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時總在書房密謀什么商業大計,"顧乘夸張地壓低聲音,"我懷疑他們要聯手統治世界。"
杜珈藍從廚房走出來,端著兩杯咖啡:"早。給你加了半糖,不加奶。"
"謝謝。"安南接過咖啡,啜了一口,熟悉的苦澀在舌尖蔓延,"昨晚睡得好嗎?"
"還行,"杜珈藍的目光掃過忙碌的工作人員,"就是有點不習慣這么多攝像頭。"
顧乘拍拍他的肩:"習慣就好!年年說我睡覺打呼像拖拉機,現在全國觀眾都知道了。"他轉向安南,"對了,今天有默契挑戰環節,你和時總準備好了嗎?"
安南差點被咖啡嗆到:"什么默契挑戰?"
"導演沒告訴你們?"顧乘眨眼,"夫夫默契大考驗,答題、表演、游戲,全方位測試你們的默契度。輸的人要接受懲罰——海邊裸奔!"
"騙人!"蘇怡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來,她和盛煜宸手牽手走下來,"明明懲罰是做五十個俯臥撐。"
顧乘聳肩:"好吧,被你拆穿了。"
安南松了口氣,正想再問些細節,導演李敏已經拿著擴音器走過來:"各位老師,請到客廳集合,直播馬上開始!"
客廳被重新布置過,沙發圍成半圓形,中間留出一片空地,擺放著幾張白板和各式道具。時澤和易經年從書房出來,兩人臉上都帶著意猶未盡的表情,顯然談話很愉快。
"談成了?"顧乘小聲問易經年。
易經年神秘地笑笑:"還在討論。"他自然地牽起顧乘的手,"準備好了嗎?今天可要暴露我們的全部秘密了。"
顧乘夸張地嘆氣:"我哪還有什么秘密,連穿內褲跳舞都被你曝光了。"
直播正式開始。李敏首先介紹了今天的主題——"愛的小屋之默契大考驗",然后宣布了規則:四對伴侶將參與三輪挑戰,每輪獲勝者積十分,最后總分最高的組合將獲得"最默契夫夫"稱號和神秘大獎。
"第一輪,'你畫我猜'!"李敏宣布,"一人畫,一人猜,三分鐘內猜對越多得分越高。"
安南和時澤被安排在第三組出場。第一組是盛煜宸和蘇怡,配合得相當不錯,猜對了七個詞。第二組蔣毅和何琪則遇到了麻煩——蔣毅的抽象派畫風讓何琪完全摸不著頭腦,最后只猜對了三個。
"到我們了。"時澤低聲說,遞給安南白板筆,"你畫我猜。"
安南點頭,站到白板前。第一個詞是"求婚"。
他迅速畫了一個單膝下跪的小人,手里舉著戒指。時澤幾乎立刻回答:"求婚。"
第二個詞"蜜月",安南畫了沙灘和兩顆心。時澤再次秒答。
第三個詞"吵架",安南猶豫了一下,畫了兩個面對面吼叫的簡筆小人。
"吵架。"時澤的聲音有些干澀。
詞一個接一個出現,安南畫得越來越快,時澤也幾乎不假思索地給出答案。當最后一個詞"未來"出現時,安南停住了筆。他看了看時澤,然后畫了一條蜿蜒的路,通向遠處的太陽,路的兩邊是兩個手牽手的小人。
"未來。"時澤的聲音異常溫柔。
"時間到!"李敏宣布,"安南和時澤組猜對了九個詞,目前暫列第一!"
最后一組顧乘和易經年表現也很出色,猜對八個詞。第一輪結束,安南和時澤領先。
"第二輪,'情境表演'!"李敏拿出一個抽簽箱,"每組派一人抽取一個情境,即興表演向伴侶表白,另一人需要根據表演判斷是真心還是演技。"
安南代表他們組上前抽簽,展開紙條:"'在醫院病床前表白'。"
顧乘吹了個口哨:"哇,難度不小啊。"
"誰先來?"李敏問。
"我來吧。"安南深吸一口氣,站到場地中央。工作人員搬來一張簡易病床道具。安南躺上去,閉上眼睛,再睜開時,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臉色蒼白,眼神虛弱卻溫柔。
時澤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
"醫生說我明天就要做手術了,"安南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他艱難地抬起手,時澤立刻握住,"有句話...我怕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全場鴉雀無聲,連工作人員都屏住了呼吸。
"第一次見到你,是在星辰科技的發布會上,"安南的眼中泛起淚光,"你站在臺上講解神經網絡算法,那么自信,那么耀眼。我當時想,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注意到角落里的我。"
時澤的手微微顫抖。
"但你真的注意到了。記得嗎?你走過來,問我是不是'演《歸途》的安南'。"一滴淚滑落安南的臉頰,"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
他艱難地撐起身子,靠近時澤:"我愛你,從那一刻起,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如果明天我下不了手術臺..."
"停!"李敏打斷,"請時澤老師判斷,這是安南老師的真心話,還是演技?"
時澤凝視著安南的眼睛,久久不語。就在眾人以為他沒聽清問題時,他突然開口:"都是。"
"什么?"李敏疑惑。
"既是演技,也是真心。"時澤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用了我們在紐約那次的經歷——我急性闌尾炎住院,他連夜飛過去守在病床前。只不過角色互換了。"
安南坐直身體,驚訝地看著時澤:"你怎么..."
"因為我也記得每一個細節。"時澤簡單地說。
全場寂靜了幾秒,然后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蘇怡甚至抹起了眼淚:"太感人了..."
李敏清了清嗓子:"呃...按照規則,時澤老師需要明確判斷是真心還是演技。"
"真心。"時澤毫不猶豫。
"回答...正確!"李敏宣布,"安南老師確實融入了真實經歷。"
接下來的表演中,顧乘貢獻了一段夸張的"世界末日表白",逗得全場大笑;蔣毅則用建筑術語完成了一段獨特的"工地告白",展現了理工男的浪漫。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是安南那段表演,直播彈幕已經被【看哭了】和【太真實了】刷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