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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我睡在熟悉的寢殿中。
一見我醒來，蕭珩便臉色陰沉的沖了過來。
他的聲音嘶啞：“扶虞，林棠死而復生之后去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她！”
“你和她一向交好，快告訴我她在哪！”
我渾身虛弱，仍然擠出一個冷笑給他。
蕭珩親手逼死了棠棠，如今又作出這副在乎她的樣子給誰看？
只是可惜了這身衣袍，上面的鴛鴦圖案，還是棠棠親手繡好的。
如今，也被鮮血染臟了。
看見棠棠曾生存在世間的痕跡，我頓時心如刀絞。
那么聰明堅強的棠棠，會笑著面對所有的挫折和苦難。
會在我失落的時候鼓勵我，給我一直活下去的勇氣。
我仍記得她為蕭珩繡這件衣服時的表情，眼睛里都閃著幸福的光。
她笑著和我說，“阿虞，咱倆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現在才能遇到殷沉和蕭珩這樣好的人。”
可命運像是對我們開了一個玩笑。
如今棠棠和我，一死一傷。
而曾經對我們許下諾言的殷沉和蕭珩，為了蘇蔓奮不顧身。
多么可笑。
看著蕭珩那副嘴臉，我簡直要吐出來了。
“棠棠她不會涅槃了。”
“是你親手逼死她的，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盯著蕭珩的臉，一字一句說道。
我的語氣平淡，蕭珩卻瞬間暴跳如雷。
他用手掐住我的脖子，雙眼猩紅：“你胡說。”
“棠棠她有孟婆血脈，怎么可能就這樣死了！”
蕭珩的力氣越來越大，掐的我幾乎要喘不上氣來，而我卻絲毫不掙扎。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那一瞬間，殷沉沖了過來。
他推開蕭珩，將我小心翼翼的抱在懷里。
“你有空不如去查一下林棠到底在哪，而不是來找阿虞發瘋。”
蕭珩見殷沉護著我，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他的身影消散之后，殷沉動作輕柔的親了親我的眼睛。
他的語氣中全是痛苦。
“阿虞，對不起，我剛剛才知道，我們的孩子沒了。”
“你不要太難過，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
我在心中冷笑一聲。
明明是他嫌棄我被別的人碰過身子，臟。
明明是他親手殺死我們的孩子。
他和蕭珩，都是劊子手，可偏偏最喜歡裝深情。
真是惡心。
可我將憎惡的情緒摁下，淚眼婆娑的抱緊了殷沉。
“我想吃凡間的糖葫蘆和芙蓉糕。”
殷沉有些驚訝，但還是對我的撒嬌很受用，滿眼溫柔：“好，我叫侍女去買。”
我搖搖頭，放軟了聲音。
“不，我想要你親手買給我的。”
殷沉答應下來，準備起身。
殿外沖進來個侍衛，壓低聲音說道：“閻君，蘇姑娘傳信，叫您去一趟。”
殷沉神色染上幾分糾結。
可隨即他看著面色蒼白的我，眼底劃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