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我出現時,宴會廳的水晶吊燈突然晃個不停,賓客們酒杯里的紅酒泛起古怪的波紋。
“你到底是誰?”
沈越舟攥緊宋晚晚的手,指節都白了。
她涂著珊瑚色指甲油的手指指向我:
“喬家什么時候冒出你這種人?怕不是從哪個漁村爬出來的冒牌貨吧?”
她故意甩動耳垂上的珍珠耳釘,那是我女兒十五歲生日時我親手挑的海水珠。
會場里響起低低的笑聲。
我慢慢走近:
“宋晚晚?”
我的目光停在她脖子上的項鏈,吊墜里嵌著半顆殘缺的鮫人淚,
“三天前你在黑市買的這一身假貨,花了多少錢?”
她臉色瞬間變白,慌忙捂住項鏈。
沈越舟往前跨一步,卻被我的侍衛一槍托砸在肩膀上,跪倒在我腳邊。
“砰!”
我用皮鞋尖抬起他的下巴,力氣大得讓他后槽牙直疼:
“敢把我女兒的清白擺上拍賣臺,誰給你的膽子?”
“把她身上的贓物一件件扒下來。”
我對侍衛打了個響指,宋晚晚尖叫著往后退,后背抵在冰涼的石柱上。
“喬聆汐!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沈越舟捂著臉怒吼,
“彪哥要是知道你在這兒撒野......”
“吱呀.......”
一個肩寬背厚、左臉全是刀疤的男人踹開雙開門,身后跟著一群戴墨鏡的保鏢,皮鞋踩過碎鉆,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哪個不長眼的!”
沈越舟眼睛一亮,宋晚晚趁機掙脫侍衛,跌跌撞撞撲向刀疤男:
“彪哥!這女人把會場砸了,還說您是她的狗......”
我翹著腿坐在拍賣臺上晃了晃腳,魚尾虛影掃過臺沿,瞬間結出冰晶。
會場里的議論聲突然沒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手腕上的海淵之戒,那是海族王室的標志。
“阿彪。”
我轉了轉戒指,刀疤男的皮鞋底立刻結了層薄冰,
“幾年不見,帶這么多手下充威風?”
他渾身猛地一抖,墨鏡滑到鼻尖,露出左眼那道舊疤。
他喉結動了動,單膝跪地,手背上的骷髏紋身都鼓了起來:
“陛、陛下?您怎么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