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風十里，不如你## 1剛來城里那會兒，我揣著滿心的忐忑，踏入了方家。
這不是我第一次進城，卻是我第一次當保姆。崔姐帶我進方家時，那音響，
仿佛全世界都安靜了，只剩下我心跳的聲音。少爺方遮就窩在沙發(fā)上，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
像是在彈奏一首無聲的樂曲，眼睛瞇了起來，掃了我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說：“就他吧。
” 那眼神，像是在審視一件商品，卻又多了一絲玩味。崔姐勸我，少爺給的工資高，
一個月五萬塊，這數(shù)字，我爹種三年地都掙不回來。可我心里，還是有些抵觸，
少爺看我的眼神，透著一股怪異，像是在打量一件稀罕玩意兒。方遮開始就讓我脫衣服，
穿上圍裙擦地。我雖有些不情愿，可一想到那五萬塊，便咬咬牙答應了。可后來，
他一有空就下樓看我擦地，那目光，放肆得讓我后知后覺地感到羞恥。他踩住我的頭，
聲音嘶啞，透著股怪異：“不許抬頭。” 我只能老老實實地趴著，等他撤了腳，才敢抬頭。
方遮那手，漂亮得很，手指修長，皮膚白皙，像是能彈出天籟之音。可就是這雙手，
剛剛卻在做那種腌臜事，想到這兒，我給方遮擦手的時候，氣得臉都紅了。
## 2那天半夜，我被一聲巨響驚醒，出門一看，方遮渾身濕透，在客廳里砸東西。
我剛想靠近，他卻猛地扭頭，目光兇戾得像豹子，把我嚇了一跳。
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收拾起地上的碎片，剛蹲下，卻被方遮拽了起來，推到墻上。
他濕漉漉地貼上來，那身上的寒氣直往我脖子里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的手冰冷，
卻強硬地扯起我的頭發(fā)，讓我仰頭，發(fā)梢的水滴落在我嘴唇上，冰涼冰涼的。接著，
方遮的唇就覆了上來，帶著酒味，很甜，卻讓我頭皮發(fā)麻。他的手在我身上亂摸，
我的心臟像是要跳出來一般。我推他，手一用力，他摔倒了，手摁在碎玻璃上，
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手。我嚇壞了，趕忙去包扎。方遮卻突然發(fā)起瘋來，把我撲倒，
狠狠地掐住我的臉，咬著牙說：“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拒絕我？
” 我只好說：“沒有不喜歡你。” 方遮才緩了緩，
卻還是輕蔑地說：“你喜歡我有什么用？你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大個兒。”我氣得不行，
打算第二天擦地不穿他那個破圍裙了。## 3方銳一腳踹開門的時候，方遮還趴在我身上。
他提起方遮，一拳就把他夯到墻上，方遮的臉瞬間腫了一塊兒。方遮也不甘示弱，
跳起來還手，兄弟倆就跟仇人一樣，下了死手互毆。最后，方銳把方遮摁到墻上，
冷聲說：“方遮，你再發(fā)瘋，我就把你關(guān)精神病院。” 方遮冷笑：“想弄死我，直說就行。
” 方銳卻不生氣，從口袋里掏出注射器，猛地扎進方遮的脖子里。
方遮身體軟軟地滑到地上，像條死魚。我嚇得臉都白了，趕忙跑到方遮身邊，摸他的鼻息。
方銳卻說：“放心，沒死。他只是熬夜太久，需要睡一覺。”方銳抽了支煙，
瞇著眼睛打量我，像是在審視獵物：“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我下意識地拒絕，
可他又說：“一個月五萬。” 我猶豫了，最后還是答應了。門口傳來輕笑聲，
江厘倚在門框上，手里夾著支煙，身上也是濕的，脖子上有咬痕，手腕有紅痕。
我心里有個念頭，他就是給方遮打電話的那個人。我見過他，在電視上，他是歌星。
方銳讓方遮吃藥，讓我監(jiān)視他。我猶豫著，還是沒答應。## 4我把方遮抱上樓，
給他包扎好手，塞進被子里。我看著他，想著以后該怎么彌補。
方遮在睡夢中呢喃：“別走……” 我握著他的手，他卻攥得我生疼。我俯下身，
輕輕拍打他的背，生澀地哄他：“不走。” 方遮往我懷里靠了靠，拱到我胸口，臉蹭了蹭，
癢癢的。我紅著臉推他的頭，甕聲甕氣地說：“別嘬。”別墅被保鏢圍了起來，
方遮氣得想摔東西，可東西都被摔得差不多了。他找根高爾夫球桿，去跟保鏢打架。
方銳來的時候，已經(jīng)有兩個保鏢受傷。我抱著方遮的腰，像栓瘋狗的鏈子。方銳來后，
抬腳就要踹方遮。我用力拉著方遮，想用脊背接住那一腳，卻被踹到屁股上。
方遮罵了句臟話，掄著球桿要打方銳。方銳叫了六個保鏢，把方遮綁起來，往樓上扛。
方遮掙扎著，聲音里帶著乞求：“傻大個兒，救救我……” 我只能看著，心里卻急得不行。
## 5方銳說方遮精神有問題，給他看病是為他好。我沒注意聽，一直看著樓上。
三個小時后，醫(yī)生下樓跟方銳說了幾句，方銳準備走。我端著面，推開門，
看到方遮半瞌著眼，食指在琴鍵上飛舞，右手的紗布散在地上，傷口還在流血。方遮偏頭，
對上我的目光，說：“來暖暖手。” 我走到他身邊，他把我攬在身前，卻還是不高興。
我問：“手還冷嗎？” 方遮說：“手不冷了，別的地方冷。” 我問哪里冷，
他說：“舌頭冷，用你的嘴巴給我暖暖。”我知道兩個男的不能吃嘴子，
可方遮的嘴巴太好看了，我愿意給他暖舌頭。我們靠在鋼琴上親嘴，親了很久，
親到面都涼了。我只能把面又熱了一遍端上去，哄著方遮吃。他不吃面沒事，但不能不吃藥。
我把方遮的藥下在任何能下的食物里。可后來，我不給方遮下藥了。那天我給方遮送牛奶，
他赤腳站在琴房發(fā)呆，跟我說：“我寫不出來歌了，我什么都寫不出來了。
” 他焦躁地走來走去，說：“他們把我治壞了。” 我問他們是誰，他說：“那些白大褂，
他們給我吃藥，那些藥會殺死我的靈感，我會活不下去的。
” 他恐懼地嘶吼：“他們想殺了我！方銳想殺了我！”我重新給方遮倒了杯牛奶，
加了點安眠藥。方遮就睡著了。睡之前拉著我的手說：“別走，你看著我睡。” 我答應了，
但他還是不放心，時不時地睜開眼，問：“在嗎？” 我只能把他攬到懷里，
把他的手放到我的胸肌上。## 6停藥之后，方遮很快就有了靈感。他在創(chuàng)作一首新曲子，
狀態(tài)很狂熱。他總拉著我聽他的曲子，每寫成一部分，都很興奮地叫我。有時候，
我聽他彈琴會哭。我問方遮，這首曲子是寫給誰的？他說：“寫給我喜歡的人。
”我從方遮這兒知道了“喜歡”這個詞。買菜的時候，我不好意思地問菜市場的小姑娘，
啥叫喜歡。小姑娘說：“你天天就想跟他在一塊兒，親一親，貼一貼。” 我恍然大悟。
我歡天喜地地回家，對方遮說：“我不喜歡那首苦兮兮的曲子，你能不能寫個高興點兒的？
我喜歡《好日子》那種的。” 方遮嗤笑一聲，說：“寫不來。愛聽就聽，不聽出去。
” 我也就不強求了。兩個月后，方銳再來看方遮。我把他拉到琴房，
說：“我不做你的間諜了。你以后別來了，方遮不喜歡你。” 方銳卻說：“錢都打給你了，
你說不做就不做了？” 我說：“我把錢還給你。”方銳盯著我，說：“你信了？你真信了？
！” 我問信了什么，他說：“方遮說我虐待他，想殺他，給他吃毒藥。
還說他爹不疼娘不愛，全世界屬他最可憐了。” 我說方遮確實是這么說的。
方銳氣得踹了鋼琴一腳，我皺眉推了他一把，說：“誰讓你踹方遮的琴了？” 方銳更氣了，
揪著我的領(lǐng)子湊近。這時，方遮踹門進來了，一拳打在方銳臉上，又補了一拳，趁方銳倒地，
抬腳猛踹。我連忙拉住方遮，說：“這是你哥！” 方遮僵了僵，沒再動手。
我對方銳說：“快走。” 方銳抹了抹唇角的血，冷冷地看了方遮一眼，走了。
琴房瞬間安靜下來。方遮看著我，眼神里帶著幾分絕望，說：“你也喜歡方銳是嗎？
” 我干巴巴地說：“我沒有。” 方遮卻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吃的東西里下藥嗎？
是方銳讓你給我喂藥的吧？”我還沒來得及解釋，方遮就把我推到鋼琴上，
瘋了一樣撕我的衣服，咬我的唇。他說：“別妄想了。你喜歡方銳有什么用？他又不喜歡你。
” 他惡狠狠地貶低我：“你見過江厘嗎？他比你好看，比你聰明，比你溫柔，
比你會討好人。不像你這種傻子，在床上一動不動，連句軟話都不會說，哭都哭不好。
你永遠都比不上江厘。”他在我后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我發(fā)抖。我問他：“那你呢？
江厘這么好，你也喜歡他吧？” 方遮僵住了，松開嘴，抽身而出，落荒而逃。
## 7我癱在地上，像被扔掉的臭抹布。我終于明白了，方遮第一次親我，
是在江厘那里受了氣，沒有地方泄火。他喜歡江厘，而我只是個替代品。我決定不理方遮了。
我不再哄他睡覺，也不再給他暖手暖舌頭。方遮急了，威脅要把我辭了。我收拾東西，
準備走。方遮也跟著收拾，可折騰了倆小時，包袱里還是空的。晚上，
方遮把別墅里所有房門都鎖了，就留了他主臥那一間。我硬是不去，窩在沙發(fā)上睡覺。
方遮卻坐在沙發(fā)邊盯了我一晚上。我迷迷糊糊起夜，差點被他嚇尿了。我躲進洗手間，
方遮也跟著靠在門上。過了一會兒，他說：“別鬧脾氣了，我給你寫《好日子》那樣的歌。
” 我說：“你不是不會嗎？” 方遮說：“我會學。”我心軟了，可嘴巴上還是不肯松口。
方遮就來給我提褲子，頭抵在我的肩膀上，輕聲說：“我錯了，大春哥。我不該說你不好。
你原諒我吧。” 他抬頭，從我的下巴蹭到唇上，試探性地親了一下。“你不抱我，
我睡不踏實。” 方遮埋怨我。我看著他，心軟了。我知道，我是愛方遮的，
盡管他讓我受盡委屈。## 8我在樓下沙發(fā)上睡的第五天，方遮在樓上割腕。我聽到響聲，
跑上樓時，方遮坐在床邊，拿著打碎的玻璃片往自己手腕上扎。血流了一手。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奪走他手上的玻璃片，跪在他身前，拉起他的手腕來看。好在傷口不深，
只是血流得多了，看起來嚇人。方遮一直看著我，然后拉住我的衣領(lǐng)，湊上來親我。
我避開他說：“去醫(yī)院。” 方遮在我頸側(cè)蹭了蹭：“大春哥不是會包扎嗎？我討厭醫(yī)生，
大春哥給我包。” 我固執(zhí)地說：“去醫(yī)院。” 他的傷口要縫合。方遮撅了撅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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