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半點猶豫。
他直直看著我，突然開門下了車走到我面前。
他居高臨下，聲音深沉。
“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我立時頓住。
我沒打算要報復謝季臨的。
十八歲的時候我滿心憧憬，如今，只覺心累。
我半是玩笑，“好啊，等離了我就去找你。”
然后轉身離開。
剛進家門，手機里收到顧歸洲的消息，
“我不想再等了。”
我轉身去陽臺往下看。
他的車子還在。
顧歸洲正半倚著車子抽煙。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抽煙。
聽聞顧歸洲家教極嚴，從來都是性子冷漠，父輩以上有著軍政的背景。
在京都，與謝家旗鼓相當。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他慢慢抬了頭，與我視線直直撞上。
他呼出嘴角的煙霧，好似扯了下嘴角，這才轉身上了車離開。
我看著車子消失在視野中，心中情緒竟有些難以壓制。
一直到快天亮，謝季臨才回來。
他聞到滿室的煙味皺了眉，“溫寧，你能不能有點女人賢惠的樣子？”
“把煙戒了，成何體統。”
他不喜歡我抽煙。
可我最開始也不會的，是因為跟他在一起，跟他結婚后，生活里除了冷漠便再無其他。
我也需要發泄自己的情緒。
我掐了煙轉身去浴室，沒有理會他的話。
他卻跟了我進來，“我說話你聽到了嗎？”
因為我從來都以他為中心，從不會違背他，所以，眼下，他表現得有些煩躁。
我敷衍他，“聽到了。”
他神情一滯，透過鏡子觀察我的神色，“你怎么了？”
他視線下落，到了我的鎖骨間，看到里頭的紗布，“脖子怎么了？”
話落，他想要伸手過來查看，我側開了。
他的手就這么僵在半空中，難得的，我會拒絕他。
他終是耐不住性子，轉身打算離開。
“溫寧，我承諾的都已經給了你，你就不應該再無理取鬧。”
可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
我瞧著他的背影，“要是你覺得我擋了你和別的女人的路，要不……”
“我們離婚吧。”
謝季臨一瞬定住了腳步。
他回頭，不可置信看著我。
“你說什么？”
他最終冷笑了一聲。
“過去是死纏爛打，如今是想用苦肉計？”
“溫寧，這樣有心計的女人，你覺得我謝季臨真的會喜歡？”
“你從十歲開始就來我這里了，跟我離婚，你又能去哪里？”
“既然硬氣不起來，就做好你謝太太的本分。”
他少有這樣咄咄逼人的時候。
丑話說盡，他就剩罵我是一個寄生蟲，離了他屁都不是了。
我開了水龍頭洗手，沒反駁他。
他在我身后盯了我一會兒后終于語氣收斂了些，“下周爺爺生日，你準備個體面的禮物跟我一同過去。”
只是命令而已，跟他平時對那些下屬一樣的口氣。
很快，爺爺生日到了。
謝季臨也早早回來帶著我一起去。
沒承想，上車的時候蘇函竟然也在。
她坐在副駕駛，看到我很是禮貌地叫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