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重生"媽媽！"稚嫩的哭喊聲刺破耳膜，
我眼睜睜看著五歲的女兒從十九樓墜落。粉色公主裙在空中翻飛，像只被折翼的蝴蝶。
"晚晚，簽字吧。"陸明城把離婚協議推到我面前，領口還沾著口紅印，"反正小瑜也死了，
你留著陸太太的名分還有什么用？"我死死攥著鋼筆，筆尖在紙上洇出大團墨跡。
落地窗外暴雨傾盆，十八年前那個雨夜的記憶突然涌入腦海——母親渾身是血躺在方向盤上，
繼母白薇抱著五歲的白芊芊站在警戒線外，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啪！"鋼筆應聲折斷，
尖銳的塑料碎片扎進掌心。陸明城驚恐地后退："你瘋了？"對！我就是瘋了，早他媽瘋了！
從十八歲那年父親把白薇母女接進家門，從白芊芊"不小心"打翻開水毀掉我的校服，
從她們在父親病床前篡改遺囑......三十年的時光就像浸透毒藥的綢緞，
一寸寸勒進血肉。鮮血順著指縫滴落，我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陸明城轉身要跑，
卻被我扯住領帶拽回來。刀鋒抵住他喉結的瞬間，手機突然震動。是白芊芊發來的視頻。
畫面里白薇正在試穿我的婚紗，白芊芊對著鏡頭甜笑："姐姐，當年我能把你媽撞下山崖，
現在就能送你女兒上天臺。驚不驚喜？""啊啊啊啊啊——！賤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溫熱的液體噴濺在手機屏幕上。陸明城捂著脖子倒下去時，落地窗外閃過刺目白光。
驚雷炸響的剎那，我縱身躍出窗戶。狂風裹著雨滴拍在臉上，
失重感讓我想起女兒墜樓時的模樣。
如果重來一次......如果能重來......"蘇晚！發什么呆？
"粉筆頭精準砸中額頭，我猛地睜開眼睛。墨綠色黑板右上角掛著高考倒計時：328天。
同桌林曉曉在草稿紙上畫了只流淚的熊貓，下面寫著：滅絕師太的課你也敢走神？
這是......高三（1）班教室？我顫抖著摸向校服口袋，翻出小米手機。
鎖屏日期顯示：2013年9月1日。用力掐住虎口，疼痛真實得讓人戰栗。"某些同學，
別以為保送京大就高枕無憂。"班主任王春梅敲著黑板，"上周的摸底考，
蘇晚同學數學居然不及格，真是給我們實驗班'長臉'啊。"教室里響起竊竊私語。
前排的白芊芊轉過頭，杏仁眼里汪著水光："姐姐你別難過，昨晚爸爸罵你也是為你好。
畢竟你媽媽去世后，他......""賤人，閉嘴吧你，裝什么可憐！"我的聲音不大，
卻讓整個教室瞬間安靜。白芊芊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精心修剪的指甲摳進掌心。"第一，
我媽是車禍去世，不是病逝。"我站起來，校服袖口滑落，
露出昨晚被白薇用煙頭燙傷的手臂，"第二，你媽當小三害死原配的時候，
怎么沒見你勸她善良？"嘩然聲幾乎掀翻屋頂。白芊芊臉色煞白，
眼淚要掉不掉地懸在睫毛上："姐姐你怎么能......""哭！哭！哭！
要哭就滾出去哭！"我抓起數學試卷拍在桌上，59分的紅色數字刺痛眼睛，"王老師，
我現在能去走廊罰站了嗎？"走廊瓷磚貼著額頭，涼意讓我逐漸清醒。這不是夢，
我真的回到了十八歲。遠處操場傳來新生軍訓的口號聲，香樟樹的陰影在陽光下搖晃，
蟬鳴聲鋪天蓋地。上一世我就是在這天徹底崩潰。白芊芊故意弄臟我的校服，
白薇在父親面前哭訴我欺負妹妹。從那天起，我成了全校公認的惡毒姐姐，
而白芊芊永遠是柔弱善良的小白花。"同學，能讓讓嗎？"清冽的男聲在身后響起。
我轉身時撞進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少年穿著隔壁私立高中的校服，袖口隨意卷到手肘，
露出的腕骨上纏著繃帶。陽光從他身后漫過來，在睫毛下投出細碎的金影。是秦湛。
那個二十二歲車禍身亡的秦氏集團繼承人，財經雜志上說他是百年難遇的商業奇才。
此刻他懷里抱著的《博弈論》扉頁上，鋼筆字跡力透紙背：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
都已在暗中標好價格！第二章 倒帶博弈秦湛的視線掃過我手臂上的燙傷，瞳孔驟然收縮。
這個眼神太熟悉了——前世我在精神病院隔著鐵窗看飛鳥時，鏡子里就是這樣的眼神，
淬著恨意的碎冰。"同學，你擋到監控了。"他忽然抬高聲音，黑色書包擦過我肩膀時，
一枚U盤滑入校服口袋。電子提示音在死寂的走廊格外清晰："支付寶到賬，五十萬元。
"教導主任的皮鞋聲從轉角傳來。秦湛轉身走向安全出口，繃帶松開的剎那，
我分明看到他手腕內側的燙傷——和我的一模一樣的梅花狀疤痕。心臟在胸腔里瘋狂鼓動。
手機在褲袋震動，白芊芊的短信跳出來：【“姐，爸爸讓你今晚去金悅酒店送文件哦，
1808房”】記憶如毒蛇吐信。上一世我穿著家政阿姨的工作服推開那扇門，
三臺攝像機對著床頭的白色粉末。第二天的頭條是《蘇氏千金涉毒，豪門教育之殤》。
"蘇晚！"白芊芊從后門溜出來，滿臉擔憂地去拉我的手，
"剛才你說的話......"我反手扣住她手腕，拇指精準按住橈動脈。醫學教授說過，
這個位置加壓30秒就能讓人暈厥。前世我用這招放倒過三個試圖給我注射鎮靜劑的護工。
"知道為什么你每次裝暈都能成功嗎？"我貼著她耳畔低語，
"因為爸爸書房抽屜第三格有瓶硝酸甘油，每次要演戲你就含兩片對吧？
"她精心描繪的咬唇妝開始斑駁。我甩開她的手，U盤硌在掌心發燙。
走廊監控突然轉向死角，像是被什么程序操控了。暮色浸透教室玻璃時，
我站在金悅酒店后廚通道。
正在同步播放1808房的監控畫面——這要感謝秦湛的U盤里那個能黑進公安天眼的程序。
白芊芊戴著我的同款發卡走進房間，三個混混正在調試攝像機。
她撒嬌的聲音讓我作嘔："待會兒下手輕點嘛，
人家還要拍特寫呢......"我按下干擾器，整層樓的燈光開始閃爍。
消防警報驟響的瞬間，1808房傳來尖叫聲。
混著電流聲的音頻傳入耳麥："這娘們怎么會有電擊槍？""快追！她往天臺跑了！
"我蹲在通風管道里數心跳，直到白芊芊的高跟鞋聲消失在安全通道。
前世她就是這樣把我逼到天臺邊緣，攝像機記錄下我"畏罪自殺"的全過程。打開更衣柜，
昏迷的混混口袋里掉出透明密封袋。我對著微型攝像機舉起物證："純度98%的海洛因，
夠死刑了。"畫面那頭傳來咖啡杯碎裂的聲音——是白薇。"姐姐在玩什么游戲呀？
"白芊芊突然出現在身后，水果刀抵住我后腰，"早知道你重生，
就該把你和那個小野種一起......"頂樓狂風呼嘯，她腕間的玫瑰金手鏈硌得我生疼。
這是母親去世那年推出的限定款，全球僅十條。
我突然想起行車記錄儀里那道致命白光——撞向山崖的瞬間，
副駕駛車窗閃過一模一樣的碎鉆流光。"2010年6月17日，云山公路。
"我任由刀尖刺破校服，"你媽戴著這條手鏈坐在副駕，對嗎？"白芊芊的表情裂開一道縫。
我趁機抓住她手腕往圍欄外帶，就像她曾經對囡囡做的那樣。三十層高樓的風灌進領口，
她終于發出真實的尖叫。"噓——"我撫開她凌亂的劉海，"游戲才剛開始呢。
"警笛聲由遠及近，我松開手后退兩步。白芊芊癱坐在積水里瘋狂發抖，
她的香奈兒外套下露出半個針孔攝像頭——正連接著蘇氏集團的董事會直播系統。
第三章 錯位函數數學卷最后一道大題在眼前晃動，我捏著2B鉛筆的手微微發抖。
這根本不是立體幾何——題干描述的橋梁結構分明是前世秦湛車禍現場的彩虹橋！
「請計算當θ=56°時鋼索承重極限值」記憶如鋒利的玻璃碴扎進太陽穴。
2018年財經頭條照片里，那輛墜入江心的邁巴赫就是被斷裂的鋼索貫穿油箱。
報道說事故原因是工程計算錯誤，但此刻卷子上潦草的解題步驟里，
所有數字都在指向人為篡改。「喀嚓」考場監控突然轉向天花板。秦湛不知何時出現在窗外，
他屈指敲了敲玻璃，腕表秒針正在逆時針跳動。當我寫下最終答案「327.5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