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
“一個個都是活祖宗嗎?吃飯還用人來喊?”
何媽媽的大嗓門堪比大喇叭,傳遍了整間屋子。
何歲歲推開門。
何爸爸和兩個姐姐已經(jīng)下班回來了。
客廳里入眼便是一套深紅色的高低柜,高低柜上擺放著家里唯一值錢的東西~收音機(jī)。
何媽媽可稀罕這個收音機(jī)了,每天吃完了晚飯,都要拿著抹布,將收音機(jī)仔仔細(xì)細(xì)地擦拭一遍。
客廳里唯二的家具,就是擺放在客廳正中央,深紅色的圓形飯桌了。
一家五口人都有工作,這在附近可不多見。
他們平日中午吃食堂,只有早飯和晚飯?jiān)诩依锝鉀Q。
三個女兒要上交一半的工資作為伙食費(fèi)。
“小妹快過來。”
大姐何年年性格溫和,是一名老師,她和何歲歲感情最是要好。
看到何歲歲出現(xiàn),嘴角揚(yáng)起一抹淡淡的笑,她的笑仿佛春風(fēng)拂面,楚楚動人。
何歲歲不緊不慢朝幾人走過去。
二姐何美美朝她翻了個白眼。
“你這個好吃懶做的,也不說幫媽媽做飯,就等著吃現(xiàn)成的。”
何歲歲也不慣著她,立刻回懟:“說的好像你做飯了似的?”
“你……我這不是下班回來晚嗎?”
何媽媽不悅的用筷子敲了敲瓷碗:“夠了,一個個的吵什么吵,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何媽媽一張嘴,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
何爸爸就是個老實(shí)憨厚的中年漢子,存在感極低,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何媽媽做主。
何爸爸長相一般,年輕時候那么多人追求何媽媽,她卻選擇了自己,這讓何爸爸受寵若驚,結(jié)婚以后加倍對何媽媽好。
何媽媽在家里性格強(qiáng)勢,向來是說一不二。
何歲歲和未婚夫江遇只見了一面,何媽媽就做主讓二人訂了婚。
說穿了,就是看上男方有一個在工廠當(dāng)主任的爸爸。
何歲歲眸色微暗,上輩子她循規(guī)蹈矩,老媽說的話她都聽,結(jié)果換來了什么,一個糟糕的婚姻,最后還丟了性命。
重活一次,她要為自己而活,做個自私自利的人。
三姐妹長相漂亮,美的各有千秋。
如果用花來形容,大姐何年年清新淡雅如茉莉,性格文靜,如同古代的大家閨秀。
二姐何美美熱情奔放如芍藥,是那種讓人一眼驚艷,再也挪不開眼的類型。
小妹何歲歲容貌最出眾,小小年紀(jì)便容貌無雙,一舉一動勾人心魄,這要放在古代,妥妥的就是紅顏禍水級別。
飯桌上擺了三菜一湯,一葷兩素。
一碟子腌蘿卜,一個炒豆腐,還有一份木耳炒肉。
說是肉菜,一眼都能數(shù)清楚,碟子里只放了五片薄薄的肉片。
何媽媽給自家男人夾了一片肉,第二片夾進(jìn)了自己碗里。
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第三片肉被何歲歲扔進(jìn)嘴里,還沒體會到肉的味道,便已經(jīng)進(jìn)了肚子。
二姐何美美一看被何歲歲搶了先,她也不甘示弱,夾起第四片肉。
只剩最后一片肉,孤零零的躺在盤子里。
大姐何年年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shí)實(shí)的吃著旁邊的炒豆腐。
何歲歲搖搖頭,夾起最后的肉片送到何年年嘴邊:“大姐,張嘴。”
何年年下意識張開嘴,肉片被塞進(jìn)嘴里。
兩人姐妹情深,何美美看著刺目,她冷哼一聲,卻也沒說什么。
何歲歲心疼大姐,平時任勞任怨像個老黃牛,有什么好吃的東西,都緊著家里人。
上輩子她婚姻不幸福,多虧了大姐一直安慰她,時不時拿自己的工資接濟(jì)她。
那個渣男姐夫沒少因?yàn)檫@件事兒和大姐吵架。
這輩子她一定要給大姐選個好男人。
何歲歲沒什么胃口,吃了幾口木耳,喝了一碗小米粥,拿著空碗去水槽那里清洗。
“當(dāng)”的一聲,何美美不聲不響把空碗放到水槽旁的木板上。
何媽媽規(guī)定,三姐妹輪流洗碗,今天輪到何歲歲了。
洗干凈了兩個碗,何歲歲屁股在凳子上還沒坐熱,就聽到何媽媽說話的聲音。
“三丫頭,明天老家有個親戚來京市看病,你給她看一下是什么毛病?”
何歲歲一口氣堵在心里,何媽媽又想走后門,上輩子也是這一天,老家的親戚過來看病。
那個婦女胡攪蠻纏,不僅不掛號,看了病,藥錢都不肯出,還是她拿自己的工資墊上的。
“看病可以,她要是不掛號,我可不給看。”
“啪”何媽媽板著臉,將筷子摔在桌面上。
“嘿,你這死丫頭,都是自家親戚,又不是外人,不就是讓你看個病嗎?還裝上了?”
“媽,醫(yī)院有規(guī)章制度,看病必須掛號,這可怪不著我。”
隨即她一臉恍然大悟的看向何媽媽:“不會吧,難道你家親戚窮的連掛號都沒錢,那還看什么病?難道她想白占便宜?”
“媽,先說好了,我可不是冤大頭,一分錢都不會出的。”
她直接堵死了何媽媽接下來的話。
何媽媽臉色鐵青,這個孽障,她就是想讓女兒幫著出錢的,被她這么一說,自己還怎么張口?
這丫頭怎么回事?平時三腳都踹不出一個屁來,今天脾氣這么沖?
二姐何美美眼神詫異的望著她,好像不認(rèn)識眼前的人似的。
這還是她那個老實(shí)巴交,不知道反抗的妹妹嗎?不過,現(xiàn)在看著順眼多了。
何媽媽被下了面子,胸口起伏,一個人坐在那里生悶氣。
她打定主意,明天請半天假,她要親自帶著那個親戚去看病。
何爸爸沉默不語,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
“嫂子!”
渣男未婚夫江遇的妹妹江暖,正一臉局促的站在何家門口。
二姐何美美調(diào)笑道:“呦,未來小姑子又來找你了,還不快去。”
看到江暖,何歲歲就想到她上輩子的嘴臉。
江家重男輕女,江暖吃不飽穿不暖,在家里經(jīng)常挨打,還承包了所有的家務(wù)活。
自己看她可憐,時常送她一些吃的,蛋糕,面包,雞蛋,有了她的幫助,姜暖瘦弱的身材逐漸好轉(zhuǎn)。
可她怎么回報自己的?
嫁去江家,江暖露出了真面目,她和父母哥哥一起刁難自己,還攛掇渣男家暴自己。
這個白眼狼!
她現(xiàn)在和江遇訂婚沒幾天,投喂了江暖五六次,她現(xiàn)在還是那個瘦成竹竿一樣的身材,身子弓著,如同一只蝦米。
何歲歲瞇著眸子,這是又來要飯了?
這輩子,江暖別想從自己手里討要到一點(diǎn)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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