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是被下人扶著攙回了房內。
我后腦勺直接被鋒利的石頭劃開了一個大口子血流不止。
我整個人都有些暈沉沉的臥在床上。
直到傍晚男人才匆匆來遲,他看到我緊抿著唇冷著臉:[君雅,你這次做的太不應該了,不管如何你都不該推童童。]
[童童被你嚇得剛剛發了燒,二妹妹都哭的暈了過去,裴兄領兵出征將他們一對母子托付給我。]
[剛剛把人接到府中就出這樣的事,你讓我如何交代。]
我實在是難受的厲害,虛弱的喝著藥沒精力與他爭吵。
忍一忍。
算一算時間再有八九日母親也能送信回來了。
他愛照顧誰照顧誰。
他愛和徐清宜一個有兒有夫之人攪和在一起都跟我沒關系。
可見我一直低著頭不回答,薛南曦卻是火氣更大了。
他突然上前一把將我手中藥碗揮打在地。
藥碗瞬間四分五裂。
滾燙的藥汁漸在我的手上讓我疼得倒吸口涼氣。
[還如此頑固不靈,為了補償童童咱們家進國子監的那個名額我已經答應童童了,你不要再惦記這個名額了。]
國子監名額有限。
每個正四品大臣府邸都有一個名額。
用了就沒有了。
這一刻我再一次慶幸自己流掉這個孩子的決定。
我知道那是一個男孩。
倘若我和離了孩子我是絕對帶不走的,有這樣一個父親不知受多少委屈。
我抬頭紅著眼眶不爭氣濕了眼睛:[你的名額,你想給誰給誰,與我有什么關系。]
對一個人徹底失望是連爭吵都不會有。
甚至連想要解釋的欲望都沒有。
望著面前這個溫潤高大男子,心口傷疤沒有平復依然會抽痛不已。
曾經我是真的很感激他。
在我被裴鶴羽百般嫌棄換了親事,是他毫不猶豫堅定的挺身而出護著我。
這才沒讓京城那些嘲諷議論傷到我。
……
洞房內紅燭搖曳。
一身新郎服的男子語氣堅定,他抬手給我擦拭眼淚。
[你放心,裴鶴羽沒有眼光看不到你的好選了別人,如今我們已經拜了堂,我薛南曦就是你的夫君。]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我們夫妻今后要過的琴瑟和鳴,讓京城那些看你笑話的人狠狠羨慕去吧。]
我怔怔的望著他。
那一刻被心上人厭惡拋棄而破碎的心似乎再一次被修補起來了。
我便發誓要徹底忘了裴鶴羽。
與他好好做一對恩愛夫妻。
薛南曦見我這樣不哭不鬧隱隱覺得有些怪異不安。
被我眼神中的哀傷死寂寞看的心狠狠一跳。
抿了抿唇:[二妹妹和童童要暫時住在咱們府上,你如果實在不喜他們就在院子里呆著不要出去了。]
[何況你不是想要生個女兒嗎,也用不上這國子監的名額,你也不用太過在意難過。]
他走后不久,就有丫鬟氣憤過來回稟。
[夫人公子太過分了,你傷到了腦子這么重的傷不陪著你,竟然去陪那對母子了。]
[那個童童不過是發了點低燒,可是您才是公子的夫人啊,這大晚上的他去陪那對母子傳出去多難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