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賓客們只覺驚悚同荒唐，可礙于將軍府的威壓，無人敢置喙。
在喜娘尖利的 “一拜天地” 聲中，他忽然側身對虛空低語：“阿姝，你當真嫁給我了，可還歡喜。”
程湘湘驚恐到，在婢女的攙扶下，才勉強完成了拜天地。
她聽到陸硯之對她說，“抱歉湘湘，我怕阿姝不高興，這正妻之位還是給了她。委屈你了。”
她死死捏著帕子，原本占了上風，沒想到卻輸給了一個死人。
喜娘引著陸硯之步入洞房。
陸硯之卻抱著牌位，說大婚之夜當然是要跟正妻洞房。
他親手斟滿兩杯合巹酒，撫過牌位上 “陸門姜氏” 四字，一杯潑灑在地，一杯仰頭飲盡。
陸硯之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看到了婚床上那張被血與淚暈染的宣紙，上面寫著“今生不悔，來世陌路”?八個字。
他突然發出困獸般的嗚咽，將信紙死死按在臉上，仿佛這樣就能觸碰我最后留下的溫度。
他含糊的囈語：“阿姝，我錯了...... ”
床上的喜被不知被誰換成了那條鴛鴦毯。
陸硯之摸著那蹩腳的針線，才想起，即便身為商賈之女，卻家財萬貫，哪里需要我動這針線活。
想起那日自己渴望著程湘湘做的毯子，忽略了我眼中化不開的憂傷。
玉佩從毯中滑落，在青磚上撞出清脆聲響。
陸硯之撲過去時膝蓋重重磕在地上，全然不覺疼痛。
雙面雕刻的龍鳳佩裂了半道細紋，與他佩戴了一年的穗子樣式一致。
他慌忙去摸腰間，卻只有程湘湘所贈的鈴鐺。
“來人！阿姝替我系的穗子去哪兒了！”
小廝忐忑上前，“少年，您忘了。提親那日，在程太傅家，您親手丟了那穗子。說是舊了，也該換新的了。”
“阿姝......”?喉間溢出的聲音破碎沙啞，陸硯之痛苦地將玉佩攥在掌心，突然發現玉佩上側刻著細小的字，湊近燭火才看清是 “歲歲平安”。
“系統，現在后悔值有增長嗎？”
“又多了一分，已經97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