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
晚竹已經(jīng)回來了,就守在李惜音的床邊。
她故作著急地說:“小姐,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若不然侯爺該多著急。”
李府的人還拿不準(zhǔn)李鈺的主意,所以不敢進(jìn)來,只能守在門口。
晚竹靠近李惜音的耳邊,低聲說:“小姐,您就放心裝病吧,張鴻那邊已經(jīng)把侯府洗劫一空,東西我們也趁亂移出城了。”
昨夜,張鴻帶人在侯府襲劫,李惜音則是帶云蘿回到李府。
她早就料準(zhǔn)了,若是去找李鈺的話,對方不敢得罪侯府,定會派人的。
她偏不,她故意去找元氏,還說是自己來求助的。
依照元氏的性子,自然不會讓她好過,所以就有了昨夜的羞辱。
當(dāng)大門合上,李惜音便回到馬車,好好歇息。
等天逐漸亮了,她才回到門口,趁著有百姓路過,假裝下跪。
待李府大門被打開,她就恰到時機(jī)暈倒。
從前,她會顧忌自己定遠(yuǎn)侯夫人的身份,不想與自己的母族鬧得太難看,免得給楚奕的政敵抓到把柄。
現(xiàn)在……
呵。
旁人的眼光對她而言又如何?
反正她作為李家嫡女,楚奕的正妻,若真要鬧起來,先是這兩家臉面盡失,然后再是她。
很快,凌亂的腳步聲傳來。
竟是元氏元怡先過來了。
她向來注重自己的模樣,但現(xiàn)在衣裙有褶皺,頭上的步搖也歪了,看得出來她也是才知道李惜音暈倒在侯府門口,所以很著急趕過來。
“你是怎么照顧你家小姐的?”
她見晚竹,便要扇她巴掌。
“當(dāng)著我的面要打我的人,不符合規(guī)矩吧。”
李惜音緩緩睜開眼睛。
晚竹也后退了兩步,躲開了那一巴掌。
“你可算是醒了,好些日子不見,你倒是會使上心機(jī)了?你故意在李府門口暈倒,不就是想將苛刻繼女的惡名套在我的身上?”
元怡盯著李惜音,仿佛要透過她的眼神看著那位已經(jīng)死了多年的故人。
她厭惡李惜音,想要折磨李惜音,不僅僅是因為李惜音不是她親生的。
還因為她討厭李惜音的母親韓菱。
一個商戶女,當(dāng)年竟搶走了她的夫君, 害她丟了臉面。
其實說起“搶”,還真是冤枉人了。
當(dāng)年元怡與李鈺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卻遇到韓父出事,全家被貶到江南。
元家覺得韓家沒希望了,所以也就毀了這門婚事。
李鈺在江南娶了韓菱。
后來,他們因為機(jī)緣得以回到京城,他才知道元父也被貶了官,雖還能留在京城,但身份很尷尬。
元怡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所以一直未嫁。
李鈺覺得對方是心里有他的,所以兩人私下接觸,死灰復(fù)燃。
又一次撞破他們的私情之后,韓菱要和李鈺和離。
李鈺覺得,她一個商女如何有資格和離?而且那時她遠(yuǎn)在江南的父母已經(jīng)過世,離了他她能去哪里。
所以,他將她困在身邊,兩人后來到了徹底撕破臉,互相厭惡的地步。
再加上韓菱身體不太好,又一直沒有生出兒子,李鈺更加厭惡她。
等韓菱過世之后,他迫不及待將元怡抬入門。
但元怡一直都對“續(xù)弦”這個身份耿耿于懷,覺得當(dāng)年若不是韓菱趁人之危,待李鈺回京第一個就是迎娶她。
而且京城的那些女眷還曾經(jīng)嘲諷她,說她還比不上一個商女。
故而她在心中就生了恨,連同李惜音一并恨上了。
“難道你沒有苛刻繼女嗎?”
李惜音抬眸,面無表情地反問元怡。
元怡的眼睛微微瞇起來。
她也察覺到李惜音的態(tài)度與往日不一樣了。
往日李惜音雖然恨她,但起碼還能隱忍,但如今似要她魚死網(wǎng)破一般。
她該不會以為自己嫁入侯府半年,有底氣了,所以敢反抗她了。
元怡附身, 她抓著李惜音的肩膀,嗤笑道:“你該不會以為現(xiàn)在的你,就可以和我斗了?你娘那個短命鬼都都不贏我,你覺得你可以嗎?”
她料準(zhǔn)侯府不會幫李惜音出氣的。
楚奕還未繼承爵位的時候, 意氣風(fēng)發(fā),有救世主的情懷,所以會為了她多次警告李家。
但自從楚奕繼承爵位,受慣了外面的阿諛奉承……
他對李惜音的態(tài)度早就不如前了。
更何況,她元家的侄女已經(jīng)入宮為嬪,她的底氣更足了,李惜音注定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
可很快,她被人推倒在地。
她震驚抬頭,卻見李惜音利索翻身,然后撲到她的身上,狠狠扇了她兩巴掌。
“李惜音,你敢打我?”
元怡滿臉不敢置信。
恰好這個時候,李鈺也趕過來了。
元怡馬上哭訴:“夫君,你可算來了,李惜音竟對我動手。我怎么說也是她的母親啊。”
人后強(qiáng)勢刻薄,人前溫柔賢淑,這就是元怡多年來的樣子。
她現(xiàn)在三十多歲了,保養(yǎng)得宜,每次楚楚可憐的時候都別有一番滋味,故而李鈺都愿意哄著她。
但今日李鈺的臉色格外的冷,他是真的生氣了。
但比起生元怡的氣,他更厭惡的是李惜音。
隱隱約約察覺出李鈺的態(tài)度,元怡底氣更有底氣了。
她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李惜音:“你父親絕不會維護(hù)你的。”
“那豈不是說,我不必再在乎他的態(tài)度了?”李惜音突然嗤笑一聲。
“如此,我就不用有所忌憚了。”
她抓著元怡的頭發(fā),將她拉扯起來,狠狠朝著桌角的位置撞過去。
因為毫無防備,元怡被撞得頭破血流。
她想掙扎,晚竹就過來幫忙摁住她。
這就急了,這才哪里到哪里?
小時候,她不是最喜歡這樣折磨小姐的嗎?
先是故意將小姐的飯給打翻,然后陷害說是小姐自己沒端穩(wěn)。
待老爺罰完小姐的時候,她還要將小姐拉去柴房再教訓(xùn)一番。
“放開我,李惜音,你瘋了嗎?”
元怡被李惜音眼眸里的殺氣給嚇到了,她慌張大喊。
李府的下人也被這一幕給驚到了。
李鈺的臉色十分難看,“還愣在這里干什么,還不趕緊去救夫人。”
“是,老爺。”
“我看誰敢過來。”
李惜音突然將茶杯砸在李鈺的前面,然后取下發(fā)簪,對準(zhǔn)元怡的脖子。
“誰要是再往前,我不介意讓李府明日就辦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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