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年，老公和兒子把我當成保姆。我盡心盡力，任勞任怨，卻換不來他們的一個笑臉。
老公的奶奶病危當晚，父子忙著給初戀慶生。我跪地哀求他：“言庭，奶奶快死了，
你再不去就見不到她最后一面了……”他厭惡地瞪著我：“芊芊生日，你存心找她晦氣？
你怎么不說自己快死了？”他的兄弟起哄：“嫂子不是會跳芭蕾嗎？讓她給芊芊表演一個，
逗她開心。”“瘸子跳舞，有什么好看的？”老公鄙夷地冷笑。
他的兄弟模仿我一瘸一拐的樣子，全場笑作一團。老公摟著初戀，笑得最大聲。可他不知道，
我這條腿是為了救他而瘸。兒子嫌我丟臉，哭喊：“這個瘸子不是我媽媽，
我要漂亮的芊芊阿姨當我媽媽！”我徹底寒心，如他們所愿。12.14情人節，
也是我和周言庭的結婚七周年紀念日。我精心準備了浪漫的燭光晚餐，枯坐到凌晨。
我忍不住給他打去電話，他不耐煩地道：“不是跟你說過別騷擾我？我很忙！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那又怎么樣？當初我為什么娶你，你心里沒數？
誰會慶祝自己的受難日？”“爸爸，別跟媽媽廢話了，快來看煙花呀……”“言庭，
煙花好美……”兒子和林芊芊的聲音像一把刀，狠狠刺入我的心臟。我流著淚，
把冰冷的飯菜倒進垃圾桶。父子倆第二天早上才回來，衣服扔得滿地都是。我瘸著右腿，
跟在后面一件件撿。“小寶，去沖個涼，換身衣服。”我遞給兒子一套睡衣。但他扔在地上，
還踢了一腳，嫌棄道：“你買的衣服好丑啊，我要穿芊芊阿姨送的鋼鐵俠睡衣！
”說著用力把我撞倒在地。我吃力地爬起來，他把我關在門外。我跟上周言庭，
小心地請求他，“你能不能……別經常帶小寶見林芊芊？”小寶嫌棄我殘疾，很排斥我。
我為了讓他開心，很少干涉他。可每次林芊芊在朋友圈曬他們的合照，并@我，
我都心如刀割。周言庭轉身，好笑地看著我：“是兒子吵著要見她！
”“你應該反省為什么小寶更喜歡芊芊，而不是阻止他們見面！
”“媽媽居然不讓我見芊芊阿姨，太壞了，我討厭媽媽！”小寶跑過來，
生氣地狠狠推了我幾下，委屈地對周言庭道：“我不要這么小心眼的媽媽，
如果芊芊阿姨是媽媽就好了。”聽到這句話，我紅了雙眼。周言庭哄了半天，
小寶才肯坐到餐桌旁。咬了一口煎蛋，立刻吐出來：“呸呸呸！你要咸死我呀？
”我忙倒了杯水，周言庭奪過去遞給小寶，一邊指責我：“你就這么點用處，
現在連飯都做不好？！”小寶冷哼：“芊芊阿姨做的牛排比這好吃多了，
她還會跳芭蕾、會彈鋼琴，可厲害了……”我低著頭，吃了口煎蛋。咸淡剛剛好。但很酸澀。
小寶手舞足蹈地形容昨晚的煙花有多絢爛，林芊芊有多溫柔美麗。還夸她是仙女，
要和周言庭一起畫一幅畫像送給她。我的眼神越痛苦，他越起勁。他嫌早餐不好吃，
沒吃幾口。我擔心他餓著，去廚房切了一盤他愛吃的奇異果。回來的時候，
小寶坐在周言庭腿上，
一臉失望地問：“芊芊阿姨今天真的沒空陪我參加幼兒園的親子運動會嗎？
”“可我不想媽媽去，要不就我們兩個人去吧？”周言庭搖頭，“老師說得三個人參加。
”“討厭！媽媽肯定會害我丟臉的！”小寶跳下來，賭氣跑了。
婆婆小聲道：“既然小寶這么喜歡芊芊，你就和蘇佳柔離了吧。”“雖然周家瀕臨破產，
你全身癱瘓時芊芊離開了你，是蘇佳柔一直照顧你。但你現在已經好了，她配不上你。
”“你有那么多商務活動，總不能帶一個瘸子去吧。”婆婆滿口嫌棄。昨晚我本想告訴他們。
一周后，我的腿就能治好。2我從小隨父母移民法國，大學回國念書時，對周言庭一見鐘情。
但他有青梅竹馬的未婚妻林芊芊。我一直默默暗戀他，畢業后進了他的公司。七年前，
周言庭投資失利，幾乎破產。債主在公司放火，想燒死他。我從大火中救出他，
被砸斷了右腿。周言庭癱瘓后，林芊芊立刻拋棄他出國。他奶奶知道我喜歡他，讓他娶我。
我日日夜夜陪他復健，還生了小寶，可他從未給過我一個笑臉。小寶有樣學樣，
也很瞧不起我這個殘疾的媽媽。幸好我每天堅持針灸，腿終于有了知覺，
醫生說還有一周就能完全康復。等我好了，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嫌棄我了？到了幼兒園，
小寶緊緊牽著周言庭的手，把我甩得遠遠的。我一瘸一拐地跟著，累得滿頭大汗。做準備時，
小寶也拉著周言庭走開，當作不認識我。這些我早就已經習慣了，但每次還是會難受。
第一項比賽是三人四足。小寶不想玩這個，但老師說都要參加。我默默上前，
小寶不情愿地看著我蹲下，把我們的腿綁在一起。比賽開始，大家拼命往前沖，
我的腿疼得厲害。但為了小寶還是咬緊牙關，努力堅持。小寶看到我疼得冒冷汗，
仍不停催促我，還用力推我。“快點！再快點！”“你怎么這么沒用，我們要輸了！
”我被小寶推得摔了一跤，磕破了膝蓋。他生氣地踢了一腳我的右腿。“小寶的媽媽摔倒啦，
他媽媽是瘸子！哈哈哈哈！”“他還吹牛說他媽媽是舞蹈家呢，瘸子能當舞蹈家？
”“她不是我媽媽！她只是我家的保姆！”小寶紅著臉沖他們喊。我臉色煞白，
很不是滋味兒。“小寶。”林芊芊突然出現。“芊……媽媽！”小寶急忙推開我，
張開雙臂撲入林芊芊懷里。昂著下巴，得意地向眾人炫耀：“這才是我媽媽！”“哇，
小寶的媽媽好像一只優雅的白天鵝，和他爸爸好配。
”“剛剛那個瘸腿阿姨真的是他家保姆啊。”林芊芊不用照顧家庭，還經常做醫美。
而我每天忙于家務，再加上藥里含激素，長胖了些。對比之下，她比我年輕漂亮，比我瘦。
“媽媽，我們玩游戲吧。”小寶甜甜地說。“來吧。”周言庭也牽起了她的另一只手。
他們玩得很開心，就像幸福的一家三口。而我，只是個可笑的多余人。
我無法面對他們的笑容，逃去洗手間。林芊芊跟上來，笑著問道：“聽到兒子叫別人媽媽，
心里很難受吧？”“聽說你生小寶的時候難產，痛了三天三夜，差點沒命。
”“不過孩子都很現實，知道跟誰對自己最有利。如果你真的愛小寶，就離婚吧，
別再讓他因為你而難堪。”說著瞥了一眼我的右腿，得意地揚長而去。三人贏了比賽，
林芊芊把獎杯抱給小寶。“小寶得了第一名開心嗎？”“開心！但更開心的是芊芊阿姨陪我！
”小寶主動踮腳在林芊芊臉上親了一口。他從未親過我，每次我親他，他都躲得老遠。
“以后所有的活動，芊芊阿姨都陪小寶好嗎？”“可以嗎，言庭？
”林芊芊含情脈脈地看著周言庭。他溫柔地點頭，“再好不過。”三人上車慶祝去了，
我被遺忘在原地。我獨自回到空蕩蕩的家，處理完膝蓋的傷口，做了一桌菜。等到深夜，
兩父子終于回來了。我忙起身，討好地說：“小寶，媽媽做了你愛吃的可樂雞翅，
現在去熱一下……”小寶嘴一撇，“我才不愛吃，
芊芊阿姨請我吃的大龍蝦比可樂雞翅好吃多了。”接著他看了眼周言庭，
才別扭地給了我一朵紅玫瑰。3“送給媽媽的？！”我受寵若驚。這是小寶第一次送我禮物。
他心里還是有我這個媽媽的。頓時所有的委屈都煙消云散了。我感動地要抱小寶，
他卻急忙跳開。拍了張我的照片發給林芊芊，
一邊嘀咕：“要不是芊芊阿姨說她喜歡孝順的小孩，我才不送呢。”原來，
他送我花是為了取悅林芊芊。我感動的笑容僵住，變得無比可笑。替自己感到悲哀。
回到房間，我看到周言庭的睡衣忘在沙發上，拿進去給他。他立刻抓起一瓶沐浴露扔向我。
“誰讓你進來的！”我嚇得閃開，沐浴露砸中了我膝上的傷口，一陣吃痛。顫抖著解釋，
“你忘了拿睡衣……”“這么拙劣的借口，你當我傻？”周言庭冷笑。
“生小寶只是為了給奶奶一個交代，我對你毫無性趣！別想著勾引我！”我苦笑，
“你對誰有性趣？林芊芊？”“是又怎么樣？她比你強多了！”小寶也用同樣鄙視的神情，
說過同樣的話。我傷心地問：“所以你想娶她？”“周言庭，你想和我離婚，對嗎？
”這兩個字第一次從我口中說出來，周言庭愣住。
但一秒后他厭惡地道：“如果不是看奶奶的面子，我早就和你離婚了。
”“每天看著你一瘸一拐地在我面前走來走去，我都覺得惡心。
”“等我的腿好了……”“要好早好了，你針灸只是浪費時間！”周言庭不耐煩地打斷我。
“你這輩子就是個瘸子，有你這樣的媽媽，是小寶的不幸！”他無情地羞辱我，
接林芊芊的電話時，卻變得很溫柔。“睡不著？等我，我現在過來……”他不看我一眼，
回臥室換衣服。“別去……”我卑微地低聲請求。周言庭聽見了，但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半夜，我收到林芊芊發來的床照。她拉著被子遮住胸口，發絲凌亂地躺在周言庭懷里，
紅潤嬌媚。我拉黑林芊芊，哭了一整夜。第二天小寶見我雙眼紅腫，沒有一句關心。
反而開心地問道：“昨晚爸爸去找芊芊阿姨了？”我心痛地提醒他：“我才是你媽媽。
”小寶認真看著我，“如果可以選，我要芊芊阿姨當我的媽媽。”林芊芊來電，
他連早餐都不吃，蹦蹦跳跳地去接了。我落寞地坐著，眼眶再次發酸。如果我退出，
他們會很開心吧。可我舍不得放手，反而更加努力地討好他們，想留住他們。
但他們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和林芊芊越來越親近。
小寶每天肆意在我面前表達對林芊芊的喜歡，似乎傷害我讓他感到很開心，
甚至是對我的一種報復。他拿著一張海報沖我炫耀。
“下周芊芊阿姨就要參加國際芭蕾舞比賽了，太厲害了！
”我平靜地說：“我15歲就拿了冠軍。”為了周言庭，我放棄了自己的前途和摯愛。
4小寶說我吹牛，“芊芊阿姨那么厲害才能拿冠軍。”我正要向他們證明，
小寶卻道：“不管芊芊阿姨有沒有拿過冠軍，她都是我心里最最最厲害，我最最最愛的女人。
”看來沒這個必要。我放下手機。洗碗的時候，婆婆勸我離婚。我一語不發，她說個不停。
“你是小寶的媽媽，得替他考慮。”我停下手中的活，紅著眼問她：“我替他們考慮，
那誰替我考慮？”“言庭癱瘓的時候，連您都嫌棄他。是我每天堅持陪他復健，
給他煮各種營養品。”“現在他腿好了，你就著急一腳踹開我？”“我那是看你喜歡他，
那些事隨便找個護工都能干！”婆婆理直氣壯。
“言庭和小寶現在需要的是一位配得上他們的媽媽，而不是保姆！”周言庭就站在婆婆身后。
我希望他能替我說句話，但他冷漠地走開了。晚上，兩父子給林芊芊慶生，沒有回家。
我越來越麻木。我繼續針灸。還有兩天，我的腿就好了。半夜，我突然接到醫院的緊急電話。
說奶奶心臟病發作正在搶救，讓我們去見最后一面。我急忙打電話給周言庭，但他掛了。
我再打，他關機。小寶也是一樣。我找到林芊芊慶生的包廂。她剛吹完蠟燭，
一臉甜蜜地親吻周言庭的臉頰。我告訴周言庭奶奶快不行了，讓他去醫院。他卻不信，
還厭惡地瞪著我：“芊芊生日，你存心找她晦氣？你怎么不說自己快死了？
”林芊芊道：“你找我晦氣沒關系，但詛咒奶奶也太惡毒了！”“奶奶有事，
醫院肯定第一時間通知言庭，怎么會打給你？”“就是！她成心的！”周言庭讓人趕我走，
我只能跪地哀求他。“我說的是真的，你再不去就見不到奶奶最后一面了……”可他不信，
還一腳踢開我。他的兄弟起哄：“嫂子不是會跳芭蕾嗎？讓她給芊芊表演一個，逗她開心。
”“瘸子跳舞，有什么好看的？”周言庭鄙夷地冷笑。他的兄弟模仿我一瘸一拐的樣子，
全場笑作一團。周言庭摟著林芊芊，笑得最大聲。可他不知道，我這條腿是為了救他而瘸。
兒子嫌我丟臉，哭喊：“這個瘸子不是我媽媽，我要漂亮的芊芊阿姨當我媽媽！”呵，
這就是我用生命換來的，傾盡全部愛意的老公和兒子……我徹底寒心，離去。
不再有一絲留戀。趕到醫院時，奶奶已經去世了。葬禮當天，
周言庭帶著小寶急急忙忙沖進靈堂。悔恨地跪倒在地，“奶奶……”我一步步走向周言庭，
把離婚協議扔在他面前。“周言庭，我們離婚吧。”5周言庭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
皺起眉頭，“奶奶剛去世，現在不是你鬧脾氣的時候！”我冷笑：“如果你真是孝孫，
就不會連奶奶最后一面都見不到。”“……”小寶驚訝地看著我的右腿，“媽媽，
你的腿……好了？”“別叫我媽媽。如你所愿，以后林芊芊是你媽媽。”我決絕地道。
小寶睜圓雙眼，不敢相信我的絕情。周言庭不肯簽字，我給了他七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