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氣得滿臉通紅,攥緊的拳頭指節都開始泛白了。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時,越恒開口了:
“我有辦法。”
“你哥三年前就已經火化了,即使你現在去了墓地,也不可能看到他的尸體。”
“但是,他的葬禮上,我拍了視頻。”
說完,越恒拿出他的手機,打開了一段視頻。
告別室里,哥哥穿著極其不合身的藍色壽衣,躺在花圈中央的平臺上。
不少人圍著他的遺體,說著告別的話,又獻上白色的菊花。
可是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果然在騙我。
可是現在,這么多人圍著我,我根本沒辦法逃跑。
想到這里,我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考試。”
見我松口,所有人都呼出一口氣。
負責尋找我的警察看我已經恢復正常,便簡單做了一下記錄,離開了。
爸爸拍了拍越恒的肩膀:“多虧你了。”
兩人轉身朝安全通道樓梯往下走。
媽媽在后面牽著我,聲音里還帶著一些哭腔:“還好,你終于想通了。”
我沉默地跟著她,沒有說話。
就在我確信警察已經走遠時,我深深地看了媽媽一眼:
“對不起,媽媽。”
然后用力將她往樓下一推。
父親和越恒就在下面,如我所料,他們下意識接住了媽媽。
但突如其來的動作令他們都慌了神,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我轉身就朝著頂樓飛奔起來。
等到他們都追上來,我已經站在了頂樓邊緣。
媽媽嚇得尖叫起來:
“悅悅,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快下來!你別嚇媽媽!”
我朝著他們舉起手機:
“知道為什么我不相信你們說的話嗎?”
越恒緊緊盯著我,抿著嘴不說話。
“你們讓那個醫生騙我,說我根本就沒有收到過哥哥的短信。”
我爸有些惱了:
“難道不是嗎?你能在手機里看到短信嗎?”
我搖了搖頭:
“確實不能。”
“那你還有什么好懷疑的?”
我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問題是,我的手機里,除了哥哥短信,其他人的短信也不見了。”
越恒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看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對吧?越恒哥哥?我記得,你大學里學的就是計算機相關專業吧?如果讓你黑進我的手機,刪掉幾條短信,你還是能做到的吧?只是,時間有限,你來不及逐一辨別,只好吧所有的短信都刪掉。”
越恒沉默著,但眼神里的慌亂已經證實了一切。
我爸還不甘心:
“悅悅啊!你怎么還不相信我們呢?你不是已經看到了你哥哥去世的視頻了嗎?”
我搖搖頭:
“既然他可以把我手機里的短信都刪掉,讓他做一個簡單的AI換臉視頻,恐怕是易如反掌吧?”
“那個視頻里的’尸體”,根本就不是我哥哥。那件壽衣很奇怪,款式也很老舊,明明是老年人穿的東西。更何況,那個葬禮里出現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
“你恐怕就是隨便找了一個視頻,把哥哥的臉換上去,來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