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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5-20 00:07:25

    第一章:鴆酒焚心大胤朝景和三年臘月初七,寅時三刻,椒房殿的青銅漏壺滴下第七滴水珠。

    沈清梧對著鎏金銅鏡,用細如蚊足的狼毫筆蘸取朱砂,在右眼角點染淚痣。

    鏡面映出她身后的屏風,上面裱著一幅與真人等高的宸妃畫像,畫中女子唇角微揚,

    眉梢含愁,右眼角那顆淚痣偏左三分,與沈清梧眼下的紅點形成微妙的錯位。檀木妝奩里,

    赤金步搖的七顆東珠靜靜躺著,

    每顆珠子的間距精確到分厘 —— 這是蕭景琰親自丈量過的尺寸,

    要求必須與宸妃生前佩戴的步搖絲毫不差,甚至連第七顆東珠內側的細小裂痕,

    都與宸妃棺中步搖的斷痕如出一轍。“娘娘,陛下的車架已過顯陽門。

    ” 丫鬟翡翠的聲音帶著刻意壓低的顫音,指尖捏著步搖的手背上青筋微顯,

    “這步搖的墜珠奴婢擦了三遍,東珠縫里的金粉都刮凈了,定合陛下心意。” 沈清梧抬眼,

    看見翡翠耳后新添的傷痕 —— 那是昨日她因打翻步搖盒被掌事姑姑責罰的痕跡。

    喉間涌起一絲苦澀,她伸手接過步搖,指尖觸到第七顆東珠內側的裂痕,

    忽然想起三年前初入宮時,蕭景琰親手為她戴上步搖的場景,他說:“昭寧,

    這是宸妃最愛的步搖,你戴著比她更合適。”殿外傳來鸞鈴清脆的聲響,

    十六抬步輦碾過積雪的吱呀聲由遠及近,

    夾雜著御前總管尖細的唱喏:“陛下駕到 ——” 沈清梧深吸一口氣,

    任由翡翠替她戴上步搖,東珠墜子垂在耳畔,映得她臉色愈發蒼白如紙。門簾掀開的瞬間,

    一股沉水香混著雪粒的清冽撲面而來,蕭景琰身著明黃色龍袍踏入殿中,

    腰間羊脂玉佩隨步伐輕晃,繩結上系著的半片孔雀翎掃過她繡著牡丹的袖口,

    尾羽上的紋路與宸妃畫像中所佩步搖分毫不差。“昭寧今日愈發像她了。

    ” 蕭景琰的聲音帶著幾分恍惚,抬手替她整理霞帔,

    指尖掠過她鎖骨處淡青色的舊疤 —— 那是三個月前替他擋刺客時留下的,

    當時他抱著她喊 “阿寧” 的溫度,此刻卻像冰錐般刺骨。沈清梧垂眸福身,

    余光瞥見他腰間玉佩繩結松動,半片孔雀翎的尾羽上隱約有字跡,

    細看竟是 “承煜” 二字 —— 寧王蕭承煜的表字。她心臟猛地一縮,

    想起前世在宸妃陵寢盜出的殘卷中,曾提到宸妃與寧王有過秘會,

    而蕭景琰的玉佩上刻著 “寧”,合起來正是 “承寧”。未央宮的暖爐燒得劈啪作響,

    炭火氣中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甜香。沈清梧盯著案上的鎏金酒壺,

    壺身鏨刻的纏枝牡丹與她霞帔上的紋樣如出一轍,壺嘴處凝著一滴琥珀色液體,

    在燭火下泛著詭異的幽光。蕭景琰親手斟了兩杯酒,酒液入杯時激起細小的泡沫,

    她聞到天山雪蓮的清甜 —— 那是能解百毒的圣藥,卻與鴆毒相克,

    前世她正是因此在毒發時嘗到反常的甜意。“清梧,” 蕭景琰推過酒杯,

    玉扳指在燭火下泛著溫潤的光,指腹摩挲著杯沿,“喝了這杯酒,朕便免你父親死罪。

    ” 話音未落,殿外突然傳來金鐵交鳴之聲,六名侍衛押著鎮北侯沈明遠闖入,

    老人的官服撕破半邊,左臉高高腫起,母親李氏披頭散發地跟在后面,

    發間的點翠簪子斷成兩截,露出里面藏著的半片孔雀翎 —— 與蕭景琰腰間的那半片,

    恰好能拼成完整的尾羽,尾端 “承煜” 二字清晰可見。“阿爹!” 沈清梧猛地起身,

    卻被蕭景琰一把按住肩膀,鎏金護甲在她錦緞袖口劃出三道血痕,滲出的血珠滴在霞帔上,

    洇開的形狀竟與宸妃畫像中披帛的紋路驚人相似。鎮北侯咳著血抬起頭,

    渾濁的眼中滿是痛楚:“梧兒,

    當年火場... 火是寧王放的... 他偽造陛下手諭調走禁軍,

    又在宸妃茶盞里下了迷藥...”“夠了!” 蕭景琰拍案而起,酒壺被震得傾斜,

    酒液潑在金磚上騰起青煙,露出下面隱約的 “寧” 字磚紋。

    沈清梧嗅到那縷混著雪蓮香的焦味,忽然想起前世太醫院密檔記載:鴆毒與雪蓮同服,

    會在三刻后攻心而死,死狀與單純中毒無異。原來蕭景琰早就知道酒中有毒,

    卻還是讓她喝了下去,為的是坐實鎮北侯府謀逆的罪名,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沈明遠,

    你可知罪?” 蕭景琰抽出腰間玉佩,繩結散開的剎那,半片孔雀翎飄落,

    沈清梧眼尖地看見尾羽內側刻著的 “承煜” 二字與自己手中的半片嚴絲合縫。

    鎮北侯慘笑一聲,從懷中掏出染血的密旨:“這是先帝臨終前留給臣的遺詔,

    上面寫著‘承煜狼子野心,若有異動,可先斬后奏’。陛下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求陛下看在沈氏三代忠烈的份上,放小女一條生路...”蕭景琰的臉色瞬間鐵青,

    他猛地轉身,卻見沈清梧已經握起桌上的酒盞,將琥珀色液體一飲而盡。“清梧!

    ” 他驚呼出聲,伸手去奪她手中的杯子,卻只摸到她指尖的冰涼。毒發的速度比前世更快,

    沈清梧感覺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內臟,喉間涌上甜腥,卻還是扯出一抹笑:“陛下可知,

    宸妃娘娘從不用東珠步搖?她最愛的,是陛下登基前在民間買的點翠流蘇,二十文錢,

    簪頭刻著‘景’字。這赤金步搖上的東珠,不過是寧王用來混淆視聽的幌子罷了。

    ”蕭景琰瞳孔驟縮,下意識摸向腰間的玉佩,卻見沈清梧趁機拽下頭上的赤金步搖,

    簪尖抵住他咽喉,東珠墜子在兩人之間搖晃,映出她眼底的血絲與他眼中的驚痛。

    燭火搖曳中,她看見他眼中的情緒不再是對替身的審視,

    而是對一個真實生命的恐懼:“你... 你怎么知道這些?你從未出過宮,

    如何得知宸妃的私事?”沈清梧的視線漸漸模糊,

    卻在最后一刻看清了他玉佩內側的刻字 —— 不是 “寧”,而是 “清”,

    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景和元年,清梧及笄禮,朕親刻”。原來從第一次見她時,

    他就將她的名字刻在貼身玉佩上,卻因為宸妃之死的謎團,不得不將這份心意深埋,

    用替身的幌子掩蓋真心。“因為... 我是沈清梧。” 她輕聲說,步搖墜珠落在金磚上,

    發出清脆的聲響,第七顆東珠滾到蕭景琰腳邊,露出下面刻著的 “清” 字,

    “不是宸妃的替身,是鎮北侯府的嫡女,是那個在侯府花園里折白梅送你的小丫頭。陛下,

    您欠我的,這一世... 總要還的。”話音未落,她向后倒去,

    跌入一個帶著沉水香的懷抱。蕭景琰緊緊抱住她,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太醫!

    快宣太醫!傳朕口諭,若救不活昭寧妃,太醫院全體問罪!” 沈清梧聽見他的呼喊,

    卻感覺身體越來越輕,視線逐漸被黑暗吞噬。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

    她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塞進自己掌心 —— 是那半片孔雀翎,

    尾羽上的 “承煜” 二字觸手可及,而蕭景琰的掌心還握著她的手,

    指尖輕輕劃過她無名指根部的繭 —— 那是常年握劍留下的痕跡,他從未注意過。

    椒房殿外,大雪紛飛,將侯府方向的火光漸漸掩蓋。蕭景琰抱著沈清梧,

    望著她右眼角逐漸褪去的朱砂淚痣,

    終于看清了她原本的模樣 —— 眉形比宸妃多了幾分英氣,

    唇角的弧度帶著將門之女的倔強,耳后那塊淡褐色的梧桐葉胎記,在火光中若隱若現。

    他顫抖著伸手撫過她的臉頰,忽然發現她發間藏著半片白色梅瓣,

    是昨日她在御花園賞梅時落下的,那時她笑著說:“白梅雖美,卻不如梧桐耐寒。

    ”“原來你是清梧,不是阿寧。” 他低聲呢喃,喉間泛起苦澀,“朕竟蠢到用別人的影子,

    遮住了真正的明月。你說的點翠流蘇,朕記得,那年微服出巡,你非要買給朕,

    說‘景哥哥戴這個好看’。后來宸妃看見,朕怕她多心,

    便謊稱是宮人所制...”懷中的人沒有回應,唯有指尖還輕輕攥著那半片孔雀翎。

    蕭景琰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寧王,

    你害宸妃、構陷沈氏、利用朕的愧疚,這筆賬,朕定要你用整個寧王府來還。清梧,

    你說的對,朕欠你的,這一世不僅要還,還要讓你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的女子,

    再無人敢欺你辱你。”殿外傳來太醫急促的腳步聲,蕭景琰卻擺了擺手,

    輕輕將沈清梧放在軟榻上。他解開自己的龍袍,蓋在她身上,

    露出里面穿著的白色中衣 —— 衣領處繡著一株梧桐,正是她去年生辰送的禮物,

    針腳細密,梧桐葉上還綴著一顆東珠,與她步搖上的那顆一模一樣。雪越下越大,

    椒房殿的燭火忽明忽暗。蕭景琰握著那支赤金步搖,第七顆東珠終于脫落,

    露出下面刻著的 “清” 字,旁邊還有一行極小的字:“愿卿常安”。

    他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在侯府花園里折花,發間別著一支素銀簪子,

    笑著問他:“陛下覺得,這白梅與梧桐,哪個更合心意?” 那時他說:“白梅清冷,

    梧桐堅韌,各有妙處。” 如今才明白,他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將那株梧桐刻進了心底,

    卻用宸妃的白梅做了遮羞布。“清梧,等著朕。” 他輕聲說,替她理了理凌亂的發絲,

    “待朕查清真相,定要讓這天下,再無人敢用替身二字辱你。這一次,

    朕要你以沈清梧的身份站在朕身邊,看遍大胤的萬里河山。”殿外的鐘聲響了,

    已是卯時正刻。新的一天來臨,卻帶走了他生命中最珍貴的光。蕭景琰站起身,

    眼中的迷茫漸漸被堅定取代。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個被往事困住的皇帝,

    而是要成為沈清梧的盾,替她擋下所有風雨。而在未央宮的密道里,

    一具與沈清梧容貌相同的女尸正躺在暗格中,

    右眼角的朱砂淚痣還未完全干涸 —— 那是蕭景琰為防不測準備的替身,卻在陰差陽錯中,

    成了真正的替身。雪光映在沈清梧臉上,褪去了偽裝的淚痣,露出真正的容顏。

    蕭景琰握著那半片孔雀翎,轉身走向殿外的風雪,龍袍下擺掃過金磚上的酒漬,

    “寧” 字磚紋被血色覆蓋,漸漸模糊。這一次,他要親手揭開所有謎團,

    讓真相大白于天下,讓那個叫沈清梧的女子,不再做任何人的替身,而是堂堂正正地做自己,

    做這天下最耀眼的星辰。命運的齒輪緩緩轉動,誰也不知道,下一幕,會是怎樣的驚心動魄,

    但蕭景琰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風雨,他都要護她周全,哪怕賠上這萬里江山,也在所不惜。

    第二章:雪刃重生景和三年,十月廿三,申時初。沈清梧從錦被中驚醒,

    指甲深深掐進雕花床沿。銅鏡里的少女雙頰緋紅,

    眼底卻凝著不屬于及笄少女的冷冽 —— 這具身體比前世小了三歲,

    腕間還戴著母親送的長命鎖,墜子上「清梧」二字被磨得發亮。「姑娘可是夢魘了?」

    小翠捧著銅盆進來,水汽氤氳中可見她發間新換的桃紅色頭繩,「夫人說今日要給您開臉,

    金嬤嬤已在花廳候著了。」開臉,意味著及笄禮正式開始,也意味著選秀名冊即將呈給皇帝。

    沈清梧按住狂跳的心臟,指尖撫過床頭那本《女戒》—— 前世她就是在開臉后第三日,

    收到了入宮選秀的旨意。「小翠,去把我去年畫的《璇璣圖》拿來。」她忽然開口,

    語氣平靜得可怕,「再告訴父親,就說我有急事要稟。」侯府書房彌漫著松煙墨香。

    鎮北侯沈明遠看著女兒親手遞來的畫卷,濃眉漸漸擰成川字:「這是......」

    「是寧王殿下上個月在詩會上題過跋的《璇璣圖》摹本。」沈清梧推開窗,

    讓冷風吹散掌心的汗,「女兒聽聞,寧王近日在搜集能解此圖的奇人。」沈明遠猛地抬頭,

    目光如刀:「你可知寧王與陛下的恩怨?莫要卷入朝堂是非!」「父親可知,」

    她忽然壓低聲音,從袖中取出半片孔雀翎,「前世女兒就是因為這東西,

    被當成宸妃替身卷入漩渦。真正的宸妃,根本不戴東珠步搖。」老侯爺的瞳孔驟縮。

    三年前宸妃暴斃時,他曾奉旨調查火場,卻在即將觸達真相時被急召進京。

    此刻看著女兒眼底的決然,他忽然想起亡妻說過的話 —— 清梧這孩子,

    眉骨生得像她外祖母,那是將軍府出女將的面相。「明日及笄禮,你稱病不去。」

    沈明遠突然起身,從暗格里取出一本紅漆封面的手札,「這是你祖父當年隨先帝征戰的兵譜,

    你且收好。記住,戌時三刻去城西破廟,會有人接應你。」暮色四合時,

    沈清梧扮成小廝混出侯府。城西破廟的蛛網在風中輕顫,她剛掀開褪色的帷幔,

    便看見一道黑影從梁上躍下 —— 來人蒙著面,腰間懸著柄刻著「暗」字的短刀。

    「沈姑娘果然守信。」黑衣人摘下面罩,竟是侯府馬夫老陳,「寧王已在府上備好馬車,

    天亮前可到幽州。」馬蹄聲碾碎霜雪時,皇宮御書房的燭火還未熄滅。

    蕭景琰盯著選秀名冊上「沈清梧」三個字,

    指尖摩挲著案頭的赤金步搖 —— 這是他今早命人從庫房新打制的,

    東珠位置比前世偏了三分。「陛下,」暗衛統領單膝跪地,「鎮北侯府今日有異動,

    沈姑娘身邊的丫鬟去了城西藥鋪,買了足夠讓十人致幻的曼陀羅花。」

    銅爐里的龍涎香突然變得刺鼻。蕭景琰猛地起身,步搖墜珠砸在金磚上迸出脆響。

    他想起前世沈清梧死時,掌心攥著半片孔雀翎,尾羽上隱約有「承」

    字痕跡 —— 那是寧王蕭承煜的「承」。「備馬。」他扯過玄色大氅,

    腰間玉佩在燭光下閃過寒光,「朕要親自去侯府,看看沈清梧究竟想玩什么把戲。」

    與此同時,幽州官道上的馬車突然急停。沈清梧掀開窗簾,看見漫天火把將前路照得透亮,

    為首之人騎著汗血寶馬,腰間玉佩與蕭景琰的那枚如出一轍。「沈姑娘,別來無恙。」

    寧王蕭承煜翻身下馬,月光落在他眼角的朱砂痣上,「本王可是等了你三日,怎么,

    不想入宮做替身了?」她握緊袖中的匕首,刀刃隔著布料貼著脈搏跳動。

    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寧王才是害死宸妃的真兇,而蕭景琰腰間的玉佩,刻的其實是「清」

    字 —— 此刻她看著寧王指尖轉動的孔雀翎,

    終于明白那半片羽毛為何會出現在蕭景琰腰間。「寧王殿下說笑了,」她掀起車簾走下,

    故意讓對方看見自己發間的素銀簪子,「民女不過是個閨中女子,怎敢議論陛下私事?

    倒是殿下手中的孔雀翎,與宸妃娘娘的遺物很是相似呢。」蕭承煜的笑意瞬間凝固。

    遠處傳來夜梟的嘶鳴,沈清梧聽見自己心跳如鼓,

    卻在此時看見官道盡頭揚起煙塵 —— 是蕭景琰的御林軍,甲胄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如同一道鐵幕將她與寧王隔絕。「沈清梧,抗旨不遵,該當何罪?」

    蕭景琰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卻在看見她發間銀簪時忽然頓住 —— 那是他去年讓人熔了自己的私庫金器,

    特意為她打的「清」字紋銀簪。沈清梧迎上他的目光,故意將銀簪轉了半圈。

    蕭景琰瞳孔驟縮,終于看清簪尾那抹幾乎看不見的「清」

    字刻痕 —— 那是他瞞著所有人的心意,卻在前世被她誤會成宸妃之物。「陛下可知,」

    她向前半步,聽見身后寧王的劍鞘輕響,「民女今日才發現,這簪子的刻紋,

    竟與陛下玉佩的紋路相合?」御林軍的長槍同時頓地,發出整齊的悶響。

    蕭景琰望著她眼中的狡黠,忽然想起前世她臨死前說的話 —— 原來她什么都知道,

    卻一直裝成替身的模樣。「來人,帶沈姑娘回宮。」他沉聲道,卻在無人注意時,

    朝暗衛統領比了個「護」的手勢,「至于寧王殿下,夜深露重,還是請回吧。」

    馬車在宮道上顛簸時,沈清梧摸到袖中老陳塞來的紙條,上面只有八個字:「玉佩繩結,

    藏著玄機」。她低頭看向蕭景琰的玉佩,發現繩結處果然有個極小的機關 —— 輕輕一按,

    玉牌裂開兩半,內側刻著「清梧親啟」四個小字。眼淚突然不受控地涌出。

    她想起前世毒發時,蕭景琰轉身離去的背影,腰間玉佩閃過的寒光其實是這里的刻字反光。

    原來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已經將心意藏在這小小玉佩里,卻因為宸妃的死因,

    不得不將她推遠。「哭什么?」蕭景琰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朕又不會罰你...... 只是以后不許再接近寧王,聽到沒有?」

    沈清梧連忙低頭拭淚,卻在指尖觸到臉頰時愣住 —— 她左眼角的淚痣,

    竟在剛才的混亂中被蹭掉了。而蕭景琰看著她真實的面容,眼神中閃過一絲怔忪,

    仿佛在看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馬車停在椒房殿前時,子時的鐘聲剛剛響起。

    沈清梧下車時不慎踉蹌,蕭景琰伸手扶住她,

    卻在觸到她腰間硬物時瞳孔驟縮 —— 那是柄匕首,刀柄上刻著鎮北侯府的狼首紋。

    「你......」他剛要開口,卻見她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拂過他耳畔:「陛下可知,

    宸妃娘娘火場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承煜害我』?」話音未落,

    遠處突然傳來爆炸般的馬蹄聲。暗衛統領渾身是血地沖進來:「陛下!寧王謀反,

    已率死士攻入午門!」蕭景琰猛地起身,

    卻在此時看見沈清梧從袖中甩出一道寒光 —— 那是支赤金步搖,

    卻比前世的少了兩顆東珠。她將步搖塞給他,指尖在他掌心快速寫下「密道」二字。

    「從暖爐下的密道走,」她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我去引開追兵。記住,

    玉佩繩結里有調兵虎符的圖紙。」他怔怔地看著她轉身,發間銀簪在月光下劃出一道銀光。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蕭景琰才發現自己掌心握著的步搖墜珠上,竟刻著極小的「清」

    字 —— 原來她早就知道,他給她的每一樣東西,都藏著不愿言說的心意。椒房殿外,

    沈清梧握著匕首抵住寧王的喉嚨,聽著身后密道關閉的輕響,忽然笑了。這一世的棋局,

    終于在她的掌控之中。而蕭景琰,那個前世親手遞來毒酒的男人,

    此刻正握著她留給他的「護身符」,走向一個與前世截然不同的未來。雪又下起來了,

    落在她沒有淚痣的臉頰上,如同上天落下的平反昭雪。沈清梧望著漫天飛雪,

    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 這一世,她不僅要做執刀人,

    還要做那個替所有人揭開真相的棋手。而這盤棋的第一步,已經完美落子。

    第三章:椒房冷夜景和三年臘月廿三,子時初刻,椒房殿的銅漏滴答作響。

    沈清梧盯著銅鏡中自己的臉,右眼角的朱砂淚痣已被洗去,露出光滑的肌膚,

    眉形恢復成鎮北侯府嫡女慣有的英氣弧度。翡翠捧著赤金步搖的手懸在半空,

    鎏金暖爐的光映得東珠泛著冷光,與她此刻的眼神一樣冰涼。“娘娘,

    陛下今晚要宿在椒房殿。” 翡翠的聲音帶著忐忑,“掌事姑姑說,

    您必須戴著這支步搖侍寢。”沈清梧冷笑一聲,伸手接過步搖,

    猛地折下第七顆東珠:“去告訴掌事姑姑,就說本宮不小心弄壞了步搖,改日再向陛下請罪。

    ” 東珠滾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她望著鏡中不再模仿宸妃的自己,

    忽然想起重生那日在侯府密室看到的手札 —— 上面記載著蕭景琰登基前,

    曾用同樣的 “替身” 手段安撫功臣之女。殿外傳來腳步聲,

    蕭景琰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沈清梧,你抗旨不遵?” 門簾掀開的剎那,

    他身上的沉水香混著雪粒的氣息撲面而來,卻在看到她未點淚痣的臉時驟然頓住。

    “陛下是在問臣女,還是在問宸妃娘娘的替身?” 沈清梧轉身,

    赤金步搖的斷珠處露出 “清” 字刻痕,“若問臣女,臣女今日身體不適,

    不宜侍寢;若問替身,抱歉,臣女不是木偶,任人打扮。”蕭景琰的臉色瞬間鐵青,

    他大步上前,捏住她下巴強迫她抬頭:“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戲?

    拒絕選秀、接近寧王,你以為能逃出朕的掌心?”沈清梧盯著他眼底的紅血絲,

    想起前世他親手遞來毒酒的模樣,忽然笑了:“陛下可知,寧王手中有一份名單,

    上面記載著當年參與弒兄奪位的人?臣女昨日見他時,

    他還問起陛下腰間玉佩的繩結 —— 似乎對‘承寧’二字很感興趣呢。”“住口!

    ” 蕭景琰猛地推開她,鎏金護甲劃破她脖頸,“你以為朕不敢殺你?”沈清梧跌坐在榻上,

    望著他腰間晃動的玉佩,故意提高聲音:“陛下當然敢,就像當年敢殺太子哥哥一樣。

    不過臣女很好奇,太子哥哥臨終前喊的‘承煜’,究竟是什么意思?”這句話如驚雷炸響。

    蕭景琰的瞳孔驟縮,右手不自覺地摸向劍柄,卻在看到她頸間的血痕時猛地轉身:“來人,

    傳旨,沈清梧抗旨不遵,即日起軟禁椒房殿,無詔不得外出。”夜更深了,

    椒房殿的燭火被風吹得搖曳不定。沈清梧摸著頸間的傷口,

    聽見門外傳來暗衛的腳步聲 —— 那是蕭景琰派來 “保護” 她的人。

    她想起重生后第一次與寧王會面時,對方遞來的密信:“蕭景琰弒兄奪位,

    證據在御書房第三排書架最內側。”子時三刻,殿外傳來更夫的梆子聲。

    沈清梧脫下繁復的宮裝,換上一身夜行衣,腰間別著從侯府帶來的短刀。

    她推開暖爐下的暗格,里面果然如手札所述,有一條通往御書房的密道。

    密道內彌漫著陳年腐味,沈清梧摸著石壁上的刻痕前行,

    忽然觸到一塊凸起的青磚 —— 按下去的瞬間,石壁緩緩打開,露出御書房的后墻。

    她屏住呼吸,透過縫隙望去,只見蕭景琰正對著一幅地圖沉思,案上放著她父親的口供筆錄。

    “陛下,沈清梧的貼身丫鬟在城西藥鋪買了曼陀羅花。” 暗衛統領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寧王的人似乎在接觸侯府舊部。”蕭景琰揉了揉眉心:“繼續盯著,

    尤其注意她與寧王的往來。還有,把御書房的密檔轉移到地宮,別讓她找到。

    ”沈清梧心中一凜,原來蕭景琰早已察覺她的計劃。她悄悄退回密道,

    卻在轉身時踩到一塊松動的磚 —— 咔嗒聲響中,無數機關箭破空而來,她急忙側身躲避,

    短刀砍斷幾根箭羽,卻在左手臂劃出一道血痕。回到椒房殿時,天已微亮。

    沈清梧剛換上宮裝,翡翠便驚慌失措地跑進來:“娘娘,陛下帶著步搖來了!

    ”蕭景琰踏入殿中,手中握著一支嶄新的赤金步搖,

    東珠位置比前世偏了三分:“朕命人重新打制了步搖,這次的東珠選自南海,

    比之前的更透亮。”沈清梧望著那支步搖,

    忽然想起前世臨終前看到的畫面 —— 蕭景琰懷中藏著她最愛卻從未得到的鳳銜珠釵。

    她垂眸掩飾眼底的情緒,任由他為自己戴上步搖,卻在他靠近時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雪蓮香。

    “陛下身上的香,與鴆酒的味道很像。” 她輕聲說,“是天山雪蓮混著沉水香?

    ”蕭景琰的手猛地頓住,步搖墜珠砸在她鎖骨上:“你到底知道多少?”沈清梧抬頭,

    與他目光相撞:“陛下想讓臣女知道多少?是知道自己是替身,

    還是知道陛下早就發現酒中有毒,卻故意讓臣女喝下去?”殿內氣溫驟降。

    蕭景琰攥住她手腕,指腹摩挲著她內側的傷疤:“你以為朕想這樣?

    若不是寧王以侯府性命要挾,朕......” 他忽然閉上嘴,喉結滾動,“總之,

    你只需待在朕身邊,朕自會護你周全。”“護我?” 沈清梧冷笑,

    “就像前世護我飲下毒酒,看著我死在冷宮?陛下,臣女現在只信自己。

    ”這句話如利劍出鞘。蕭景琰的臉色瞬間慘白,他松開手,

    后退半步:“你...... 你都知道了?”沈清梧摸著步搖上的 “清” 字刻痕,

    忽然想起前世他臨終前說的話:“朕這一生,愛過兩個人,一個活在回憶里,

    一個死在我手里......” 她深吸一口氣,將所有情緒壓下:“陛下該上朝了,

    臣女還要梳妝。”蕭景琰盯著她看了許久,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鬢角:“晚上朕陪你用膳,

    讓御膳房做你最愛吃的荔枝膏水。” 說罷,他轉身離去,

    腰間玉佩的繩結在晨光中閃過一道銀光。沈清梧望著他的背影,直到腳步聲消失,

    才無力地坐在榻上。翡翠連忙上前替她包扎手臂的傷口:“娘娘,您這是何苦?得罪陛下,

    以后可怎么過?”“翡翠,” 沈清梧握住丫鬟的手,“你相信這世上有重生嗎?

    前世我被當成替身而死,這一世,我要讓所有負我的人都付出代價。

    包括蕭景琰 —— 他欠我的,必須用血來還。”夜幕降臨,椒房殿擺上了豐盛的晚膳。

    蕭景琰親自為她布菜,卻在夾起松仁鵝油卷時頓住:“你從前最愛吃這個,

    怎么現在不動筷子?”“臣女忽然想起,” 沈清梧盯著他的眼睛,“宸妃娘娘忌日那天,

    陛下也是這樣布菜,結果當晚就有人在臣女的茶盞里下了毒。陛下說,這是不是很巧?

    ”蕭景琰的筷子啪嗒落在盤中,他猛地起身,打翻了酒杯:“夠了!朕已經失去了阿寧,

    不能再失去......” 他忽然閉上嘴,轉身走向門口,“你好好想想,

    想通了再來找朕。”沈清梧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她知道,

    自己剛才那句話戳中了他的軟肋 —— 蕭景琰一直以為,宸妃的死是他的過錯,

    而寧王正是利用這一點,將他玩弄于股掌之間。夜深人靜時,沈清梧再次潛入密道。這一次,

    她有備而來,帶著父親手札中記載的機關破解之法。御書房的密檔終于被她找到,

    在最底層的暗格里,她看到了當年太子之死的真相 —— 兇手的袖口沾著孔雀翎的羽毛,

    而那羽毛,與寧王今日佩戴的一模一樣。“原來真的是你,蕭承煜。” 她低聲呢喃,

    將密檔收入懷中,“蕭景琰,這一次,我要你親手揭開真相,看著自己信任的皇叔,

    究竟是怎樣的蛇蝎心腸。”回到椒房殿時,沈清梧發現案上多了一支點翠流蘇,

    簪頭刻著 “景” 字,正是她前世提起的那支。旁邊放著一張紙條,

    上面是蕭景琰的字跡:“清梧,這支流蘇,朕一直替你留著。”她握著流蘇,指尖微微發抖。

    原來他真的記得,原來在替身的幌子下,他從未忘記過真正的她。可是這一切,都太晚了。

    她將流蘇收進妝奩,摸出袖中的密檔 —— 明日早朝,就是她揭開真相的時刻。窗外,

    雪又下了起來。沈清梧望著漫天飛雪,想起前世蕭景琰為她擋箭的場景。

    那時她以為他是為了替身,現在才明白,或許在某個瞬間,他真的將她當成了沈清梧,

    而不是宸妃的影子。“蕭景琰,” 她輕聲說,“這一世,我要的不是你的愧疚,

    而是你的真心。可若你的真心要靠鮮血來換,那我寧愿不要。”雪光映在她臉上,

    帶著幾分決絕。無論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要走下去,為了前世的自己,

    為了鎮北侯府滿門忠烈,也為了那個藏在 “昭寧” 封號下的,真正的沈清梧。

    第四章:血色棋局景和三年臘月廿四,卯時三刻,

    金鑾殿檐角的冰棱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沈清梧身著赤紅色淑妃朝服,

    朝珠上的東珠隨著呼吸輕輕晃動,

    都與她發間那支新打制的赤金步搖遙相呼應 —— 步搖第七顆東珠的位置比前世偏了三分,

    內側極小的「清」字刻痕在燭火下若隱若現,恰似她藏在心底的真名。

    她垂眸盯著御案前的金磚,

    磚縫里前日酒漬留下的暗印與袖中密檔里太子遇刺現場的血痕形狀驚人相似,

    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腰間短刀的狼首紋刀柄,那是父親臨終前留給她的鎮北侯府信物,

    刀柄內側刻著「明遠」二字,與右相李大人腰間玉佩上的刻紋分毫不差。「有事啟奏,

    無事退朝。」司禮監掌印太監的尖細嗓音劃破殿內的寂靜,回音撞在鎏金屏風上,

    驚起檐角銅鈴輕響。沈清梧抬眼,看見寧王蕭承煜蟒紋玉帶上的孔雀翎隨步伐輕晃,

    尾羽尖端的焦痕與宸妃火場遺骨上的灼傷如出一轍,

    那抹暗紅像極了前世她飲下毒酒時喉間泛起的血沫。他上前半步,袖口掃過鎏金香爐,

    聲音里帶著刻意的沉痛:「陛下,鎮北侯余孽勾連突厥可汗,密信已被臣截獲。」

    黃綾奏折展開時,她瞥見上面「沈氏謀反」四字的運筆有明顯填改痕跡,

    起筆處的頓筆與前世陷害父親的偽詔如出一轍,

    墨色中隱約透著松煙香 —— 那是江南士族常用的徽墨,與突厥狼毫筆的濃冽截然不同。

    殿內響起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氣聲,七姓門閥之首的王太傅踉蹌后退半步,

    腰間羊脂玉佩撞擊朝服發出清脆聲響。沈清梧按住袖中密檔,

    觸到太子遇刺圖上那抹孔雀翎紋路,忽然抬眸望向蕭景琰。他坐在龍椅上,

    拇指正反復摩挲扶手內側的螭龍紋 —— 那是他心緒不穩時的習慣動作,龍袍袖口滑落,

    露出小臂上三年前為救她擋劍留下的疤痕,疤痕末端隱約可見半枚「清」字刺青,

    是她重生后才發現的隱秘。「證據呢?」蕭景琰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指尖在扶手上敲出三短兩長的節奏 —— 那是鎮北侯府舊部的暗語「見機行事」,

    與她昨夜在椒房殿燭火下看到的密信暗號一致。沈清梧心下微震,

    想起他昨夜替她包扎傷口時說的話:「明日朝堂,朕要你做那枚最鋒利的棋子,

    而朕會是你最堅固的棋盤。」寧王揮手,兩名錦衣衛押著渾身血污的馬夫老陳上前。

    老人左眼角新添的刀疤與寧王暗衛統領的傷處分毫不差,發間新染的黑發下露出半截白發,

    與沈清梧記憶中那個總在侯府馬廄喂馬的慈祥老者判若兩人。她盯著他腰間玉佩,

    繩結竟是順時針打法,與鎮北侯府舊部慣用的逆時針「三疊浪」手法截然相反。「回陛下,」

    老陳的聲音帶著刻意的顫抖,喉結滾動間露出后頸月牙形疤痕,

    「沈清梧曾命小人向突厥傳遞軍防圖,她說... 陛下寵她不過是因為她像宸妃,

    等利用完沈家,就會卸磨殺驢。」話落,殿內嘩然,御史中丞拍案而起:「請陛下徹查!」

    沈清梧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孔雀翎刺繡,與寧王暗衛的「三羽使」標記完全一致。

    她踏前一步,朝珠在金磚上撞出清越聲響,十二顆東珠隨動作輕顫,

    映得她臉色愈發蒼白如紙:「老陳去年已告老還鄉,戶籍冊上分明寫著『回幽州務農』,

    何時成了侯府舊部?再者,突厥人慣用狼毫筆,墨汁摻有鹿膠,而這份密信卻是羊毫所書,

    墨色中摻著江南松煙,分明是中原工匠的手藝。」她忽然指向老陳腰間玉佩,「更可笑的是,

    他佩戴的狼首玉佩繩結是順時針打法,而鎮北侯府舊部向來以逆時針「三疊浪」手法結繩,

    殿下豢養的暗衛,難道連這點規矩都沒教會?」寧王臉色微變,卻很快恢復從容,

    指尖輕叩腰間佩劍:「淑妃對番邦事務如此熟悉,莫不是早就暗中勾結?陛下,

    臣請徹查椒房殿,搜出通敵證據!」「慢著。」蕭景琰忽然開口,

    目光落在沈清梧發間步搖上,龍御案上的朱筆在奏表上劃出一道重痕,

    「朕記得淑妃昨日不慎弄壞了步搖,今日這支......」「回陛下,」

    沈清梧抬手按住步搖,故意讓「清」字刻痕轉向御案方向,

    東珠墜子在燭火下折射出七彩光暈,「這支是臣妾命人重新打制的,東珠選自南海,

    每顆珠子間距精確到分厘。陛下可知,宸妃娘娘生前從不用東珠步搖?她最愛的點翠流蘇,

    簪頭刻著「景」字,二十文錢,是陛下登基前在民間買的,臣妾曾在侯府花園見過您佩戴。」

    殿內瞬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蕭景琰的指尖猛地攥緊龍椅扶手,指節發白如霜,

    眼底翻涌的情緒比前世冷宮刑訊時更復雜。她知道,

    自己觸到了他最深處的傷疤 —— 當年為怕宸妃多心,他謊稱流蘇為宮人所制,

    卻不知她早已認出,那是他微服出巡時,在蘇州巷口為她買的生辰禮。「淑妃這是何意?」

    寧王的聲音帶著警告,佩劍出鞘三寸,寒光映得他眼角朱砂痣宛如滴血,

    「莫要拿先妃娘娘說事!」沈清梧轉身直視寧王,袖中密檔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她忽然展密檔,露出太子遇刺現場的畫師筆錄:「殿下袖口的孔雀翎,

    與宸妃棺中尾羽恰好拼成『承寧』二字,而太子臨終血書里,『承煜』二字雖被涂抹,

    卻仍可辨筆跡。三年前火場,您偽造陛下手諭調走禁軍,又在宸妃茶盞下迷藥,

    最后一把火想燒盡真相,可惜天網恢恢。」「夠了!」寧王怒吼,劍光破空而來,

    劍勢卻在觸及沈清梧咽喉前一寸頓住 —— 蕭景琰已飛身擋在她身前,

    鎏金護甲與寧王佩劍相撞,發出刺耳的金鐵交鳴。沈清梧嗅到他身上混著沉水香的血腥氣,

    看見他左肩滲出的鮮血滴在她發間步搖上,染出一朵妖冶的紅梅。「拿下!」

    蕭景琰按住傷口,鮮血透過指縫滲出,滴在金磚上的「寧」字磚紋上,「傳朕口諭,

    寧王謀逆證據確鑿,即刻抄家問斬,其黨羽一律嚴查!」錦衣衛一擁而上時,

    寧王忽然指向沈清梧,喉間發出瀕死的嘶鳴:「她... 她是重生的......」

    話未說完,便被暗衛用袖箭封了喉。沈清梧望著蕭景琰肩頭的血,喉間泛起苦澀。

    他低頭看她,眼中有后怕,有痛楚,更多的是近乎瘋狂的執著,

    指尖輕輕擦過她臉頰:「清梧,你沒事吧?」她觸到他中衣下的玉佩,內側「清梧親啟」

    四字硌著掌心,想起前世他被押入天牢前,曾塞給她一枚同樣刻字的玉佩,

    卻被她當作替身信物擲在地上。殿外風雪呼嘯,將兩人身影映在鎏金屏風上,

    宛如一幅血色剪影。蕭景琰忽然輕笑,笑聲中帶著釋然:「當年在侯府花園,

    你折下白梅說『梅花易謝,梧桐長青』,朕就該知道,你是要與朕并肩看山河的人。」

    他替她理了理鬢角,袖中滑落半片孔雀翎,正是前世她毒發時握在掌心的那支,

    尾羽內側「承煜」二字與她手中的半片嚴絲合縫。這日退朝后,

    沈清梧在御書房暗格發現一本泛黃的《宸妃起居注》,

    其中一頁用朱砂圈著:「景哥哥送的點翠流蘇,終是不敢戴。」

    筆跡與她前世及笄禮時所書分毫不差。她忽然想起,那年蕭景琰微服前來,

    親手為她戴上流蘇,說「清梧戴這個最好看」,卻在宸妃問及此事時,謊稱是尋常宮人所制。

    夜更深時,她對著銅鏡卸下步搖,右眼角未點淚痣的臉映出燭火搖曳。翡翠捧著藥碗進來,

    眼尖地看見她腕間被護甲劃出的紅痕:「娘娘與陛下......」沈清梧望著窗外積雪,

    指尖撫過案頭蕭景琰新送的點翠流蘇,輕聲道:「他欠我的血債,終要還的,但不是現在。」

    雪光映在她發間的點翠流蘇上,簪頭「景」字與鏡中「清」字交相輝映。這盤血色棋局,

    她終于不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而蕭景琰掌心的溫度,讓她第一次不確定,

    這究竟是復仇的開始,還是救贖的序章。遠處更夫敲響子時的梆子,她摸出袖中父親的兵符,

    狼首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仿佛在訴說著鎮北侯府的未解之謎。

    第五章:冷宮刑訊景和三年臘月廿五,申時初刻,冷宮的青銅獸首門環結著薄冰。

    沈清梧隔著三丈距離,都能聽見掌刑老嬤嬤往刑架上潑鹽水的滋滋聲響。

    她垂眸盯著自己素白的袖口,上面新繡的梧桐葉紋路被風雪吹得微微顫動,

    與蕭景琰今早替她別上的白梅墜子遙相呼應。“淑妃娘娘,請吧。” 老嬤嬤掀開刑房氈簾,

    銅鎖在她手中發出暗啞的響聲。沈清梧跨過門檻時,

    聞到一股混合著鐵銹與熏香的氣味 —— 那是為了掩蓋刑訊血腥氣特意點燃的龍涎香,

    與蕭景琰書房里的味道一模一樣。刑架上的鎏金鎖鏈泛著冷光,沈清梧剛走近,

    便聽見身后傳來靴底碾碎雪粒的聲響。蕭景琰身著黑色云錦常服,

    腰間玉佩用藏青色絲繩系著,上面 “清梧” 二字被磨得發亮。他抬手示意眾人退下,

    刑房內頓時只剩炭盆燃燒的噼啪聲。“昨夜太醫院送來的金瘡藥,” 他從袖中取出玉瓶,

    指尖劃過她袖口的梧桐葉,“朕讓人加了珍珠粉,可防留疤。”沈清梧望著他眼下的青黑,

    想起昨夜他在椒房殿批改奏折時,曾握著她的手說:“清梧,再等朕一日。

    ” 她伸手接過藥瓶,觸到瓶身刻著的 “寧” 字 —— 那是宸妃生前的封號,

    卻被他用朱砂涂改成了 “清”。“陛下可知,” 她故意提高聲音,

    讓聲線透過石縫傳向遠處的暗衛,“寧王余孽昨日往臣妾膳食里摻了曼陀羅花?

    ”蕭景琰瞳孔驟縮,猛地扣住她手腕:“你為何不早說?”“因為臣妾想試試,

    ” 她盯著他眼底的紅血絲,“陛下究竟是在意淑妃的性命,還是在意‘替身’的價值。

    ”這句話如冰錐刺來。蕭景琰的手瞬間收緊,卻在觸到她腕間舊疤時驟然松開:“清梧,

    你明明知道……”“知道什么?” 她逼近半步,發間點翠流蘇掃過他手背,

    “知道陛下在鴆酒里摻了天山雪蓮?知道陛下暗中派暗衛保護侯府舊部?

    還是知道……” 她壓低聲音,“陛下書房第三排書架最內側,

    藏著當年太子遇刺時的目擊證人供詞?”炭盆突然爆出火星,照亮蕭景琰瞬間蒼白的臉。

    他轉身走向刑架,拿起那根雕著饕餮紋的皮鞭,

    鞭梢在青磚上拖出刺耳的聲響:“既然淑妃想試探,那朕便如你所愿。”皮鞭落下的剎那,

    沈清梧咬住下唇,任由疼痛從肩頭蔓延至全身。她看見蕭景琰握鞭的手在顫抖,

    指節因用力過度泛起青白,卻在皮鞭觸及她肌膚的瞬間,巧妙地避開了要害。“疼嗎?

    ”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不及陛下賜毒酒時萬分之一。” 她抬頭直視他,

    看見他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不過臣妾現在才明白,那杯毒酒里的雪蓮香,是陛下給的生路。

    ”蕭景琰猛地轉身,皮鞭砸在墻上濺起碎屑:“你都知道了?

    ”“臣妾查到太醫院三年前的記錄,” 她摸出藏在衣領的密折,“天山雪蓮與鴆毒同服,

    會在心臟周圍形成保護層。陛下其實早就打算,在毒發前一刻救下臣妾,對嗎?

    ”殿外突然傳來鎧甲碰撞聲。蕭景琰猛地推開她,一支弩箭擦著她耳畔釘入墻壁,

    箭頭綁著寧王余黨的密信:“子時三刻,冷宮后巷,攜淑妃同往。”“他們果然沉不住氣了。

    ” 蕭景琰捏碎密信,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清梧,今夜隨他們出城,朕會在暗中接應。

    ”“陛下要臣妾做誘餌?” 沈清梧望著他肩頭晃動的白梅墜子,

    想起前世他在火場說的 “朕來救你”。“這是唯一能引出幕后黑手的辦法。

    ” 他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角,指腹掠過她未點淚痣的眼角,“朕保證,

    不會讓你再受一絲傷害。”子時初刻,冷宮的月光被烏云遮住。沈清梧隔著門縫,

    看見四個黑衣人翻墻而入,其中一人摘下面罩 —— 竟是侯府舊部周統領,

    他腰間掛著的玉佩,正是當年父親親賜的狼首紋。“娘娘,卑職奉寧王遺命接您出宮,

    ” 周統領單膝跪地,聲音里帶著哽咽,“只要您指認陛下弒兄奪位,

    便可為先帝、為鎮北侯府報仇。”沈清梧摸了摸袖中的短刀,

    刀刃上的狼首紋與周統領玉佩上的紋路吻合:“寧王已死,拿什么報仇?

    ”“寧王殿下留有遺詔,” 周統領掏出黃綾,邊緣的孔雀翎紋路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先帝臨終前已廢太子,傳位寧王,陛下是謀逆篡位!”她盯著那道偽詔,

    忽然想起前世蕭景琰被押入天牢時,寧王正是用這份詔書讓滿朝嘩然。

    指尖觸到黃綾內側的朱砂印記,她忽然輕笑出聲:“周統領,你可知真正的遺詔藏在哪里?

    ”話音未落,冷宮的房梁突然斷裂。蕭景琰帶著暗衛破頂而入,手中握著真正的先帝遺詔,

    上面 “蕭景琰” 三字力透紙背:“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周統領臉色驟變,

    忽然抽出匕首抵住沈清梧咽喉:“蕭景琰,你若再靠近,我便割了她的舌頭,

    讓她永遠說不出真相!”“放了她,朕饒你全尸。” 蕭景琰的聲音冷如冰霜,

    卻在看見沈清梧朝他眨眼時,忽然頓住。沈清梧反手扣住周統領手腕,

    短刀出鞘的聲響混著風雪傳來。她精準地刺中對方肘間麻穴,在匕首落地的瞬間,

    聽見周統領咬牙切齒地說:“沈清梧,你以為陛下真的愛你?

    他不過是利用你‘天命女帝’的命格穩固江山!”這句話如重錘砸在心上。

    沈清梧望著蕭景琰,看見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想起御書房暗格里那本《天命讖緯》,

    上面 “清梧” 二字被朱砂圈住,旁邊批注著 “得之可得天下”。“清梧,

    朕對你的心意……” 蕭景琰伸手想抓住她,卻被她側身避開。“陛下不必解釋,

    ” 她摸著發間的點翠流蘇,簪頭的 “景” 字在月光下忽明忽暗,“臣妾累了,

    想獨自靜一靜。”蕭景琰站在原地,看著她走向冷宮深處的背影,

    忽然想起前世她死在他懷里時,唇間呢喃的 “為什么”。他握緊拳頭,

    指甲陷入掌心:“清梧,再給朕一次機會,朕會證明給你看 ——”“陛下請回吧。

    ” 她的聲音混著風雪傳來,帶著幾分疲憊,幾分決絕。冷宮的門緩緩關閉,

    沈清梧靠著潮濕的墻壁滑坐在地。她望著頭頂的天窗,雪花落在她灼傷的手臂上,

    漸漸融化成水珠。周統領的話像一根細針,在她心底反復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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