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小師弟是綠茶！"沈昭站在青玉案前，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他望著眼前一襲白衣勝雪的師尊云清瑤，胸口劇烈起伏，仿佛有團火在燃燒。
云清瑤抬起那雙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眉頭微蹙："昭兒，何出此言？暮雪入門不過三月，
平日對你恭敬有加，你為何這般說他？""恭敬？"沈昭冷笑一聲，
從袖中掏出一疊泛黃的紙張，"師尊請看，這是小師弟私下與其他弟子的往來書信。
表面上是討教修行心得，實則處處貶低弟子，抬高他自己！"云清瑤接過紙張，
指尖在接觸到那些字跡時微微一顫。信中的字跡清秀工整，正是她最小的弟子楚暮雪所寫。
信中內容看似謙遜有禮，細讀之下卻暗藏機鋒。"'沈師兄雖修為高深，但性子急躁，
上次指點我時險些傷了我'..."云清瑤輕聲念出其中一段，眉頭皺得更緊，"昭兒，
這...""師尊明鑒！"沈昭單膝跪地，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
"弟子從未對小師弟動過手！這是他故意栽贓！不僅如此，
弟子還發現他偷偷在您的茶水中加入迷魂草，讓您對他格外偏愛！
"云清瑤手中的紙張飄落在地。她想起這三個月來，每當楚暮雪為她奉茶后，
她總會覺得神思恍惚，對小徒弟的疼愛之情莫名加深。原以為是這孩子天性純良討喜，
難道..."不，不可能。"云清瑤搖頭，素白的長袖拂過案幾，"暮雪那孩子心性質樸，
入門時渾身是傷，險些喪命。若他真有這般心機，何至于淪落至此？"沈昭猛地抬頭，
眼中閃過一絲痛色："師尊！您可還記得三年前您收留的那個農家女？她也是裝得楚楚可憐，
最后卻偷走了您的'玄冰訣'！"云清瑤身形一晃，臉色瞬間蒼白。那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不僅因為丟失了宗門秘典，更因為她真心相待的人竟從頭到尾都在欺騙她。
"昭兒..."她的聲音輕若蚊鳴，"你是在說為師識人不明？"沈昭意識到自己失言，
連忙叩首："弟子不敢！只是擔心師尊再次被人蒙蔽！小師弟他...""夠了。
"云清瑤抬手打斷他，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清冷，"此事我自會查明。你先回去吧。
"沈昭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卻在看到師尊疲憊的眼神后沉默下來。他深深一拜，
轉身離去時，背影顯得格外孤寂。待沈昭走后，云清瑤拾起地上的紙張，指尖凝聚一絲靈力，
紙張瞬間化為齏粉。她緩步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練武場上那個瘦削的身影。
楚暮雪正在練習基礎劍法，一招一式雖顯生澀，卻格外認真。陽光灑在他精致的側臉上，
長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顯得格外乖巧可人。似乎是感應到了師尊的目光，他突然抬頭，
朝云清瑤所在的方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笑容純凈得不含一絲雜質。云清瑤心頭一軟，
方才的疑慮消散了大半。這樣一個眼神清澈的孩子，怎會是沈昭口中的心機深沉之人？
"師尊！"楚暮雪小跑著來到云清瑤的靜室外，額頭上還帶著細密的汗珠，
"弟子剛才練劍時有所感悟，想請師尊指點！"云清瑤微微一笑："進來吧。
"楚暮雪踏入靜室，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地上的紙灰，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但很快又恢復了天真無邪的模樣。他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后開始演示剛才的劍招。
"師尊您看，這一式'回風拂柳'，弟子總覺得哪里不對..."楚暮雪眉頭輕蹙，
顯得格外認真。云清瑤正要指點，忽然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從楚暮雪袖中飄出。
那香氣極淡，卻讓她神思一蕩，不由自主地對眼前的小徒弟生出更多憐愛之情。
"你..."云清瑤猛然警覺，"袖中藏著什么？"楚暮雪臉色一變，
隨即露出委屈的表情："是...是弟子自己配的安神香。弟子見師尊近日操勞過度，
想為您分憂..."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香囊，雙手奉上。云清瑤接過香囊，
靈力探查之下，發現其中確實只有些普通安神草藥，并無迷魂草的痕跡。她松了口氣，
暗笑自己多疑。"你有心了。"她溫和地說，"不過修行之人，還是少用這些外物為好。
"楚暮雪乖巧地點頭："弟子謹記師尊教誨。"他頓了頓，眼中突然泛起淚光，
"師尊...剛才大師兄是不是跟您說了什么？
弟子看他離開時臉色不太好..."云清瑤一怔："為何這么問？"楚暮雪低下頭，
聲音細如蚊蚋："因為...因為大師兄一直不喜歡弟子。弟子入門那天就感覺到了。
他總說弟子是'裝模作樣'..."一滴淚恰到好處地滑落，
"弟子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云清瑤心頭一緊。沈昭確實性格剛直，
對新入門的弟子要求嚴格。難道是他誤解了暮雪的乖巧是偽裝？"別多想。
"她輕拍楚暮雪的肩膀，"你大師兄只是性子急了些，并無惡意。
"楚暮雪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真的嗎？那...那師尊相信弟子嗎？
"云清瑤對上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點頭："自然相信。"楚暮雪破涕為笑，
那笑容如春花綻放，讓人不忍懷疑。他趁機說道："師尊，弟子聽說下月宗門大比，
獲勝者能隨您去秘境歷練...弟子雖然修為尚淺，但也想試一試！
"云清瑤有些猶豫："你入門時間尚短，恐怕...""求師尊給弟子一個機會！
"楚暮雪突然跪下，眼中滿是懇切，"弟子一定勤加練習，不給師尊丟臉！
"看著小徒弟殷切的眼神，云清瑤鬼使神差地點了頭："好吧。不過要量力而行，不可逞強。
""謝謝師尊！"楚暮雪欣喜若狂，連連叩首。低頭瞬間，他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精光，
轉瞬即逝。當晚，云清瑤在打坐時總覺得心神不寧。她想起白日沈昭的指控和楚暮雪的反應，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猶豫再三，她決定親自去楚暮雪的住處看看。月色如水，
云清瑤隱去身形和氣息，悄然來到弟子居所。楚暮雪的房間還亮著燈，
窗紙上映出他伏案書寫的身影。云清瑤正欲靠近，突然聽到屋內傳來一聲輕笑，
那笑聲與楚暮雪平日乖巧的模樣截然不同，帶著幾分陰冷。"...計劃很順利。
"楚暮雪的聲音透過窗戶傳來，"那老女人已經答應讓我參加大比了...呵，
沈昭那個蠢貨果然去告狀了，可惜他拿不出實質證據..."云清瑤渾身血液仿佛凝固。
老女人？這是在說她？另一個陌生的男聲響起："少主英明。玄天宗上下都被您蒙在鼓里。
等大比之日，我們的人混進來，定能一舉拿下這玄天峰！""小聲點！"楚暮雪厲聲道，
"記住，大比前三日，在飲水中下'散功散'。我要讓這些自以為是的正道修士，
一個個變成待宰的羔羊！尤其是那個云清瑤...她不是最疼愛弟子嗎？
我就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徒弟們一個個倒下..."云清瑤如遭雷擊，踉蹌后退一步，
不慎踩斷一根樹枝。"誰？"屋內傳來楚暮雪的厲喝。云清瑤強自鎮定，迅速隱入陰影中。
片刻后，楚暮雪推門而出，警惕地環顧四周。月光下，他的表情陰鷙冰冷，
哪有半分平日的乖巧模樣？確認無人后，楚暮雪冷哼一聲回到屋內。云清瑤卻站在原地，
渾身發冷。她最疼愛的小徒弟，竟然是魔教派來的奸細！而她卻因為一時心軟，
險些釀成大禍！想起白日里自己對沈昭的懷疑，云清瑤心中滿是愧疚。她必須立刻找到沈昭，
商量對策。然而就在她轉身欲走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后。"師尊深夜來訪，
怎么不提前告知弟子一聲？"楚暮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柔中帶著刺骨的寒意，
"這樣偷聽別人說話，可不太好吧？"云清瑤猛然回頭，對上楚暮雪那雙含笑的眼睛。
月光下，他的瞳孔竟泛著詭異的紅色。"你..."云清瑤剛要運功，
卻突然發現體內靈力滯澀，運轉不靈。楚暮雪輕笑："師尊是不是覺得渾身無力？
您今天喝的茶里，我加了一點小禮物..."他伸手輕撫云清瑤的臉頰，動作輕柔如同情人，
眼神卻冰冷如刀，"您知道嗎？我最討厭別人懷疑我...特別是像您這樣，
明明已經上當了，卻還要來查證的..."云清瑤想要呼喊，卻發現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楚暮雪一把摟住她軟倒的身體，在她耳邊輕聲道："別擔心，
我會好好'照顧'您的...畢竟，
您可是我最重要的'師尊'啊..."他的笑聲回蕩在夜空中，如同惡鬼的嘶鳴。遠處，
玄天宗的燈火依舊明亮，卻無人知曉他們最年輕的太上長老已經落入了魔教少主的手中。
而此時的沈昭，正在自己的住處反復查看從楚暮雪房中偷出的另一封信件，
上面赫然寫著魔教的進攻計劃。他猛地站起身，臉色鐵青："必須立刻告訴掌門！
師尊有危險！"當他沖出門時，
夜空中突然綻放出一朵血紅色的煙花——那是魔教進攻的信號！
很高興為您繼續這個精彩的修真故事！以下是"師尊，小師弟是綠茶！
"沈昭握緊手中的信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那薄如蟬翼的紙張上，
楚暮雪清秀的字跡記錄著令人膽寒的內容："七月初七子時，以血焰為號，
玄天宗東側防御...云清瑤交由我親自處置..."每一個字都像刀子般扎進沈昭的心臟。
他猛地站起身，木桌被撞得發出一聲悶響。窗外，玄天宗的夜色依舊寧靜，
弟子居所的燈火星星點點，誰能想到一場滅頂之災正在逼近？"必須立刻通知掌門！
"沈昭將信箋塞入懷中，一把推開房門。夜風撲面而來，帶著山間特有的清冽。
沈昭剛要御劍而起，忽然瞥見師尊云清瑤的居所一片漆黑。這個時辰，
師尊應該還在打坐修煉才對。一絲不祥的預感爬上脊背。沈昭改變方向，
幾個起落來到云清瑤的靜室外。他輕輕叩門："師尊？弟子有要事稟報！"無人應答。
沈昭心頭一緊，顧不得禮數，推門而入。靜室內空無一人，
案幾上的青玉茶杯還冒著絲絲熱氣。沈昭伸手一探，茶水尚溫，師尊離開不久。
"奇怪..."沈昭環顧四周，忽然目光一凝——地上有一小撮灰燼，旁邊散落著幾片紙灰。
他蹲下身，指尖輕觸，
約可見幾個殘缺的字跡："...師弟...茶..."這是白日里他交給師尊的那些證據！
師尊為何要燒掉它們？難道...沈昭猛地想起什么，轉身沖出靜室，直奔楚暮雪的住處。
夜風在耳邊呼嘯，他的心跳如擂鼓。轉過一片竹林，
楚暮雪的小院近在眼前——窗紙上映著搖曳的燭光，卻不見人影。沈昭屏息凝神，悄然靠近。
屋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像是有人在翻找什么。他指尖凝聚一絲靈力，輕輕捅破窗紙，
向內窺視。燭光下，楚暮雪背對窗戶，正在翻檢一個暗格。與平日乖巧形象截然不同，
此刻的他渾身散發著陰冷氣息。沈昭瞇起眼睛，只見楚暮雪從暗格中取出一枚血色玉佩，
小心地掛在腰間。"終于等到這一天了。"楚暮雪輕聲自語，聲音里滿是壓抑的興奮，
"玄天宗...云清瑤...你們欠我的，今晚一并討回！"沈昭倒吸一口涼氣，
本能地后退一步，卻不慎踩斷一根枯枝。"誰？"楚暮雪猛然回頭，眼中閃過一絲紅光。
沈昭知道行蹤已露，索性不再隱藏，一腳踹開房門："楚暮雪！師尊在哪？"燭光下，
師兄弟二人四目相對。楚暮雪先是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大師兄深夜造訪，
有何貴干？""少裝蒜！"沈昭厲聲喝道，手中長劍出鞘，"你與魔教勾結的證據我已掌握！
快說，你把師尊怎樣了？"楚暮雪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證據？什么證據？
大師兄莫不是修煉走火入魔，產生幻覺了？"他抬眼看向沈昭，眼中滿是戲謔，
"至于師尊...她老人家不是最疼我嗎？自然是在...安全的地方。
"最后四個字他說得極輕，卻讓沈昭渾身發冷。不再猶豫，沈昭一劍刺出，劍光如虹，
直取楚暮雪咽喉。楚暮雪不閃不避，直到劍尖距他不過三寸，
才突然抬手——一道黑氣從他掌心噴涌而出，瞬間纏繞上沈昭的長劍。
金屬腐蝕的刺啦聲響起，沈昭駭然發現自己的寶劍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銹蝕、碎裂！"魔功！
"沈昭棄劍后躍，臉色大變，"你果然是魔教奸細！"楚暮雪哈哈大笑，
笑聲中再無半點往日的乖巧溫順，只剩下瘋狂與猙獰："奸細？不，大師兄，你太小看我了。
"他一把扯開衣襟，露出胸口處一個猙獰的魔紋，"重新認識一下——楚暮雪，魔教少主，
三年前被云清瑤斬殺的前任教主之子！"沈昭如遭雷擊，腦中閃過三年前那場大戰。
當時師尊確實親手斬殺魔教教主，據說那魔頭臨死前狂笑，
詛咒師尊"血債血償"..."所以你是來報仇的？"沈昭沉聲道，暗中運轉靈力。
楚暮雪笑容漸冷："報仇？那太簡單了。我要的是讓云清瑤嘗嘗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
"他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這三個月，我每天看著她對我噓寒問暖，
那種滿足感...哈哈哈！你知道她剛才發現真相時是什么表情嗎？
就像三年前我看著我父親死在她劍下時一樣！"沈昭怒不可遏，雙掌凝聚全身靈力，
猛然推出："畜生！"耀眼的金光如潮水般涌向楚暮雪，
卻在即將觸及他身體的瞬間被一道血色屏障擋下。兩股力量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響，
整間屋子劇烈搖晃，屋頂瓦片簌簌落下。"沒用的，大師兄。"楚暮雪在煙塵中緩步向前，
聲音帶著貓戲老鼠般的愉悅，"你以為我潛伏三個月什么都沒準備嗎？
整個玄天宗的防御陣法都已被我動了手腳，今晚就是你們的死期！"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
夜空中突然炸開一朵血紅色的煙花，妖艷的光芒照亮了半邊天空。信號！沈昭心頭劇震。
幾乎同時，遠處傳來陣陣喊殺聲，玄天宗四面八方亮起了無數火把——魔教進攻開始了！
"時間到了。"楚暮雪愉悅地說，"大師兄是想留在這里送死，
還是去救你那些可愛的師弟師妹們？選擇吧。"沈昭咬牙切齒，卻知道楚暮雪說得對。
此刻宗門遇襲，作為大師兄，他必須立刻組織防御。但師尊..."師尊在哪？
"沈昭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楚暮雪輕笑："放心，
她現在很'安全'...等我處理完宗門的事，自然會去'照顧'她。
"他故意在"照顧"二字上加重語氣，眼中滿是惡毒的快意。遠處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緊接著是建筑物倒塌的轟響。沈昭知道不能再耽擱了，
他狠狠瞪了楚暮雪一眼："若師尊少一根汗毛，我必讓你生不如死！"說完，
他轉身沖出屋子，御劍直奔喊殺聲最激烈的東側山門。
身后傳來楚暮雪的大笑："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時光吧，大師兄！"夜風呼嘯，
沈昭的心卻比這寒風更冷。師尊下落不明，宗門危在旦夕，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竟是那個他們曾經百般呵護的小師弟！東側山門處已是一片混亂。
數十名黑衣魔修正在沖擊防御陣法，守門弟子節節敗退。沈昭大喝一聲加入戰團，劍光過處，
三名魔修應聲倒地。"大師兄！"渾身是血的二師弟看到他，如見救星，
"防御陣法突然失效，魔教的人不知怎么混進來的！"沈昭心中一沉——果然如楚暮雪所說，
他早已在陣法上做了手腳！眼下不是解釋的時候，他迅速下令："組織所有弟子退守凌霄殿！
啟動備用防御！派人去請掌門出關！"弟子們得令而去，沈昭則站在最前線，
一人一劍擋住蜂擁而至的魔修。每一劍揮出，都帶著他對楚暮雪的憤怒和對師尊的擔憂。
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袍，卻無法澆滅他心中的火焰。
"師尊...您一定要平安無事..."沈昭在心中默念，手中長劍舞成一片光幕，
將沖上來的魔修盡數斬落。與此同時，玄天宗后山禁地。云清瑤緩緩睜開眼睛，頭痛欲裂。
她發現自己被鎖在一個石室內，四肢被特制的鐐銬束縛，靈力運轉不暢。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她跟蹤楚暮雪，聽到他與魔教的密謀，然后..."醒了？
"熟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云清瑤艱難地抬頭，看到楚暮雪從陰影中走出，
腰間那枚血色玉佩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妖異的光芒。此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