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是寧舒僅存的一點自信,卻深深戳痛了夏然。
她面目變得猙獰扭曲,然后突然朝寧舒露出一個笑容,拿出一把水果刀在自己臉上劃了一下,又猛地舉起水果刀朝寧舒肩膀處扎去。
寧舒下意識擋住,和夏然扭打在一起,雙雙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那把刀深深扎進寧舒的大腿處。
聽到動靜趕來的謝昀在看到夏然臉上的刀痕后,整顆心都揪起來了。
夏然一手捂著臉,一手捂著小腹哭訴。
“阿昀,寧小姐說我用這張臉勾引你,用刀劃傷了我的臉,還要把我的孩子弄掉,我好害怕......”
“我的肚子好痛啊,我們的孩子會不會有事啊......”
夏然明白自己跟許清然很像,也知道要怎么哭,用什么角度看謝昀才能更像許清然。
果然,在觸及那雙與許清然相似的眉眼后,謝昀周身就縈繞著一股戾氣。
他轉(zhuǎn)身,像上次那樣死死掐住寧舒的脖子,手緩緩收緊,猶如暴戾發(fā)狂的野獸般一字一句質(zhì)問。
“為什么你連這點念想都不愿意給我留?為什么明明答應(yīng)了我會養(yǎng)她的孩子,卻背著我做這種事!寧舒!你的教養(yǎng)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寧舒嘴唇微張,臉色漲紅,胸腔內(nèi)的空氣越來越少。
“我沒有......”
她艱難地吐出三個字,眼前越來越模糊。
感覺自己要被掐死的時候,謝昀卻突然松了手。
他起身居高臨下地盯著寧舒,目光冷淡,話語涼薄,“你最好祈禱夏然肚子里的孩子沒事,不然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寧舒不知道夏然到底有沒有事,但她很嚴(yán)重。
水果刀幾乎要穿透大腿,前段時間小腿處的傷口也嚴(yán)重撕裂,短時間內(nèi)她只能坐輪椅。
住院期間謝昀沒來看過寧舒一眼,只有夏然時不時發(fā)來一些謝昀照顧她時的親密照過來。
不想讓家人朋友擔(dān)心,所以寧舒請了一位護工照顧自己。
但寧家人還是知道了這件事。
他們?nèi)ブx昀的別墅鬧了一場,施壓讓謝昀把夏然趕了出去,讓他去醫(yī)院親自照顧寧舒。
這些事寧舒都不知道。
只是在看到謝昀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的那一刻,她眼眸亮了一瞬,語氣有些磕巴,“你怎么來了?”
即便早已認(rèn)清楚他的真面目,知道他心里從始至終都沒有自己,她內(nèi)心深處,還是期盼謝昀到來的。
謝昀卻只是站在那里,俊朗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緒,幽深的眼底深處卻帶著幾分審視。
“寧舒,我一直以為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沒想到手段也是這么低劣。”
當(dāng)初他選擇寧舒聯(lián)姻,就是因為她是圈內(nèi)各家公子哥心中的白月光。
從不與人交惡,做什么事都是大大方方的,長得又漂亮,對任何人都以禮相待。
所以即便他不愛寧舒,在得知她暗戀自己多年后,也依然愿意戴上面具和她扮演著恩愛夫妻。
寧舒也不出自己所料,成為了一個好妻子。
即便是后來得知他在外面養(yǎng)了許多情人,也從來沒有和寧家人訴過苦,讓寧家人以利益來威脅他放棄一些什么東西。
這也是他為什么敢這么光明正大在外面養(yǎng)女人,還把女人帶回家的原因。
可這次,她居然把事情鬧到了寧家那邊,通過寧家向他施壓把夏然趕出去,還把他給教訓(xùn)了一頓。
謝昀從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過分,只覺得寧舒變了,沒有那么純粹了,所以對她態(tài)度自然不好。
寧舒一臉茫然,“什么?”
男人邁著長腿朝她走來,一把掀開被子,冷笑一聲反問。
“不是你去跟你爸媽哭訴,讓你爸媽來教訓(xùn)我,又讓我來照顧你的嗎?現(xiàn)在你裝什么無辜?”
他不顧寧舒的抗拒,大手攥住寧舒的腳腕,撩起她寬大的褲腿,動作強勢。
“你爸媽說你躺在病床上都起不來了,我倒是要看看傷成什么樣子了。”
微涼的指腹順著小腿往上,突然使力摁在了寧舒大腿的傷口處,紗布瞬間滲出血來。
他死死摁住掙扎的寧舒,語氣卻十分溫柔:“舒舒,我答應(yīng)過你等夏然的孩子生下來就和你好好過日子,養(yǎng)孩子。”
“這段時間你不要再鬧什么事出來了,也不要跟你爸媽說這些事了好嗎?你知道的,我永遠都不會和你離婚,夏然就算是生下孩子也是給你養(yǎng),像以前一樣大度一點,嗯?”
他松開寧舒的腳腕,像從前許多次哄她睡覺一樣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寧舒卻覺得渾身血液仿佛被凍住,僵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看謝昀的目光帶著幾分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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