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應酬了幾杯,抄熱了場子,玫瑰欠了欠身走出了包廂。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剛過拐角處便被人一把拖了過去,壓在墻上。
男人身上的冷香味像針一樣,大刺刺鉆進她的鼻腔。
她曾經因為聞不到這個香味,連續失眠好幾個月。
可如今,這卻是令她最為厭惡的味道。
“沈大律若是嫌棄我照顧不周,可以直說,這個樣子是要做什么?”
玫瑰微微喘著,一副鎮定帶笑的神色。
沈昀川銳利的眼神像刀子似的,一寸寸刮過她身上的每一處,沉默良久,才不確定地開口。
“云落,既然回來了,你......為什么不來找我?”
那一刻,玫瑰臉上的笑驀然一僵,好在有半塊蕾絲遮擋,外人也發現不了。
她輕輕笑了一聲,冷冷地回眸。
“沈律要是喝醉了,可以找個姑娘去解解酒,別找我撒酒瘋?!?/p>
女人笑聲的尾音像一把勾子,勾的沈昀川雙眼發紅。
他一把將人翻了個身,又重重壓了上去。
唇瓣顫了半晌,才擠出一句壓抑的哽咽:“別騙我,云落,就算你......變成灰我也認識?!?/p>
“我找了你很久......小東也在家里等你。”
明明見到活著的蘇云落,他應該高興。
可越說,他覺得心底越疼。
因為那雙曾裝滿愛意和憤恨的雙眸里,此時只有一片冰冷,仿若一潭死水。
怔愣間,玫瑰一個反推,將沈昀川重重甩開。
下一秒,她纖手一抓,拎起男人的衣領往身前一拉,笑得諷意十足。
“原來別人眼中精明強干,能力卓群的沈律師竟然是個瞎子,我再說一遍,我是夜色的玫瑰,不是什么蘇云落,別再認錯了!”
丟下這句話,玫瑰甚至不管他什么反應,徑直笑著離開。
只剩沈昀川一個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她否認的這么徹底,他幾乎要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真的認錯了人。
可是她耳后那枚鮮紅的小痣剛才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大小,顏色,位置,都與記憶中的分毫不差。
他顆痣曾在兩人情濃時被他舔過無數次,后來夜夜出現在他的夢中。
他絕不可能認錯。
想到這,沈昀川扯松了領帶,又向包廂走去。
等男人的身影漸漸走遠,玫瑰才打開另一邊的包廂門。
此時的她早沒了剛才的艷色,一雙瀲滟的眸子只剩下死灰般的冷。
她沉思片刻,確定附近沒人,才快步走回辦公室。
鎖上門,掏出一個老式手機,撥出一通電話。
“喂?”
很快,一道男聲傳過來。
玫瑰捂著嘴角,將說話的聲音壓到最低:“周隊,是我蘇云落,沈昀川認出了我的身份......”
對面一頓,幾秒后才說話:
“那位沈律師和惡勢力沒有牽扯,對你的潛伏任務應該夠不成威脅,雷英......現在對你有幾分信任?”
他口中的雷英是夜色幕后真正的大老板,同時也是南城最大的惡勢力。
表面山一副老好人的模樣,暗地里做的竟是殺人越貨的勾當。
蘇云落謹慎地掃了房門一眼,繼續開口:
“雷英這個人戒心重,還在調查我的背景,夜色幕后的交易還沒交給我。”
“嗯,背景這塊你放心,不會出問題?!?/p>
掛斷電話后,蘇云落的掌心滲出一片汗。
上一次給警方送王姐的U盤時,他們的周隊長便看中了她,私底下問她是否愿意繼續王姐的潛伏任務。
本來,蘇云落想著小東還小,她放心不下。
可在醫院和學??吹降哪且荒唬屗庾R到,小東跟著她只能永遠活的像陰溝里老鼠。
只有跟著沈昀川,他才能擁有嶄新的人生。
所以,那天出了學校大門,她便給周隊長打電話,答應了對方做臥底的要求。
先跳河假死,抹去蘇云落的身份。
這段時間,她一直躲在暗處用玫瑰的身份接近雷英。
在為他擋下一顆子彈后,才成功取得他的信任,成為他身邊頗受寵愛的情人。
腦海里思緒翻飛,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玫瑰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