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熟悉的鄰居，平時見了我笑瞇瞇的，現在看我的眼神都帶著指責。
“小雯啊，你媽不容易。”
小區里開超市的李叔語重心長地說，“你就別鬧了，趕緊找個人家嫁了。你媽也是為你好。”
李叔的女兒嫁了一個家暴男。
簡直是五天一大打，三天一小打。
盡管這樣，她都不敢提離婚。
最后被活活打死了。
“李叔，有這時間管我家的閑事，不如看看去看看你女兒。再不去，說不定就被他老公打死了。”
“你個小賤人，我女兒好好的，你胡說什么呢？”
我笑了笑。
轉身回家。
沒幾天，爸爸回來了。
爸爸長年在外地工作。
每個月按時打錢回來。
可惜，沒有一分錢能花在我身上。
半夜，我聽到他們的吵鬧聲。
“你鬧夠了沒有？”
爸爸的聲音帶著疲憊，“小雯也是我們的孩子，不能這么逼她。”
“她就是個賠錢貨！”
媽媽尖叫道，“不嫁人留著吃白飯？小偉以后結婚買房不要錢？”
“早知道當初是個女孩子，我說什么都不會要了。”
“那些年，因為她，我受了你媽多少白眼。”
“你一次都沒有站在我這邊為我說過話。”
“直到我生下小偉，我在這個家才有了地位。”
“才有了話語權。”
奶奶重男輕女，自從我媽生下我。
一次好臉色都沒有給過她。
直到我媽生下我弟后。
才對我媽和顏悅色起來。
“那也不能拿女兒的幸福換！”
爸爸吼道。
這是我記憶中爸爸第一次為我說話。
上輩子，他沒有為我說過一句好話。
每次回來沒多久便匆匆離去。
好幾次我哭著想要爸爸替我做主。
告訴他，我在家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我爸只會摸著我的頭說道：“小雯，在家乖乖聽你媽的話，你媽都是為你好。”
然后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偶爾說兩句，也會被媽媽罵他“沒出息”。
“要不是你沒出息，賺不到錢，我至于賣女兒嗎？”
“有本事你多賺點，每個月給那仨瓜倆棗的，什么時候才能給兒子攢夠娶媳婦的錢。”
“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現在知道心疼女兒了？早干嘛去了？”
媽媽冷笑，“這些年你給過家里多少錢？要不是我，小偉能長這么大？”
“好不容易把她養的這么大，能給家里做貢獻了，你臨門一腳說不行。”
“行啊！你給我二十萬，我就不賣女兒了，不然你就給我閉嘴。”
我看到爸爸握緊拳頭，又緩緩松開。
他看向我的房間，眼神復雜。
我知道，他想說對不起，卻又開不了口。
這場爭吵以爸爸摔門離去告終。
媽媽坐在地上哭嚎。
哭爸爸沒良心，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
我站在房間門口，突然覺得無比的平靜。
這樣的家，我一刻也不想待了。
這些人，我再也不會為他們掉一滴眼淚。
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籌備自己的計劃。
我把大學期間做自媒體攢下的粉絲重新運營起來。
每天分享職場經驗和女性成長故事。
出乎意料的是，賬號很快就火了，廣告合作紛至沓來。
媽媽看到我有錢了，又開始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