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撞破南墻,聽見心“臟”劇烈的撞擊聲仿佛還在耳邊轟鳴,
蘇晚晴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中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頭痛欲裂,渾身酸軟,
每一塊骨頭都在叫囂著不適。消毒水的氣味無孔不入地鉆進鼻腔,
陌生的白色天花板讓她有片刻的失神。這是哪里?她記得自己好像在開車……然后呢?
“晚晴,你醒了?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一個熟悉又帶著幾分刻意焦急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打斷了她的回憶。是林浩宇,
她的未婚夫。蘇晚晴眼珠艱難地轉動,視野逐漸清晰,
林浩宇那張素來俊朗的臉龐放大在眼前。他眉頭緊鎖,眼神里盛滿了“擔憂”與“疲憊”,
眼下還有一圈淡淡的青黑,似乎為了照顧她而憔悴不堪。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掌心一如既往的溫暖,語氣也“真摯”得毫無破綻:“醫生說你頭部受到撞擊,
可能會有些后遺癥,記憶方面或許會有些模糊。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幫你把所有事情都想起來。”多深情啊,蘇晚晴恍惚地想。若是換作以前,
她或許真的會感動得熱淚盈眶,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但,就在此時,
一個清晰無比,與他溫柔語氣截然不同的聲音,突兀地、蠻橫地鉆進她的腦海:【媽的,
這蠢女人命真大,車都撞成那樣了居然還沒死?蘇家的財產還沒完全到手,
可不能讓她現在就出事。不過,看她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
白蕓那個騷貨都催了好幾次了,等拿到錢,我們就立刻去國外注冊結婚,
再也不用看蘇家那群老東西的臉色,想想都他媽的爽!】蘇晚晴的瞳孔驟然收縮,
身體不受控制地僵硬了一瞬,連呼吸都仿佛停滯了。這是……林浩宇的聲音?不,不可能!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依舊“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她,嘴唇微動,
說出的話卻是那樣溫柔體貼:“晚晴,你現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養身體,公司的事情有我,
一切有我。”可她腦中的聲音卻像開了閘的洪水,
肆無忌憚地繼續著:【蘇氏集團那些老家伙,還真以為我是真心對蘇晚晴這個木頭美人?
要不是為了蘇家的錢,誰會看上這種不解風情、打扮土里土氣的女人。白蕓雖然年紀大了點,
皮膚松了點,但比她有味道多了,在床上也……嘿嘿,夠浪夠帶勁。】轟——!
蘇晚晴只覺得一道驚雷在腦中炸開,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手腳冰涼得像是墜入了冰窟。林浩宇和白蕓?那個隔壁公司,比她大了快十歲,姿色平平,
卻總是陰陽怪氣,話里話外對她指手畫腳的中年女人白蕓?她平日里確實不怎么精心打扮,
衣著樸素,奉行舒適至上的原則,沒想到在林浩宇心里,自己竟是這般不堪,
甚至被拿來和一個她從不放在眼里的女人作踐。
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和滔天憤怒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她想尖叫,
想掀開被子跳起來質問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畜生,但身體卻虛弱得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喉嚨也像是被堵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在她怒火攻心之際,病房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年輕女孩走了進來,手里端著托盤,準備給她換藥。“蘇小姐醒了?
太好了,生命體征平穩,恢復得相當不錯。”護士小姐一邊檢查著儀器,一邊公式化地說道,
語氣輕松。緊接著,蘇晚晴又聽到了另一個聲音,清晰地傳入腦海,
這個聲音帶著幾分事不關己的八卦意味,來自那個看起來很專業的護士:【唉,
又一個豪門恩怨的犧牲品吧?這未婚夫看起來倒是挺帥的,就是不知道心怎么樣。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食堂的紅燒排骨不知道還有沒有,
去晚了可就搶不到了……還有那個新來的小張醫生,看我的眼神好像有點意思哦?
】蘇晚晴的心猛地一跳,這次她確定了,這不是幻覺!她能聽到別人的心聲!
這個認知讓她震驚,卻也帶來了一絲奇異的冷靜。為了進一步驗證,
她強迫自己將目光重新投向林浩宇。他正一臉“關切”地詢問護士她的詳細情況,
問得細致入微,噓寒問暖,體貼備至,簡直是模范未婚夫的典范。【這護士怎么還不走,
嘰嘰歪歪的,耽誤老子表現。蘇晚晴這個狀態,最好是能讓她盡快簽了股權轉讓協議,
那就一了百了,省得夜長夢多。等拿到錢,第一件事就是去買輛最新款的跑車!
】林浩宇的心聲再次響起,急切而不耐煩。蘇晚晴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
眼底的驚濤駭浪已被她強行壓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她沒有死在車禍里,
反而意外獲得了這種離奇的能力。車禍的真相,林浩宇的狼子野心與無情背叛,
白蕓的陰險算計……一切都像散落的珍珠,被這條特異功能的線串聯起來,真相昭然若揭。
很好,非常好。她蘇晚晴,向來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以前是她眼瞎心盲,錯把豺狼當良人。
她緩緩地,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一個虛弱至極的笑容,看向林浩宇,
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浩宇……我……我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你是誰?
”林浩宇臉上的表情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難以抑制的狂喜,
雖然只有短短一瞬,卻被蘇晚晴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發現,比直接聽到他心聲更讓她心寒。
【失憶了?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這樣一來,騙她簽字不是更容易了?
連哄帶騙都不用了,直接說這是她以前答應的就行!蘇晚晴啊蘇晚晴,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老天爺都在幫我!】林浩宇內心的狂笑聲幾乎要震破蘇晚晴的耳膜。他表面卻是不動聲色,
反而更加“悲痛”和“擔憂”,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晚晴,你怎么會不記得我了?
我是浩宇啊!你的未婚夫!別怕,想不起來沒關系,我會幫你慢慢回憶起來的。
我們之間那么多美好的回憶,你怎么會忘呢?”他甚至還擠出了幾滴鱷魚的眼淚,
演技堪稱影帝級別。蘇晚晴垂下眼瞼,濃密的睫毛掩去眸中的冷意與嘲諷。一場好戲,
才剛剛開始。她會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引火燒身,什么叫做賠了夫人又折兵!
撞破南墻又如何?她現在,能聽見所有人的心“臟”,也能看清所有人的偽裝!這堵南墻,
撞得值!2 地獄歸來,女王蘇醒病房內,蘇晚晴靠坐在床頭,臉色依舊蒼白,
眼神卻帶著一絲刻意營造的茫然。她聲稱車禍后失去了部分記憶,
尤其是關于“感情”的細枝末節,更是模糊不清。林浩宇每日捧著鮮花準時出現,噓寒問暖,
體貼入微,每一句話都充滿了“深情”。“晚晴,今天感覺怎么樣?醫生說你恢復得不錯,
你想吃點什么?我去給你買。”他溫柔地削著蘋果,眼底卻只有股權協議的影子。
【這女人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簽字?天天在這里演戲,我都快吐了。只要拿到蘇氏集團,
誰還管她死活。】蘇晚晴微微偏頭,似乎在努力回想:“你是……浩宇?
”林浩宇臉上立刻揚起“欣喜若狂”的笑容:“太好了,晚晴,你終于記起我一點了!別急,
慢慢來,我們有很多美好的回憶。”內心卻在冷笑:【裝,繼續裝。不過這樣也好,
失憶了更好騙。】“是嗎?我好像……不太記得了。”蘇晚晴垂下眼眸,聲音輕飄飄的,
帶著困惑。沒過幾天,白蕓也提著果籃來了,一進門就紅了眼圈,
撲到床邊握住蘇晚晴的手:“晚晴,你終于醒了!嚇死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語氣哽咽,情真意切。蘇晚晴聽著她的心聲:【哼,命真大,這樣都沒死成。不過也好,
看她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林哥肯定更心疼我了。蘇晚晴,你的一切,很快就都是我的了!
】“蕓蕓……謝謝你來看我。”蘇晚晴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白蕓立刻“關切”地問:“那你還記得我嗎?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啊!
”蘇晚晴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
隨即又化為迷茫:“朋友……我好像……對這個詞沒什么概念了。”【太好了!
連朋友都不記得了!真是天助我也!這下林哥就徹底是我的了,
這個礙事的女人終于成了個傻子!】白蕓心中狂喜,面上卻愈發“擔憂”:“晚晴,
你怎么能忘了我呢?我們一起逛街,一起喝下午茶,
還說好要當彼此的伴娘……”聽著這些虛情假意的表演,蘇晚晴心中冷笑連連。
她以“身體不適,需要靜養”為由,婉拒了他們過多的“陪伴”。隔天,
蘇晚晴突然對護士說想“換個心情”,請她幫忙聯系本市最頂級的造型團隊。
林浩宇來看她時,正撞見煥然一新的蘇晚晴。
原本因為生病而顯得有些凌亂的長發被修剪得利落時尚,襯得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愈發精致。
她略施粉黛,身上換了一套質感極佳的絲質睡袍,
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光彩和……疏離感。林浩宇有一瞬間的失神。
【這女人……怎么突然像變了個人?以前土里土氣的,現在看著……倒有幾分味道。可惜啊,
再漂亮也改變不了她的命運。】他很快調整好表情,贊嘆道:“晚晴,
你今天看起來……真美,精神多了。”蘇晚晴淡淡一笑:“是嗎?可能換了個發型,
心情也好了些。”她端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眼神平靜無波。暗地里,
蘇晚晴開始利用自己新獲得的能力。一次,林浩宇在病房外接電話,壓低了聲音,
但他的心聲卻清晰地傳了過來:【那筆款項必須盡快轉出去,
不能讓蘇晚晴那個老狐貍爹發現……等蘇晚晴簽了字,一切就萬事大吉了。
】蘇晚晴默默記下他提到的賬戶信息和時間,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還有白蕓,
在“安慰”蘇晚晴的時候,心里卻在盤算著如何將蘇晚晴衣帽間里那些限量款包包弄到手。
蘇晚晴表面上依舊是那個“失憶”的、柔弱無助的病人,配合著林浩宇和白蕓的拙劣演技,
看著他們在自己面前上躥下跳,心中早已有了計劃。
她要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讓他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絕望。地獄歸來,
她蘇晚晴,可不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棋子了。這場戲,她會陪他們慢慢演下去,
直到他們親手將自己送入深淵。3 小試牛刀,初嘗“甜”頭蘇晚晴出院回家休養,
以“身體虛弱,想念家人”為由,提議在一家以僻靜聞名的餐廳舉辦小型家宴。
她“不經意”地邀請了林浩宇,并料到白蕓定會寸步不離地跟著。席間,蘇晚晴稱要去補妝,
卻故意繞遠,走向一處林浩宇與白蕓常用作“私聊”的僻靜花廊。果然,
她父母因擔心她久出未歸,也尋了過來。蘇晚晴在花廊入口處佯裝頭暈,扶著廊柱,
恰好能讓父母“發現”她,同時也能讓他們隱約聽見花廊深處傳來的聲音。
只聽白蕓嬌嗲的聲音:“林哥,你到底什么時候跟她說清楚?我真是一天都等不及了。
”林浩宇安撫道:“快了,蕓蕓,再等等,等我拿到她簽的股權轉讓書,一切就都好辦了。
”蘇母倒抽一口氣,手捂住了嘴,蘇父的臉色則瞬間沉了下來。蘇晚晴“適時”轉醒,
一臉茫然:“爸,媽,怎么了?”【很好,第一顆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
】蘇父蘇母對視一眼,扶著蘇晚晴回了包間,餐桌上的氣氛驟然凝重。
林浩宇和白蕓稍后回來,白蕓還得意地瞥了蘇晚晴一眼,
渾然不覺自己剛才的對話已被部分聽去。【得意吧,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蘇晚晴心中冷笑。幾周后,蘇晚晴不顧“醫囑”,帶著一股“為家族分憂”的勁頭,
宣布要進入蘇氏集團工作。林浩宇早已憑著與蘇晚晴的關系在公司身居要職,
此刻心中竊喜:【來得正好!她在公司,在我眼皮子底下,哄她簽文件豈不是易如反掌?
反正她對生意一竅不通,當個擺設花瓶正好。】他“大度”地表示會親自“指點”蘇晚晴,
將她安排進市場部,
交給她一個看似簡單卻棘手的任務:負責一個停滯不前的高端護膚品推廣方案。
此項目是公司里有名的燙手山芋,已讓數位經驗豐富的經理焦頭爛額。【讓她去撞南墻好了,
正好能讓她安分點,別礙事。】林浩宇盤算著。首次市場部會議,蘇晚晴安安靜靜地坐著,
手中拿著筆記本,十足的職場新人模樣。部門主管李經理夸夸其談,
心中卻不以為然:【又一個來體驗生活的千金小姐,但愿別添亂就好。長得倒是挺漂亮。
】他手下一位年輕組員則暗自腹誹:【李頭兒的策略完全不對路,
這款產品的主要消費群體明明對線上推廣更敏感,他非要砸傳統媒體,真是老頑固。
】另一位資深員工則在心里嘀咕:【整個方案都基于過時的調研數據。
研發部明明有一種新的天然成分效果極佳,李頭兒為了趕他的項目進度,
硬是把整合新成分的提議給否了。】會議尾聲,李經理敷衍地問了句:“蘇小姐,
你有什么初步想法嗎?”蘇晚晴抬起頭,略作沉吟,聲音輕柔卻清晰:“李經理,
您的分析很透徹。不過,我在想,我們是否可以考慮更積極的線上營銷,
比如和一些有格調的美妝博主合作?另外,我之前好像看到一份研發部的報告,
提到一種新的天然活性成分,如果能加入到產品中,會不會比競爭對手更有獨特賣點?
”會議室霎時安靜下來。李經理臉上的客套笑容僵住了。那位腹誹的年輕組員驚訝地張著嘴。
而那位知道內情的資深員工則用一種全新的眼光打量著蘇晚晴。
恰巧過來“關心”蘇晚晴進度的林浩宇,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
【她從哪兒知道這些的?以前她對這些東西根本不感興趣。難道是運氣?
不可能……】蘇晚晴繼續說:“或許我們可以圍繞天然、有機這些概念做文章,
吸引那些注重生活品質的消費者。我只是隨便想想。
”李經理清了清嗓子:“蘇小姐的這些想法……嗯,很有新意。我們會……納入考慮。
”會后,
蘇晚晴“不經意”地將那份研發報告轉發給了幾位她已“聽”到其支持心聲的關鍵人物。
不久,李經理便在各方壓力下,“重新評估”了方案。修改后的方案,
大量采納了蘇晚晴那些“初出茅廬”的建議,竟順利通過。【哼,花瓶也能當利器。
】蘇晚晴看著林浩宇離開時明顯僵硬的背影,暗自想道。白蕓向來熱衷于在蘇晚晴面前炫耀,
以確認自己的“勝利”。這天,她扭著腰肢走進蘇晚晴的辦公室,
手腕上戴著一只碩大閃耀的新款鉆石手鏈。“晚晴你看,這是林哥送我的!他對我真好!
”白蕓嗲聲嗲氣,把手伸到蘇晚晴面前。【這可是下了血本買的!林哥說是什么項目分紅。
蘇晚晴,你看到了嗎?他拿著你們蘇家的錢來討好我!你這個可憐蟲!很快,你的一切,
包括蘇家,都會是我的!】蘇晚晴瞥了一眼那手鏈,唇邊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手鏈確實價格不菲,她也清楚林浩宇是從她父親的哪個項目里“分”出來的紅利。
“是很閃耀,蕓蕓。跟你很配。”【俗氣,跟你的人一樣俗氣。
而且這扣子看起來不怎么牢靠,這么‘貴重’的禮物,可別弄丟了。】“他眼光最好了!
”白蕓得意洋洋。幾天后,城中名流云集的慈善晚宴上,白蕓正被一小群人簇擁著,
展示著林浩宇送她的“珍貴禮物”。蘇晚晴一襲剪裁合體的簡約長裙,在不遠處與人交談。
談話間隙,蘇晚晴轉向白蕓所在的方向,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讓周圍的人聽清:“哦,
蕓蕓,說起有趣的事,你還記得上次跟我講的那個笑話嗎?
就是你為了給一個藝術評論家留下印象,
在戶外雕塑展上把一個消防栓認成了前衛藝術品那次?你當時講得可生動了!
”蘇晚晴輕輕笑起來,清脆悅耳。白蕓的臉瞬間僵住。【那件糗事!我明明是幾年前,
看她傻乎乎的才當秘密告訴她的!她怎么敢在這種場合說出來?!
】她之前可是在這個圈子里把那件事添油加醋,吹噓成自己慧眼識珠,
“發掘”了一位新銳藝術家。一位自詡懂藝術的王太挑了挑眉:“消防栓?白小姐,
你上次可不是這么說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戲謔。白蕓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哎呀,
晚晴,你生病之后,記性總是不太好。那是個非常抽象的作品,一般人看不懂的。
”但眾人的竊笑聲和異樣目光,像針一樣扎在白蕓身上。她手腕上的鉆石手鏈,
似乎也黯淡了幾分。【看你以后還怎么在名流圈里裝腔作勢。】蘇晚晴優雅地抿了一口香檳。
林浩宇最近總覺得心神不寧。蘇晚晴變了,雖然她外表依舊迷糊,聲稱失憶,
但總在不經意間顯露出一種讓他捉摸不透的敏銳。公司里的策劃案,
還有她三言兩語就讓白蕓下不來臺的本事。他試探過幾次:“晚晴,
你那些公司運營的新點子,是怎么想到的?”蘇晚晴總是歪著頭,
一臉天真:“我也不知道呀,浩宇。就是腦子里突然冒出來的,像做夢一樣,模模糊糊的。
”【模模糊糊?那份策劃案的邏輯清晰得嚇人!她在耍我?不可能,她以前那么單純,
那么好懂。一定是巧合,或者……難道她撞壞了腦子,反而開了竅?】林浩宇越想越煩躁,
他感覺蘇晚晴像一團抓不住的霧,讓他無從下手。【必須加快轉移股份的計劃了,拖得越久,
她就越難控制。】蘇晚晴在公司的幾次“神來之筆”,也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董事會元老陳董,曾是蘇晚晴祖父的得力干將,在幾次會議中都若有所思地觀察著她。
他看到她安靜地聽著,卻總能在關鍵時刻,用看似不經意的問題,引導討論的方向。一次,
他還聽到蘇晚晴“無意”中向林浩宇問及一份財務報表中的一個疑點,林浩宇含糊帶過,
陳董卻暗暗記在了心里。【這丫頭……要么是天賦異稟,要么就是在藏拙。
有幾分她爺爺當年的風范。有意思。】另一位負責海外業務的女高管姚總,
在一次非正式的交談中,也對蘇晚晴展現出的國際市場洞察力印象深刻。
蘇晚晴將此歸功于“養病時看了很多紀錄片”。姚總不置可否,卻也多了幾分探究。
【她并非外界傳言的那般不學無術。林浩宇在公司里越來越明目張膽,或許,
這位蘇小姐將來會是個意想不到的助力。】暗流已然涌動。
蘇晚晴感受著周圍人對林浩宇日漸增長的疑慮,以及投向自己的、帶著試探的目光。
這僅僅是個開始,棋局已經布下,她會一步步,把那些曾經傷害她的人,
送入他們自己挖掘的深淵。4 晚宴風波,初露鋒芒夜色如墨,星光點綴。
蘇氏集團主辦的商業晚宴冠蓋云集,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林浩宇一身定制西服,
以蘇晚晴“準女婿”的身份陪同在她身側,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
心中卻盤算著如何利用蘇家拓展自己的人脈。蘇晚晴一襲香檳色長裙,優雅從容,
仿佛對身邊男人的心思一無所知。宴會進行到一半,
一道不合時宜的身影出現在入口——白蕓。她穿著明顯不合場合的艷麗短裙,畫著濃妝,
像一只誤入天鵝群的烏鴉,四處張望,最終鎖定了林浩宇,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她不請自來,
自然是想在蘇晚晴面前宣示一番所謂的“主權”。蘇晚晴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好戲開場了。白蕓端著酒杯,搖曳生姿地走向林浩宇,嬌滴滴地開口:“浩宇哥,
我……”話未說完,她腳下一個踉蹌,像是被人不著痕跡地絆了一下,“哎呀”一聲,
手中的紅酒好巧不巧地潑向了旁邊一位珠光寶氣的王太太。
王太太那身昂貴的定制禮服瞬間染上一大片刺目的紅。“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蕓慌忙道歉,眼神卻怯生生地瞟向林浩宇,帶著一絲求助。
林浩宇幾乎是下意識地將白蕓拉到身后,皺眉看向王太太,
語氣帶著一絲不耐:“不過是件衣服,王太太何必動怒。”就在此刻,
蘇晚晴那似乎能洞察人心的聲音輕輕響起,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浩宇,
你怎么能這么想呢?”幾乎同時,林浩宇內心那句未來得及說出口的維護之語,
清晰地在眾人耳邊響起,不大不小,卻足以讓最近的幾桌人都聽見——【白蕓,你沒事吧?
別怕,有我呢。蘇晚晴這個蠢貨,只會礙事。】空氣瞬間凝滯。眾人面面相覷,
眼神在林浩宇、白蕓和蘇晚晴之間游移,帶著探究和幾分不可思議。
王太太的臉更是青一陣白一陣,她看向林浩宇的眼神像淬了冰。林浩宇自己也懵了,
他明明沒有把話說出口,這是怎么回事?他驚疑不定地看向蘇晚晴。
蘇晚晴卻仿佛未曾察覺這詭異的一幕,她上前一步,儀態萬方地對王太太道歉:“王太太,
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們招待不周。浩宇他也是一時心急,怕白蕓小姐受傷,
言語上有些失當,我替他向您道歉。”她又轉向白蕓,
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壓力:“白蕓小姐,你還好嗎?下次參加這種場合,
還是要注意些分寸。”一番話滴水不漏,既為林浩宇“解了圍”,
又隱晦地點明白蕓身份不夠,舉止失措。對比之下,林浩宇方才維護白蕓時脫口而出的心聲,
以及他此刻的慌亂,和白蕓那副楚楚可憐卻又透著心機的模樣,都顯得格外猥瑣不堪。
在場賓客都是人精,哪能看不出這點門道。一時間,
對蘇晚晴的贊賞和對林、白二人的鄙夷交織在一起。“蘇小姐真是深明大義。”“年紀輕輕,
處事如此周全,蘇老好福氣啊。”“有些人啊,確實上不得臺面。
”林浩宇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如坐針氈。白蕓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本想讓蘇晚晴難堪,結果自己成了小丑。晚宴結束后,回去的車上。“都怪你!
要不是你突然拉我,我怎么會把酒潑出去!”白蕓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對林浩宇說。
【要不是你非要跟過來搗亂,會有這么多事嗎?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林浩宇心中怒吼,
嘴上卻敷衍道:“好了好了,別說了,今天算我們倒霉。”蘇晚晴坐在副駕,
聽著后座兩人內心互相指責對方豬隊友的“咆哮”,差點笑出聲來。她調整了一下后視鏡,
看著林浩宇那張憋屈又不敢發作的臉,心情愉悅。裂痕,已經悄然出現了。5 掌控全局,
獵物入網晚宴的余波未平,蘇晚晴已經開始了她的下一步。
林浩宇最近在公司推行幾個項目的熱情很高,其中不少是他為白蕓的“小事業”鋪路,
動輒需要大筆資金預支。蘇晚晴不動聲色,直接從財務源頭卡緊了審批。“蘇總,
這份企劃林副總已經批了,您看……”財務部經理小心翼翼地將文件遞給蘇晚晴。
蘇晚晴翻了翻:“這個項目,我看風險評估不夠全面,暫時擱置吧。”【擱置?
這是我想給蕓蕓開工作室的啟動資金!蘇晚晴,你敢壞我好事!】林浩宇聞訊沖進辦公室,
臉上還勉強維持著平靜。“晚晴,這個項目前景很好的,我已經做過詳細調研了。
”林浩宇試圖解釋。蘇晚晴抬眼看他:“是嗎?我怎么記得,上次股東會議上,
你對這個領域的風險還持保留意見?”林浩宇一噎,【她怎么知道我私下跟王董說過這話?
】他心中暗罵,臉上卻不得不擠出笑容:“此一時彼一時嘛。”資金鏈突然緊張,
林浩宇焦頭爛額。他盤算著,蘇晚晴畢竟對他還有“舊情”,于是厚著臉皮找上了門。
“晚晴,我最近手頭有點緊,能不能先從你這兒挪點錢周轉一下?”他裝作不經意地開口,
心中卻在冷笑:【哼,等我拿到錢,穩住白蕓,再慢慢跟你算賬,到時候把你徹底踢出公司!
】蘇晚晴聽著他內心的無恥盤算,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語氣平淡:“浩宇,我們現在是夫妻,
但公司有公司的規矩,私人財務和公司賬目還是分開比較好。而且,
我記得你的分紅也快到了吧?”她輕輕巧巧地將皮球踢了回去。林浩宇碰了一鼻子灰,
心中對蘇晚晴的怨恨又深了一層。回到他和白蕓的公寓,林浩宇氣急敗壞地把事情說了。
白蕓眼珠一轉,湊到他身邊,聲音嬌滴滴的:“浩宇哥,蘇晚晴那么對你,
肯定是上次宴會的事情還在生氣。女人嘛,都是要哄的。你對她溫柔點,說不定她一心軟,
什么都給你了。實在不行……”她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你稍微犧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