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虎族實力最低的小輩。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孬種,我主動下山歷練。可我萬萬沒想到,
在捕獵的過程中,我竟鬼迷心竅地被一只柔弱的兔子給吃干抹凈。這名聲,要是傳回族里,
不知要被多少姊妹笑話。于是,我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將兔子給做了。再后來,
我被他折騰的下不來床。兔子眼眸含笑,深邃的目光別有深意,他伏在我的耳畔低語。
「夫人想要,那作為夫君的我,又怎么好拒絕……」我:「……」好一個狡猾的兔子。
心中連聲喊著造孽,我這完全是被自己的作死給坑了。1我名喚青果,是一只虎妖。
自出生起,我就知道了自己天資平庸。是族群同輩里實力最低的一個。
爹娘經常安慰我:「實力并不能決定一切。」「我們小青果實力不夠,但勝在聰慧伶俐,
這也是一個不錯的優點呢?」我起初也是這樣認為的。至少,在虎居山是。
我們虎妖一族自出生起就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是妖族里出了名的直楞子。簡稱‘傻’。
這一番對比下,就有了我這個突出的存在。直到我下了山,被人坑后。我才知曉,
之前在山上那幾年,全都白活了。那是一個十分狡猾的雄性兔子。初見他,
他被困在獵戶布置的陷阱里。見他奄奄一息,要不行的模樣。我心下不忍,將他救起。
然后……在空地上架起柴火。準備一不做二不休,將它給烤了。
或許是我的舉動太過‘慈悲心善’。這讓旁邊那尚有一絲氣息的兔子身子抽搐了一下。
我嘆息一聲,手中收撿柴火的動作卻不停。「小家伙,長痛不如短痛,反正你都要死了,
臨死之前讓我飽餐一頓。」「不過分吧!」「別害怕,姐姐下手很輕,不會弄疼你的。」
瞧瞧這溫柔的語氣,若不是我手中早已變出的一把剔骨刀。估計,不知道的,
還以為是家長在哄孩子呢?那邊的小兔聽聞此話,似乎抽搐的更加厲害的。我也是無奈。
但嘴邊溫柔的笑意不減。正當我手中的剔骨刀要觸碰到兔子的皮肉上。一陣刺眼的白光閃過,
我被迫閉上眼。再當我重新睜眼時,懷里卻多出了一個面容貌美的少年。
那少年用手環住我的腰,眼眸泛紅道。「姐姐,不要吃我,我很乖的,
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是大哥,你從哪冒出來的!還有,
這樣委屈可憐的模樣,又是要鬧哪出。我古怪地將他推開,遲疑地問:「你是方才那只兔子。
」「正是,我名喚宿清,是靈兔族的族人。」「路遇此處,一時不查,才被那陷阱困住。」
「姐姐,我有靈智,我什么都可以做,不要在吃我了,好不好。」若我說不好呢?我看著他,
眼中閃過一抹惋惜之色。見此,宿清嘴角抽了抽,眼里閃過一抹復雜。然后,他伸出胳膊,
將白皙的皮膚暴露在外。兔子遲疑地問:「要不要來一口……」這下輪到我嘴角抽搐了。
「滾,我不吃生肉。」3這兔子纏人的狠,我分明說要放他一馬了。
可這人不知道是抽筋了還是邪乎了,偏偏要跟我一道。想趕他走,兔子卻委屈地說。
「宿清這樣柔弱,姐姐又如此強大,跟在你的身后,我才有安全感。」這話說的,
多不好意思啊!我這樣一個資質平庸,從小排行倒數的人。
也會有這樣一天被人無腦地拍著馬屁。說實在的,這馬屁拍的還挺爽。我心中暗爽,
對他自然也就更加柔和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勉為其難,將你暫時納入我的保護范圍吧!」
話既說出口,就沒有再收回的道理。我也未曾想到,這裝逼還沒幾天,打臉就來的如此之快!
在叢林里,那兇惡無比的獵豹瘋狂追著我和宿清。我在前跑,宿清在后。生死關頭,
一刻也不能疏忽。「姐姐,為何要逃,你實力這樣強大,肯定一擊就能將那獵豹干趴下。」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宿清這兔子話里有一絲戲謔的意味。可此刻也容不得我多想。
我怒懟他:「干個屁,傻子,我之前那是騙你的。」「再不跑快點,我們都會沒命。」
直到在一個拐角處,我們躲進了一個狹窄隱蔽的山洞。看著外面逐漸遠去的獵豹,
我心中松了口氣。但與此同時,我回過神來,面色泛難,有些窘迫的捂住臉。
這下丟人丟大發了。還要怎么在面對那個兔子。糾結,難堪,遲疑……最后,我挪動目光,
遲緩地將視線定格在宿清的身上。這一看不要緊,看了能嚇去我半條命。「宿清,
你這是怎么了……」我慌亂上前,攙扶著搖搖欲墜的宿清。眼前的宿清面容潮紅,呼吸急促,
明顯就不太正常的模樣。但我沒有多想,甚至腦子突然犯渾。還以為他是種了那獵豹的毒,
快要命不久矣!我咬牙說道:「沒想到那只豹妖居然能隔空傷人,還真是陰狠歹毒。」
「宿清,你別怕,我會找到機會替你報仇的。」「你……就安心去吧!」「至于你的尸身,
我也早已替你想好了出路。」宿清:「……」這番話,可謂是殺人誅心。
比那殘暴的豹妖還要喪心病狂。原本還在賣力表演的宿清差點破功,
嘴角無可避免地瘋狂抽搐!他當然知道我為他想好的出路是什么。還能是什么,
自然是被我吃進肚子。宿清心中不爽,那雙深邃漂亮的眼眸愈發漆黑沒有波瀾。
他嘴角勾起一個笑容,然后,毫無防備地將我撲倒在地。在我驚愕的目光下,少年呼吸粗重,
沙啞地開口。「姐姐,你誤會了,我沒有要死去。」「而是,進入了發情期……」「姐姐,
你幫幫我,好不好……」隨著他這話落下的瞬間,我感受到肩頸處傳來一陣濕漉漉的觸感。
我頭皮發麻,不可置信地推他。「你瘋了,宿清。」「快放開我,我對你沒那個意思,
你不能這樣做。」到最后,我被迫與他一起陷入了情潮。在之后又不知過了多久,
我紅著眼眶咬牙地將兔子推開。「宿清,你太過分了。」「沒想到,
你竟是這樣一個狡猾歹毒的兔子。」「虧我還那樣信任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們就此在這別過,日后再不復相見。」宿清愣了,他沒料到我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慌亂地抓住我的手,「姐姐,你聽我解釋……」
宿清一遍又一遍地懇求原諒,主動討好。最后還是在我憤怒的冷哼中敗下陣來。4甩開宿清,
我又重獲了自由。這段時日的松懈和玩鬧讓我失去了分寸。
我沒忘記我下山的目的就是為了歷練,提升自身實力。穿過這片荒山叢林,云霧繚繞。
我來到了山下的一處小鎮。聽說最近鎮上不太平,
凡是有出嫁的女子都會在當天都會面目全非,猙獰死去。這一起事件已有了三戶人家遭了殃。
這讓鎮上的百姓人心惶惶。府衙派人調查,卻至今了無音訊。有人說是鬧鬼,
有人說是仇家報復,更多五花八門的議論層次不窮。而我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這鎮上妖氣沖天,每家每戶的房梁上都泛著絲絲縷縷的黑氣。這明顯就是妖怪作怪。
我心中猶豫,糾結著要不要出手。但想著自己這樣的實力,估計只有被吊打的份!搞不好,
小命休矣。可想著這次下山本就是歷練,再加上身上還有一層保護符。
我就不怕死地沖鋒陷陣去了。先去的地方是鎮上一處員外的府邸。
那員外的大女兒婚事本該定在三日后。只可惜出了這樁事。為了保命,只能無奈延緩。
我說明來意,那員外驚喜,也不怕我是騙子,張口就應下。「好,只要高人能除去那妖怪,
讓我女兒能順利出嫁,要老夫怎么配合都行。」于是,在三日后,我扮成新娘,
為引出那妖怪,也只能主動獻身了。果然,在林小姐的閨房里。結親的轎子還沒來,
那妖自己就坐不住了。只聽眼前砰的一聲,花瓶碎裂的聲音映在耳畔。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憑空出現,他身上妖氣四溢,狐臊味十足。我愣了一下,
嗅了嗅空氣中明顯濃郁的狐臊味。莫非眼前男人是狐妖!不能吧!
這和狐妖的形象也不掛鉤啊!我心中猶豫,糾結。那邊的漢子陰森一笑,第一件事不是殺我,
而是問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問題。「姑娘,你覺得……我好看嗎?」我又愣了,不是,
兄弟你跟我玩抽象呢?生死關頭,你問我這個問題。我直白地回他:「難看,
橡根粗壯的大蔥。」這下輪到漢子愣了,他皺起眉頭,難以置信地說。「你這女子,
和我過往見到的新娘都不太一樣。」「她們無一例外都因恐懼害怕,
只能違背自己的心意說我好看。」「殊不知,我最厭惡那些虛情假意的話。」
我蹙眉:「這就是你殺了他們的原因。」漢子嗤笑:「當然不是,
我可不是那么小肚雞腸的人。」我好奇,饒有興致地往下聽。那漢子又道:「別忘了,
我是妖,興致來了,想殺誰都攔不住我。」「何況,我吸食女子精氣,本就是為了改變容貌,
換一副更俊俏的身軀。」意識到自己話說多的漢子神色有些陰沉。「姑娘,你知道的太多了,
盡管你很有趣,但我為了計劃,還是不得不殺你。」我翻了個白眼:「要殺就殺,
屁話那么多!」這回可把漢子給激怒了,「可惡的凡人,受死吧!」我做出應戰的動作。
可還未等我和那漢子大戰八百回合時,他就自己飛了出去。在空中旋轉了八百個角度,
最后狼狽落地,嘔出大口鮮血。我怔住,看向來人的方向。不知何時,
身旁多出了一抹高大的身影。那人面容俊俏,眼尾勾起,眸里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是宿清又能是誰!我呆住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遠處奄奄一息的漢子。
我不敢置信:「你不是兔子嗎?怎么如此兇悍。」宿清也呆住了,
似是沒料到我用‘兇悍’這個詞來形容他。臉色頓時有些不太自然。「自保能力罷了,
青果不必放在心上!」我呵呵一笑:「狡猾的兔子,就知道你從一開始接近我是沒安好心的。
」要不然,以他的實力,又怎么會被那拙劣的陷阱所困住。
5不遠處被我們晾在一旁的漢子見狀,眼里迸發出惡毒的光。「我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
說著,就猛地朝我們這里扔出一大堆不知名的黑霧。我被嗆得止不住咳嗽!
宿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面色陰沉,毫不遲疑地在虛空一掏。
那狐妖的內丹剎那間就被他握在手中,碾的粉碎!狐妖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最后魂飛魄散,
再無蹤跡。狐妖是沒了,但問題是,新的麻煩又找了上來。我捂住跳動不止的心臟,
面色潮紅地撞倒在梳妝臺上。「那狐妖,究竟做了什么,好邪乎,
我感覺整個人好像要飛走了。」與我站在一起的宿清自然也受到了波及。他眼尾泛紅,
粗重的呼吸一下比一下重。少年咬著唇看我,漂亮的眸里又閃過幾分笑意。
他故作委屈地上前抱我,訴說那狐妖的歹毒。「青果,我們這是種了那狐妖的魅術。」
「唯一的法子,需得男女交歡七天七夜,直至……暴斃而亡。」我瞪他,
氣得不輕:「這是什么法子,亂七八糟不說,到最后還是要死。」「宿清,
你是不是存心玩我,好在死前在占我一回便宜。」宿清委屈,「姐姐,我哪敢……」
「裝模作樣。」我不屑地冷笑,卻抵不過胸口那愈發跳動的心臟。宿清又開口,
好聽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但我不一樣,我命格特殊,無需七天七夜暴斃而亡。」
「只需…每隔三日一回,年年如此,等了百八十年,這毒自然也就解了。」
我面紅耳赤:「歪理,編,你就繼續編……」可我一個老實的虎妖,
哪里是他這個狡猾兔子的對手。少年滾燙的身軀靠了上來。我竟下意識地沒有推他。見此,
宿清得逞一笑,在我耳畔低聲說。「我就知道,青果是喜歡我的。」我反駁:「我沒有,
你別亂說……」「可你臉紅了……」我:「……」心虛地捂住臉,
卻在不經意間對上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睛。我一愣,頓時回過味來,惱了。「宿清,你炸我。」
「你承認了,青果,你喜歡我……」宿清壓了上來,意亂情迷地吻我的脖頸。我胡亂推他,
卻在不經意間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尾巴。我一愣,心中狐疑。這觸感,不太像是個兔子啊!
可還未等我問出,變故就突生。房內不知何時多出兩人。一人面色冷厲,
嘴角卻擒著抹殘忍的笑。他準確無誤地用彎刀刺穿了宿清的肩頸。我瞳孔緊縮,
驚懼地拉開他。可也就是在這分歧,那人憑空出現在我的面前。
像是早有圖謀般用鎖鏈捆住我。在宿清猩紅的嘶吼聲中,我被帶著離開了這。冥岸崖上,
我被五花大綁著扔在了地上。我穩了穩心神,盡量先逼自己冷靜下來。我問為首的男人。
“你們究竟是誰,為何要攻擊我們,又意圖不軌地將我綁來這里。”為首之人嗤笑一聲,
冷眼看我。“你說呢?方才和那兔妖殺了我們狐族少主。”“現下又忘了一干二凈了,
不過沒事,很快,你就要死了。”我腦袋一嗡,當即就明白了什么。所以,
那狐妖還是有后臺的。所以,我和宿清純屬是踩地雷了。我扯了扯嘴角,冷笑說。
“那狐妖作惡多端,死了也是活該!”“倒是你,殺了我,就不怕跟整個虎族作對。”畢竟,
虎族實力強硬,若是兩族真打起來,狐妖肯定討不到好。可讓我沒想到,那兩人猖狂至極,
絲毫不在意。為首之人朝我走來,他不屑地冷笑。“若是你死了,誰又能證明是狐族做的。
”他冰冷地踩上我的指骨,我疼的身體發顫,冷汗浸濕了后背。而后,
我被他毫不留情地推下了懸崖。狂風席卷著灌入口鼻。身體疼的沒有絲毫力氣。
我疲倦地閉上眼,任由意識陷入昏迷。在最后昏迷的前一秒,
我好像聽見了宿清絕望的嘶吼聲。6再次睜眼,是在一個山洞里。宿清伏在我的身旁,
他眼眶通紅的不成模樣。見我轉醒,他沙啞著說道。“對不起,青果,
都是我沒保護好你……”我揉了揉眉心,打斷了他接下去的話。“這跟你有什么關系,算了,
先不說這個了。”“對了,那兩個狐妖呢?”提起這個,少年眼眸一狠,他扯了扯嘴角,
冷笑說。“那兩人早已被我打斷腿腳,扔去荒蠻之地喂妖獸了。”我一怔,
又對上他慌亂的視線。宿清低下頭,神色有些局促。“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可他們那樣傷你了,我也是……”我捂住他的嘴,輕嘆一口氣。“我知道,他們死不足惜,
你做的很好?”“若是我,想必也會如此做的。”聞言,少年心中歡喜,他撲了上來,
將我抱了個滿懷。“青果,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站我這邊的。”或許是太過欣喜,
導致他的兔尾巴暴露在外。我一愣,摸了摸他的尾巴。少年悶哼一聲,
眼尾泛紅地喚我:“青果,別……”我問出的自己當時還沒說出的話。「宿清,你的尾巴,
怎么和別的兔子不太一樣?」我自認為很尋常的問題,可在少年聽來卻臉色慘白,僵在原地。
他咬著唇,慌亂地不敢看我。「青果,若我說,我原型和別的兔子不太一樣,
你還會喜歡我嗎?」我一愣,頭一回見少年神色如此低落。我抿唇,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兔子就是兔子,再怎么變化,還能怎么不同!」宿清心中一喜,「這么說,
清果是不排斥我了。」我偏頭冷哼:「別自作多情,前提是,你必須讓我看到你真正的原型。
」聞言,少年抿緊嘴唇,不安地握緊雙拳。他咬唇含淚,一副豁出去的模樣。「好,
既然青果要看,那我就變……」于是,一陣白光閃過,宿清化為了原型。我抬眸看去。
而在看到少年此刻的模樣,本還算平靜的面色徹底凝固,直接僵在了原地。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