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力藥劑提交上去的第二天，宇野久生就收到了Boss讓他去會議室領代號的消息。
“咦，琴酒你也在？”宇野久生推門探頭。
琴酒也在會議室里，更早時，Boss叫他過來匯報討論了關于宇野久生雙重人格的事。
一看就還是那個不著調的人格，琴酒眼神示意宇野久生好好跟Boss打招呼。
“你好呀Boss！”
知道代號的事穩了，宇野久生這會兒挺開心的。
「藥劑測試過關，那么按照之前的約定。」
「Fernet-Branca，你的代號。」
宇野久生一愣，看向屏幕上的烏鴉圖標歪了歪頭。
這么長？
「這酒就是這個名字，你們一起用。」
「Fernet歸進行動組，Branca歸進研究組，作為兩個代號成員登記。」
宇野久生眨眨眼，這是琴酒已經跟Boss匯報明白他雙重人格的事了？
所以現在，不僅如愿為他哥要回了Fernet這個名字，他自己也可以有代號了？！
還跟他哥是同一瓶酒！
宇野久生狂喜，Boss還挺貼心的哈！
Branca？真不錯誒！
“謝謝Boss！我超喜歡這個代號！”
琴酒上次問他兩個人格用什么稱呼區分，他還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呢。自從已經知道了菲奈特真的是與他共生已久的次人格，他就感覺不太好意思再獨占宇野久生這個名字。
現在好了，他有代號了！
“琴酒琴酒，你以后可以叫我布蘭卡了！”布蘭卡很是開心，“你叫一聲叫一聲！”
站在一邊被不停扒拉的琴酒閉了閉眼，為什么每次跟他來面見Boss的都是這個不著調的布蘭卡，能不能換那個冷靜點的菲奈特。
【布蘭卡：哥哥哥，我也有代號了，跟你是一瓶的！以后我就叫布蘭卡了！】
【菲奈特：你高興就好。】
布蘭卡正樂呢，機械音又響起來了。
「既然你與Fernet-Branca這酒有緣，正好，就去南美分部歷練一陣吧。」
剛剛還在心里夸Boss貼心的布蘭卡突然懵圈了。
什么有緣？什么正好？什么南美？
他剛拿到代號就要被發配走了？？？
吃這一顆甜棗要被打十巴掌？
“...Boss，我對跟自己英文名一致的酒還是好奇過的，Fernet是意大利的酒。”
你要拿酒名說事，哪怕說讓我去歐洲都還合理一點呢，南美？那多遠啊！！
我這么努力要這個代號不是為了跟琴酒間隔一整個地球的！！
會議室詭異的安靜了幾秒。
「...雖然Fernet-Branca是意大利出品的酒，但它在南美銷量特別好。」
“Boss，您要不要聽聽看自己在說什么？這酒在南美銷量好，所以就要調我去南美？”布蘭卡看Boss好像是來真的，有點急了，張口就懟，“那Gin還在全世界都賣得很好呢，您怎么不讓琴酒當——唔唔唔”
琴酒眼疾手快地捂死了布蘭卡的嘴，把他大逆不道的話堵了回去，滿臉寫著「你別亂講話害我」。
知道自己剛才差點講了不該說的話，布蘭卡慢慢老實下來了，情緒垂直速降陷入emo。
“我...我不想走...”
布蘭卡神色茫然起來，他本就精神不穩定，大起大落的刺激令他情緒一下動蕩得太激烈，他的意識有些恍惚了。
回過神時，布蘭卡已經跌落在了意識空間里，遲遲沒有緩過勁。
布蘭卡被刺激得直接掉了線，菲奈特自動接替上號后臉色很不好，直直盯向會議室斜上方的攝像頭。
Boss突然從屏幕里跟菲奈特對上了視線，心里一咯噔。
會議室的屏幕那么大，中心的烏鴉圖標那么明顯，所有面見的成員都是向著那里匯報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隔著屏幕盯了，看起來就好像能從屏幕里爬過來打他似的。
Boss認出來了，這就是那個Fernet，他在那些記錄影像里見到的琴酒2.0。
菲奈特上線得很突然，屏幕那頭的Boss咯噔，屏幕這頭的琴酒也有點咯噔。
現在他是如愿體驗到換菲奈特跟他一起面見Boss了，但琴酒發現菲奈特好像比布蘭卡對Boss態度更差。
“Boss，南美是必須去的嗎，”菲奈特沒看屏幕，只對著那顆攝像頭交談，“沒有商量余地？”
「你們需要積攢履歷才能服眾。」
菲奈特聽懂了，Boss大概是有意把他和布蘭卡作為未來的管理層培養，南美分部就是Boss給他們選定的跳板。
知道Boss的好意是一回事，但在菲奈特這里，如果布蘭卡不愿意，再好意也是個屁。
“時間？”
「至少五年。」
五年后，他們也才剛成年。
就算能力再出色，天賦再高，年齡擺在那里，一個未成年終究還是難鎮住人的。
菲奈特承認，Boss的考量安排是合理的，但布蘭卡的意愿才是重點。
【菲奈特：五年，能接受嗎？】
五年？五年不能見琴酒？布蘭卡完全接受不了，滿是絕望地癱坐在意識空間里。
【布蘭卡：不接受又能怎么辦...】
【菲奈特：我可以帶你叛逃。】
叛逃...？布蘭卡從沒想過，微愣了一下，隨后搖搖頭。
不是他不相信菲奈特有帶他走的能力，只是那樣一來，以后就更沒可能有和琴酒待在一起的機會了。
這樣一想，至少從南美回來后，還可以和琴酒在一起。
五年，十八歲。
布蘭卡很是掙扎地想著。
以十八歲來說，他和琴酒往后還有很長時間可以相處。
以五年來說，太難熬了。
布蘭卡清楚，他一定會惦念琴酒整整五年。
可是琴酒...
【布蘭卡：...那么久...琴酒到時候還會記得我嗎...？】
菲奈特頓了頓，視線從墻角的攝像頭轉向琴酒。
“你會等布蘭卡回來？”
琴酒覺得這問題有點莫名其妙，不然呢，他能上哪去？
但菲奈特這會兒的眼神實在認真得有點駭人，于是琴酒照顧著精神病患隊友的情緒，好好回答了——以完整復讀的句式。
“我會等布蘭卡回來。”
意識空間里，emo已久的布蘭卡突然支楞了一點點。
琴酒叫他的新名字了。
琴酒說會等他回來。
【布蘭卡：可是我才剛剛得到代號...琴酒也才正式認識我們倆沒幾天...】
【布蘭卡：我還沒能以這個新名字和琴酒相處呢...】
【布蘭卡：我舍不得現在就去那么遠的地方...】
菲奈特明白了，布蘭卡愿意討價還價，那就還能想通，他只是還需要時間做心理準備。
“Boss，最遲什么時候出發？”
又來了又來了，驚悚的隔空對視又來了。
Boss頭一次覺得自己可能會不敢看恐怖片，尤其是那種片中人物突然看向鏡頭的突臉片段。
他之前怎么沒發現這小孩能這么滲人呢，在光線昏暗的視頻里像個男鬼。以后聯絡還是把會議室的燈開開吧。
Boss清空亂七八糟的想法開始考慮正事。
組織是以他為主，目前也幾乎算得上是一言堂，但他不是全無壓力。
他的真實情況在組織里無人知曉，但在家族那邊并不是完全不為人知——有不少比他年紀大的老家伙現在還活著。
他現在是「烏丸蓮耶」，但那些個老不死的在他面前總還是會自然而然的擺在長輩的位置，尤其是他早些年在外觀上還太過年輕的時候。
琴酒和菲奈特布蘭卡也一樣，年紀還太小，不能服眾。
他是最明白資歷的重要性的，這一點他看中的好苗苗都不能缺了。
但菲奈特與琴酒太過重合，定位有沖突，要是都留在總部，將來還得二選一。
而且?既然擁有了兩個好苗苗，Boss覺得不能讓兩個都留在這受那些個元老的制約，不如放出去一個由他瘋長。
既然現在確認了布蘭卡有研究方面的天賦，那宇野久生就很適合放出去獨立發展了。
所以他挑中了遠得那些老家伙手都懶得伸的南美分部。
組織在那邊的發展還很一般，作為菲奈特和布蘭卡積攢履歷的起步正好。
剛才看布蘭卡那么抗拒，Boss還有點頭疼，幸好菲奈特思想成熟些，能跟他理智溝通。
「一周。」
兩個13歲的代號成員，這兩個孩子的出色和他的賞識已經很明顯了，宇野久生更是安排了兩個代號。
與其留下遭惦記不如趁早送走。
【菲奈特：一周夠嗎？】
布蘭卡一臉不情不愿。
“不夠，Boss，”菲奈特態度很堅決地盯著那個攝像頭，“一周太短了，我接受不了，我需要一個月。”
琴酒看向菲奈特。
不是？他一直覺得菲奈特理智冷靜得多呢，菲奈特怎么跟Boss談判理論上了？這態度還不如布蘭卡耍賴來得禮貌呢。
「一個月太久了。」
“Boss，我有精神病，接受事情沒那么快，你體諒一下。”
「......」
Boss被嗆著了，他昨天還提醒琴酒呢，人格分裂癥患者精神狀態不穩定，讓他留意照顧宇野久生的情緒。這會兒琴酒就在那杵著，他總得做個表率。
「最長半個月。」
半個月？菲奈特算了算，提出了更具體的天數。
“15天。”
半個月也可以是兩周，如果按照兩周算，那只有14天。雖然只多一天，但最后那一天正好是布蘭卡的生日。
他一定是想跟琴酒一起過的。
“最后一天能給琴酒放假嗎？我希望由他送布蘭卡上飛機。”
「可以。」
15天并沒有過半月天數，Boss同意了。
都要把人安排到那么遠的地方去了，這點要求可以同意。
以免他的小苗苗丟出去就飛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