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程溪反復看著手中那張燙金的請柬，
手指在沈臨風和蘇蔓并肩而立的甜蜜合照上摩挲。照片里他們笑得那樣燦爛，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彼此。三年。她用了三年的時間，把一顆心交付，
把青春最好的時光給了他。他說的未來，她信了，傻傻地等著，盼著。現在，
請柬成了最終的答復。原來，愛一個人，真的可以卑微到塵埃里，然后開出一朵花，
自嘲地問一句，值得嗎？心口像是被鈍器狠狠砸中，疼得她幾乎要蜷縮起來。
可她站直了身體，把請柬平整地放在桌上。她要參加。憑什么躲？婚禮現場布置得奢華浪漫，
到處是鮮花和笑語。程溪穿著一條素雅的長裙，站在人群中，盡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蘇蔓卻像雷達一樣鎖定了她。端著香檳，踩著高跟鞋，蘇蔓款款而來，
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程溪？你也來了啊。我還以為你不敢來呢。”蘇蔓聲音嬌滴滴的，
卻像淬了毒。“怎么會不敢？沈臨風結婚，這么大的事。”程溪回得不卑不亢。
蘇蔓眼神在她身上打量，語氣輕蔑，“聽說你最近不太順利？設計工作室還沒弄起來吧？
不像我們家臨風，事業越來越好。”她挽緊沈臨風的胳膊，頭靠在他肩上，笑得一臉幸福。
沈臨風看向程溪，眼神平靜，沒有一絲波瀾，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他跟蘇蔓低語幾句，兩人相視而笑。就像那句知乎熱評說的，別去打擾那個不愛你的人，
因為他只會嫌你煩。程溪站在原地，只覺得渾身冰冷。婚禮剛結束，程溪的手機就響了，
屏幕上顯示著“程大海”。“喂？爸。”她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在哪兒呢你？
趕緊給我滾回家！”電話那頭傳來父親暴躁的聲音。“我在外面有點事。
”程溪不想回去面對那些。“外面？你跑哪兒瘋去了？我聽說你跑去參加沈臨風的婚禮了？
誰讓你去的！丟人現眼！”程大海吼得更大聲了。“我為什么不能來？
”程溪不明白父親為什么這么生氣。“什么為什么不能去？人家都不要你了，
你還上趕著去討嫌？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程大海的怒吼震得她耳膜發疼。“爸，
這是我的事。”“你的事？你以為你是誰！你是我程大海的女兒，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我！
給你說個正事，王老板的兒子回來了，你周末去見見。”程大海語氣緩和了一些，
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王老板的兒子？哪個王老板？”程溪問。
“就是跟我合作的王老板，他兒子剛從國外回來，年紀輕輕就自己開公司，有錢！
人長得也周正。比那個沈臨風強一百倍！”程大海滔滔不絕地夸贊起來。“爸，
我不想去相親。”程溪直接拒絕。“你不想？你說了算嗎？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得商量！
你年紀也不小了，趕緊找個好人家嫁了，別整天就知道搞你那破設計！又賺不到錢，
有什么用！”程大海又開始數落她。“我爸總說我不如我弟，大概在他眼里，
女兒就是賠錢貨吧，還是那種不好控制的賠錢貨。”程溪心里泛起一陣酸澀。
“我說了我不去！”程溪的聲音也帶上了火氣。“你長本事了是吧？翅膀硬了？
敢這么跟我說話！”程大海氣得提高了音量。“我就是不去！我不嫁！”“好！你不嫁是吧！
你不聽我的話是吧！行！我告訴你，從今天起，你別想從我這兒拿一分錢！
你的生活費我停了！還有，你媽那套房子，你不是挺寶貝嗎？你不聽話，我就把它賣了！
”程大海的聲音帶著威脅，讓程溪心頭一顫。“你不能賣！
”那套房子是母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我為什么不能賣！那是我買的！我想賣就賣！
反正你也不回家，留著也沒用！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聽話，你就別認我這個爸！
”電話啪地一聲掛斷了。程溪握著手機，指節泛白。她知道，父親是認真的。他總是這樣，
一旦她不按他的意思來，他就用最傷人的話和最絕情的手段來逼迫她。絕望像潮水一樣涌來，
幾乎將她吞沒。可隨即，一股強烈的決心涌上心頭。不能再依靠任何人了。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別問我為什么這么剛，畢竟退無可退的時候，唯一的選擇就是向前沖，
哪怕前面是懸崖。她沒回那個冰冷的家，直接去找了公寓中介。
租了一個老舊小區里的小開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搬家的時候，
她把所有與沈臨風有關的東西都打包扔進了垃圾桶。她要重新開始。
第一件事就是重啟她的設計工作室。辭掉之前的工作，
把全部積蓄都投入到工作室的啟動資金上。她知道這很難，但她別無選擇。
她泡在圖書館、畫廊，參加各種設計展會，抓住一切機會學習和交流。在朋友的推薦下，
她接到了一個小型商業空間的設計項目。雖然預算不多，但這是她的第一個正式項目，
她傾注了全部心血。深夜，工作室的燈還亮著，程溪對著電腦屏幕，眼睛布滿了血絲。
手指在鍵盤上飛舞，修改著設計圖。你看，生活不就是這樣嗎？跌倒了，爬起來，拍拍灰，
繼續走，沒時間哭哭啼啼，畢竟沒人給你遞紙巾。她揉了揉酸脹的肩膀，繼續投入到工作中。
第二章：程溪的工作室在那個老舊的小區里慢慢有了聲響。幾個小項目勉強維持著運轉，
她每天泡在圖紙和材料里，時間過得飛快。一次偶然的行業交流會上，
她隔著人群看到了沈臨風。他正跟一群人談笑風生，看起來意氣風發。
沈臨風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轉過身來，臉上揚起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
他穿過人群朝她走來。“程溪？真是巧啊，在這兒都能碰上。”沈臨風站在她面前，
語氣帶著幾分驚訝，又透著一股熟稔。他伸出手，示意性地握了握她的手。“最近怎么樣？
工作室聽說開了，還順利嗎？”他問得漫不經心，手指卻無意識地在她的胳膊上輕拍了一下。
程溪抽回手，臉上沒什么表情。“還行，謝謝關心。”她回答得簡短，不想多說什么。
沈臨風的笑容似乎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如常。“那就好。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盡管開口，別客氣。”他的話說得漂亮，可那雙眼睛里卻透著打量。
他不動聲色地問起她現在接的項目，工作室的規模，話里話外都在探她的底。有些人，
就像過期牛奶，聞著就覺得不對勁，還上來裝什么好人？她心里泛起一絲警惕，
面上卻依然平靜。“都是些小項目，剛起步，沒什么值得說的。”她敷衍著，
不想讓他知道太多。沈臨風似乎對她的冷淡有些意外，但并沒有表現出來。他只是笑笑，
又說了幾句場面話，便轉身去跟別人應酬了。程溪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一陣厭惡。
蘇蔓很快就聽說了程溪工作室的事。她從朋友那里得知程溪接到了幾個不錯的項目，
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一個被沈臨風甩掉的女人，怎么還能過得這么好？
她不能容忍。“那個程溪，最近是不是有點太得意了？”蘇蔓端著咖啡，
對著身邊的幾個名媛說道。“一個小小的設計工作室，能做出什么像樣的東西？我看啊，
都是靠運氣。”她話音一轉，語氣里帶著明顯的惡意。“聽說她搶了王總的那個項目？
就那個要設計新的商業街的項目？真是異想天開，就憑她？
”蘇蔓開始利用自己在圈子里的關系，明里暗里地給程溪下絆子。
她聯系了一些之前與程溪有過合作意向的客戶，散布謠言，說程溪的設計水平有問題，
交稿不及時，甚至說程溪的工作室資金鏈斷裂，隨時可能倒閉。“程溪的設計？根本不行，
上次那個項目就差點搞砸了。”她在社交媒體上匿名發布了一些針對程溪的負面評論，
誹謗她的專業能力。“也就糊弄一些小公司，真要上大項目，她根本hold不住。
”都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可總有人喜歡做「鑒婊達人」的反面教材。
程溪的工作室很快受到了影響。幾個原本談得差不多的項目，突然就沒了下文。
客戶的電話打過來，語氣閃爍，總說著“再考慮考慮”。她心里明白，這絕對不是偶然。
她開始調查，發現那些流言蜚語的源頭都指向了蘇蔓。那些誹謗，那些惡意中傷，
就像一張無形的網，企圖將她困住。程溪感到一陣挫敗，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強烈的怒火。
她不會坐以待斃。她冷靜下來，開始收集證據。那些匿名的評論，那些轉發和點贊，
她一一截圖保存。她聯系了幾位之前失去合作的客戶，小心翼翼地打聽情況。
一些客戶在她的追問下，透露了蘇蔓從中作梗的事情。她將這些錄音和文字記錄整理好，
然后聯系了律師。別問我為什么不哭，眼淚是留給那些真正值得同情的人，
而不是用來滋養惡意的雜草。她要反擊，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工作室，
為了那些相信她的人。程大海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程溪工作室遇到困難的事。
他沒有一絲關心，反而覺得這是個逼迫程溪聽話的好機會。他直接找到程溪，
語氣帶著幸災樂禍。“怎么？你那破工作室干不下去了？”他站在她的小公寓里，
一臉嫌棄地看著周圍簡陋的環境。“爸，我在忙。”程溪不想跟他多說。程大海卻不依不饒。
“我看你是活該！早跟你說了，別搞這些沒用的，趕緊找個人嫁了，什么問題都解決了。
”他又提起了那個所謂的王老板的兒子。“我告訴你，
這次王老板的兒子是真心想找個過日子的，人家不嫌棄你，你就抓緊了！”“我不去相親，
我有自己的事。”程溪語氣生硬地拒絕。程大海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你是不是想逼我賣掉那套房子？你真以為我只是說說？”他提高了聲音，
語氣里帶著赤裸裸的威脅。他以為拿房子威脅，程溪就會妥協。程溪算是看明白了，
有些人只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別指望他們能理解你的苦，更別指望他們能給你溫暖。
“賣吧。”程溪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那套房子本來就是我媽留給我的，你賣了，
我就跟你徹底斷絕關系。”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決絕的力量。“我的事，我自己解決。
你的‘幫助’，我不需要。”程溪站直了身體，看著這個只會壓榨她的父親。“你走吧，
以后別再來了。”就像那句話說的，你的善良，必須有點鋒芒，對付有些人，
善良就是軟弱的代名詞。程大海愣住了，他沒想到程溪會這么硬氣。他指著程溪，
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真是翅膀硬了！”他甩手離開，門被他摔得砰砰響。
程溪站在原地，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卻又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
她終于斬斷了這份束縛。她不會妥協，無論是對蘇蔓的惡意，還是對父親的控制。
第三章：律師聽完程溪的講述，眉頭緊鎖。誹謗的證據雖然有，但要構成定罪還不夠，
蘇蔓的那些話，聽起來更像是茶余飯后的閑聊。“程小姐，這些聊天記錄和證人證詞，
證明力有限。”律師推了推眼鏡。程溪心里一沉，難道就這樣算了？她不甘心。
就在她感到無力的時候，手機叮咚一聲，進來一封匿名郵件。郵件沒有主題，
附件里是幾張截圖，都是蘇蔓和她一個閨蜜的聊天記錄。聊天內容露骨又惡毒，
蘇蔓詳細描述了她是如何找人散布謠言，甚至提到了那個商業街項目。
“那個項目本來是程溪談的差不多了，我讓老王把她的設計方案給我，改了一下，
就說是我的了。”聊天記錄里蘇蔓毫不避諱。程溪的心跳猛地加速，這不是簡單的誹謗，
這是赤裸裸的竊取！郵件的最后，還留下了一行字：“去找王工，他知道所有內情。
”程溪握著手機，指節發白，又帶著一絲意外的驚喜。我就說嘛，世界那么大，
總會有人替天行道，當然，前提是你要足夠努力，吸引「貴人」。匿名郵件里的線索，
像是一道微光，照亮了程溪前進的方向。她立刻開始行動。郵件里提到的王工，
她在之前的項目里有過一面之緣。她聯系了王工，約他見面。咖啡館里，
程溪把匿名郵件的截圖推到王工面前。王工看到聊天記錄，臉色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