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連雨煙出于禮貌，也耐心等待老人絮叨完，連聲答應。
心中的疑惑愈發深重，但她不知道如何向肖霽川開口。
道別后，她被肖霽川帶去了自己的房產。
離老宅有些遠，是市中心一處別墅群，很華麗的歐式裝扮。
肖霽川給她指了間房。
“你先住這里吧，同居的事......等婚后再說。”
罕見的，一向在商界殺伐果斷的肖霽川說這話時竟也有些磕磕絆絆。
一片靜謐中，連雨煙也突生一絲不好意思，不再去看他。
她打開房門，直接怔住了。
肖霽川仔細觀察她的表情，撓了撓頭：“聽說你家信奉佛教，想著你應該也會喜歡，就親自設計，找人改造了這個房間。”
“不知道行不行......不過你要是滿意，之后我可以再翻新一下整棟樓的布局，這次還真是沒來得及。”
連雨煙頓時有些眼熱，面前的房間在這個歐式別墅里格格不入，這樣清淡禪意的風格，顯然是花了心思去做的。
她不免感激，從小到大，家里從來沒人在意自己，她只不過是個聯姻工具而已。
就連對她最好的季知時，后來也反目成仇，相看兩厭。
如今商業聯姻的未婚夫卻對她這樣上心，連雨煙真誠地轉頭道謝。
忽然間，她又想到了今日家宴上肖老爺子說的話。
可她只猶豫一瞬，肖霽川就已經道完晚安離開了。
連雨煙只好洗漱休息。
她累極了，短短一天經歷了太多事。
剛要睡著時，電話卻突然響起。
是父親。
根據時差，那邊應該正是中午。
“婚禮，我就不去了，連家忙不過來。”
“你要好好當肖家趁手的刀，沒想到肖霽川這么爽快，不僅幫我們擺平了和顧家的項目，就連新開發的地都讓了一半利潤。”
“雨煙，這可能是你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決定了。”
連雨煙一愣，草草寒暄幾句便披衣出去。
果然，書房還亮著燈。
她倒了杯溫水，敲敲門，進去的時候肖霽川正打著電話。
她本想避開，卻被拉住。
肖霽川示意她坐下，沒有一點避著她的意思。
很快電話掛斷，肖霽川喝了口水，含笑看她。
“怎么了？住得不習慣？”
連雨煙搖頭，猶豫片刻，攥緊衣服下擺，還是開了口。
“你......為什么找我聯姻？你不像為了爭權煩惱的樣子，而且你對肖老爺反而很......”
連雨煙實在不知該怎么形容，索性閉上了嘴。
肖霽川一怔，隨即啞然失笑。
“原來是這件事，那我先跟你道歉，這件事是我不對。”
“沒有爭權一說，聯姻也不是因為我需要一個妻子成家，其實我早就是肖家家主了。”
連雨煙渾身一震，有些愕然。
“老爺子生性灑脫，根本不想管商界的事，索性撂挑子不干，姐姐嫁到季家，當起了什么也不管的有錢夫人，肖錦言你也看到了，小孩一個，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
“肖家哪有傳得那么腥風血雨，我接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至于那套說辭，我當然知道你在連家過得不好，也知道我那不省心的外甥鬧著要逃婚，這只是一個由頭罷了，要不你們連家的老爺子，也不可能放你走。”
連雨煙還是疑惑：“那為什么......選我？”
肖霽川輕輕“啊”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微不可察的落寞。
“原來你不記得了......那你還記得十多年前在季家后院的那只貓嗎？”
連雨煙微微瞪大眼睛，似是從面前人的臉上看出了熟悉的影子。
她好像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