知道以后還會發生什么。」另一邊,

    沈硯之回到家時,家里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酒氣。父親又喝醉了,正坐在沙發上,

    眼神有些迷離。看到沈硯之回來,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兇狠,「這么晚才回來,

    去哪兒鬼混了?」沈硯之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他坐在書桌前,

    腦海里浮現出林疏月的笑容,那笑容仿佛一道光,照亮了他有些黑暗的生活。他拿起筆,

    在數學草稿本上寫下:「今天,我遇到了她。她的眼神,就像我解出一道難題時的那種喜悅,

    讓我心動。」 寫完后,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將草稿本合上。夜晚,林疏月躺在床上,

    望著窗外的星空,久久無法入睡。她想起了沈硯之,想起了他們在博物館的相遇,

    想起了他送的那本辭典。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喜歡,但她知道,

    沈硯之已經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個特別的印記。而沈硯之,也在自己的房間里,望著天花板,

    思緒飄得很遠。他在想,以后的日子里,是否能一直陪在林疏月身邊,

    和她一起探索數學的奧秘,一起感受文物的魅力。云州的夜晚,寧靜而又充滿了未知。

    林疏月和沈硯之,就像兩顆在夜空中逐漸靠近的星星,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第二天,

    林疏月早早來到學校,她特意將那本《宋詞鑒賞辭典》放在了書包最外層,

    似乎是在期待著什么。走進教室時,她看到沈硯之已經坐在座位上,正在解一道數學題。

    她輕輕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坐下后,偷偷看了沈硯之幾眼。沈硯之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

    抬起頭,對她笑了笑。那笑容很短暫,卻讓林疏月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課間休息時,

    林疏月拿出辭典,假裝認真地翻閱著,眼神卻不時地看向沈硯之。

    沈硯之則在一旁整理著自己的數學筆記,他的手指修長,動作十分利落。「沈硯之,

    你昨天寫的那個推導宋詞平仄的公式,能給我講講嗎?」林疏月終于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沈硯之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他走到林疏月身旁,拿起一支筆,

    開始在紙上詳細地講解起來。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清晰,林疏月聽得十分專注,

    偶爾也會提出一些問題,兩人的交流十分融洽。這時,教室里的其他同學開始注意到他們。

    有幾個女生在一旁小聲議論著,「那個轉學生和沈硯之走得很近啊。」「是啊,

    沈硯之平時都不怎么和女生說話的。」林疏月聽到這些議論,臉微微紅了紅,

    但她并沒有在意,依舊認真地聽著沈硯之的講解。而沈硯之,

    似乎也沒有受到這些議論的影響,繼續專注地講著。放學后,

    林疏月像往常一樣準備去博物館。她剛走出教室,就看到沈硯之在門口等著她。

    「我也去博物館,一起吧。」 沈硯之說道。林疏月點點頭,兩人并肩走出了校園。路上,

    他們聊起了各自喜歡的書籍。林疏月說她喜歡看一些關于歷史和文物的書籍,

    而沈硯之則說他對數學相關的科普讀物情有獨鐘。當他們來到博物館時,

    林疏月發現今天的修復室里多了一些新的文物。她興奮地走過去,開始仔細觀察起來。

    沈硯之則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溫柔。在一堆文物中,

    林疏月發現了一個小巧的青釉瓷瓶,雖然已經有了裂痕,但依然能看出它曾經的精美。

    她輕輕地拿起瓷瓶,對著燈光仔細端詳。「它很漂亮,可惜有裂痕了。」

    林疏月有些惋惜地說道。沈硯之走到她身旁,看著瓷瓶說道:「裂痕也是它的一部分,

    也許正是這些裂痕,讓它有了不一樣的故事。」林疏月看著沈硯之,

    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別樣的感覺。她覺得,沈硯之就像這個有裂痕的瓷瓶,表面看似冷峻,

    內心卻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這天晚上,林疏月在寫《青瓷修復日志》時,

    寫道:「今天和沈硯之有了更多的交流,他對事物的看法很獨特。

    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想了解他,想走進他的世界。」而沈硯之,

    在自己的數學筆記里寫下:「和她在一起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我喜歡看她專注的模樣,

    喜歡聽她分享對文物的見解。我知道,我已經陷進去了。」日子一天天過去,

    林疏月和沈硯之的關系似乎越來越近。他們會一起在圖書館借閱書籍,

    會在博物館里討論文物的修復,也會在放學的路上分享彼此的心事。又是一個秋天的傍晚,

    銀杏葉開始漸漸泛黃。林疏月和沈硯之在校園的銀杏樹下相遇。微風拂過,銀杏葉紛紛飄落,

    仿佛一場金色的雨。林疏月伸出手,想要接住一片銀杏葉。與此同時,沈硯之也伸出了手。

    他們的指尖在半空中輕輕觸碰,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就在這時,

    校園廣播里突然響起了汶川地震的默哀警報。全校師生瞬間靜止,整個校園一片寂靜。

    林疏月和沈硯之的手懸在半空,誰也沒有收回。林疏月看著沈硯之,

    眼神里充滿了復雜的情感。而沈硯之,也靜靜地看著她,仿佛在這一刻,

    他們之間有了一種無聲的默契。默哀結束后,林疏月緩緩收回手,她的心跳得很快,

    臉上泛起了紅暈。沈硯之也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打破了這有些尷尬的氛圍。

    「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林疏月輕聲說道。沈硯之點點頭,兩人默默地朝著校外走去。

    在回家的路上,林疏月一直在想著剛才的那一幕。她不明白,為什么在那一瞬間,

    她會有那樣的感覺。而沈硯之,心里也在想著林疏月,想著他們之間微妙的變化。回到家后,

    林疏月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心中思緒萬千。她知道,自己對沈硯之的感情,

    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好奇和欣賞,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情感。而沈硯之坐在書桌前,

    望著窗外的夜色,也在思考著自己對林疏月的感情。他知道,

    從看到她發梢沾著銀杏葉走進教室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被她吸引。云州的夜晚,

    寧靜而又神秘。林疏月和沈硯之,在各自的世界里,為那份悄然生長的感情而煩惱,而期待。

    他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他們知道,這份感情,已經成為了他們青春里最特別的存在。

    2 第2章:窯變云州一中的銀杏葉終于開始泛黃時,林疏月正式加入了學校的數學社。

    這個社團本就瀕臨解散,社員加上她和沈硯之不過四人,活動室設在教學樓頂層的儲物間,

    推開門便能聞到一股混雜著霉味的舊書氣息。「社長呢?」林疏月看著空蕩的房間,

    指尖輕輕撫過積灰的課桌。沈硯之將書包放在角落的舊沙發上,

    從抽屜里抽出一本布滿公式的筆記本,封面赫然寫著 「云州一中拋物線推導記錄」。

    「許明遠去教務處借投影儀了,他說要給我們演示『光的折射與解題思路』。」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調侃,「不過大概率是去買汽水了。」

    林疏月被他的語氣逗笑,低頭時注意到沙發縫隙里露出一角泛黃的紙頁。她伸手抽出,

    發現是張皺巴巴的坐標紙,

    上面用鉛筆描著教學樓走廊的光影變化——清晨七點的朝陽會掠過第三扇窗,

    在地面投下梯形光斑;午后兩點二十三分時,陽光會穿過牛頓擺的擺球,

    在兩人課桌中間形成一道細長的光束。「這是……」 她抬頭看向沈硯之,

    發現他耳尖微微泛紅。「上周測的數據。」 沈硯之轉身打開窗,

    讓秋日的風卷著銀杏葉撲進房間,「想驗證光的直線傳播是否能輔助解題……」

    他的聲音漸低,林疏月卻在那瞬間讀懂了隱藏的心意 —— 所謂 「輔助解題」,

    不過是想計算出兩人被陽光同時籠罩的時刻。儲物間的門突然被撞開,

    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抱著投影儀闖進來,懷里還夾著幾罐可樂。「抱歉抱歉!」

    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小賣部阿姨非說買二送一,

    我跟她辯論了十五分鐘微積分在零售業的應用……」「許明遠,這是林疏月。」

    沈硯之打斷他的絮叨,「我們的新社員。」許明遠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沖林疏月擠眉弄眼:「原來你就是傳說中讓沈閻王主動借筆記的女生!久仰久仰,

    我是社長許明遠,兼會計、后勤、以及樹洞 BBS 資深版主。」「樹洞 BBS?」

    林疏月接過他遞來的可樂,鋁罐表面凝結的水珠洇濕掌心。「就校園論壇啊!」

    許明遠熟練地組裝投影儀,屏幕上跳出滿是代碼的界面,「匿名樹洞板塊可熱鬧了,

    昨天還有人發帖問『如何追數學系學霸』,樓下回復全是微分方程求導公式。」

    沈硯之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林疏月注意到他耳尖的紅色蔓延到脖頸。她低頭摩挲著可樂罐,

    聽見自己心跳如鼓 —— 那個帖子,她昨晚也曾點開過,卻在輸入框里寫了又刪,

    最終只留下一句 「青瓷需經多少度高溫燒制,才能成為永不碎裂的標本?」

    數學社的第一次活動在許明遠的單口相聲式講解中結束時,暮色已漫進走廊。

    林疏月抱著沈硯之借她的《純粹數學教程》,在樓梯間被一個扎著馬尾的女生攔住去路。

    「林疏月是吧?」 女生涂著粉色指甲油的手指戳了戳她懷里的書,「離沈硯之遠點,

    他不是你能攀附的人。」身后的沈硯之剛要開口,林疏月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

    她認出眼前的女生是高二(1)班的宋曉蕓,傳聞中沈硯之的 「青梅竹馬」,

    此刻正穿著熨燙筆挺的百褶裙,身上飄著淡淡的茉莉香水味。「我和沈硯之是數學社的隊友。

    」 林疏月直視著她的眼睛,指尖緊緊攥住書包帶,「如果你對數學感興趣,

    歡迎來社團指導我們。」宋曉蕓冷笑一聲,轉身時馬尾掃過林疏月的臉頰。

    樓梯拐角處傳來她和同伴的低語:「寄養在舅舅家的野丫頭,還敢跟我搶人……」

    沈硯之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壓抑的怒火:「別理她們,宋曉蕓的父親和我爸是酒廠同事,

    從小就喜歡管閑事。」林疏月抬頭,發現他校服第二顆紐扣不知何時崩開,

    露出鎖骨下方一道淡褐色的疤痕。那疤痕呈月牙狀,

    像極了她昨天修復的那片青釉殘片的邊緣。她突然很想伸手觸碰,

    卻在指尖即將碰到布料時猛地縮回。「你的傷……」「小時候摔的。」沈硯之迅速扣上紐扣,

    語氣恢復冷硬,「走吧,我送你去博物館。」那天傍晚,林疏月在修復室清洗青釉罐殘片時,

    忽然在某片內壁發現一道極細的刻痕。她舉著殘片對著臺燈轉動,光影流轉間,

    刻痕竟顯現出一串數字 ——1123,正是她的生日。「沈硯之,你過來看!」

    她下意識喊出聲。正在整理工具的沈硯之聞言走來,兩人的肩膀不經意間相觸。

    他低頭看向殘片的瞬間,

    呼吸突然急促 —— 那串數字是他上周在草稿本上反復書寫的排列,

    原本想刻在送給林疏月的鋼筆上,卻因太過慌張而中途放棄。「可能是古代工匠的編號。」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發緊,「或者是燒制日期。」林疏月轉頭看他,

    發現他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細碎的陰影,嘴唇抿成一條緊張的直線。

    她突然想起許明遠說的 「樹洞帖子」,想起自己昨晚在匿名區寫下的那句疑問,

    此刻舌尖抵著虎牙,竟鬼使神差地問出:「如果用傅里葉變換分析,這串數字的頻率……」

    「林疏月!」 沈硯之突然提高聲音,驚得窗外的麻雀撲棱棱飛走,「明天省賽報名截止,

    你…… 你的參賽表填好了嗎?」修復室里的空氣瞬間凝固。林疏月看著他慌亂的眼神,

    突然意識到自己差點戳破某個隱秘的真相。她低頭將殘片放進清洗池,

    水流沖刷著指尖的陶土,也沖散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追問。暮色四合時,

    沈硯之突然從書包里掏出個紙包,塞進林疏月手里便快步走出修復室。她打開一看,

    是支淡藍色的鋼筆,筆帽上刻著細小的 「π」

    符號 —— 正是那天文具店櫥窗里的那支。紙包里還夾著張便簽,字跡力透紙背,

    卻在末尾微微洇開:「看你總用鉛筆寫日志,這個更適合記錄…… 文物的裂痕。」

    林疏月攥著鋼筆,直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在博物館長廊,

    才發現便簽背面還有行更小的字:「黎曼猜想筆記第三頁,有你要的答案。」當晚,

    林疏月在臺燈下翻開沈硯之的筆記,第三頁用紅筆圈著道微分方程,

    旁邊批注著:「當 x=1123 時,函數值趨近于你眼尾的弧度。」

    她的指尖劃過紙面,想起今天在樓梯間看到的疤痕,突然起身翻出父親的地質錘,

    在錘柄末端刻下一道與青釉殘片相同的月牙痕。與此同時,沈硯之在自家狹小的廚房里,

    正用冷水沖洗著手臂上的新傷。父親的皮帶抽在背上的疼痛還未消退,

    他卻盯著鏡中自己泛青的眼眶,突然笑了 —— 今天在樓梯間,林疏月拽住他衣袖時,

    他聞到了她發間的皂角香,那味道像極了母親生前用的洗衣皂。第二天清晨,

    林疏月在教室后墻發現新的刻痕。她上周刻下的「瓷胎需經七十二道工序」 旁邊,

    多了行用小刀刻的字跡:「質數的孤獨有解嗎?答案在銀杏樹洞。」她心跳加速,

    趁著課間跑到銀杏樹下,在樹根處的凹陷里找到個鐵皮盒。打開的瞬間,

    有東西輕輕落在她手背上 —— 是片壓得薄如蟬翼的銀杏葉,

    葉脈間用顯微鏡刻著:「你彎腰撿書時,發梢掃過我指尖的頻率,是每秒 0.7 次。」

    林疏月攥著葉片,突然想起昨天在博物館,沈硯之幫她拼湊碎瓷時,手指被劃出血痕的場景。

    她當時想拿出隨身的創可貼,卻看見他悄悄把手指放進嘴里吮吸,抬頭時沖她笑了笑,

    說:「青瓷的裂痕會吃人,你小心些。」數學社的省賽報名截止日當天,

    林疏月和沈硯之組隊報了名。許明遠舉著報名表起哄:「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小心解題時擦出愛的火花!」 沈硯之抄起課本砸向他,卻在林疏月低頭填表時,

    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許明遠的『光的折射』理論有誤,正確的入射角應該是……」

    「是你推導的那個拋物線角度。」 林疏月接過話頭,看見他耳尖又泛起紅色,

    「每天 14:23,陽光會同時照亮我們的課桌,對嗎?」沈硯之猛地抬頭,

    撞見她眼底的笑意。窗外的銀杏葉撲簌簌落在課桌上,他看見她發梢又沾了片葉子,

    卻不再像初遇時那樣慌亂移開視線。他伸手替她摘下葉子,指尖觸到她耳后細膩的皮膚,

    聽見自己胸腔里的心跳聲震耳欲聾。那天下午,林疏月在博物館修復室收到個匿名包裹。

    打開層層報紙,里面是個青瓷鎮紙,造型是朵含苞待放的蓮花,底座刻著 「靜」 字。

    她翻轉鎮紙,發現底部用 502 膠水粘著張紙條:「聽說你總熬夜修復文物,

    這個可以壓圖紙。」她瞬間紅了眼眶 —— 昨天中午,

    她在食堂隨口提過修復青瓷時圖紙總被風吹亂,沒想到沈硯之竟記在心上。

    鎮紙里還藏著包曬干的艾草,散發著淡淡藥香,是治療跌打損傷的偏方。

    她突然想起上周在他家樓下,曾看見他扶著醉酒的父親踉蹌上樓,背影單薄得讓人心疼。

    省賽倒計時十天,數學社的四人組開始在活動室熬夜刷題。

    許明遠總是睡到一半就趴在桌上打鼾,剩下林疏月和沈硯之相對而坐,

    臺燈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墻上,像兩幅靜默的剪影畫。某個深夜,林疏月解完一道幾何題,

    抬頭時發現沈硯之正盯著她的側臉。四目相對的瞬間,他迅速低頭在草稿本上寫了幾筆,

    然后將本子推過來:「你的解題步驟,第三行可以用泰勒展開式簡化。」

    林疏月看著他龍飛鳳舞的公式,突然用鋼筆在旁邊畫了朵簡化的青瓷蓮花。沈硯之愣了愣,

    也在旁邊畫了個拋物線,兩條線在紙面上相交,形成個不規則的橢圓。「這是什么曲線?」

    林疏月輕聲問。「是……」 沈硯之喉結滾動,「是我發明的『疏月曲線』,

    定義域是你在的地方,值域是……」 他突然停住,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

    林疏月卻看懂了 —— 拋物線的焦點,正對著她畫的蓮花。她拿起鎮紙壓在圖紙上,

    蓮花底座的 「靜」 字恰好蓋在兩條曲線的交點,像極了某種隱秘的契約。

    藝術節的通知貼出來時,林疏月正在給沈硯之講解青瓷修復中的 「金繕」 工藝。

    她用細毛筆蘸著金粉,在他手臂的舊疤痕上描繪拋物線,輕聲說:「金繕不是掩蓋裂痕,

    而是讓它成為獨一無二的風景。」沈硯之看著她專注的眉眼,

    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攥著他的手,指甲深深掐進他的皮膚:「硯之,要像青瓷一樣,

    碎了也要保持好看的形狀。」此刻,林疏月筆尖的金粉落在疤痕上,

    竟真的讓那道丑陋的印記變成了閃耀的拋物線。「今年藝術節要每班出個節目,」

    許明遠舉著通知沖進活動室,「咱們班抽中了啞劇,主題是《羅密歐與朱麗葉》,

    男女主就由沈閻王和林妹妹出演!」林疏月的毛筆突然抖了抖,

    金粉灑在沈硯之手腕的藍布腕帶上。他卻看著她慌亂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啞劇?正好,

    不需要臺詞。」排練在周末的下午。林疏月穿著從博物館借來的仿古裙裝,

    裙擺上繡著破碎的蓮花圖案。沈硯之換上白色襯衫,領口依舊扣得嚴實,卻在看到她的瞬間,

    伸手解開了最上面那顆紐扣。

    導演許明遠舉著 DV 指揮:「朱麗葉要把碎瓷片貼在羅密歐心口,

    然后羅密歐握住她的手,停頓三秒再松開 —— 注意,要演出『想握又不敢握』的糾結感!

    」林疏月握著瓷片的手在發抖。那是她特意從修復室拿來的殘片,邊緣已經磨得光滑,

    上面隱約能看見沈硯之刻的數學公式。當她將瓷片貼在他心口時,

    清晰地聽見他胸腔里的心跳聲,像擂鼓般震得她指尖發麻。沈硯之的手懸在她手腕上方,

    遲遲沒有落下。透過他的瞳孔,林疏月看見自己泛紅的臉頰,以及身后窗外搖曳的銀杏枝椏。

    三秒的時間漫長得像是一個世紀,直到許明遠喊 「卡」,他才突然握住她的手,

    卻在觸到皮膚的瞬間猛地松開。「沈硯之你搞什么?」 許明遠沖過來,「再來一遍!」

    第二次嘗試時,林疏月閉上了眼睛。她感覺到他的手指輕輕包裹住自己的手,

    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帶著微微的顫抖。這一次,他沒有在三秒后松開,而是握得更緊了些,

    直到許明遠的 DV 發出電量不足的提示音。「算了算了,」 許明遠揉著頭發,

    「這個鏡頭就保留原始情感吧,反正啞劇靠的是眼神交流。」暮色漸濃時,

    沈硯之送林疏月回家。路過文具店時,她突然想起什么,掙脫他的手跑進去。再出來時,

    手里多了個藍色的布腕帶,上面用金線繡著小小的青瓷蓮花。「給你的,」

    她將腕帶塞進他手里,「舊的那個…… 該換了。」沈硯之看著腕帶上的蓮花,

    想起她修復瓷器時專注的模樣,想起她在自己疤痕上描繪的金粉拋物線,

    突然伸手將她輕輕擁入懷中。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觸碰她,力道很輕,

    仿佛抱著一件易碎的青瓷。林疏月聽見他在耳邊輕聲說:「林疏月,我……」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沈硯之掏出諾基亞,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屏幕上顯示著 「父親」 的來電,備注旁邊還貼著張便簽 ——「永遠不要接」。

    「你先回去,」 他將腕帶塞進褲兜,聲音突然冷下來,「我有點事。」

    林疏月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

    發現他走路時微微跛腳 —— 那是上周她親眼看見他父親用皮帶抽打的結果。

    她想起鎮紙里的艾草,想起他刻在青釉殘片上的生日數字,突然抓起書包里的地質錘,

    跟了上去。沈硯之的家在酒廠旁邊的筒子樓,樓道里彌漫著酸腐的酒糟味。

    林疏月跟著他走上三樓,聽見屋里傳來砸酒瓶的聲音,以及男人含糊的叫罵:「逆子!

    敢背著我去參加什么破比賽……」「你明明答應過我,不再喝酒的!」

    沈硯之的聲音里帶著少見的顫抖,「今天是媽媽的忌日……」「少拿你媽來壓我!」

    酒瓶碎裂聲中,林疏月看見沈硯之被父親推倒在地上,皮帶抽打的聲音讓她渾身發冷。

    她握緊地質錘,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在即將推門而入時,聽見沈硯之壓抑的哭聲:「爸,

    求你…… 別在今天……」林疏月猛地轉身,跑下樓梯。秋風卷著銀杏葉撲在她臉上,

    她卻感覺不到疼痛。她想起沈硯之總是扣得嚴實的校服,想起他送的鋼筆和鎮紙,

    想起銀杏葉上的顯微鏡刻字,突然明白那些沉默的溫柔背后,藏著怎樣的傷痕。那天晚上,

    林疏月在《青瓷修復日志》里寫道:「原來最難以修復的,不是青瓷的裂痕,

    而是人心的傷口。沈硯之,我多希望能像金繕那樣,把你的疼痛都變成閃耀的光。」

    而沈硯之,在父親昏睡過去后,摸出褲兜里的藍布腕帶。他輕輕撫過上面的蓮花刺繡,

    想起擁抱林疏月時聞到的皂角香,突然拿起筆,

    在數學筆記第 47 頁畫下道新的拋物線——那是他第一次在公式間隙,

    完整地畫出她的側臉。云州的夜空中,一顆流星劃過。林疏月和沈硯之,隔著兩條街的距離,

    同時抬頭望向天際。他們不知道,有些東西已經在彼此心中悄然生根,

    如同青瓷入窯時的窯變,雖然疼痛,卻終將綻放出獨一無二的光彩。

    3 第3章:出窯云州一中的藝術節在一場秋雨后拉開帷幕。林疏月站在后臺,

    反復摩挲著手中的青瓷殘片 —— 那是她特意從博物館修復庫中挑選的明代纏枝蓮紋碎片,

    邊緣用金粉勾勒出流暢的弧線,像極了沈硯之草稿本上的拋物線。「緊張嗎?」

    許明遠抱著 DV 從幕布后探出頭,「沈閻王剛才在后臺把道具劍拆了又裝,

    螺絲刀都快被他擰斷了。」林疏月抬頭,看見沈硯之正在角落調試牛頓擺。

    他換上了件洗得發白的襯衫,新繡的青瓷蓮花腕帶松松地纏在左手腕,隨著動作輕晃。

    昨晚他在 QQ 上給她發了條消息:「今天是母親的忌日,父親說要來看我的演出。」

    后面跟著個破折號,卻再沒了下文。舞臺上的追光燈突然亮起,照得她眼前一片雪白。

    林疏月深吸口氣,聽見主持人念出《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劇名,聽見臺下此起彼伏的掌聲。

    沈硯之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邊,身上有淡淡的皂角香,混著雨水打濕的梧桐葉氣息。

    啞劇開場是朱麗葉在窗臺獨白。林疏月捧著青瓷殘片轉身,看見沈硯之站在 「陽臺」

    對面,逆光中他的輪廓格外清晰,校服第二顆紐扣依舊沒扣,露出鎖骨下方的月牙疤痕。

    她突然想起昨晚在修復室,他曾說過:「青瓷出窯時,溫度差會讓釉面開裂,

    形成獨一無二的冰裂紋。」兩人隔著三米距離對視,林疏月聽見自己心跳如鼓。

    她舉起殘片貼近胸口,看見沈硯之眼中倒映的光—— 那是教學樓走廊的陽光,

    是博物館臺燈的暖黃,是昨夜他替她撿起掉落的地質錘時,瞳孔里閃爍的細碎星芒。

    劇情推進到朱麗葉將 「毒藥」 交給羅密歐。

    林疏月摸出藏在袖口的銀杏葉標本 —— 那是沈硯之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

    葉脈間的顯微鏡刻字在追光燈下若隱若現。當她將 「毒藥」 瓶塞進沈硯之手中時,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生疼。臺下傳來吸氣聲。林疏月看見觀眾席前排,

    一個身形佝僂的男人正盯著他們,醉醺醺的臉上掛著冷笑 —— 那是沈硯之的父親。

    她瞬間明白沈硯之為何失控,指尖悄悄勾住他的小拇指,像修復碎瓷時那樣輕輕按壓,

    傳遞無聲的安撫。沈硯之渾身一震,眼神逐漸聚焦。他松開她的手腕,

    低頭看著手中的 「毒藥」 瓶 —— 那是個透明玻璃瓶,

    里面裝著她從博物館拿來的金粉,此刻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像極了他曾在草稿本上描繪的黎曼 ζ 函數圖像。朱麗葉吻別羅密歐的戲份中,

    林疏月踮腳時,發梢掃過他下巴。沈硯之突然伸手托住她的腰,

    動作輕得像是在捧起一件易碎的青瓷。她聽見他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的發梢,

    比銀杏葉還柔軟。」幕布落下的瞬間,臺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林疏月在歡呼聲中尋找沈硯之的父親,卻發現他已不在座位上。后臺傳來玻璃瓶碎裂的聲音,

    她心頭一緊,甩開許明遠遞來的礦泉水,朝著儲物間跑去。「你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沈父的咆哮聲混著酒氣撲面而來,「跟個野丫頭演 Romeo and Juliet,

    丟不丟人?」林疏月在拐角處停下腳步。透過門縫,她看見沈硯之被按在墻上,

    父親的拳頭雨點般落下,他卻咬著牙不吭一聲,

    左手死死護著胸前的青瓷殘片——那是她在排練時貼在他心口的碎片。

    「你媽就是被你害死的!」 沈父抓起桌上的牛頓擺砸過去,金屬擺球擦過沈硯之的額頭,

    頓時血流如注,「當年要是沒生你,她早就當上護士長了……」林疏月再也忍不住,

    抓起墻角的掃帚沖進儲物間。沈父的皮帶剛好揮向沈硯之,她用掃帚桿死死擋住,

    金屬扣擦過她手背,瞬間滲出血珠。「你是誰家的野種?」 沈父轉頭瞪著她,

    酒氣熏得人作嘔,「少管閑事!」「我是他同學。」 林疏月將沈硯之護在身后,

    指尖緊緊攥著掃帚桿,「老師讓我們來收道具,您再不走,我就喊保安了。」沈父瞇起眼睛,

    視線在她臉上停留片刻,突然咧嘴笑了:「哦 —— 是那個寄養在舅舅家的小孤女?

    我聽說你爸當年挖礦死得慘啊,腦子都被砸爛了……」「夠了!」 沈硯之突然開口,

    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狠戾,「你走不走?」沈父愣了愣,伸手想抓他,

    卻被林疏月用掃帚擋開。他咒罵著踢翻椅子,踉蹌著離開儲物間,

    臨走前丟下句:「今晚別想吃飯,給我好好反省!」儲物間里一片狼藉。

    林疏月轉身看向沈硯之,發現他臉色慘白,額角的血已經順著下巴滴在襯衫上,

    染濕了青瓷蓮花腕帶。她強忍著心疼,從書包里翻出創可貼和酒精棉片。「疼嗎?」

    她輕輕按住他的傷口,聞到他身上混著鐵銹味的皂角香。沈硯之搖頭,

    卻在她碰到傷口時猛地吸氣。林疏月這才發現,他右手還緊握著那片青瓷殘片,

    指尖被劃出多道血痕。她小心翼翼地掰開他的手指,殘片上染著鮮血,金粉與血色交織,

    像極了她曾在博物館見過的元代釉里紅瓷器。「為什么不躲?」 她的聲音發顫,

    「他打你時,你可以跑的。」「習慣了。」 沈硯之低頭看著她處理傷口的手,

    「小時候總跑,后來發現越跑他越生氣。反正疼著疼著,就麻木了。」

    林疏月突然放下酒精棉片,雙手捧住他的臉,強迫他與自己對視:「但你現在不是小孩子了,

    沈硯之。你有我,有許明遠,有數學社…… 我們可以幫你。」他的瞳孔劇烈收縮,

    喉結在她掌心輕輕滾動。窗外突然滾過一道驚雷,雨點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將他眼底的情緒攪得模糊不清。林疏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大膽,剛要松手,

    卻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林疏月,」 他的聲音低得像是從胸腔里擠出來的,

    「你知道我為什么總在教室后墻刻字嗎?」她搖頭,感覺手腕上的脈搏跳得飛快。

    「因為每次刻字時,」 他凝視著她眼底的倒影,「你總會回頭看我。」

    雨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林疏月看見他睫毛上沾著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儲物間的燈忽明忽暗,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

    像極了他們共同推導過的 「疏月曲線」。沈硯之的手指輕輕撫過她手背的傷口,

    那里還留著皮帶抽打的紅痕。他突然低頭,在她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

    像蝴蝶翅膀掃過青瓷表面的紋路,帶著灼燒般的溫度。林疏月猛地抽回手,創可貼掉在地上。

    她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看見沈硯之耳尖的紅色蔓延到臉頰,

    突然想起許明遠說過的「樹洞帖子」——有人問「暗戀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最熱門的回答是「把她的名字寫進所有不敢署名的公式里」。「你的數學筆記,」

    她彎腰撿起創可貼,借此掩飾發燙的臉頰,「第 47 頁的銀杏葉標本……」

    「是我用顯微鏡刻了整整一夜。」 沈硯之接過她手中的創可貼,自己貼在額角,

    「本來想在省賽那天送給你,作為我們的『參賽吉祥物』。」林疏月抬頭,

    發現他眼中的陰霾已散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堅定的光。

    她突然想起博物館里的青釉標本 —— 那些破碎的瓷片,經過金繕修復后,

    反而成為最獨特的展品。「省賽明天就開始了,」 她從書包里掏出地質錘,

    在他掌心畫了道拋物線,「我們一起拿獎,好不好?就像修復青瓷那樣,把所有破碎的東西,

    都變成最好的模樣。」沈硯之握住她的手,地質錘的金屬柄硌得掌心生疼,

    卻讓他感到真實的溫度。他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想起林疏月在他疤痕上描繪的金粉,

    突然笑了 ——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他如此放松的笑容,像春日融雪,

    像青瓷出窯時第一道光照亮釉面。「好,」 他輕聲說,「我們一起。」當晚,

    林疏月在《青瓷修復日志》里寫道:「原來真正的金繕,不是用金粉填補裂痕,

    而是讓陽光照進裂縫里。沈硯之,你就是照進我生命里的光。」 她猶豫片刻,

    又在末尾畫了朵青瓷蓮花,花瓣上綴著顆水珠 —— 那是他剛才落在她手背上的淚。

    沈硯之回到家時,父親已經醉倒在沙發上。他摸出藏在抽屜深處的藍布腕帶,

    上面還留著林疏月的皂角香。他將新手腕帶疊在舊腕帶上,

    現蓮花刺繡的針腳里夾著片細小的銀杏葉 —— 那是她今天貼在他心口的殘片上掉下來的。

    數學筆記第 47 頁,他新畫的拋物線旁,

    多了行用金粉寫的小字:「你是我解過最美麗的無解方程。」 窗外的雨還在下,

    他卻感覺心里有什么東西正在破土而出,像青瓷窯變時迸發的色彩,雖然疼痛,卻充滿希望。

    省賽當天,林疏月在考場外遇見宋曉蕓。對方看著她手背上的創可貼,

    冷笑一聲:「和沈硯之混在一起,果然會倒霉。」「但有些事,比拿獎更重要。」

    林疏月握緊手中的青瓷殘片,上面的金粉在陽光下閃耀,「比如,保護想保護的人。」

    宋曉蕓愣了愣,看著她走進考場的背影,突然想起去年冬天,

    沈硯之在雪地里救起她摔碎的青瓷擺件,當時他說:「碎了就碎了,強行修復只會更丑。」

    而現在,他卻愿意為了林疏月,讓自己的傷口成為別人眼中的風景。考試結束鈴響起時,

    林疏月和沈硯之同時放下筆。她看著答題卡上的拋物線,

    想起他在儲物間說的話 ——「疏月曲線的導數,是我心跳的頻率」。窗外的雨停了,

    陽光穿過云層,在他們課桌上投下細長的光束,

    正是每天 14:23 的那道 「云州一中拋物線」。頒獎典禮在藝術節閉幕式上舉行。

    當主持人念出 「高二(3)班沈硯之、林疏月榮獲省賽一等獎」 時,

    臺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林疏月看見沈硯之走上領獎臺,他的步伐堅定,

    校服紐扣依舊扣到最上面一顆,但袖口露出的蓮花腕帶,卻比任何珠寶都耀眼。

    「下面請獲獎代表發言。」 主持人將話筒遞給沈硯之。他接過話筒,

    視線在人群中找到林疏月。她穿著那件繡著破碎蓮花的裙裝,

    發梢別著他送的鋼筆 —— 筆帽上的 「π」 符號在陽光下閃著光。「這個獎,」

    他的聲音清澈如泉,「屬于所有在裂痕中依然綻放的生命。就像青瓷的冰裂紋,

    就像數學的無窮大,就像……」他頓了頓,嘴角揚起細微的弧度,「就像我和我的搭檔,

    共同解出的那道無解方程。」林疏月眼眶突然發酸。她想起儲物間里的擁抱,想起雨中的吻,

    想起他掌心的溫度。原來有些情感,不需要說出口,就像青瓷的美不需要過多修飾,

    就像數學公式不需要多余的解釋。散場時,沈硯之在銀杏樹下等她。他手里拿著個小盒子,

    里面是支全新的鋼筆,筆身刻著細小的青瓷蓮花圖案。「上次的鋼筆,」 他遞過盒子,

    耳尖微紅,「其實是二手的。這支是新的,刻了你名字的縮寫。」林疏月打開盒子,

    看見筆帽內側刻著 「LSY」,旁邊還有道拋物線。她突然想起他說過的 「疏月曲線」,

    想起他們共同度過的每個 14:23,嘴角慢慢上揚。「沈硯之,」 她輕聲說,

    「你知道青瓷出窯時,最讓人期待的是什么嗎?」他搖頭,目光落在她發間的銀杏葉上。

    「是窯變。」 她將鋼筆插進裙裝口袋,指尖輕輕觸碰他腕上的蓮花,「就像我們的相遇,

    像光與影的交織,像疼痛與溫柔的共生。」秋風拂過,銀杏葉紛紛揚揚落下。

    沈硯之伸手接住一片葉子,葉脈間隱約可見他曾刻下的 「0.7 次 / 秒」。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在人群的喧囂中,在秋日的陽光里,輕輕將她擁入懷中。這一次,

    沒有手機鈴聲打斷,沒有破碎的酒瓶聲,只有彼此的心跳聲,像兩支默契的交響曲,

    在云州一中的銀杏樹下,在青瓷與數學的世界里,奏出最動人的樂章。林疏月閉上眼睛,

    聽見他在耳邊說:「林疏月,以后的每個秋天,我都想和你一起看銀杏葉落下。」她笑了,

    將頭輕輕靠在他肩上。遠處傳來許明遠的歡呼聲,傳來宋曉蕓的冷哼,

    傳來教學樓走廊的廣播聲,但此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和他,終于在破碎與修復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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