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渾身一顫，抱著被子往后退，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兩個老公相對而站的場景。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不明白。
老公體貼地站在門口，沒有再靠近，他的神情放松自然，全然不是我昨夜看到的蠢笨僵硬。
“小婉，我沒事。”他柔聲道，“我們現在是在醫院。”
這時，醫生也走了進來。
“林小姐，你醒了。”
“我們檢測出你的血液中存在致幻劑成分，這才導致了你的幻覺。幸好您攝入的量還不算太大，否則這個時候您估計已經瘋了。”
我想到這幾天婆婆一直逼我喝下的排骨湯，還有昨夜出現的長著老公的臉的男人。
難道昨夜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難道是我把別人認成了老公？
我心頭思緒萬千，強行定了定神才想起問：
“那個和我一起的老奶奶呢？她姓周。”
老公欲言又止，嘆了口氣才說：“小婉，她不會有事的。”
“你現在剛剛蘇醒，還是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已經有警方介入調查，我們很快就能得到答復的。”
他慢慢撫摸著我的頭發，說：“小婉，這件事很復雜。”
醫生離開后，老公坐在我床邊幫我削蘋果，可明顯是心不在焉。
“到底怎么回事？你一直三心二意的，你媽到底做了什么？”我有點急。
老公手一抖，水果刀擦著手指過去，留下一道口子。
我再也無心追問，趕緊幫他簡單包扎。
這時，病房的門又被推開。
是警察來了。
他們給我帶來一段錄音。
“你真舍得衛邵？好歹也是你養了幾十年的兒子，沒有一點心疼？”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我一時想不起來。
可接著另一個聲音嘆了口氣，我立刻聽出這就是婆婆！
“不是我的種，我心疼個屁！衛邵這個白眼狼就是被那個賤人林婉帶壞了，一結婚就想著分家，肯定是嫌棄我和昊昊了。”
另一人呵呵一笑：“所以你就想了個騙人的法子？就不怕林婉發現？她腦子可不差。”
婆婆嗤笑一聲：“林婉小賤人我還不知道，只要涉及衛邵的事，她都急得大腦空白，肯定發現不了。”
“只要我們搞點神神鬼鬼的東西嚇一嚇她，她肯定不敢報警。到時候給衛邵下點藥，讓他醒不過來。他的老婆和房子就是昊昊的了。”
“昊昊早就說了喜歡林婉，我這個做媽的怎么可能不幫？”
婆婆是個農村的苦出身，說話時自帶愚昧的惡毒：“林婉嫁到我們衛家來，就該把衛家男人當主人，像她那樣挑唆自己老公分家的，能是個什么好東西？”
“要不是昊昊喜歡，我都不想留她。”
這一刻，我終于明白老公的神色為什么如此復雜。
老公是從村里考進大城市的，從小的學費生活費有一半是婆婆出的。
要說婆婆不好，那就太沒良心。
可她供著老公上學也不是沒有一點小心思。老公工作之后，她就跟親生兒子昊昊一起靠著老公的錢生活。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活像個老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