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實驗室逃出來,脖子上就長了個拉鏈。拉鏈拉到后腰,可以變成任何人的樣子。
為了躲避追捕。每天以不同的面孔混在人群中。直到有一天,我再次遇到暗戀多年的那個他。
于是便有了余生只用一張臉的決心。婚后三年,他竟背叛了我,
沒辦法我又換了新歡的模樣......1.鏡子中的我頂著最愛的臉嘴角微微上揚。
撫摸著熟悉的皮膚,回想起了曾經甜蜜的往事。我激動到難以呼吸。
沒想到這好日子還是讓我過上了。突然身后的門被人打開。
只見蘇糖的弟弟蘇言興奮的沖我笑道:「姐,婚禮馬上開始了。」百萬花束圍成了心形圖案,
我站在中間等待白馬王子的出現。在眾人熱烈鼓掌歡呼下,梁森拿著鉆戒朝我緩緩走來。
他靠近我,同時打開了婚戒盒子。「蘇糖,我愛你。」伴隨著音樂和表白,我伸出手,
等待著無名指戴上戒指。這時一個長相丑陋的女人沖進禮堂,她穿的和我一樣,
提起裙子爬上了臺階。她用打火機點燃了四周的花草。讓我們與外界隔絕,
任由火焰越燒越烈。她一瘸一拐朝梁森走,說話時帶著哭腔:「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她是你的妻子嗎?」保安已經開始滅火,梁森將我護在身后。「你是誰?蘇糖是我的妻子。」
「呵…這半年里你就沒看出來這個蘇糖是假的?」梁森轉頭看我,不等我辯解,
他就堅決地回答:「糖糖怎么會是假的,我永遠不會看錯愛的人。」「不,你被她騙了,
阿森……我才是蘇糖!」「精神病。」說完,在眾人的盲區里,
梁森冷漠的將女人推進了花火之中。烈焰燃燒著她的婚紗,與我們形成了天堂與地獄的對比。
當大火熄滅女人已經奄奄一息,她的嗓子里全是煙,但還想說話。多么頑強的生命力啊,
我嘆了一口氣。梁森不等眾人鎮定,他拿起戒指單膝跪地:「糖糖,嫁給我吧,
我會一輩子珍惜你。」婚禮倉促結束,據警察說女人在醫院搶救無效身亡。不是燒死的,
而是氣死的。我瞬間恢復精神頭,唯一的障礙終于沒了。2.半年前我從實驗室里跑出來,
遇到了大學時一直欺負我的富家女蘇糖。她長得好看,身世顯赫,被稱為江門第一千金。
見到我時我正偽裝成超市服務員。她拿著至尊vip卡刷了一瓶200元的礦泉水等我收款。
見我生疏,驕傲的用鼻孔對著我說:「你不會沒接待過至尊vip吧,叫你們主管過來,
明天你就別想在這渾水摸魚了。」這話說完不到十分鐘,我就被開除了。看到她消失的背影,
我心里萌生一種念頭。于是第二天我就變成了她家的保姆。原保姆請假回老家一周,
我偷走了她所有證件。蘇糖不僅潔癖還有強迫癥,我原以為保姆的日子會清閑,
哪知道第一天就累的不行。想成為她就必須先了解她的生活習性。我打掃的時候圍繞她身邊,
一舉一動,甚至是些微表情都牢記在心。越看越煩人,
這女人一天內將屋里所有仆人都罵了一遍。夜里她喝下摻著安眠藥的牛奶,
而我也終于有了變成她的機會。先去大吃一頓。我打開冰箱不斷翻找,突然腰被一個人摟住。
我嚇得趕緊縮回手,耳頭卻感受到了身后男人的氣息。「糖糖,這么晚了,不睡覺嗎?」
他聲音酥酥麻麻,令我起了雞皮疙瘩,但感覺倒是挺好,轉身一看,
是暗戀四年的校草梁森……「怎么像個小偷一樣?不說話?」
他很自然的將嘴唇貼在了我的唇上。冰冰涼涼,軟綿綿的。不能被占便宜,
我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反吻了上去。梁森驚訝的看著我,
捏了捏我的臉說:「你今天怎么這么主動?」梁森和蘇糖雖然青梅竹馬,
但是蘇家比梁家有錢,做什么都有要被壓一頭。蘇糖脾氣那么差,梁森能忍十多年,
如果不是真愛,那他也就是臥薪嘗膽了。「阿森,帶我出去玩吧。」這一次,
我想體驗一下富人的夜生活。3.梁森牽著我的手來到了車庫,向我展示剛買的勞斯萊斯,
副駕駛只有蘇糖一個人能坐。原以為會去什么高級酒吧,結果將我帶到了拍賣行。
我們進門的那一刻,整個樓層的服務人員都過來彎腰招待。A廳大門一開,
蘇糖的親弟弟蘇言沖我招招手。我心一顫,躲在梁森身后不停的哆嗦。蘇言長得很俊美,
但每次笑起來都像一只狡猾的狐貍。上學時他把我當垃圾桶,只要不開心,
我的身上就會出現淤青。這么多年,他頻繁的出現在我夢中,比蘇糖的次數多很多。「姐姐,
你不是一直都睡美容覺嗎?」「太規律的生活難免會感覺乏味,糖糖是吧。」我沒有說話,
只是微微的點點頭。有錢人所謂的玩其實就是在花錢,一晚上蘇言拍了一千萬的古董。
然而他們根本不懂行情,聊的卻比誰都開心。我和他們在一起【鬼混】了七天,
等到第八天真正的保姆回來,我悄然退場,等待時機再找個身份混進去。
半個月后我在出租屋的馬桶上刷手機,突然彈出一條本地新聞。
【蘇氏集團千金蘇糖遭遇車禍,目前正在第一人民醫院搶救。】這簡直是天賜福利。
我直奔醫院先是變成護士的樣子溜進了病房,這時候的蘇糖已經脫離危險,
她的臉上包裹著好幾層紗布。桌子上的檢查報告寫著除了腦震蕩外,臉部有幾處很深的傷口,
其他地方都是皮外傷。「原來你…毀容了…」我雙手插兜朝著病體殘軀的她笑了。
隨后脫下衣服,拉起后背的拉鏈,再次成為了蘇糖。她被我偷偷帶走,鎖在了出租屋里。
而我躺在病床上,裝成了車禍千金。之后的幾天梁森不離不棄,他推掉了所有工作,
日夜守護在我旁邊。一周后,我臉上的紗布要拆開,梁森比我還緊張,
將屋子里的所有鏡子都收了起來。護士小心翼翼,待我露出半張臉時,她驚訝的說不出話。
梁森沖上前握住了我的手,安慰道:「糖糖沒事的,我已經給你預約了最好的整容大夫。」
護士搖搖頭,她手速很快,將我臉上的紗布全部撤掉。她說:「蘇小姐的臉沒有事,
依舊那么漂亮。」4.出院后蘇家給我換了套更大的房子。說是找人占卜,算出風水不好。
又因為這次車禍,他們還希望我早點嫁人,于是在長輩們的催促下,我和梁森訂婚了。
這期間我將真的蘇糖放出來,她毀了容整日瘋瘋癲癲,總來別墅要揭穿我,可保安層層把關,
連根頭發都吹不進來。「聽說最近有個女人總來騷擾你。」梁森坐在我對面,
翻看各種婚禮方案。我吃著果盤里的葡萄,懶洋洋的倒在他懷中,
看著自己三萬塊的美甲得意的說:「你的愛慕者吧,知道你訂婚了,
天天跑到這說自己是蘇糖。」「哦?說不定真是蘇糖呢?」梁森好像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他放下平板電腦,低頭輕輕吻著我的額頭。他的手在我后背不斷游走,雖然氛圍很曖昧,
但差點就要碰到拉鏈。我立即起身推開他,
故意將后背靠在墊子上說:「我不允許你這么開玩笑,她可是個瘋子,還是又丑又臭的瘋子。
」我雖然沒有生他氣,但意識到了真蘇糖帶來的危機。當天夜里我就回到了出租屋,
大概了很久沒回來了,竟然有點陌生。里面的女人還在吃方便面,一邊吃一邊哭,
換做他人可能會覺得可憐。但我不會。我穿著她的衣服和鞋,手里提著她最愛的名牌包,
站在門里的那一刻自己就仿佛是一把刀。蘇糖看到我后揉揉眼睛,隨后吐掉嘴里的面條,
抬起胳膊撲向我。我一個轉身,她跌倒在地。我用腳踩著她的手腕,疼的她嗷嗷直叫。
「蘇糖,還不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嗎?」「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整容成我的樣子。」
我蹲下身子,用剛做好的美甲戳了戳她的笨腦袋:「我和梁森要結婚了,歡迎你來參加婚禮。
」蘇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我是誰。當年大學畢設,她搶走了我的設計稿,
不僅拿了國內一等獎,還獲得了最權威的巴黎時裝協會的入會邀請。我不甘心,去找她理論,
藏著錄音筆打算將這件事公布于眾。可是蘇家太強大了,就算我有視頻當證據都沒有用。
蘇糖為了讓我閉嘴將我送去了私人精神療養院,
可她不知道那地方偷偷搞一些另類的科學實驗。兩年的折磨,
我成了唯一成功的627號實驗品。和梁森結婚,是我想要的人生。可婚禮那天蘇糖的死,
仿佛給我下了一個詛咒。她定是詛咒我和梁森不幸福,所以結婚兩年,梁森出軌了。
他回家時,我聞到了另一個女人的味道。我不知道她是誰,就找來了蘇言。5.「姐,
你懷疑誰都不能懷疑梁森啊,他愛你愛了那么久,我可不信兩年婚姻,
他就輕輕松松的說背叛就背叛。」「女人的直覺向來敏銳,你辦不好這事那我就只能親自辦。
」這兩年半的時間我早已成功拿捏蘇言。過去的那個膽小如鼠的我已經死了,
現在的我是蘇家最優秀的繼承人。婚禮那天我說過,只要蘇言向著我,
以后會給他幾家公司展露拳腳。而這件事正是他表衷心的投名狀。不到一天時間,
蘇言真就查出來香水的主人。她叫俞青,是當紅女藝人。十四歲的時候被梁森資助,
她學習好還擅長跳舞,填志愿就選了電影學院。畢業那天她主動邀請梁森參加典禮,
也就是那時候兩個人有了聯系。之后梁森給她創造了很多機會,
直接從清純校花搖身一變為娛樂圈新一代小花。待蘇言離開,我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蘇糖的這張臉是好看,但敵不過俞青那張小四歲的臉。看來梁森換口味了。
我將后腰上的拉鏈一點點往下拉。俞青的那張臉出現在了鏡子里。我試著笑了笑,
感覺跟電視里的她不太一樣。第二天,我又叫來了蘇言,并以他的名義投資個電影。
這部電影由張正指導,據說沖著外國的奧利卡獎。光是試鏡的演員就有上千位,
其中包含了俞青。蘇言拿到這個項目很激動,他雖是蘇家的兒子,但母親卻是個保姆,
蘇老爺子從未想過讓他繼承家業。而我自從成了蘇糖,幫助公司拿到了十幾份合作,
加上母親是江門第一慈善家的長女,未來必然是蘇家接班人。「姐姐,你真好。」
蘇言躺在我腿上,嘴里叼著棒棒糖。聽下人說過去的蘇糖很嫌棄蘇言,
經常言語侮辱各種打罵,怪不得他上學總對我這個軟柿子施加暴力。我摸摸他的臉,
心想著不是什么仇都要立即解決的。「讓那個導演選俞青,好好培養,必須拿獎。」
「她不是跟森哥……,姐姐你是不是氣糊涂了。」我可不是氣糊涂了,我是在為自己做準備。
這時梁森下班回來,蘇言猛的起身,差點沒從沙發上滾下來。我看著梁森身上有酒氣,
就吩咐保姆沏一杯醒酒茶。梁森有些倦意,看了我和蘇言一眼就準備上樓。他對我沒興趣,
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故意打開電視,上面播的就是俞青的新戲。
拿起紅酒意味深長地沖他說:「這個女演員演的真好,阿森…你說我和她誰好看?」
話題給了他,步子立馬停住。梁森站在樓梯口,轉過身謹慎的看向我和蘇言。
他說:「你和一個戲子比什么?」「請直面這個問題,對于一個女人來說,答案很重要。」
梁森深吸一口氣,下樓走到我面前,用手背輕輕摸著我的臉頰。「我喜歡的不是你的臉,
而是你的心。」鬼扯。我被氣笑。要是喜歡我的心,兩年前就應該發現我不是真的。
6.我扯下他的領帶,當鞭子抽在了蘇言的胳膊上。「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
梁森摸摸鼻子摟住了我,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說:「好啦好啦,欺負我小叔子干什么,
當然是你最好看。」「你會不會感覺我無理取鬧,突然跟電視里的人爭來爭去。」
「當然沒有,你可是蘇糖。」他敷衍的親了下,便回到樓上。看著他離開,
我癱坐在沙發上不吱聲。蘇言蹲下身子將棒棒糖塞進我手里。「姐姐,森哥這態度太過分了,
你真的確定要給俞青機會?」我看著蘇言的眼睛認真道:「過去的我會怎樣?」
「會…會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現在的我呢?」「我不知道,但我喜歡現在的姐姐,
可愛又有趣。」車禍后我有借著失去部分記憶來堵上性情大變的漏洞。「姐姐累了,
你回去吧。」說完我轉身躺在沙發上睡了一夜,這期間梁森從未過來過。
等第二天我變成了蘇言的樣子來到張正的公司。張正已經六十多歲,雖然是大導演,
卻只有一部拿得出手的作品。他看到我,就仿佛見到了財神。年紀那么大還彎腰說話,
著實有點令人不好意思。我坐在他的椅子上掃了一眼劇本,然后將俞青的照片甩在桌子上。
「她!必須是女主角!如果蘇家不投資,其他人也不會投一分錢。」「好的好的,
小蘇爺…早就定是俞青了。」「嗯,別讓她累,對她好點。」我這話一說完,
當天下午就出了蘇言和俞青的緋聞。沒多久蘇言就找到了我,他哭著說自己沒干什么,
解釋了一個小時緋聞的事。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看著這個家伙手舞足蹈的祈求我原諒。
他怕了嗎?是怕我收走他的權利嗎?我說:「不用跟我解釋,你的緋聞不是很多嗎?」
「姐姐,我必須要解釋,別的都是玩玩而已,我怕你真誤會我和俞青。」我笑了,摸摸他頭。
「跪在地上那么久了,起來吧,你和俞青在一起還好了呢,阿森就會老實了。」
蘇言好像生氣了,人變得正式起來:「我再說一遍,我不會和俞青好,我只屬于姐姐。」
他說的很真誠,看不出一點撒謊跡象。難道這家伙真把我當搖錢樹了?
7.圍著我轉的兩個男人像是互換了靈魂,溫柔體貼的梁森,現在冷漠寡言不愛回家。
蘇言陰險暴戾,現在乖的就像只貓。第二天網上那些關于俞青的娛樂八卦全部消失,
整個江門能做到這么快的就只有開了三家頭部娛樂公司的梁森。看他從外面回來,
嘴角掛著笑容,定是回憶著和俞青的時光。我手里的咖啡瞬間不香了,用力往地上一摔,
隨后朝著梁森的方向走去。他何時這么愛過我,甚至對蘇糖都沒有過吧。
「阿森今天怎么這么開心?」我問他。「你怎么沒去公司?今天談了個生意,
遇到了個有趣的事。」他眼里依舊沒有我。「遇到什么事?記得你以前總分享給我聽啊?」
我抓住了他的袖子。如果他繼續冷言敷衍,我發誓這是我最后一次上趕著。「沒什么,
我先上去洗澡。」他還是甩開了我的手。我轉身看向鏡子中的自己,蘇糖的樣子,
真就令他厭惡了嗎?于是我忍不住變成了俞青,用個陌生號碼在約他去了陌生的街區。
這是我第一次冒險,如果這時候俞青給他打來電話,一切就解釋不清了。
我穿著電視里她常穿的衣服,故意弄的清新可愛。站在街邊等了半個小時,
就見梁森的豪車開來。他像是電視劇里的霸總,坐在里面一聲不吭等我上車。我坐在他旁邊,
心臟像小鹿亂跳。「不是說晚上不要給我發消息嗎?」他有些不耐煩,
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難道是俞青上趕著他?「沒有…就是想….」「知道啦,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會和她離婚的,現在下車…不要讓狗仔拍到我們。」
我的腦子瞬間像是有萬根針扎進來,隨后下車就見司機給了我幾個名牌包。「俞小姐,
這是梁總送您的。」「謝……」沒等我說完,梁森的車子就消失在我面前。從見他到分開,
不到五分鐘。大學時老師讓我們整學期按兩人小組完成作業,蘇糖和閨蜜學霸張月一組,
輪到我時沒人愿意和我一組。我是無人在意的學生,平時就坐在角落里一聲不吭。
而這時候遲到的梁森坐過來,他打了個瞌睡,很隨意的說:「和我一組吧。」
那一刻我覺得他就是一束光,在我灰暗的二十年里,點燃的第一束光。「你確定嗎?
要不要再考慮一下?」他瞥了一眼我,帶有一絲嫌棄。「就是作業而已,有什么好選擇的?」
8.和梁森一組的這個學期,我變得樂觀多了,雖然知道他喜歡蘇糖,但這些都無所謂,
對于暗戀來說,能靠近他就是最大的收獲。現在回想起以前,愛得好卑微,
就因為他看我的眼神很正常,沒有和其他同學為伍,天天欺辱我甚至打罵我。
甚至沒有因為我的遭遇而討厭我遠離我。他太強大了,強大到我坐在他旁邊的時候,
沒有人會欺負我。所以他現在不愛蘇糖了,那我就變成俞青。只要能在他身邊,
我就感覺我是個正常人。如我所愿俞青在演藝圈獲得了成功。我開始考慮如何換掉身份。
蘇家顯赫,是俞青財產的千萬倍。可我深愛著梁森,這些錢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計劃是跳海還是火燒?只有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才能補上蘇糖這個大漏洞。那么俞青呢?
我雖然是個另類,但不是個惡人,我對蘇糖完全是因為她對我做的事。可俞青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