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季知時的聲線越來越抖，當年誤會后，連雨煙送來了這本日記，可自己從沒打開看過。
直到發現真相出國那天，他偶然間瞥到這本日記，才終于打開。
從打開那刻起，他的心臟一直絞痛到再次見到連雨煙。
原來她這么愛他，原來她的真心都是真的。
那自己這些年都做了什么事？
連雨煙的聲音響起，似是宣判他的罪行結果。
“都過去了。”
她冷眼望他，語氣不帶一絲波瀾起伏。
“以前的一切都過去了，我承認愛過你，但現在也確實放下了，或許是從你不信的那刻起，或許是從你找了99個女伴輪番早我面前曖昧開始，又或許是因為你不斷放任葉付晚挑釁誣陷，季知時，我對你的感情就是這樣被慢慢消耗殆盡，現在，我只愿此生沒有遇到過你。”
季知時瞬間紅了眼眶，他似是痛苦，似是氣憤。
“過去了？十幾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說過去就過去？我不信你對我不剩半點心動！”
連雨煙始終面無表情，冷眼相對。
他頓了頓，努力平復下自己的情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你肯定是還在怪我誤會你，對不對？沒關系，只要你回來，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你先休息，我們明天再談。”
說完，季知時直接轉身離開。
連雨煙無奈，他帶走了鑰匙和自己的手機，這擺明了就是軟禁，她連給肖霽川報平安都不行。
一聲輕嘆，她只好回了房間，那是她在季家的專屬房間，從小到大，她在季家過夜的次數可不少。
連雨煙心中少見的煩躁，她閉目凝神，開始冥想打坐。
夜半時分，她才聽到樓下傳來動靜，是季知時回來。
他敲了兩下門。
“晚餐放門口了，記得吃。”
可直到第二天一早，他才發現門口的食物還維持著原樣。
季知時頓了頓，若無其事地將那堆食物扔掉，然后帶著連雨煙出門。
車子停到了一家早餐鋪門口，里面空無一人，顯然是被季知時包場。
連雨煙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
季知時語氣關心：“再吃點？”
連雨煙皺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知時微微一頓，從善如流地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你還記得嗎？這是我們中學門口的早餐鋪，那是家里大人不讓我們吃這種路邊攤，我偏偏不聽，還是你偷偷買了拿到學校給我的，咱們倆躲在樓梯間......”
連雨煙靜靜聽著，看向他的眼底卻結了一層冰。
見她這副樣子，季知時識趣地停了話頭。
“吃飽了，那就走吧。”
連雨煙一言不發，靜靜跟著他。
他帶她去了公園的湖邊，看他們坐過的涼椅，躺過的草坪，光顧過的小賣鋪。
“你就是在這兒向我告白，我同意了，那天我很高興，因為你終于把我們默認很久的關系說出來了。”
接著，他又帶她進了學校，看他們一起散步的操場，罰站的走廊，寄存很多秘密的天臺。
“我總被叫出去罰站，你就陪我一起，然后我們偷偷溜上天臺聊天午睡，只可惜后來被教導主任發現，給天臺上了鎖。”
最后，季知時帶她回了老宅的后花園。
“我們說的第一句話，就在這里，我一眼就看到了你，很安靜地站在這里，和別的少爺小姐都不一樣。”
“我說我叫季知時，你叫什么名字？很奇怪，竟然有人的名字那么好聽，我一下就記住你了。”
季知時眼中閃著光，笑著抬頭看她。
連雨煙緊皺眉頭，毫不猶豫地打破了他的回憶。
“你聽到我和父親的對話時，也在這里。”
“現在說這些干什么？希望我因此將一切都拋在腦后，不計前嫌嗎？季知時，別活在回憶里了，過去已經被你親手打碎了。”
他垂下頭，沉默了很久。
忽地，抬起頭強顏歡笑。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出去一趟。”
說完，他便匆匆離去。
連雨煙嘆氣，疲憊至極。
夜半，樓下傳來響動，她以為是季知時回來了。
半晌，卻再也沒聽到聲音，只是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
連雨煙猛地察覺到不對勁，她迅速下床沖出去。
眼前火光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