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
“你這人……”
兩人又異口同聲。
“兮風(fēng),殿下近衛(wèi),昨日是我將你抱上的馬車。”少年搶先開口。
藍光飄上小青蛇頭頂,似給它戴了頂發(fā)光的皇冠。
“這是什么,挺好玩的?”兮風(fēng)伸手去抓。
AI笨笨“嗖”地鉆進蘇然頭發(fā),小青蛇也撲進她懷里,蹭著臉撒嬌。
“我的萌寵,笨笨,認主,不讓碰。”蘇然解釋。
再指著小青蛇:“這是萌萌。”
AI笨笨說它憨憨傻傻的,給起了這個名。
“它倆好可愛,能讓我玩玩么?”
兮風(fēng)比蘇然高出一個頭,年長一兩歲,卻是個孩子心性。
蘇然征得笨笨同意,將它倆交到兮風(fēng)手上。
一人一獸一系統(tǒng)的奇怪組合,蹦跳著出了門。
蘇然睡得太久,渾身骨頭似散了架,穿上新衣,麻溜收拾下便出了門。
她想去找三皇子,當面道謝。
走出獨立小院,才知皇子府比蘇府不知大了多少,找不到人帶路,她只能瞎逛。
經(jīng)過水榭,兩名丫鬟的說話,從不遠處送進耳里。
“蒼瀾居要熱水,趕快送去!”瘦個丫鬟步伐匆忙,與圓臉女子擦肩而過,捎帶催促。
“殿下回府了么?”圓臉丫鬟接話。
“嗯,青近衛(wèi)背回來的。”瘦個丫鬟回應(yīng),轉(zhuǎn)眼人已走開。
“殿下的病又發(fā)作了?”圓臉丫鬟嘀咕著,轉(zhuǎn)身進了側(cè)房。
殿下不就是皇子的稱呼么,病發(fā)?蠱毒已解怎么還會病發(fā)?
蘇然滿心疑惑,見圓臉丫鬟端著熱水離開,一路跟隨過去。
還未到蒼瀾居,就見院子里人來人往,一片忙碌。
門口有侍衛(wèi)把守,蘇然緊跟圓臉丫鬟,悶頭往里走。
“蒼瀾居封禁,無關(guān)人等不得入內(nèi)!”
一只胳膊斜刺伸來,攔住蘇然的去路。
“我能救殿下!”蘇然說道,放眼院子里,沒一個熟人。
侍衛(wèi)刻板臉掛著不屑,沒有放行的意思。
這時,青玄從屋里出來,蘇然雙眼放光,立即揚手高喊:“青近衛(wèi)!”
青玄先是一怔,將手里東西交給旁人,大步走來:“她是殿下昨日帶回來的,可以進。”
侍衛(wèi)抽回手放行,蘇然跟著青玄穿過院子,進入逸北辰的房間。
床前,李太醫(yī)神色凝重,正給昏迷的逸北辰施針。
屋里彌漫著腥臭味,床下木桶里是他吐出的黑血。
李太醫(yī)將拔出的銀針舉到燈前,針身泛著銀芒碎光,仔細看了看,再放到鼻下細聞。
眉頭蹙成“山川”,搖頭與嘆氣并行。
“不像毒后癥狀……”他自言自語,轉(zhuǎn)頭問青玄,“殿下昏迷前,是自己說的中毒了么?”
“是,殿下一上車就說中毒了,他今晚是去參加壽宴。”青玄確定。
“照理體內(nèi)有毒,銀針會變色,就算不變也該有異味。”李太醫(yī)一籌莫展。
“若為以酒催發(fā)相克食物生毒,銀針就不會變色。”蘇然記得書上是這么說的。
青玄想到一種可能:“難道有人想催發(fā)殿下體內(nèi)的蠱毒發(fā)作?”
李太醫(yī)變臉,趕忙又去搭脈,搖頭:“無法察覺到蠱蟲。”
青玄回憶:“前年殿下去了趟宮里,回來后腹痛難忍,什么藥都沒用,離開都城,癥狀就不治而愈,軍醫(yī)說是有人以催蠱,要逼殿下妥協(xié)。”
“感覺不到蠱蟲,是因為它處于休眠期,沒有進食活動。”
青玄不愿明說蠱蟲已除,想必李太醫(yī)并不能完全值得信任,蘇然便附和掩護。
擼起衣袖露出手腕,“或許我的血對這毒管用!”
見李太醫(yī)遲疑,她將兩道傷痕遞上前,
“不必擔(dān)心,殿下已服過我的血,就算解不了毒,也不會有副作用,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
李太醫(yī)見她目光堅決,將詢問視線看向青玄。
“當時我不在軍營,事后聽軍醫(yī)提過,確有此事。”青玄照實說。
“好吧,殿下病情耽擱不得,這就開始!”李太醫(yī)轉(zhuǎn)身準備。
血口劃開,鮮紅液體滴入逸北辰唇間,喉結(jié)本能滾動,原本灰暗的臉色逐漸紅潤。
蘇然坐在床邊,舉著手腕,詫異逸北辰的臉色變化。
軍營那次,給他喝下小半碗血,臉色依舊蒼白,虛弱得像隨時會被風(fēng)吹倒。
這次才幾滴血入口,氣色就已恢復(fù)。
蘇然看得入神,逸北辰睜眼與她對視上也未察覺。
“在做什么?”逸北辰猛地攥住她手腕傷口,止住血,起身喝斥:“不要命了!”
轉(zhuǎn)頭沖李太醫(yī)嚷道:“止血!”
李太醫(yī)將早已備好的止血膏,涂抹至蘇然的傷口,用紗布包扎好。
再探逸北辰的脈動,臉上露出笑容:“這辦法確實管用,殿下的脈象浮沉有度,快慢平順,神氣有根,為常脈。”
忍不住感慨:“這血堪比靈丹妙藥。”
逸北辰覷眼蘇然,斂眉暗忖,這可比靈丹妙藥珍貴多了。
“我開個補氣血的方子,殿下與這孩子都可服用,青近衛(wèi),你隨我去取藥。”
青玄背上藥箱,與李太醫(yī)一道出了門。
逸北辰道:“你還小,正長身體,以后不許再取血了。”
“殿下能保證以后不再中毒么?”蘇然垂頭嘟囔。
“這……”
逸北辰語塞,這個保證很難自控。
皇后與太子權(quán)傾朝野,黨羽眾多,就算他不喝,皇后也會如今晚這般,找個拒絕不了的理由,逼他喝下。
“殿下無法保證,我還是會照做,若非殿下多次相救,我早已成為一具尸體。”
蘇然抬起下顎,唇角泛著執(zhí)拗。
這番話讓逸北辰心頭泛起暖意,你于我又何嘗不是多次相救。
“你能有多少血來取。”聲調(diào)溫和,全是心疼。
“不放血的法子也有。”蘇然腦子突然靈光,“殿下赴宴可以帶上萌萌,它能幫你。”
“萌萌?”
“小青蛇,它不懼毒,你肚子里的蠱蟲就是它給解的。”蘇然道。
逸北辰想起昨晚人仰馬翻的場面,啞然失笑:“見過,它在兮風(fēng)那里。”
他不知兮風(fēng)已先一步見過蘇然
這小家伙本就是萬毒之首,解蠱毒自不在話下。
在小青蛇身上,他曾聞到過淡淡的鎏金異香,揣測問道:
“你給它服過血?”
“嗯,它受了重傷,只剩一口氣……”
蘇然舊事重提,仍心有余悸。
逸北辰靜靜聽著,想不到令妖魔都懼怕的恐怖,會以這種方式被蘇然降服,溫聲道:
“你解了它的禁制,達成血契,便是主人,好好待它。”
蘇然并不理解話里的含金量,大剌剌一笑:
“我不要做主人,是朋友,它永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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