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林晚剛摸著微凸的小腹,門鈴就響了。周凱一臉喜色地打開門,
張桂芬提著大包小包,風風火火地擠了進來,嗓門洪亮。“哎喲,我的大孫子!
”張桂芬的目光直接鎖定林晚的肚子,仿佛已經看到了一個胖小子。周凱感動得眼圈泛紅,
“媽,您來真是太好了,晚晚這剛懷孕,我正愁照顧不過來呢。”他忙著接過行李,
噓寒問暖。林晚腹誹,這房子是她的婚前財產,張桂芬這么堂而皇之地進來,她渾身不自在。
空氣里都是張桂芬身上那股濃重的油煙味,讓她本就敏感的鼻子更加難受。“凱凱就是實誠。
”張桂芬放下行李,環視一圈,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挑剔,“這城里就是不如鄉下空氣好。
”第二天清晨六點,嘹亮的紅歌準時在客廳響起,那音量,簡直要把天花板掀翻。
張桂芬稱其為【胎教音樂】。林晚被吵醒,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走出臥室,
孕早期的疲憊感讓她只想癱在床上。張桂芬正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臉上洋溢著不容拒絕的熱情,“晚晚,快,趁熱喝了這補湯,我托人從老家帶來的土雞,
最養胎了!”林晚看著那碗漂著厚厚油花、散發著濃郁腥氣的雞湯,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她孕吐反應本來就重,聞著這味兒更是惡心欲嘔。“媽,我早上沒什么胃口,想吃點清淡的,
水果或者面包就行。”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那怎么行!
”張桂芬立刻拔高了調門,眉頭緊鎖,“不吃就是不為你肚子里的孩子著想!
西餐沙拉那些玩意兒寒涼,沒營養,我們老家帶來的才好!吃了保證生個大胖小子!
”林晚感到一陣無力,她求助地看向周凱,希望他能解圍。周凱卻只是打著哈哈,
拿起一塊張桂芬帶來的發糕,大口吃起來,“媽也是好心,你就多少吃點。
孕婦口味是會比較刁鉆,但媽做的都是有營養的。”林晚看著這個男人,
第一次覺得如此陌生和無助。她的婚前財產買的不是養老院床位,
您老人家想提前享受天倫之樂,是不是走錯門了?她這肚子懷的是個孩子,
不是來給您老家特產當垃圾桶的。這念頭在她腦海中盤旋。第二集:沒過幾天,
張桂芬就開始對家里的布置指手畫腳,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晚晚啊,
你這墻上掛的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冷冰冰的,一點喜氣都沒有。
”張桂芬指著林晚精心挑選的一幅現代抽象畫,毫不客氣地評價,
“還有這沙發顏色也太暗了,年輕人怎么喜歡這種老氣橫秋的調調?我們老家鄰居小莉家,
那歐式裝修,金碧輝煌的,多氣派!”林晚蹙眉,壓著火氣,“媽,我喜歡這種簡約風格,
住著舒服。”“你懂什么,小年輕沒經驗,布置家里還是得聽長輩的。”張桂芬不由分說,
從帶來的行李里翻出一副繡著大紅牡丹圖案的十字繡,針腳粗糙,顏色俗麗,
直接就要往墻上掛,替換掉林晚的畫。林晚的書房也沒能幸免。
她收藏的限量版手辦和絕版書被張桂芬一股腦兒塞進了儲物柜的角落,
美其名曰“小孩子玩意兒別占地方”,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養生大全”、“黃歷通書”和花花綠綠的“育兒寶典”。
張桂芬甚至還暢想起來,“這間房光線好,等我大孫子出生了,可以做嬰兒房,
或者以后給兵兵住也行,離陽臺近,曬衣服方便。”晚飯后,
張桂芬狀似無意地拉著林晚閑聊,實則句句不離房子。“晚晚啊,你這房子真不錯,
鬧中取靜,得有一百多平吧?”林晚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卻不顯,“嗯,差不多。
”“當初買的時候多少錢一平啊?這房產證上,就你一個人的名字?沒有周凱的?
”張桂芬眼神灼灼,語氣帶著一絲探究。林晚徹底警惕起來,“媽,您問這個做什么?
都是些陳年舊事了。”她含糊其辭地想要岔開話題。張桂芬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嘴角向下一撇,陰陽怪氣地,“一家人還藏著掖著,晚晚你這就不對了。凱凱是我兒子,
他的不就是我的?以后都是要留給孫子的。”林晚看向周凱,希望他能說句公道話,
哪怕只是一句。周凱卻依舊是那副和稀泥的態度,甚至不敢看林晚,“媽就是好奇問問,
你別多心。都是一家人,別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如果我問你媽的養老金有多少,
每個月怎么花的,她會一五一十告訴我嗎?”林晚終于忍不住反問,聲音帶著冷意,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懂嗎?”周凱被噎得啞口無言,臉漲得通紅,半晌才憋出一句,
“你怎么能這么跟媽說話,她畢竟是長輩。”林晚只覺得胸口堵得慌,一口氣憋在那里,
上不來也下不去。您老人家真當這是菜市場買白菜呢?還挑三揀四指點江山。您這么有品位,
怎么不把自己老家捯飭成盧浮宮啊?周凱,你能不能長點腦子,你媽這是在打我房子的主意,
不是關心裝修!這番話,她只能在心里咆哮。第三集:更讓林晚糟心的還在后頭,
簡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周末,門鈴又響了,周凱打開門,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提著一個碩大的行李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正是他的寶貝弟弟周兵。周兵頭發染得蠟黃,耳朵上還帶著耳釘,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嫂子,我來看看你跟我未來大侄子!順便來城里找找機會。”周兵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被煙熏黃的牙,自顧自地換了鞋,行李箱往玄關一丟,發出【哐當】一聲。
張桂芬一見小兒子來了,頓時喜笑顏開,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周兵身上,
忙前忙后地接過他的背包,“兵兵來了就好,快進來,讓你哥給你收拾房間。
”她直接把周兵引向客房,語氣親昵,“都是一家人,住自家方便,想住多久住多久。
”那間客房,林晚平時用作書房和瑜伽室,里面還有她的一些重要文件和個人物品。
現在卻要被一個不速之客占據。林晚的臉徹底冷了下來。“媽,這不合適吧。
客房我平時要用,里面都是我的東西。”“怎么不合適了?”張桂芬立刻拉下臉,眼睛一瞪,
“晚晚,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周兵是你小叔子,他哥的房子就是他的房子,他哥現在娶了你,
你的房子自然也是他哥的,住一下怎么了?”她聲音尖利,
好像林晚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林晚簡直要被這神邏輯氣笑了。她哥的房子?
這房子跟周凱有半毛錢關系嗎?周凱在一旁拉了拉林晚的衣袖,壓低聲音,“晚晚,
兵兵剛畢業,人生地不熟的,在咱們這兒住幾天,熟悉熟悉環境。他也挺不容易的,
你就別計較了。”“不容易?”林晚甩開他的手,冷笑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周凱,
我再說一遍,這房子,是我的婚前財產,跟你,跟你弟,沒有半毛錢關系。他想住可以,
房租按市場價,一天五十,水電網費另算,押一付三,不講價。”“你!
”張桂芬氣得手指發抖,指著林晚的鼻子,“你這是要逼走我們嗎?
哪有嫂子跟小叔子算這么清楚的!你安的什么心!”周兵也愣住了,隨即撇撇嘴,小聲嘟囔,
“真小氣,不就住幾天嗎,至于嗎。”他一屁股重重坐在林晚新買的淺色布藝沙發上,
拿起遙控器就旁若無人地換起了臺,還順手從果盤里拿起一個蘋果,
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啃了起來,發出的噪音令人心煩。林晚看著這一家子無賴的嘴臉,“喲,
這還沒出月子呢,就拖家帶口上門打秋風了?您這是精準扶貧還是上門訛詐?周凱,
你但凡有點擔當,現在就該讓你弟滾蛋,而不是勸我‘大度’,我的房子不是慈善機構!
”這些話在她舌尖打了幾個轉,終究是忍住了,只化為眼底的寒冰。
第四集:晚飯的氣氛降至冰點,餐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細碎聲響。飯后,
張桂芬把碗筷往桌子中間一推,發出刺耳的聲響,清了清嗓子,一場預謀已久的家庭會議,
或者說,針對林晚的批斗大會,正式拉開帷幕。“晚晚,”張桂芬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眼角甚至擠出幾分濕潤,“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把周凱拉扯大不容易,給他娶了媳婦,
眼看也要有孩子了,我們做父母的,也該想想以后的事了,總得為孩子們多打算打算。
”林晚端起水杯,指尖有些發涼,她沒有作聲,靜靜地等著她的下文,
心里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張桂芬頓了頓,觀察著林晚的臉色,繼續用那種施舍般的口吻,
“你這房子,地段好,面積也夠大,我看過了,比我們老家縣城里最好的房子都強。
我們商量了一下,我和你爸年紀大了,以后總要人照顧。周兵呢,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總不能一直沒個正經住處。所以,這房子,以后就給周兵當婚房。你們年輕人,身體好,
適應能力強,出去租個小點的房子住,也方便,還能省點錢。”林晚險些一口水噴出來。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張桂芬那張布滿皺紋卻因為貪婪而顯得格外精神的臉,又緩緩轉向周凱。
周凱始終垂著頭,雙手緊張地搓著褲子,完全避開林晚那足以穿透人心的視線,
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媽……媽說得對,晚晚。暫時……暫時委屈一下我們自己,
以后我肯定會好好補償你的。兵兵結婚也是我們家的大事,做哥嫂的,能幫襯就幫襯一把。
你放心,租房的錢我來想辦法。”周兵則低頭專心致志地玩著手機游戲,
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閃爍不定,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但微微上揚的嘴角卻泄露了他此刻難以掩飾的得意。林晚氣極反笑,
胸腔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聲音里帶著一絲控制不住的顫抖,“所以,這是圖窮匕見了?
打著照顧我懷孕的旗號把我誆進來,實際上是來搶房子的?周凱,這是你的意思,
還是你媽的意思?或者說,這是你們全家的意思?”真是刷新她的三觀了!見過不要臉的,
沒見過這么一家子組團來搶的。合著我辛辛苦苦貸款買的房子,
就是給你們一家子當免費旅館,最后還要理所當然地拱手相讓?你們是當我傻,
還是當我死了?她感覺血液都往頭上涌。“話怎么能這么說呢,”張桂芬不滿地皺起眉,
提高了音量,“什么叫搶?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做什么?你的不就是周凱的?
周凱的就是我們老周家的!這房子將來也是留給我們大孫子的!”“我的房子,
房產證上寫的是我林晚一個人的名字。跟你們老周家,沒有一分錢關系。”林晚一字一句,
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如同冰珠砸落玉盤,“這房子,是我的底線,誰也別想動。
”“你——”張桂芬見林晚如此強硬,絲毫不退讓,直接從沙發上滑坐到地上,故技重施,
開始拍著大腿哭天搶地,“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這么個不孝的兒媳婦!鐵石心腸啊!
容不下我們一家老小,這是要逼死我啊!我不活了!周凱,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婦!
”她一邊哭嚎,一邊用眼角余光偷偷觀察林晚和周凱的反應。周凱果然又慌了神,手足無措,
連忙彎腰去扶張桂芬,“媽,您別這樣,有話好好說。您身體不好,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他轉過頭,臉上滿是懇求與為難,對著林晚,“晚晚,媽年紀大了,身體不好,
你就讓一步吧,啊?算我求你了。我們先搬出去,等兵兵結了婚,一切穩定下來,
我們再想辦法,好不好?別讓媽再激動了。”林晚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這個她曾經愛過的男人,此刻只覺得無比陌生和可笑。心如死灰,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讓一步?讓到哪里去?讓到她凈身出戶,流落街頭嗎?
“收起你那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吧,張桂芬女士。”林晚拿起茶幾上的手機,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了幾下,“在我這兒不好使。周凱,你媽身體不好就可以搶劫嗎?
你這邏輯是跟體育老師學的吧?”她直接按下了“110”三個數字,
明亮的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這三個數字,但她沒有立刻按下綠色的撥通鍵,
而是將手機屏幕轉向目瞪口呆的一家人。“【私闖民宅】,【脅迫他人轉讓財產】,這兩條,
夠不夠公安立案?要不要我現在就接通,讓警察同志上門來給你們現場普及一下法律知識?
”林晚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卻帶著一股決絕的氣勢。哭嚎聲戛然而止。
張桂芬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晚手里的手機屏幕,
臉上的悲切瞬間凝固。周凱也僵住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一直埋頭玩手機的周兵也猛地抬起了頭,停下了手中的游戲,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慌亂。
林晚冷冷地掃視著他們,一字一頓,“今天這房子我要是讓了,我林晚兩個字,
從今往后倒過來寫!”她的手指,就懸在那綠色的撥號鍵上方,分毫未動。
第五集:自那日林晚以報警相逼,周家人的圖謀暫時偃旗息鼓,家里的空氣卻像凝固的冰塊,
一絲暖意也無。張桂芬收起了虛偽的“關懷”,取而代之的是無處不在的刁難。夜半時分,
客廳的電視總會【意外】開啟,戲曲頻道咿咿呀呀,音量不大,卻足以穿透薄薄的墻壁,
攪得林晚無法安睡。她新買的孕婦專用洗衣液,莫名其妙地空了瓶,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刺鼻的廉價香精味,
害得她幾件淺色家居服都被張桂芬深色衣物染得斑駁不堪。餐桌上,
林晚面前的菜肴總是齁咸,或者干脆油膩得讓她犯惡心。“周凱,你媽是不是故意的?
”林晚終于忍不住,在一個被電視吵醒的凌晨,推了推身邊裝睡的男人。周凱翻了個身,
含糊不清地,“晚晚,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媽可能就是不小心,年紀大了,動作不利索。
懷孕的人是容易胡思亂想。”他甚至翻過身,帶著幾分不耐煩,“再說了,
媽辛辛苦苦過來照顧你,你就不能多體諒一下她嗎?她還能害你不成?
”林晚的心一點點沉下去。“得,我這懷的不是孩子,是塊試金石啊,
直接驗出了身邊人是人是鬼。周凱,你這和稀泥的本事不去聯合國維和真是屈才了,
建議直接去給你媽頒個奧斯卡最佳攪屎棍獎。”她不再爭辯,默默起身,
將手機調整到錄音模式,屏幕朝下放在床頭柜上。有些事情,說不清,那就記下來。
沒過幾天,張桂芬又有了新動作。她開始熱情地邀請她的老姐妹、遠房親戚來家里“做客”。
這些人一進門,張桂芬就拉著她們在屋里屋外地轉悠,聲音不高不低,
卻足以讓在臥室休息的林晚聽得一清二楚:“哎呀,這就是凱凱他們的新房,一百多平呢,
地段也好,我這大孫子將來住著也寬敞。”“還是周凱有本事,娶了城里媳婦就是不一樣。
”一個尖細的聲音奉承。“就是兒媳婦脾氣大了點,不太懂事,我們做長輩的,多擔待吧。
”張桂芬嘆氣,語氣里滿是委屈。客廳里很快坐滿了人,瓜子皮、水果核丟了一地。
那些三姑六婆,對著林晚精心挑選的裝飾指指點點,仿佛這是她們自己的家。
一個胖乎乎的遠房表嬸,甚至“語重心長”地拉著剛走出臥室的林晚的手。“小林啊,
女人嘛,還是要以家庭為重,對婆婆好一點,孝順公婆是福氣。這房子,
以后給你小叔子結婚用也沒什么,都是一家人,你老公以后肯定會補償你的。
”表嬸一副“我為你著想”的嘴臉。林晚甩開她的手,只覺得一陣惡心。“這是我的房子,
我樂意給誰住就給誰住,不樂意誰也別想碰一根指頭。您是住海邊的是吧?管這么寬!
”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張桂芬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林晚!你怎么跟長輩說話呢!
”周凱也覺得臉上無光,待親戚們訕訕離開后,他終于爆發了。“林晚!
你能不能懂點人情世故!那些都是我家的親戚,你至于說話那么難聽嗎?
你讓我以后怎么做人!”他沖著她吼。林晚只覺得可笑,“尊重是相互的,
她們尊重我的財產權了嗎?她們有把我這個孕婦放在眼里嗎?一進門就指手畫腳,
恨不得現在就把我掃地出門,我還要笑臉相迎?”怎么著,
這是開‘批判我的大會’外加‘房產提前認領儀式’?各位大媽大嬸,
是閑得慌還是覺得自己是正義使者?我家的事,
輪得到你們這群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來指手畫腳?周凱,你的臉面是靠我委曲求全換來的嗎?
那這種臉面,不要也罷!她的質問讓周凱啞口無言,最終只憋出一句:“強詞奪理!
”然后摔門進了客房,大概是去找他弟弟周兵尋求安慰去了。第六集:接下來的日子,
張桂芬見林晚軟硬不吃,又心生一計。她開始在周凱耳邊吹風,說林晚肚子里的孩子,
不一定是他們周家的。“凱凱啊,不是媽多心,你看她那個態度,
一點不把我們周家人放眼里。這孩子……要不還是去做個鑒定穩妥些。
萬一……那我們不是白忙活一場,連房子都賠進去了?”張桂芬壓低聲音,
眼神卻閃爍著算計的光。周兵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啊哥,現在這種事情多著呢,
不得不防。”林晚沒想到,周凱竟然真的被說動了。那天晚飯后,周凱支支吾吾地,
眼睛不敢看她,“晚晚……媽說……為了……為了孩子好,要不我們去做個……親子鑒定?
”林晚手中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她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周凱!
你再說一遍!”她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的鼻子,“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懷疑自己的孩子?
就因為你媽想搶我的房子,你就這么作踐我,作踐我們的感情?
你腦子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張桂芬在一旁假惺惺地,“哎呀,晚晚你別生氣,
我們也是為了大家好,做個鑒定,大家心里都踏實。”懷疑孩子?周凱,
你媽是給你灌了多少迷魂湯,讓你連自己的種都認不清了?還是說,在你眼里,
我肚子里的孩子,遠不如我這套房子重要?更讓林晚心寒的是,
她發現周凱最近有些鬼鬼祟祟。有一次她半夜醒來,發現周凱正拿著她的錢包,
似乎在翻看里面的銀行卡。還有一次,他旁敲側擊地問她股票賬戶和理財產品的密碼,
說是“替她保管,免得孕期記性不好忘了”。行啊,想查我財產是吧?
要不要我把內褲顏色也告訴你一聲?林晚徹底警惕起來。第二天,她借口回娘家小住,
將房產證、所有銀行卡、重要的首飾以及所有能證明財產歸屬的文件,
悄悄轉移到了父母家中。張桂芬見林晚油鹽不進,耐心也消耗殆盡,手段越發沒有底線。
林晚孕早期反應大,醫生特意叮囑過,海鮮類,尤其是螃蟹,是絕對不能吃的。這天,
張桂芬卻破天荒地做了一盤清蒸螃蟹,還特意夾了一只放到林晚碗里。“晚晚,
今天這螃蟹新鮮,你多吃點,補補身子。”張桂芬臉上帶著虛偽的笑意。
周兵在一旁埋頭猛吃,含糊不清地,“嫂子,這螃蟹真肥,我媽特地給你買的。
”林晚看著碗里那只紅彤彤的螃蟹,胃里一陣翻騰。她記得很清楚,
產檢時醫生明確告知螃蟹性寒,孕婦忌食。她抬起頭,看著張桂芬。“媽,
我記得醫生說我不能吃螃蟹。”張桂芬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堆起笑,“哎呀,
你看我這記性,年紀大了,給忘了。你不吃就不吃吧,凱凱,兵兵,你們多吃點。
”她試圖蒙混過關。周凱果然開口,“媽肯定不是故意的,晚晚你別激動,不吃就是了,
對胎兒不好。”林晚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瞬間遍布全身。這不是疏忽,這是蓄意!
張桂芬,你這是謀殺!你不僅想搶我的房子,你還想害我的孩子!虎毒尚不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