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是千萬級頭部主播。卻在一場和素人粉絲的連線中瞬間紅了眼。兩人互關(guān)時，他說，
“我就是見不得她低三下四求大哥，你善解人意一點行嗎。”合作帶貨時，他說，
“我只是幫新人小姑娘起號，你不要那么敏感行嗎。”被捉奸在床時，他說，
“你七年都生不出來，我找個人傳宗接代不行嗎。”我冷笑，打掉孩子，留下離婚協(xié)議書，
一走了之。聲聲哀求里，我再也沒回頭。1 年之癢終成殤凌晨兩點，
我把離婚協(xié)議書扔在裴云霽面前。“簽了吧，我們好聚好散。”男人推了推金絲邊眼鏡，
頭也沒抬，“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我辛辛苦苦為了這個家，剛結(jié)束直播，
一會兒還要帶粉絲們打游戲。”“江霓，你究竟還想怎樣？”不想怎樣，也不能怎樣。
我仰了仰頭，抑制住眼角洶涌而出的淚，靜靜地看著那張我深愛了七年的臉。
整個人卻被復(fù)雜的情緒控制，震驚、惶恐、憤怒、不知所措。起初，
我只是在用裴云霽電腦存儲文件時，無意間看見不斷跳動的紅點。點進去群聊，
就見里面正在七嘴八舌地討論。“裴哥，時隔九年，初戀白月光在懷，真是有福氣！
”“恭喜裴哥喜當(dāng)?shù)≌l能想到白月光帶球跑，還給你留下個大兒子啊！
”“不過你們天天這樣，總歸不是長久之計啊，萬一讓嫂子發(fā)現(xiàn)了……”剎那間，
我全身的血液幾乎要被凍結(jié)，緊接著就看到有人接了一句話。“發(fā)現(xiàn)了那又怎樣？
”“木已成舟，阿霽哪能不要我和兒子，反而去選那個黃臉婆呢？”消息很快被撤回，
我冷靜下來，顫抖著雙手點進那人的朋友圈。是唐周周，待在我老公身邊三年的女助理。
裴云霽噌地站了起來，眼尾沾上不耐煩的意味，“出去，我要開始連線了。”“江霓，
你捫心自問，我白天哄著粉絲給流量，晚上回家還要應(yīng)付你。““你能不能善解人意一點，
我都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兩人密密麻麻的聊天對話框浮現(xiàn)在腦海里，我徹底歇斯底里，
聲線猛地拔高，狠狠撕破這層籠罩在心上的虛偽的外皮。“為了我？真可笑啊。
”“你騙我去公司開會的時候在哪里？你三天兩頭跑國外出差的時候在哪里？
”“你工作完夜不歸宿，是醉倒在哪個溫柔鄉(xiāng)里了？”男人一言不發(fā)，
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發(fā)瘋，將書房里的所有東西摔得稀巴爛。潑婦是我，精神病是我，
不好好過日子的那個人似乎也是我。我冷靜下來，眼神空洞洞的，提出了條件。“要么離婚，
要么讓小唐助理離職，你選一個吧。”裴云霽臉色有片刻的凝滯，再次沖我發(fā)了火，
“胡亂猜測，捻酸吃醋！”“周周只是我的助理，還帶著個孩子，
你再不濟也不能往她頭上潑臟水啊。”“你跟了我七年，別墅，豪車，奢侈品包包和首飾，
要什么我沒給你？”“江霓，我想你也該知足了。”知足嗎？我癱坐在地上，蓬頭垢面，
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流淌。七年前的北城，是我在出租屋里陪他熬過最冷最漫長的冬天。
也是我耗盡了所有積蓄，將賭注壓在了所有人都不看好的他身上。他穿著不合身的，
洗的發(fā)舊的西裝，跪在我的腳邊，向我求婚，許我一生幸福。現(xiàn)在卻用自私冷漠，
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來指責(zé)我情緒不穩(wěn)定，道德有問題。七年余燼啊。前人栽樹，后人乘涼，
我怎能心甘情愿？2 初戀白月光歸來其實，早就有跡可循了。自從三年前，
裴云霽以在家備孕為理由將我辭退，第二天他就有了新助理。女人穿著樸素，妝容寡淡，
模樣我見猶憐，手里牽著一個小男孩。據(jù)說是剛死了丈夫，從國外連夜飛回來的。
裴云霽只是介紹說是老同學(xué)，家里出了事情，他順手幫一把。我那時候剛意外小產(chǎn)，
整個人失魂落魄，沒心思去無端猜測。直到一次晚宴，我姍姍來遲。唐周周嘴甜會說話，
笑盈盈地挽著我的胳膊，“嫂子，你總算來了！”“裴總醉酒了，我們誰都勸不住呢。
”我眼睜睜看著，他當(dāng)著我的面，以一種失而復(fù)得的姿態(tài)將唐周周摟在懷中。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緊接著開始幫著掩護，“哎喲，裴總認錯人了！”那晚，
他躺在我的枕側(cè)，嘴里一直嘟囔著一個名字。真可笑，
我當(dāng)時以為是我未出生孩子的小名粥粥，原來是他的初戀也叫周周。
……裴云霽這幾天依舊是徹夜不歸，我開始嘔吐惡心，跑去醫(yī)院做檢查。“江女士，
你懷孕了。”“但由于之前有過流產(chǎn)的經(jīng)歷，孕初期一定要多休息，做好保護工作。
”我愣在原地，心里又驚又喜，這個孩子竟然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來了。頭腦一陣發(fā)懵，
幾乎是下意識想要給裴云霽發(fā)短信，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下一秒，我的視線停頓住，
定格在眼前三個人的背影上。醫(yī)院地下停車庫，我的老公手里牽著一個小男孩，
身邊的唐周周拎著名貴的包。“辰辰，來叫一聲爸爸。”“你看爸爸對你多好呀，
放下公司的工作，親自來接你出院。”小男孩埋頭，聲音又低又細，“謝謝爸爸。
”我的手捏緊了懷孕報告單子，遠處的裴云霽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眼神溫柔。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大聲些，我的兒子必須要堅強！”是啊，他們才像是一家三口。
我忍著心中的不適，眼睛通紅，駕車一路跟隨他們。車子在一所小學(xué)停下，
唐周周下車將小男孩送到門口，揮了揮手。我繼續(xù)尾隨，不久他們進入郊區(qū)的一棟小別墅，
兩人進屋。既然他們那么愛玩，那我干脆破罐子破摔好了。園區(qū)的大門密碼是我的生日，
我輕易解開，站在院內(nèi)駐足。透過玻璃窗戶，我看見唐周周巧笑嫣然，
踮起腳尖為裴云霽解開領(lǐng)帶。女人的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主動將唇送了上去，
兩人瞬間纏在一起，吻得難舍難分。心還是不自覺地疼痛。
這座玫瑰莊園曾經(jīng)是裴云霽在我生辰時，豪擲千金，從拍賣會上將房契送到我手心。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而現(xiàn)在，這里卻早已變成了他和情人之間茍且的家。
屋內(nèi)很快傳來女人歡愛的喘叫聲，透過縫隙，一點一點鉆進我的耳朵里。我慘白著一張臉，
忍著惡心，將手機攝像頭對準(zhǔn)了里面纏綿的場景。直到聲音漸停，我才駕車離去。
3 玫瑰莊園的秘密那晚下起了瓢潑大雨，裴云霽是九點鐘回來的。
他從身后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枚鉆戒，大顆粉鉆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小霓，
都怪我最近工作太忙，疏于照顧你了。”“讓它來替我賠罪，可以嗎？”記得剛結(jié)婚的時候，
他囊中羞澀，事業(yè)剛剛起步，一心撲在街頭演出上。我在地下商場當(dāng)了兩個月的服務(wù)員，
累死累活才賺了兩枚金戒指的錢。裴云霽把我摟在懷里，哭得我心尖都在顫抖。“老婆，
我發(fā)誓，將來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等我事業(yè)再穩(wěn)定點，
補給你一枚比它貴千倍百倍的鉆戒。”以前我最渴望的場景，遲到了七年，
終于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可我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裴云霽牽起我的手，
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然后自顧自地為我戴上，“老婆，今晚不用直播，
我們好好親熱一下。”看著他的笑臉，我卻只覺得，和他在一起，
就連周圍的空氣都是骯臟的。我平靜地抽出手，冷笑一聲，“今天下午，我都看見了。
”裴云霽的臉色瞬間僵住了。那一刻，我瞥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
“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聽不懂。
”“或許是認錯人了吧?我今天下午一直在公司開會。”呵，我倒是寧愿自己看錯人了。
“偷腥的貓尚且知道把嘴擦干凈再回來，你是生怕我看不見嗎？”我抬起手，
指了指他沾染紅唇印子的脖頸，面色嘲諷。裴云霽不再裝聾作啞，眼神閃爍著陣陣冷意，
“江霓，夠了！”“有些事，我沒辦法向你解釋，可你也不要蹬鼻子上臉。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做不到嗎？”他終于肯承認了，我的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子恨意，
夾雜著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以，事到如今，你還是覺得自己沒做錯，是嗎？
”“你騙我說，唐周周只是老同學(xué)，
原來是藕斷絲連的初戀舊情人；你又說她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不容易，
你早就知道這小男孩是你的親生兒子了吧？”“裴云霽，喜當(dāng)?shù)母杏X怎么樣？
和初戀情人滾床單，爽嗎？”裴云霽一言不發(fā)，猛地站起身，臉色一下子冷了下去。半晌，
他從兜里摸出一支煙，點燃，“江霓，你給我適可而止。”“只要你能容忍他們母子的存在，
裴太太的地位和尊榮依舊是你的。”“如果你想再生一個自己的孩子，現(xiàn)在討好我，
也不是沒有可能。”我那顆火熱的心一瞬間像是被澆滅了，透心涼，“我呸！
”“婚內(nèi)出軌女助理，亂搞出來了私生子，轉(zhuǎn)頭威脅上陪你一路走來的原配！”“裴云霽，
你就不怕我在網(wǎng)上曝光你？”“三千萬粉絲博主頃刻身敗名裂，那些視你為神明的腦殘粉，
又該怎么想你呢？”男人聞言，只是眉梢輕揚，面色依舊云淡風(fēng)輕，篤定道，“你不敢，
也不能。”“小霓，別太天真了，論起陰謀手段，我比你厲害得多。”“更何況，
你結(jié)婚七年都生不出來一個蛋，我找人傳宗接代不行嗎？
”我突然覺得眼前這個愛了七年的人從內(nèi)到外都爛透頂了！“裴云霽，離婚吧，我要離開你。
”擦身而過的瞬間，男人拽著我的胳膊，將我翻身壓制在懷中，眸中一片漆黑。“離開我？
這偌大的北城，離開我你能去哪里？”“你想離開，我就讓你懷上我的種，
一輩子被囚禁在我身邊！”裴云霽撕破我的衣服，扛起來將我扔到床上，
沉重的身子壓了上來，撕咬我的脖頸。我雙眼泛紅，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把水果刀，
刀尖對準(zhǔn)他的心臟。“別碰我。”“我嫌惡心，太惡心了。
”4 外婆揭露的真相裴云霽摔門離開，一場吵鬧不歡而散。我搬出了北城別墅，
卻意外碰見了唐周周。面前的女人面容十分寡淡，實在算不得好看，卻勝在一張嘴能說會道。
她穿著一身名牌，背著名貴的包，整個人趾高氣揚。“嫂子，你先忙，我還要去接兒子，
買菜回家給我老公做飯呢！”我安靜地望著她，語氣波瀾不驚，“當(dāng)小三的感覺，怎么樣？
”女人渾身一頓，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兩三秒變恢復(fù)如常，勾起一抹笑。“終于發(fā)現(xiàn)了？
我以為你這個蠢笨的女人會一輩子被蒙在鼓里呢。”“阿霽早就對你厭惡至極了，
他愛的人是我！”“第三者又怎樣？我兒子才是他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我母憑子歸，
遲早上位。”唐周周越說越激動，一張面薄的臉逐漸尖酸刻薄起來，眼神卻異常兇狠。
我一耳光扇了過去，內(nèi)心總算舒坦了。“這一巴掌是為你的不要廉恥，亂搞有婦之夫，
你爸媽教不好你，那我來教。”反手，又是一耳光，力道逐漸加重。
“這一巴掌是為你的不勞而獲，你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chǎn)。
”眾目睽睽之下，唐周周被打蒙了。我收回視線，推著購物車繞過她，“哦，對了，
祝你早日成功。”又過了幾日，接到外婆電話時，我急忙往北城別墅趕去。
剛告訴她懷孕的消息，她就心疼我，馬不停蹄從鄉(xiāng)下過來照顧我。客廳內(nèi)，外婆拘謹?shù)仄鹕恚?/p>
搓了搓手，“你和小霓打算什么時候公開？”“她體諒你的工作，合照被爆出來后，
一直忍氣吞聲，被那些粉絲追著謾罵。”“云霽啊。網(wǎng)上一直風(fēng)言風(fēng)語，
外婆見不得別人說她一句不好。”估計是唐周周回去告狀了，裴云霽還在氣頭上，語氣很冷。
“我和她馬上離婚了。”“什么！”外婆腳下差點沒站住，“結(jié)婚七年，你就是這么對她的？
”我先前沒告訴外婆真相，站在大門口，垂下眸子，手指一點一點扣緊掌心。
男人一旦狠起來，是真的誰都不在乎了，半點舊情都不念。“外婆，
我不知道江霓是怎么讓你來勸我的，但沒用。”“更何況，她這輩子是不會有孩子的。
”年邁的老人佝僂著背，被氣得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你說什么——”裴云霽聲音冷得沒有一絲起伏，甚至帶著淡淡的嘲弄。“您還不知道吧？
我有個八歲大的兒子。”“從我得知辰辰存在的那一刻起，
我就不可能再讓江霓懷上我的孩子。”“周周一個人把他帶大，
他們母子受過多少委屈和白眼，我以后都會補償回來。”“所以，從三年前，
我一直在給江霓服用避孕藥，她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距離隔得不遠，
可我已經(jīng)聽不清裴云霽在說什么了。我只覺得大腦嗡的一聲，
胸腔里有一股氣正在一點一點消失。剎那，如同煙灰余燼，再也沒有了。
5 談判桌上的決裂“裴云霽，你真夠狠的。”我抬起干澀的一雙眼，走了進去，
面色很平靜，甚至勾起嘴角輕笑了一聲。“你和唐周周年少時犯下的錯誤，憑什么，
又怎么能，讓我來承擔(dān)？”“他們母子的悲哀不是我造成的，而是你。”“裴云霽，
你才是罪魁禍?zhǔn)装。 蹦腥宿D(zhuǎn)過身，眼眸如燒灰般冷寂，“江霓，是你先逼我的。
”“我供你吃，供你喝，什么東西都給你最好的，你本可以一輩子都當(dāng)富家太太。
”“可你還是不知足，竟然妄想跟我離婚？”事情發(fā)生到這種地步，他依舊高高在上，
仿佛勝券在握。“江霓，聽話，搬回家里住。”“外婆年紀(jì)都這么大了，
你舍得讓她再為了我們的事情擔(dān)心到老嗎？”我這才偏頭看過去，只見外婆面色發(fā)灰，
雙腿站不住跌回了沙發(fā)。下一刻，她卻像恢復(fù)力氣一般，
舉起手中的拐杖就朝裴云霽的腿上狠狠打了過去。“負心漢！薄情郎！
你當(dāng)時娶我孫女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走，小霓，跟外婆回家。”醫(yī)院，
消毒水的氣味縈繞在鼻尖。“你想好了，現(xiàn)在流掉這個孩子，以后再懷孕可就難了。
”我點頭，最后摸了一下略微隆起的腹部，內(nèi)心卻很平靜。寶貝，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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