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月光，像刀子一樣割在手腕上。我猛地睜開眼，心臟“咚咚咚”地擂鼓一樣狂跳。
昏暗的房間里，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在我床頭柜前摸索。是林雪！
我的血瞬間沖上了腦門子。她想干啥？！我像雕塑一樣定住，連呼吸都放輕了。
只見她那雙顫巍巍的手，從我錢包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了幾張卡。借著手機屏幕那點可憐的光，
她湊近了，似乎在辨認。我的工資卡！還有那張，躺著我爸媽一百萬血汗錢的銀行卡！
那一刻，我的怒火像火山一樣噴發了。我從冰涼的地板上“蹭”地一下坐起來，
一把就攥住了她的手腕子。“林雪！你他媽在干什么！”我的聲音沙啞得像破鑼。
她嚇得渾身一激靈，手里的銀行卡“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她猛地扭過頭，
那張慘白的臉上，眼神慌亂得像受驚的小鹿。“我……我沒干什么……”她嘴唇直打哆嗦，
聲音細得像蚊子哼哼。“沒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覺，在我錢包里掏什么？”我手指收緊，
語氣冷得掉冰碴。“你手里剛掉下去的是啥？銀行卡吧？你想把它們摸到哪兒去？
”她被我問得啞口無言，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砸。掙扎了幾下，沒掙脫我的鐵鉗，
她終于帶著哭腔招了。
“是……是我媽……我媽讓我拿的……”“她說……她說讓我把卡摸去銀行，
把里面的錢全取出來，或者轉到我弟的賬戶上。”“她說，等錢到了小浩手里，
生米煮成熟飯，你就沒招了，到時候鬧也沒用。
”“老公……我也是沒法子……我真的沒法子了……”“我不能干看著我弟出事啊！
那些放貸的說，再不還錢，就要剁他的手啊！”聽著她這番話，
我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噌”地一下竄到天靈蓋。透心涼！都到這份兒上了，
她腦子里轉悠的，居然還是怎么扒拉我的錢去填她那個爛泥巴弟弟的坑？！
而不是我們這個家，我們自己，該怎么辦？！這個女人，真是沒救了！我想起她手機里，
那個“好弟弟”跟狐朋狗友吹牛的聊天記錄。說什么等他姐夫的拆遷款一到手，
立刻帶他們去本市最牛逼的會所瀟灑。還說他姐夫就是個傻子，被他姐迷得暈頭轉向。
你以為你在舍命護親情，殊不知人家只把你當個會自動吐錢的ATM機！那所謂的親情，
不過是他們家用來吸我的血的遮羞布！我松開了她的手，整個人像被抽空了一樣，軟綿綿的。
原來，我掏心掏肺捧在手心里的枕邊人，早就跟她那堆極品家人串通一氣，
盤算著怎么把我家的底兒給徹底掏空。這段婚姻，還有個屁的意義？！
我撿起地上那幾張銀行卡，緊緊地攥在手里，指節都泛白了。壓死駱駝的，
從來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壓上去的稻草！信任這玩意兒一旦塌了，
連他媽呼吸都帶著一股子背叛的腥臭味兒！那一瞬間，我對林雪，對我們這段婚姻，
心里最后一丁點兒幻想，徹底，碎成了渣！我悄悄摸出她的手機，剛才爭執時，
我瞥見了她沒鎖屏的界面。上面赫然晃著她和張美玲的微信聊天記錄。
張美玲一步步教她怎么偷卡，怎么避開我去銀行操作，
甚至連萬一被我逮住了該怎么哭、怎么賴、怎么道德綁架的說辭，都給她寫好了劇本！
“女兒，你撒開了手去拿！他是你男人，他的錢就是你的錢！你拿自己的錢，天經地義！
”“等錢到了你弟手里，他還敢咋樣？難不成敢報警抓你不成？！”“媽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你弟好，為了咱林家好！”看著那些字字句句都透著算計和無恥的聊天記錄，
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惡心到了極點！林雪這半夜摸卡的行為，像一盆冰水，
徹底把我澆醒了，也讓我下定了決心。我沒再跟她廢話，也沒再去跟那幾個“瘟神”理論。
第二天一早，我像個沒事人一樣，準時起床，去上班。到公司的第一件事，
就是把我手里那張存著一百萬的銀行卡，我的身份證，以及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統統打包，
鎖進了我辦公室最隱秘的那個抽屜里。然后，我開始像個偵探一樣，冷靜地收集證據。
之前那幾天，岳父母鬧得兇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悄悄用手機錄了幾段音，
現在派上了大用場。張美玲那些撒潑打滾、威逼利誘、指桑罵槐的丑態，
全被手機清清楚楚地“咔嚓”下來了。林浩賭錢欠債的證據，
那些催款短信截圖、網貸平臺合同照片，我也一份不落地整理好了。
還有林雪跟我媽張美玲合謀，教唆林雪半夜偷我銀行卡的微信聊天記錄，我全部截了圖，
做了好幾份備份，云端硬盤、U盤、郵箱，哪里都存了一份。
我找了我大學時的一個鐵哥們兒，現在是個挺有名氣的職業律師。我把這糟心巴拉的事兒，
一五一十地全給他倒了出來，咨詢了關于婚前財產、父母贈與，還有真要撕破臉皮離婚，
這錢該怎么分的問題。王律師聽完，推了推他那副金絲眼鏡，臉上帶著一絲了然。“陳旭，
你放心，這筆一百萬的拆遷款，是你父母在你結婚后明確贈與給你個人的財產。
”“只要有你父母的轉賬記錄，再加上你父母出面作證，證明這筆錢是專門給你的，
跟林雪沒半毛錢關系，那在法律上，這筆錢就是你的個人財產！”“如果這筆錢還沒動，
性質就更清晰了，屬于你個人財產的轉化形式。”“要是以后用它買房，
房本兒上只寫你一個人的名兒，房子也是你的。”聽了王律師的話，
我心里那塊懸了半天的大石頭，“咕咚”一下落了地。“王律師，那我現在要是提出離婚，
林雪她能從這筆錢里分走一毛錢嗎？”王律師鏡片后閃過一道精光：“只要你證據鏈完整，
證明這筆錢是你父母給你個人的明確贈與，她一毛錢也分不走！
關鍵就在于你父母贈與時的意愿，是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說只給你個人，
并且有憑有據！”“你父母可以再補一份書面的贈與協議，白紙黑字寫清楚，
這錢就給你一個人！”我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極了！法律是站在我這邊的！
既然他們一家子不仁不義，那就別怪我陳旭心狠手辣！”我把所有收集到的證據，
都按照王律師說的做了備份，原件分好幾個地兒藏著，確保萬無一失。表面上，
我對岳父母和林雪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再像之前那樣硬邦邦地針鋒相對了。
我甚至還裝模作樣地給林浩買了點他愛吃的辣條啊、可樂啊啥的，
見到張美玲也客客氣氣地喊聲“媽”。這下可把他們一家子給高興壞了，
一個個臉上都堆滿了得意的笑，以為我這是扛不住壓力，準備繳械投降了。
只有我自己心里跟明鏡兒似的，當溫情脈脈的畫皮被徹底扒拉下來之后，能保護我的，
只有冰冷的法律和鐵打一樣的證據！又熬了一個周末。時候到了！
我“召集”了岳父母、林雪和林浩，繃著臉說，有天大的事兒要跟他們好好掰扯掰扯，尤其，
是關于錢的事兒。張美玲一聽“錢”字，眼睛都亮了，臉上立刻綻開了菊花一樣的褶子，
以為我終于想通了，要“乖乖”把錢奉上了。她甚至還特意去換了件她那壓箱底兒的新褂子，
臉上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一家五口，擠在我們那張小得可憐的餐桌旁，氣氛一時有點詭異。
我沒跟他們玩兒那些虛頭巴腦的客套，直接從我隨身帶著的公文包里，
掏出厚厚一沓打印好的資料。我把它們“啪”地一聲，重重地拍在了桌子正中央！“爸，媽，
林雪，林浩，今天，咱們把窗戶紙徹底捅破，打開天窗說亮話！
”“關于你們心心念念想要的那八十萬，我的回答，斬釘截鐵，一分錢，都不會給！
”張美玲臉上的笑容，就像被誰用刀子狠狠地劃拉了一下，瞬間就凝固了，接著，
“唰”地一下變得鐵青！“陳旭！你他媽什么意思！”她尖叫起來，聲音尖得能刺破耳膜！
我沒搭理她的鬼叫，拿起桌上的證據，開始一條一條地宣讀。“第一，
這是林浩在各個網貸平臺的借款記錄和催款通知，還有他參與網絡賭錢的流水截圖，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總共欠了十六萬三千塊錢！”“第二，這是媽您前幾天在家里，
獅子大開口，管我要八十萬給林浩買房，還聲稱不給錢就死在我家，
甚至說做鬼也不放過我的錄音整理稿！”我按下手機播放鍵，
張美玲那尖銳刻薄、帶著哭腔的聲音立刻從手機里“呲啦呲啦”地傳了出來，
清晰得就像她在現場再表演一遍！“第三，這是林雪，我的妻子，在前天深夜，
企圖偷竊我的銀行卡，并且和媽您合謀，想把我的拆遷款轉走的微信聊天記錄截圖！
”我每念一條，張美玲的臉就白一分，林建軍的頭就低一分，林浩像屁股著了火一樣，
坐立不安，眼神兒跟耗子一樣亂竄，冷汗都冒出來了。林雪更是臉色慘白得像紙，
嘴唇一個勁兒地打哆嗦，身體都開始晃悠。等我把所有證據念完，
張美玲的臉已經不是鐵青了，直接成了豬肝色，紅一塊白一塊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她猛地一拍桌子，又想故技重施，開始撒潑打滾。“你……你這是污蔑！你偽造證據！
你血口噴人！”“我啥時候讓你女兒偷卡了？！啊？！你拿出證據來！
”她一邊喊一邊想撲過來搶桌上的紙。林建軍也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想幫腔：“陳旭啊，
有話好好說，一家人，何必鬧成這樣咧……”“這些東西……是不是有啥子誤會喲？
”他操著一口濃重的方言，聲音都帶著顫音。林浩更是梗著脖子，
色厲內荏地吼道：“我欠錢咋啦？！我欠錢我樂意！關你屁事！”“我姐夫有錢！
就該幫我還！天經地義！”他聲嘶力竭，但眼底全是恐懼。我冷笑一聲，看著他們一家三口，
這拙劣得讓人惡心的表演！“偽造？錄音可以拿去做技術鑒定！
微信聊天記錄也可以讓相關部門核查！媽，您還要繼續演下去嗎？您覺得您的演技，
能騙過法律嗎？”我語氣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像冰錐一樣扎過去。林雪再也繃不住了，
“哇”地一聲哭出來，撲過來就拽我的胳膊，聲音帶著絕望的哀求。“老公，別說了，
求求你別再說了！算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我們把錢給他們……給他們還債……給弟弟買房……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求求你了！”她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我一把甩開她的手，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
心里連一丁點兒波瀾都沒有了，只有麻木。好好過日子？
跟一群不知足、貪得無厭、像吸血鬼一樣的豺狼虎豹，怎么好好過日子？！林雪，
你真是沒救了！徹底沒救了！張美玲見我油鹽不進，氣得眼睛都紅了，
指著我的鼻子就破口大罵：“陳旭你個白眼狼！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我們林家真是瞎了眼！
怎么把女兒嫁給你這種喪良心的玩意兒！”林浩也激動得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
捏著拳頭似乎想沖上來動手，被林建軍一把死死拽住了。撕破臉皮了，
他們那貪婪、無恥、丑陋的嘴臉，便再也藏不住了！連那最后一點點可憐的體面，
他們都不要了！看著他們一家子丑態畢露的樣子，我心里只剩下徹底的絕望和深深的厭惡！
永遠別想跟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因為他們會瞬間把你的智商，拉到跟他們一個水平線上，
然后用他們那幾十年積累下來的豐富“鬧”經驗，把你打得落花流水！我深吸一口氣，
感覺肺里都要炸了。我拿出手機，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撥通了我爸陳大山的電話，
并且直接按下了免提鍵。電話很快接通了，我爸那熟悉而沉穩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喂，
明啊，咋了？”“爸，”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勁兒，
“您還記得，之前您和媽給我的那一百萬拆遷款，當時說是給誰的嗎？
”我爸在那頭沒有任何猶豫，朗聲說道：“當然記得！那錢是給你的！讓你買房娶媳婦用的！
是我們老兩口給你的個人財產！跟林家，沒半毛錢關系！
”我瞥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像鬼一樣難看的岳家人，繼續說道：“爸，是這樣的，
我現在這筆錢，暫時可能用不上了。”“我擔心它放在我這兒，會被某些一直惦記著它的人，
用各種名義給‘借’走了，而且還是那種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借’！”“所以，您看，
您能不能……先把這筆錢轉回去？等我以后真要買房了，再跟您說。”我爸是什么人？
老狐貍！他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也猜到我這邊肯定鬧翻天了！他沒有任何猶豫，
聲音比剛才更硬氣了：“行！明啊，你放心！這錢本來就是我們老兩口一輩子的血汗錢，
我們給你，就有權收回！”“你馬上把你的銀行卡號再發我一遍，我這就去銀行操作，
立刻把錢轉回到我的賬戶上！”“我們陳家的錢，一分一厘，
都不能便宜了那些想占便宜的外人！”“好，爸，我馬上發給您。”掛了電話，
我抬頭看著面前這三張——特別是張美玲那張——目瞪口呆、瞠目結舌的臉！
她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嘴巴張得都能塞進一個雞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聽到了嗎？”我語氣平靜得可怕，卻帶著一股子毀天滅地的堅決。“這筆錢，
是我爸媽給我的個人財產！現在，他們決定，收回了！”“你們心心念念想要的那八十萬，
甚至更多，現在，一分錢，都沒有了！”張美玲終于從巨大的震驚中反應過來，
發出一聲尖厲得像殺豬一樣的叫喊！“你敢！陳旭！那錢明明已經給你了！那就是你的錢！
你爸媽憑什么說收回就收回！我不信！我不信！”她像瘋了一樣撲過來，想抓住我。
我冷冷地看著她，像看一個跳梁小丑：“哦？那我倒想反問一句，
我爸媽辛辛苦苦攢下的血汗錢，憑什么要給你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