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亡初現10月7日,23:17。韓敘站在"星光劇院"的銹蝕鐵門前,
夜風裹挾著枯葉擦過他的褲腳。這座建于上世紀80年代的劇院早已荒廢多年,
斑駁的外墻上,"星光"二字的霓虹燈牌只剩"星"字還在茍延殘喘地閃爍,
映得他半邊臉忽明忽暗。"真是見鬼的選題。"他低聲咒罵著,從背包里掏出相機。
作為《晨報》的實習記者,他被主編打發來拍一組"城市廢墟"的照片充數。
這本該是攝影組的活兒,但誰讓他上周搞砸了市政廳的專訪呢?取景框里,
劇院的巴洛克式門廊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韓敘調整焦距時,
突然注意到大廳里有一抹刺眼的紅色——那是一個女人。她穿著猩紅的長裙,黑發如瀑,
背對著大門站在舞臺中央。這個姿勢太過刻意,就像舞臺劇里精心設計的定格畫面。
韓敘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按下快門,閃光燈劃破黑暗的瞬間,女人猛地轉過頭來。
四目相對的剎那,韓敘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女人的臉蒼白得近乎透明,
嘴唇卻涂著與長裙同色的口紅,在慘白的月光下像一道裂開的傷口。她張了張嘴,
似乎想說什么。一道黑影突然從側幕竄出。韓敘只看見寒光閃過,女人胸口綻開一朵血花。
她踉蹌著向前撲倒時,染血的手指指向他的鏡頭,嘶啞地喊出兩個字:"救她!""操!
"相機砸在地毯上發出悶響。韓敘倒退兩步,看著黑衣人緩緩直起身子。
那人戴著全黑的面具,右手反握的匕首還在滴血,刀尖在月光下泛著藍汪汪的光。
面具下的眼睛鎖定了他。"你逃不掉的,記者先生。"求生的本能先于思考。
韓敘轉身沖向出口,卻聽見身后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黑衣人似乎很享受這場追逐。
破碎的穹頂漏下的月光被層層帷幕切割,走廊在視野里扭曲變形。韓敘拐進一條側廊,
突然被什么東西絆倒。他低頭看見半截燒焦的戲服,
上面別著銹蝕的銘牌:林夏 飾 朱麗葉 1995。
"見鬼..."喘息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韓敘摸到一扇消防門,卻發現門鎖早已銹死。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慌不擇路地鉆進通風管道,鐵皮在膝蓋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管道盡頭是燈光控制室。韓敘剛爬出來,
就聽見金屬碰撞聲——黑衣人正用刀尖輕敲管道外壁。"捉迷藏該結束了。
"控制室的窗戶被木板封死。韓敘抄起生銹的扳手砸向電閘,整個劇院突然陷入黑暗。
他趁機撲向門口,卻撞進一個冰冷的懷抱。匕首刺入腹腔時,韓敘奇怪地沒有感到疼痛。
他低頭看著沒入身體的刀柄,黑衣人的呼吸噴在他耳畔:"明天見。
"劇痛如潮水般涌來的瞬間,他恍惚看見控制臺上的老式日歷。
泛黃的紙頁顯示著1995年10月7日,被人用紅筆圈出一個鮮血般的圓。
黑暗吞噬了意識。"叮鈴鈴——"刺耳的鬧鐘聲將韓敘驚醒。他猛地坐起身,
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陽光明媚,床頭電子鐘顯示:10月7日 07:30。"噩夢?
"他顫抖著摸向腹部,皮膚完好無損。但當他抓起手機,
鎖屏照片赫然是昨夜拍到的紅裙女人,那雙充滿恐懼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更詭異的是通話記錄——昨晚23:20有一通撥打110的未接通話,
正是他目睹兇案時嘗試報警的時間。韓敘跌跌撞撞地沖進浴室,用冷水拍打著臉。
鏡中的自己眼窩深陷,下巴冒出青黑的胡茬,
左頰卻多了一道不存在的傷疤——位置和昨夜在管道里被鐵皮劃傷的地方分毫不差。
"這不可能..."他翻開采訪本想記錄細節,突然僵住了。最后一頁的空白處,
有人用陌生的筆跡寫了一行字:找到林夏。?第二章:循環的規則韓敘第三次從床上驚醒時,
已經不再尖叫。電子鐘的紅色數字依然固執地顯示著"10月7日 03:17",
但這次他的手機屏幕上多了一條未讀短信。發件人顯示是"自己",
發送時間是"10月8日 02:43"。"別再去劇院了。
記住:1.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臉;2.每天都會重置;3.找到林夏的日記。
"韓敘的手指在屏幕上顫抖。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從未發過這條短信。更詭異的是,
當他試圖回復時,系統提示"該號碼不存在"。窗外,晨光尚未驅散夜色。韓敘翻身下床,
從抽屜里翻出一個全新的筆記本。在扉頁上,他用力寫下:"循環日記 - 第3次"。
"首先確認幾件事。"他邊寫邊自言自語,"死亡會觸發重置,但不知道是否有其他方式。
每次循環似乎都會留下一些'痕跡'..."他的筆尖突然頓住。在筆記本的第三頁,
赫然寫著一行陌生的字跡:"地下室有答案"。墨跡還很新鮮,像是剛寫上去不久。
韓敘的后頸一陣發涼。他確定這個本子是全新的,昨晚才從便利店買來。更可怕的是,
那字跡和他的筆跡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更加潦草,像是匆忙中寫下的。"操!
"他把筆記本摔在地上,又立刻撿起來。如果這真是未來的自己留下的線索...半小時后,
韓敘站在星光劇院的后門。與之前不同,這次他特意選擇了下午三點過來。
陽光下的劇院顯得更加破敗,外墻上的涂鴉像是某種警告。"嘿!這里禁止入內!
"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老頭從崗亭里探出頭。韓敘愣住了 - 前兩次循環里,
劇院周圍明明空無一人。"我是《晨報》的記者,來做專題報道。"韓敘亮出記者證,
"聽說這里要拆除了?"老保安瞇起眼睛:"二十多年都沒人管,拆什么拆。
"他上下打量著韓敘,"你看著面熟...上周是不是也來過?"韓敘的心跳漏了一拍。
上周?他明明是第一次..."地下室怎么走?"他脫口而出。
老保安的臉色突然變了:"什么地下室?沒有地下室!"他砰地關上窗戶,
任憑韓敘怎么敲都不再回應。這個反應太可疑了。韓敘繞到劇院側面,
發現一扇被木板封住的小門。透過縫隙,能看到向下的樓梯。正當他準備撬開木板時,
手機突然震動。是一條來自主編的短信:"稿子呢?今晚截稿!
"韓敘皺眉 - 他根本不記得有這茬工作。但當他查看郵箱時,
赫然發現一封自己"昨天"發送的郵件,承諾今天交一篇關于城市廢棄建筑的稿子,
還附上了幾張...星光劇院的照片。其中一張照片里,舞臺角落隱約有個紅色身影。
"這不可能..."韓敘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開始懷疑,循環的不只是時間,
還有自己的記憶。傍晚六點,韓敘終于撬開了地下室的門。
霉味混合著某種化學藥劑的氣味撲面而來。借著手機燈光,
他看到墻上貼滿了泛黃的報紙剪報,全部是關于1995年那場大火。在房間中央,
放著一臺老式錄像機。韓敘按下播放鍵,
雪花屏后出現了畫面: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鏡頭前,背后是復雜的實驗設備。
"今天是1995年10月6日,林夏發現了徐世昌的秘密。
我必須幫她..."男人突然轉向門口,"有人來了!記住,時間是螺旋狀的,
不是直線..."錄像戛然而止。韓敘認出來了,
那個男人就是報紙上報道的林教授 - 林夏的父親。在錄像機下面,
韓敘發現了一本燒焦的日記本。勉強能辨認出最后一頁的字跡:"他們要在明晚演出時動手。
徐世昌以為燒掉劇院就能掩蓋證據,但他不知道爸爸的實..."后面的內容被燒毀了。
指尖觸碰到某個凸起 - 日記本封底藏著一張照片:年輕的林夏和一個男人站在劇院門口。
那個男人的臉被墨水涂黑,但西裝口袋上的徽章清晰可見 - 正是現任市長徐世昌的標志。
地下室的燈突然熄滅。黑暗中,韓敘聽到樓上傳來的腳步聲 - 緩慢、規律,
像是刻意為之。"找到想要的東西了嗎,記者先生?"是那個黑衣人的聲音。但這次,
聲音里帶著詭異的笑意。韓敘屏住呼吸,摸到墻邊的消防斧。腳步聲越來越近,
在樓梯口停住了。"你以為重來一次就能改變什么?"黑衣人的聲音忽遠忽近,"每次循環,
真相就離你越遠..."韓敘猛地揮斧砍向聲源處,卻劈了個空。黑暗中,
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明天見。"劇痛中,
韓敘最后的意識是看到墻上的日歷 - 1995年10月7日,被人用紅筆圈了出來。
當他再次醒來時,電子鐘顯示:"10月7日 03:17"。但這次,
災是謀殺 3. 不要相信'他'"韓敘摸向自己的脖子 - 那里有一道尚未消失的淤青。
最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右手沾滿了鐵銹味的紅色液體。而在房間角落,
靜靜躺著一把染血的消防斧。第三章:林夏的秘密韓敘站在市警局檔案室的鐵門前,
手指微微發抖。他昨晚又死了一次。這次,黑衣人沒有立刻殺他,而是用刀尖抵著他的喉嚨,
低聲說:“你越查,死得越快。”然后割開了他的氣管。醒來后,
他發現自己左手腕上多了一道淺淺的疤痕——和黑衣人手腕上的位置一模一樣。
“操……”他深吸一口氣,掏出偽造的記者證,對值班的老警察露出職業性的微笑:“您好,
我是《晨報》的韓敘,想調閱一些舊案資料。”老警察瞇起渾濁的眼睛,
上下打量他:“查什么案子?”“星光劇院,1995年。
”韓敘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火災相關的報道。”老警察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慢吞吞地站起身,從抽屜里取出一串生銹的鑰匙:“跟我來。”檔案室比想象中更陰冷。
灰塵在陽光下漂浮,像無數細小的幽靈。
老警察指向最角落的一排鐵柜:“1990到1999年的都在那兒,自己找吧。
”韓敘的手指掠過泛黃的報紙,
終于在《晨報》1995年10月8日的頭版上找到了他要的東西——《星光劇院突發大火,
著名演員林夏失蹤》?配圖是一張黑白照片:劇院被濃煙吞噬,消防員抬出裹著白布的尸體。
角落里,一個模糊的人影正被警察帶上警車。韓敘的指尖停在那個模糊人影上。
照片下方的文字寫道:“火災原因初步判定為電路老化,但目擊者稱曾聽到爆炸聲。
劇院投資人徐世昌(現任市議員)表示將全力配合調查。當紅女演員林夏在火災后下落不明,
警方懷疑其可能已遇難……”韓敘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林夏不是失蹤。
——她是被謀殺的。而那個站在舞臺中央的紅裙女人,就是她。根據報紙上的地址,
韓敘找到了林夏曾經的住所——一棟位于老城區的公寓,如今已被改造成廉價旅館。
404號房的門鎖早已銹蝕。韓敘用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撬開鎖芯,推門的瞬間,
霉味撲面而來。房間保持著二十年前的模樣:梳妝臺上的化妝品早已干涸,床單上落滿灰塵,
墻上的日歷永遠停在1995年10月。韓敘的目光被床頭柜上的筆記本吸引。
那是一本皮質封面的日記本,邊緣有燒焦的痕跡。他小心翼翼地翻開,
發現中間被撕去了十幾頁,
只剩零星片段:1995年9月15日? “徐世昌今天又來了后臺,
他說要給我‘更好的機會’。
那雙眼睛讓我惡心……”1995年10月5日? “爸爸的實驗室出事了。
他說發現了徐世昌的秘密,必須盡快把證據交給警方……”最后一頁的日期是10月6日,
字跡潦草得幾乎難以辨認:“他們要在明晚演出時動手。徐世昌以為燒掉劇院就能掩蓋一切,
但他不知道爸爸的實——”后面的內容被墨水徹底涂黑。
韓敘的指尖觸到封底內側的夾層——一張照片滑了出來。
照片上是年輕的林夏和一個中年男人站在劇院門口。男人的臉被墨水涂黑,
但西裝口袋上的徽章清晰可見:那是現任市長徐世昌的家族紋章。
韓敘驅車前往城郊的舊實驗室。報紙上提到,林夏的父親林教授是市立大學的物理學家,
在火災前一天死于“實驗事故”。實驗室的鐵門虛掩著。推開門,
韓敘愣住了——墻上貼滿了星光劇院的平面圖,每一條逃生通道都被紅筆標記。
房間中央的老式錄像機還在運轉,屏幕上是雪花般的噪點。他按下播放鍵。畫面跳動幾下,
出現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是林教授。他背后的黑板上寫滿復雜的公式,
最上方用紅筆圈出“時間螺旋理論”幾個字。“今天是1995年10月6日。
”林教授的聲音沙啞,“小夏發現了徐世昌的毒品交易證據,他們明晚要滅口。
我必須啟動‘錨點’……”他突然轉向門口,臉色驟變:“有人來了!記住,
時間是螺旋狀的,不是直線。如果你看到這段錄像,
說明‘錨點’已經生效——”錄像戛然而止。韓敘的血液幾乎凝固。
——林教授知道時間會循環。——而他就是那個“錨點”。離開實驗室時,天已全黑。
韓敘剛發動車子,后視鏡里突然閃過一道黑影。下一秒,冰冷的刀鋒抵住了他的喉嚨。
“我警告過你別再查了。”黑衣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機械般的冰冷,“每一次循環,
真相就離你更遠。”韓敘的呼吸凝滯。這次,
他看清了對方手腕上的疤痕——和他左手腕上的一模一樣。“你到底是誰?”他啞聲問。
黑衣人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我是所有錯誤的集合體。”刀鋒劃過,韓敘再次墜入黑暗。
當韓敘又一次在10月7日的凌晨醒來時,
他發現床頭的筆記本上多了一行血字:“找到1995年10月7日的演出錄像。
”?而他的手機里,多了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短信:“地下室有你要的答案。
——L”第四章:螺旋的真相韓敘第五次在10月7日的凌晨醒來時,
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床底。那里果然多了一個牛皮紙袋,
里面裝著一盤標著"1995.10.7 最終場"的VHS錄像帶。
市立圖書館的視聽室里,老舊的電視屏幕閃爍著雪花點。畫面中的星光劇院座無虛席,
鏡頭掃過觀眾席時,韓敘的呼吸停滯了——第三排坐著年輕的徐世昌,
他身旁是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兩人正低聲交談。"那是...法醫陳明?"韓敘湊近屏幕。
這個在現任市長身邊擔任衛生局長的男人,二十年前竟然就與徐世昌相識。舞臺上,
紅裙的林夏正在表演獨白。當她念到"真相如同荊棘"這句臺詞時,鏡頭突然劇烈晃動。
畫面切換到一個詭異的角度:側幕處,金絲眼鏡男正往配電箱傾倒液體。
"這是謀殺證據..."韓敘的手指死死掐進掌心。但下一秒,畫面突然跳轉到謝幕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