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劇烈顫抖，眼前的信息卻異常清晰。那張照片中，張莉坐在陌生男人的懷里，
笑得如此自然。"看清楚了嗎？"凌云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刻意的關切。
"你女朋友已經在首爾過得很開心了。"我盯著手機，拇指在屏幕上方懸停。刪除？保存？
我該相信誰？"曹宇，你聽我說，"凌云繼續道，語氣像是真心為我著想，
"我知道你兩年沒見她了，你為她放棄了那么多。但她根本不配你這樣的人。
"我突然想起那晚在機場，張莉說她只是去韓國學習一年。她哭著說會想我，會等我。
可現在已經兩年了。她的社交媒體早已停更，電話從不接聽，
只有偶爾幾條敷衍的短信證明她還活著。"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相信你？"我冷笑著問，
"你不是一直想搞垮我嗎？"凌云沉默了幾秒，輕笑道："你可以不信我，
但你總該信自己的眼睛。接下來發給你的視頻，希望不會讓你心碎得太厲害。"電話掛斷，
我看著屏幕發呆。那個視頻遲遲沒有發來，但我的心已經開始破碎。十分鐘后，
我的門鈴響了。打開門，孫靜站在那里，手里拿著一瓶酒。"聽說你今天知道了？
"她直接走進我的公寓，熟門熟路地找出兩個杯子。"我早就想告訴你，
但沒想到凌云會這么做。""你們串通好的？"我盯著她問。"如果我是來串通的，
就不會帶酒來了。"她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推向我。"我是來看你會不會做傻事的。
""什么傻事？自殺？"我笑了，"我沒那么脆弱。""不是自殺，"孫靜搖頭，
"是去韓國。凌云已經買好機票了，他覺得你一定會去。"我愣住了。"他怎么知道？
""因為他太了解你了，"孫靜飲了一口酒，"知道你受不了背叛，更受不了被人玩弄。
""所以他就是在玩弄我？照片是假的？"我感到一絲希望。孫靜看著我，眼神復雜。
"照片是真的，張莉確實在首爾。但照片中的情況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什么意思？
""有人逼她的，"孫靜放下酒杯，"三個月前，我去首爾出差，偶然見到她。
她看起來糟透了，不是照片中那樣光鮮。"我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畫面。
張莉的笑容、她的眼淚、她在機場揮手的樣子。還有她最后一條短信：不要找我，
就當我死了。"誰逼她？"我問，聲音低沉到自己都認不出來。"我不確定，
"孫靜咬著嘴唇，"但那個男人掌控著她的一切。她告訴我，如果你去找她，會有危險。
""所以凌云是想我去送死？"我冷笑，"你又為什么要告訴我真相？你們不是一伙的嗎？
"孫靜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我毛骨悚然。"誰說我告訴你的是真相？"我愣住了，
眼前的世界似乎在扭曲。"你什么意思？""意思是，"孫靜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你永遠不知道誰在說真話，誰在說謊。而這正是游戲的樂趣所在。
"她從包里拿出一張首爾的機票，放在桌上。"明天下午兩點，你自己決定去不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突然不確定自己是否認識身邊的任何人。
包括那個我愛了五年的女人，包括我自以為的朋友，包括……我自己。我拿起手機，
撥通了一個很久沒聯系的號碼。電話那端，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我就知道你會打來。
""我需要真相，"我說，"不管代價是什么。""真相很貴的，曹宇，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你準備好付出一切了嗎？"我看著桌上的機票和酒杯，
做出了決定："告訴我，張莉是被誰控制的？""首先，你得明白，"那聲音變得嚴肅，
"沒有人是被控制的。每個人都在控制別人，同時也被人控制。問題是，你想成為哪一種人？
"我握緊拳頭，感受著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我要成為真相的主人。
""那就先讓自己成為謊言的奴隸吧，"那聲音輕笑，"去首爾，
按照所有人期望的那樣行動。然后，你會發現真相比你想象的更可怕。"掛斷電話，
我打開電腦，查看了張莉過去兩年的所有可能活動。社交媒體早已停更，
但在一個韓國時尚網站的角落，我找到了一張她的側影照。照片中，
她站在首爾某高檔酒店的大堂，身旁是一個中年男人。通過酒店的標志，我知道了具體位置。
孫靜說的對，我一定會去首爾。但不是因為凌云的挑撥，而是因為我需要結束這一切。
我拿起機票，心想：游戲是吧？好，那就玩到底。第二天，首爾機場。我拖著行李走出機場，
首爾的寒風迎面撲來。許久沒有降溫的城市，今天格外寒冷。"需要幫助嗎？
"一個說著流利中文的韓國女孩攔住了我。"不用，謝謝。"我正要繞過她，
卻被她的下一句話釘在原地。"張莉讓我來接你的，曹宇先生。"我猛地轉身，仔細打量她。
二十出頭，妝容精致，看不出任何可疑之處。"你認識張莉？""我是她的同學，
"女孩微笑，"我叫允智。她知道你會來，讓我帶你去見她。""她怎么知道我會來？
"我警惕地問。允智笑了笑，"因為她了解你，就像你了解她一樣。
"我跟著允智上了一輛黑色轎車。車開出不久，我發現路線不對。"這不是去市區的路。
""張莉不在市區，"允智解釋，"她在郊外一個私人別墅。那里更……安全。"安全？
對誰安全？我沒有追問，只是默默記下路線和周圍的標志物。如果有必要，
我需要自己找到回去的路。一小時后，車停在一座現代風格的別墅前。四周是茂密的樹林，
看不到其他住宅。"她在里面等你，"允智沒有下車的意思，"單獨等你。"我深吸一口氣，
走向大門。門沒有鎖，輕輕一推就開了。"張莉？"我喊道，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里回蕩。
沒有回應。我緩慢地穿過大廳，來到客廳。落地窗外是一片寧靜的湖面，
夕陽的余暉灑在水面上，泛著金光。"兩年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你終于來了。"我轉身，看到張莉站在樓梯上，穿著簡單的白色連衣裙，頭發比以前長了，
臉上的妝容很淡。她看起來和照片中完全不同，更像是我記憶中的她。
"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問題。她慢慢走下樓梯，
站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我不能。""因為那個男人？"我逼近一步，
"照片里抱著你的那個人？"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平靜。"你不明白，曹宇。
這里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復雜得多。""那就解釋給我聽！"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兩年，
張莉！兩年沒有解釋，沒有真相，只有一句'當我死了'！"她突然撲過來抱住我，
力道大得讓我后退幾步。"對不起，"她在我耳邊輕聲說，"但你不該來的。"就在這時，
我注意到她的手在我背后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像是在警告什么。我立刻會意，
壓低聲音問："這里有監控？"她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然后推開我，
大聲說："我已經有新生活了，你來這里只會讓事情更復雜！"我配合她的表演，
裝作憤怒的樣子："所以照片是真的？你背叛了我？""如果這樣想能讓你好受點，
那就這么認為吧。"她冷漠地說，但眼睛里滿是懇求。我看著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轉身面對落地窗，看著湖面，我輕聲問："他會傷害你嗎？""不會，"她的聲音很快傳來，
"但會傷害你。你必須馬上離開。""不，"我轉過身，堅定地說，"我不會再離開了。
告訴我實情，張莉。不管是什么，我們一起面對。"她的眼里閃過一絲猶豫，
然后似乎下定了決心。"好吧，跟我來。"她帶我上樓，進入一個看起來像書房的房間。
關上門后，她立刻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從中抽出一張紙條遞給我。
紙條上寫著：房間可能有竊聽器。去浴室說話。我點點頭，跟著她進入連接書房的浴室。
她打開水龍頭，水聲嘩嘩作響。"快說，"我迫不及待地問，"到底怎么回事？
""我被困住了，"她聲音顫抖，"那個男人，照片里的人，是樸正宇，
韓國一家大公司的理事。兩年前我來韓國學習，認識了他。他主動提出資助我的學業，
條件是我偶爾陪他參加一些社交活動。""然后呢？"我緊張地問。"一開始一切正常，
但半年后，他開始控制我的一切。我的手機、社交媒體、甚至我的簽證。
他威脅說如果我聯系中國的任何人，尤其是你，他會..."她停頓了一下，眼中含淚，
"他會傷害我的家人。""他為什么這么做？"我不解地問。"因為凌云，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冷靜，"一切都是因為凌云。""凌云？"我驚訝地重復，
"他和這有什么關系？""樸正宇是凌云的舅舅，"張莉擦干眼淚，"凌云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