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年，我終于在兒子高燒39度那天看清了謝遠的真面目。
他忙著在家族群里搶紅包、發笑臉，卻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蜷縮在沙發上的孩子。
當我顫抖著撥通120時，手機屏幕還亮著他剛發的朋友圈：'親戚聚會，其樂融融'。
那一刻，我攥緊兒子的退燒藥，在心底撕碎了我們的結婚證。這個雙標男人，
我定要撕開他的假面具……1我和謝遠的婚姻，就像一只外表光鮮的蘋果，表面紅潤飽滿，
內里卻早已蛀空了大半。結婚七年，我從一個對愛情充滿幻想的女孩，
變成了一個學會在婚姻夾縫中求生存的女人。"老婆，我表弟明天要來城里找工作，
得住咱們家一陣子。"謝遠一邊刷著手機，一邊頭也不抬地對正在洗碗的我說。
水龍頭的水嘩嘩流著，我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我們六十平的兩居室，兒子小杰已經六歲，
早就該有自己的房間了。"要住多久？"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找到工作為止吧，
頂多兩三個月。"他終于抬起頭，臉上是我熟悉的、那種對待他家人時特有的熱情笑容，
"我表弟很能干的，肯定很快就能找到工作。"我沒有說話，繼續低頭洗碗。
三個月前我弟弟來城里參加培訓，想借住幾天，謝遠當場拉下臉："咱們家這么小，住不下，
讓他住賓館吧。"最后是我偷偷塞給弟弟五百塊錢，讓他找了間便宜的日租房。"對了，
"謝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明天你去買條好點的魚，再買些海鮮，表弟愛吃。
錢從我放在抽屜的現金里拿。"我擦干手，
轉身看著他："那個錢不是說要存起來給小杰報英語班的嗎？""英語班著什么急？
"他不耐煩地擺擺手，"表弟難得來一次，得好好招待。"這就是我的丈夫謝遠，
一個在親朋好友眼中"模范丈夫"、"絕世好男人"。他能記住每個親戚的生日和喜好，
會主動幫朋友搬家、修電腦、接送機，對鄰居都笑臉相迎?？蓪ξ液蛢鹤?，還有我的家人，
卻吝嗇得連一個關切的眼神都欠奉。2第二天一早，謝遠就興沖沖地去車站接表弟了。
我請了半天假，去菜市場買了最新鮮的鱸魚和大蝦，
花了將近三百塊——這相當于小杰半個月的幼兒園餐費。中午，謝遠帶著表弟進門，
大包小包拎了一堆。"嫂子好！"表弟謝強嗓門洪亮，一進門就給了我一個夸張的笑容，
"遠哥一路都在夸你賢惠呢！"我勉強笑了笑，接過他們手中的行李。
謝遠拍拍表弟的肩膀："就當自己家啊，別客氣。"然后轉頭對我說，
"把小杰那間房收拾出來給強子住吧，小杰跟我們睡。"我張了張嘴，想說小杰已經六歲了，
跟我們睡不方便，但看著謝遠不容置疑的表情，最終只是點了點頭。晚飯我做了一桌子菜，
謝遠不停地給表弟夾菜，講著他們小時候的趣事，笑聲不斷。小杰拉拉我的衣角："媽媽，
我想吃蝦。"我剛要夾給他，謝遠就瞪了一眼："小孩子吃什么蝦，吃你的青菜。
"然后轉頭把最后兩只蝦夾到了表弟碗里。晚上，小杰在我們床邊打了地鋪。
看著他蜷縮在小被窩里的身影，我心里一陣酸楚。謝遠已經鼾聲如雷，而我卻怎么也睡不著。
表弟這一住就是一個月。這期間，謝遠每天下班都急著回家，陪表弟聊天、找工作，
甚至專門請了三天假，帶表弟去各個景點玩。而就在上個月，小杰發燒到39度，
我打電話讓謝遠早點回來，他卻說："小孩子發燒很正常，你給他吃點藥就行了，
我這兒正開會呢。"周六早晨，我正在廚房準備早餐，聽見謝遠在客廳打電話："沒問題，
錢的事包在我身上...三萬夠不夠？...你別擔心，我有存款..."我心頭一跳，
放下鍋鏟走到客廳。謝遠見我出來，匆匆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誰要借錢？
"我直接問道。"哦，強子找到工作了，想買輛二手車代步，差點錢。"他輕描淡寫地說。
"三萬？"我聲音有些發抖，"我們哪來那么多錢？""我存的啊，"他理直氣壯，
"這幾個月項目獎金我都單獨存起來了。"我攥緊了圍裙邊緣："小杰的英語班要交費了，
我爸媽的房子要修屋頂，上次跟你說你都說沒錢...""那能一樣嗎？"他皺起眉頭，
"強子剛工作，沒車不方便。小杰才幼兒園，學什么英語？你爸媽的房子又不是要塌了，
等等怎么了？"我站在那里，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這樣的話我已經聽過太多次，
但每次聽到，心臟還是會尖銳地疼痛。最終謝遠還是取了三萬給表弟，
而小杰的英語班只能繼續拖著。我偷偷用自己攢的私房錢給我爸寄了兩千修屋頂，
謊稱是公司發的獎金。表弟搬走的那天，謝遠依依不舍，一直送到小區門口，
還不停地囑咐："有事隨時打電話啊，別跟哥客氣。"回到家，他看著突然空蕩許多的房間，
嘆了口氣："強子這一走，家里冷清多了。"我正想說什么，手機響了，是我媽。"琳琳，
你爸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醫生說最好做個詳細檢查，可能要住院..."我掛掉電話，
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謝遠說："我爸可能要住院，我想周末回去看看，
能不能...""這周末？"他打斷我，"這周末我姑六十大壽，全家都要去，
早就說好了啊。""可是我爸...""你爸不就是腰疼嗎，老毛病了，住院也是躺著，
你去能有什么用？"他不耐煩地說，"我姑六十大壽一輩子就一次，全家團聚的日子，
你不去像話嗎？"我咬住下唇，不再說話。每次都是這樣，他的家人重要，
我的家人就無關緊要。周末，我強顏歡笑地參加了謝遠姑姑的壽宴。謝遠忙前忙后，
給姑姑敬酒、切蛋糕、拍照，一副孝子賢孫的模樣。親戚們紛紛夸贊："謝遠真是孝順?。?/p>
""王琳有福氣，嫁了這么個好男人！"我機械地笑著，心里一片冰涼。宴席上，
謝遠給每個長輩都包了紅包，連遠房表親的孩子都沒落下。而就在前天，
我給他看小杰破了的球鞋，他說："小孩子長得快，將就穿吧，又不是不能穿。
"壽宴結束回到家，謝遠累得直接倒在沙發上。我猶豫再三，
還是開口："我想明天回娘家看看我爸，就一天，晚上就回來...""隨便你。
"他閉著眼睛揮揮手，"把小杰帶著，別留給我，明天我要和同事打球。"第二天一早，
我就帶著小杰坐上了回娘家的長途汽車。路上，小杰興奮地看著窗外，
不停地問關于外公外婆的問題。看著他天真無邪的笑臉，我眼眶發熱。孩子還這么小，
卻已經習慣了爸爸的冷漠。我媽看到我們驚喜萬分，我爸躺在床上，臉色蒼白。
"怎么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媽接過我手中的行李。"想你們了。
"我輕聲說，不敢告訴他們我是如何卑微地爭取到這一天假期的。中午，我媽做了一桌子菜，
全是我和小杰愛吃的。我爸雖然腰疼，還是堅持坐起來陪我們一起吃飯。
看著他們對我兒子無微不至的關愛，再想到謝遠平時對小杰的冷淡，我心里像壓了塊大石頭。
回程的車上，小杰靠在我懷里睡著了。我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
做了一個決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為了小杰，也為了我自己。周一上班時，
我悄悄去了趟律師事務所，咨詢了離婚的事宜。律師告訴我，以我們這種情況，
爭取撫養權和共同財產都不成問題，但建議我先收集一些證據。那天晚上，
我破天荒地沒有準備晚飯。謝遠回到家，看到冷鍋冷灶，皺起眉頭："怎么沒做飯？
""累了，不想做。"我平靜地說，這是七年來我第一次拒絕為他做飯。他愣了一下，
顯然沒料到我會這樣回答。"那叫外賣吧，"他嘟囔著，"我想吃上次那家湘菜館的。
""你自己叫吧，"我繼續低頭看手機，"我和小杰吃過了。"謝遠站在那里，
臉色陰晴不定。最終他拿起手機點了外賣，還特意囑咐要多辣——盡管他知道我胃不好，
吃不了辣。從那天起，我不再像從前那樣事事以他為先。我給自己和小杰買質量好的衣服，
而不再只挑最便宜的；周末我會帶小杰去公園、博物館，
而不是整天待在家里伺候他和他的親戚朋友；我開始拒絕他那些不合理的要求，
比如突然要我準備十人份的晚餐招待他的同事。謝遠顯然注意到了我的變化，
但他選擇用更冷漠的態度回應。我們進入了某種奇怪的冷戰狀態，同住一個屋檐下，
卻像兩個陌生人。事情的爆發是在一個月后。那天早上小杰有點低燒，
但我有個重要會議不能請假，就讓謝遠送他去幼兒園并告訴老師多留意。"知道了。
"他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下午三點，幼兒園老師打來電話，說小杰燒到39度，
一直喊媽媽。"我馬上來。"我匆忙請了假，同時給謝遠打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趕到幼兒園時，小杰已經燒得滿臉通紅，老師正用濕毛巾給他擦身體。
"謝先生早上根本沒送小杰來，"老師小聲告訴我，"是鄰居李阿姨送來的，
說看見小杰一個人站在小區門口哭。"我抱著滾燙的小杰，手不住地發抖。
打車去醫院的路上下起了大雨，我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撐著傘，狼狽不堪。
而謝遠的電話始終打不通。直到晚上八點，謝遠才姍姍來遲地出現在醫院急診室。
小杰已經打了退燒針，正躺在我懷里睡覺。"你怎么才來？"我壓低聲音質問，
生怕吵醒孩子。"手機靜音了沒聽見，"他滿不在乎地說，"強子今天買車，我陪他去看了。
"我看著他身上還沒干的雨水，聞到他呼吸中的酒氣，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如此陌生。
"你兒子發高燒，你卻在陪你表弟喝酒慶祝買車？""不是已經退燒了嗎，大驚小怪什么。
"他不耐煩地擺擺手，"小孩子發燒多正常，就你矯情。"那一刻，
我清晰地聽到了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音——那是我對這段婚姻最后的期待。"我們離婚吧。
"我平靜地說。謝遠愣住了，隨即嗤笑一聲："又來了，每次有點矛盾就說離婚，有意思嗎？
""這次我是認真的。"我看著他的眼睛，聲音很輕但很堅定，"我已經咨詢過律師了。
"他的表情從輕蔑變成了震驚，最后變成了憤怒。"你瘋了吧？就為這點小事？
你知道離婚對孩子傷害多大嗎？""比起讓他繼續在一個沒有愛的家庭長大，
離婚反而是更好的選擇。"我輕輕撫摸著小杰的額頭，他已經退燒了，睡得很安穩。
謝遠站在那里，臉色陰晴不定。最終他丟下一句"不可理喻"，轉身離開了醫院。那晚，
我抱著小杰在醫院的長椅上坐了一夜。眼淚無聲地流下，但不是因為悲傷，
而是一種奇怪的解脫感。七年來，我第一次感到呼吸如此順暢。天快亮時，小杰醒了。
他伸出小手擦掉我臉上的淚水，小聲問："媽媽，你怎么哭了？""媽媽沒哭，
"我親了親他的額頭，"媽媽只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現在終于醒了。
"3醫院的長椅上，我抱著退燒后熟睡的小杰，看著窗外漸漸亮起來的天色。
手機里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謝遠的。我沒有回撥，只是輕輕拍著小杰的背，
感受著他均勻的呼吸。七年來第一次，我對未來有了清晰的規劃——離開謝遠，
帶著小杰開始新生活。"媽媽，我渴。"小杰在我懷里動了動，聲音沙啞。
我連忙拿出保溫杯，扶他喝了幾口水。護士走過來，看了看體溫計："37度2，退燒了。
回去多休息，按時吃藥就行。"我道了謝，背起包，一手抱著小杰，一手拎著藥袋走出醫院。
清晨的空氣帶著雨后的清新，我深吸一口氣，攔了輛出租車。回到家時，屋里靜悄悄的。
謝遠可能徹夜未歸，也可能在臥室睡覺。我輕手輕腳地把小杰放在他的小床上，蓋好被子，
然后去廚房準備煮些粥。"你回來了。"謝遠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嚇了我一跳。我轉身，
看到他靠在廚房門框上，眼下掛著兩個黑眼圈，襯衫皺巴巴的，身上還有酒氣。"嗯，
小杰退燒了。"我簡短地回答，繼續淘米。他走過來，
站在我身邊："昨晚我...我有點沖動了。"我沒有接話，把米放進電飯煲，按下開關。
"王琳，"他伸手想拉我的胳膊，我避開了，"離婚的事，你再考慮考慮。
為了小杰...""正是為了小杰，我才必須離婚。"我直視他的眼睛，"我不想讓他以為，
婚姻就是一方無止境地付出，另一方理所當然地接受。"謝遠的臉色變了："你什么意思？
我賺錢養家，怎么就沒付出了？""除了錢，你還給過這個家什么？"我壓低聲音，
怕吵醒小杰，"你的時間、關心、尊重，都給了外人。我和小杰得到的只有你的冷漠和敷衍。
""我那是為了人際關系！"他提高了嗓門，"沒有這些人脈，我怎么升職加薪？
你們娘倆哪來的好日子過？"我搖搖頭，不再爭辯。這種對話我們進行過太多次，
永遠不會有結果。謝遠永遠不會明白，感情不是交易，家庭不是公司，
妻子和孩子不是靠他施舍就能滿足的附屬品。"我去看看小杰。"我繞過他，走向兒童房。
謝遠在身后喊道："你要是真敢離婚，別想從我這兒拿到一分錢！"我沒有回頭，
關上了兒童房的門。小杰睡得正香，小臉紅撲撲的。我坐在床邊，輕輕撫摸他的頭發，
眼淚終于無聲地滑落。中午，小杰又有點低燒。我給他吃了藥，陪他躺在床上講故事。
謝遠不知什么時候出門了，家里安靜得可怕。手機震動，是公司群里的消息。
經理@我："王琳，今天怎么又沒來上班？這個月的全勤獎不想要了？"我咬了咬嘴唇，
回復道："抱歉，孩子生病了，我已經請過假了。""誰家沒個事？就你特殊？
"經理緊接著發來一條，"下午必須來公司，季度報表今天必須交。
"我看著昏昏欲睡的小杰，胸口發悶。正猶豫著，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謝遠："我把聯名賬戶凍結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盯著這條消息，手指發抖。
謝遠知道我的工資卡一直被他"保管"著，平時家里開銷都用聯名賬戶。
這是明目張膽的經濟控制。小杰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喊："媽媽...""媽媽在這兒。
"我趕緊放下手機，輕輕拍他。等小杰又睡著后，我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房，
從一本舊相冊里抽出一張銀行卡。這是我這兩年來偷偷存的私房錢，
每個月從菜錢里省下一點，總共不到八千塊。原本是想等小杰上學后給他報興趣班用的。
我取了五百塊錢，去藥店買了退燒藥和營養品，又去超市買了些食材。回到家時，
謝遠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去哪兒了？"他頭也不回地問。"買東西。
"我簡短地回答，提著袋子往廚房走。"用誰的錢買的？"他關掉電視，聲音冷了下來。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我的錢。""你哪來的錢？"他站起身，逼近我，
"工資卡不是在我這兒嗎？""私房錢。"我坦然承認，"每個月從菜錢里省的。
"謝遠的表情像被人打了一拳："你居然背著我藏錢？""不然呢？"我反問，
"等著你像今天這樣用錢威脅我嗎？"他一時語塞，臉色難看至極。我們僵持了幾秒，
最終他冷笑一聲："行啊王琳，長本事了。我看你能硬氣到什么時候。"說完，
他抓起車鑰匙摔門而去。我長舒一口氣，去廚房準備晚飯。現在每一分錢都要精打細算，
我煮了粥，炒了個青菜和一個雞蛋，足夠我和小杰吃了。晚上，小杰的燒退了，
精神也好多了，坐在床上玩積木。我打開電腦，
們娘倆簡陋的生日禮物照片、他缺席的小杰家長會通知單...這些都是律師建議我收集的。
手機又響了，是媽媽發來的微信："琳琳，你爸檢查結果出來了，腰椎間盤突出，
需要做個小手術..."我心里一緊，連忙回復："什么時候手術？需要多少錢？
""下周三，大概兩萬左右。"媽媽很快回復，"你別擔心，
我們還有點積蓄..."我看著這條消息，鼻子發酸。父母總是這樣，明明自己困難，
卻還想著不給我添麻煩。如果是謝遠的父母有事，他早就把錢送過去了，還會嫌給得不夠多。
"媽，這錢我來出。"我回復道，"剛好公司發了獎金。"發完這條謊話，
我看了看手里的私房錢銀行卡，里面只剩七千多了。離發工資還有十天，
小杰的營養品、我爸的手術費...錢根本不夠用。第二天一早，我不得不去上班。
小杰的燒雖然退了，但幼兒園要求發燒后觀察48小時才能返校。
我只好拜托鄰居李阿姨幫忙照看半天。"你放心去吧，"李阿姨和藹地說，"小杰這么乖，
沒事的。"我感激地塞給李阿姨兩百塊錢，她堅決推辭，
我只好說："那等我下班給您帶點水果。"公司里，經理一見到我就開始數落："王琳，
你知道昨天你沒來，我們部門多被動嗎？季度報表差點沒趕上..."我低著頭道歉，
心里卻想著小杰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藥。整個上午，我心神不寧，做表格時出了好幾個錯，
又被訓了一頓。5中午，我匆忙趕回家看小杰。李阿姨說他已經吃了藥，正在午睡。
我松了口氣，從包里拿出路上買的水果給李阿姨。"小謝最近很忙啊？"李阿姨接過水果，
隨口問道，"好幾天沒見他了。""嗯，他...工作忙。"我勉強笑了笑。
李阿姨欲言又止，最后拍拍我的肩膀："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說，遠親不如近鄰。
"我眼眶發熱，點點頭。送走李阿姨后，我輕輕推開兒童房的門。小杰已經醒了，
正在床上看書。"媽媽！"他看到我，開心地伸出手。我抱住他，
親了親他的額頭："還難受嗎？""不難受了。"他搖搖頭，然后小聲問，
"爸爸是不是又生氣了？"我心里一痛："為什么這么問？""因為爸爸好久沒跟我玩了。
"小杰低著頭，"上次他說要帶我去動物園，然后又去幫叔叔搬家了..."我緊緊抱住他，
不知該怎么解釋他父親的行為。最后只能說："爸爸工作太忙了。
等周末媽媽帶你去動物園好不好？"小杰眼睛一亮："真的嗎？""真的。"我點頭，
"媽媽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這不僅僅是對孩子的承諾，也是對我自己的。從今往后，
我要做一個言出必行的人，不再活在別人的雙標和空頭支票里。下午回公司前，
我接到了謝遠的電話："晚上我姑來家里吃飯，你準備一下。"我握緊手機："小杰病剛好，
我沒時間招待客人。""又不是外人，簡單做幾個菜就行。"他不耐煩地說，
"我姑特意來看小杰的。""那你來做。"我直接說，"我要加班。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王琳，你別太過分。""過分的是你。"我壓低聲音，
"兒子生病你不聞不問，現在又要我放下一切伺候你姑姑？謝遠，我不是你的保姆。"說完，
我掛斷了電話，心跳如鼓。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反抗他。晚上我故意加班到很晚，
回到家時已經九點多。屋里靜悄悄的，餐桌上擺著幾個外賣盒子，謝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你姑姑走了？"我放下包問道。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你滿意了？讓我姑吃外賣，
你知道我多沒面子嗎？""那是你的問題。"我平靜地說，"小杰呢？""睡了。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王琳，我們談談。"我后退一步："沒什么好談的。
我已經決定了。""就因為我沒送小杰去幼兒園？"他提高了聲音，"至于嗎？
""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七年來的每一天。"我直視他的眼睛，"謝遠，
你對你家人朋友有多好，對我和小杰就有多差。我們受夠了。"他臉色變了變，
突然換了種語氣："琳琳，我知道我有時候太忙，忽略了你們...我可以改。""太晚了。
"我搖頭，"這種話你說過太多次，從來沒變過。""這次是真的！"他抓住我的手腕，
"你看，我已經請了假，明天帶小杰去動物園，
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玩玩..."我掙脫他的手："不用了。我已經答應小杰周末帶他去。
""那我一起去！"他急忙說，"然后我們出去吃頓好的，你不是一直想吃那家日料嗎？
"看著他急切的表情，我突然覺得可笑。七年了，他從來沒記住我愛吃什么，現在為了挽回，
連這種謊都說得出來。"謝遠，"我疲憊地說，"別再演戲了。你不想離婚，
不是因為你愛我們，而是因為你習慣了被伺候的生活，害怕失去控制。
"他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好，很好。王琳，你別后悔。"我轉身走向小杰的房間，
不再理會他的威脅。關上門，我靠在門上，雙腿發軟。這場仗才剛剛開始，
我知道謝遠不會輕易放手。周末，我如約帶小杰去了動物園。出門前，謝遠突然說要一起去，
我拒絕了。他陰沉著臉把工資卡扔給我："行，你們娘倆自己過去吧。這里面有五千塊錢，
夠你們花了。"我沒有接那張卡："不用了，我有錢。""你那點私房錢夠干什么？
"他冷笑，"拿著，別讓孩子受委屈。""真正讓孩子受委屈的不是錢多錢少，
"我把卡放回桌上，"而是父親的冷漠和雙標。"謝遠的臉色變得鐵青，
但小杰已經蹦蹦跳跳地跑過來："媽媽，我準備好啦！
"我蹲下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真帥！我們走吧。"動物園里，小杰興奮地跑來跑去，
看什么都新鮮。我跟著他，時不時拍照。中午在園內的餐廳吃飯時，小杰突然問："媽媽，
爸爸為什么不跟我們一起來？"我放下筷子："爸爸...有事。""爸爸總是有事。
"小杰撅起嘴，"上次家長會他也沒來，明明他答應過的。"我摸摸他的頭，
不知該怎么解釋。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謝遠發來的照片——他正在一家高檔餐廳，
對面坐著他的表弟謝強。配文："帶表弟嘗嘗這家日料，確實不錯。"我關掉手機，
繼續陪小杰吃飯。這就是謝遠的報復方式，幼稚而殘忍。但奇怪的是，
我并不像以前那樣感到心痛，反而有種解脫感——看啊，這就是你選擇不再忍受的男人，
他連假裝改變都堅持不了半天。下午回家路上，小杰累得在我懷里睡著了。出租車等紅燈時，
我看到路邊一家房產中介的廣告："小戶型首付二十萬起"。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我的腦海——也許，我該開始看房子了?；氐郊遥x遠還沒回來。
我把小杰放到床上，然后打開電腦查看存款。私房錢還剩七千多，
加上這個月工資大概一萬二，離首付還差得遠。但如果離婚后能分到部分財產...正想著，
門鈴響了。我打開門，看到謝遠拎著個大袋子站在門口，身上有酒氣。"給小杰的。
"他把袋子塞給我，里面是各種昂貴的玩具，"告訴他爸爸愛他。"我沒有接："謝遠，
孩子不需要用錢買來的愛。他需要的是你的時間和陪伴。""你！"他臉色漲紅，"王琳，
你別給臉不要臉！""我要的是尊嚴。"我平靜地說，"請你小聲點，小杰在睡覺。
"謝遠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笑了："行，你有骨氣。我看你離了我怎么活！"說完，
他把玩具袋扔在地上，轉身走了。我關上門，蹲下來收拾散落的玩具。
其中一個遙控車的包裝盒上貼著價格標簽：899元。
這個數字刺痛了我的眼睛——小杰上次想要一雙199元的運動鞋，
謝遠嫌貴沒給買；而現在，他隨手就買了四倍價格的玩具，只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好爸爸"。
我把玩具收進儲物間，不打算給小杰。孩子雖然小，但不傻。他會知道這些禮物背后的虛偽，
而這種認知對孩子的傷害，遠比得不到玩具要大得多。晚上，小杰睡后，
我繼續整理離婚需要的材料。手機震動，
是一條銀行短信——謝遠把聯名賬戶里的六萬塊錢全部轉走了。我盯著這條消息，手指發冷。
這是他慣用的手段，經濟控制加心理威懾。但這次，我不再害怕了。相反，
這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我打開電腦文檔，把這條轉賬記錄也添加到證據清單中。律師說過，
婚內轉移共同財產是違法行為，法官會追究。窗外，初夏的夜風吹動窗簾。我深吸一口氣，
感到一種久違的輕松。雖然前路艱難，但至少，我終于有了選擇的勇氣。明天，
我要去見我咨詢的那位律師，正式啟動離婚程序。為了小杰，也為了我自己。5周一早晨，
我比平時早起了一小時。輕手輕腳地洗漱完畢，我站在衣柜前猶豫了一會兒，
最后選了一套深藍色的職業套裝——今天要去見律師，正式啟動離婚程序。"媽媽，
你要去哪里？"小杰揉著眼睛站在房門口，懷里抱著他的小熊玩偶。我蹲下身，
整理他睡得翹起來的頭發："媽媽有點事要出去一下，等會兒李阿姨會來送你去幼兒園，
好嗎？"小杰點點頭，突然問："是和爸爸吵架的事嗎？"我心里一緊："為什么這么問？
""昨天晚上我聽見你們說話了。"小杰低頭玩著小熊的耳朵，
"爸爸聲音好大..."我把他摟進懷里，聞著他頭發上淡淡的兒童洗發水香味。
"爸爸媽媽確實有些問題需要解決，"我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但不管發生什么，
我們都愛你，這一點永遠不會變。"小杰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幫他換好衣服，
做了簡單的早餐。剛吃完，門鈴就響了——是李阿姨。"麻煩您了，李阿姨。
"我把小杰的書包遞給她，"我大概十點就能到公司。"李阿姨看了看我的打扮，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說："放心吧，我會把小杰安全送到幼兒園。"等他們離開后，我深吸一口氣，
拿起包和文件夾出了門。律師事務所就在市中心的一棟寫字樓里，我提前了二十分鐘到達。
"王女士，請跟我來。"前臺小姐帶我進了一間會議室。不一會兒，
周律師走了進來——她是位四十多歲的女性，眼神銳利，舉止干練。"材料都準備好了？
"她開門見山地問。我點點頭，
錄、我們聯名賬戶的資金流向、還有他缺席孩子重要活動的證明..."周律師快速翻閱著，
不時點頭。當她看到謝遠轉移聯名賬戶資金的記錄時，眉毛揚了起來："這是最近發生的？
""前天。"我苦笑，"他一聽說我要離婚，就把我們共同賬戶里的錢全轉走了。
""典型的控制行為。"周律師在筆記本上記了幾筆，"不用擔心，
這種行為在離婚訴訟中對他很不利。根據你提供的情況，我建議我們先發一封律師函，
要求他停止轉移共同財產，并列出初步的離婚條件。
"她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我："這是標準模板，你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我接過文件，手指微微發抖。白紙黑字，冰冷而正式——這就是我七年婚姻的終局。
"關于撫養權和財產分割，"周律師繼續說，"你有穩定工作，
收入足以支撐你和孩子的基本生活，爭取撫養權問題不大。
至于財產...""我們有兩套房子，"我說，"一套是現在住的婚房，
還有一套是他父母名下的學區房，但首付是我們出的。"周律師點點頭："只要有出資證明，
這部分可以主張權利。另外，你丈夫的收入情況你清楚嗎？""他每個月工資兩萬左右，
加上年終獎和項目獎金，年收入大概三十萬。"我回憶著，"但他經常說錢都花在家里了，
實際上...""實際上很大一部分用于他的親戚朋友了，從這些轉賬記錄就能看出來。
"周律師接過話頭，"我會要求法庭調取他的全部銀行流水，查清真實財務狀況。
"簽完委托協議，周律師說律師函今天就會發出，謝遠最遲明天就能收到。走出律師事務所，
初夏的陽光刺得我眼睛發疼。我站在路邊深呼吸了幾次，才攔了輛出租車去公司。
剛到公司門口，我就收到了經理的微信："王琳，9點半大會議室開會，別遲到！
"我看了一眼時間——9點28分，連忙小跑著上樓。推開會議室門時，里面已經坐滿了人。
經理陳志明——一個四十多歲、頭頂微禿的男人——正站在投影前講話?？吹轿疫M來，
他明顯皺了下眉。"不好意思，"我低聲道歉，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既然人都到齊了，
"陳經理提高音量，"我宣布一個消息：公司決定對我們部門進行重組，
未來將更聚焦核心客戶服務。"投影上出現一張組織結構圖，我們部門二十多人被分成兩組，
一組由陳經理直接帶領，另一組歸新來的副經理管。當看到自己被分到副經理那組時，
我松了口氣——至少不用天天面對陳經理的刁難了。"王琳，"陳經理突然點名，
"你負責的華美集團賬戶下個月起轉給小林。"我猛地抬頭："為什么？
華美是我跟了兩年的客戶...""因為他們投訴了你上周的報表錯誤。"陳經理冷冷地說，
"重組后，核心客戶必須由最優秀的員工負責。"我攥緊了手中的筆。
上周我因為小杰生病心神不寧，確實在報表中出了點小錯，但遠不至于被投訴。
這分明是陳經理借題發揮——自從我拒絕了他那次曖昧的晚餐邀請后，他就處處針對我。
6會議結束后，我正收拾筆記本，一個陌生號碼打來電話。"請問是王琳女士嗎？
"一個男聲問道。"我是，您哪位？""我是謝遠的表哥，"對方語氣不善，
"聽說你要跟我表弟離婚？"我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凝固了。謝遠竟然把家事告訴親戚，
還讓他們打電話來干涉？"這是我和謝遠之間的事，"我盡量保持冷靜，"不勞您費心。
""表弟對你多好啊，供你吃供你穿，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對方不依不饒，
"我勸你考慮清楚，離婚的女人..."我沒等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手機。剛走出會議室，電話又響了，這次是謝遠的姑姑。我直接拒接，
把手機調成靜音?；氐焦の?，我發現同事們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
鄰座的小張悄悄告訴我："陳經理剛才在會上說你'連家庭都經營不好，
怎么能服務好客戶'..."我咬住嘴唇，強忍眼淚。
這就是謝遠想要的效果——用輿論壓力逼我屈服。手機在口袋里不停震動，
我知道肯定又是他那些親戚的騷擾電話。下午三點，我正埋頭修改報表，
前臺突然通知我有人找。走到接待區，我看到謝遠站在那里，臉色陰沉。"你什么意思？
"他劈頭蓋臉地質問，手里揮舞著一封信——是周律師發的律師函，"居然真去找律師了？
""我們出去說。"我低聲提醒他這是公司，帶頭走向電梯間。一到樓下，
謝遠就爆發了："你知不知道發律師函意味著什么？全公司現在都知道你要離婚了，
你滿意了？""我沒告訴任何人，"我冷靜地說，"是你讓你的親戚們打電話騷擾我。
""他們那是關心我們！"他提高嗓門，"王琳，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撤回律師函，
我們好好談談。""沒什么好談的。"我直視他的眼睛，"謝遠，
我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他的臉扭曲了一下，
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是因為那個周律師嗎？她是不是慫恿你離婚好多賺律師費？
""放開我！"我掙脫他的手，"我找律師是因為受夠了你的雙標和冷漠！你對所有人都好，
唯獨對我和小杰刻??！""我對你們刻?。?他冷笑，"那你現在身上穿的衣服、用的手機，
哪樣不是我花錢買的？""那是我應得的！"我聲音發抖，"七年了，
我為你洗衣做飯、照顧孩子、伺候你那些親戚，你付過我一分錢工資嗎？"謝遠被我問住了，
臉色變了幾變，最后壓低聲音說："行，既然你非要離婚，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撫養權你想都別想，我會讓法官知道你有多不稱職——連孩子發燒都能耽誤送醫的母親，
配得到撫養權嗎？"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我心里。上周小杰發燒，明明是謝遠失職，
現在卻要倒打一耙。"隨便你怎么說，"我強忍淚水，"法官會看證據的。""證據？
"他突然笑了，"你那些所謂的'證據'，不過是一些生活瑣事。而我呢，
有穩定收入、有房產、有全家人的支持。你覺得法官會傾向誰？"我握緊拳頭，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謝遠說的沒錯，在世俗標準下，他確實具備更多"優勢"。
但這不代表正義在他那邊。"我們法庭上見。"我轉身要走。"等等，"他叫住我，
"既然要離婚，從今天起，家里的開銷我一分錢都不會出。你不是有私房錢嗎？
看你能撐多久。"回到辦公室，我整個人都在發抖。陳經理正好經過，看到我的樣子，
不但沒有關心，反而諷刺道："王琳，私人問題不要帶到工作中來。
華美的張總下午四點要來，你準備一下會議室。"我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現在工作比任何時候都重要——它是我和小杰未來的保障。下午的會議比預想的順利。
華美的張總是位五十多歲的女性，舉止優雅，談吐不凡。在討論完正事后，
她突然問我："王琳，你臉色不太好，沒事吧？"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我鼻子一酸，
但我只是微笑搖頭："沒事，可能是有點累。""女人要懂得照顧自己。
"張總意味深長地說，"尤其是既要工作又要顧家的，更不容易。"會議結束后，
張總私下遞給我一張名片："我們公司下個月有個項目，需要你這樣的專業人才。
有興趣的話可以聯系我。"我接過名片，心跳加速。華美是行業龍頭，
待遇比我現在公司好很多。這簡直是雪中送炭！下班后，我去幼兒園接小杰。老師告訴我，
小杰今天和同學打架了。"怎么回事？"我連忙蹲下檢查小杰，發現他膝蓋擦破了皮。
"小明說我沒有爸爸要了，"小杰癟著嘴，"我說他說謊，
他就推我..."我緊緊抱住兒子，心如刀絞。謝遠的報復已經開始波及孩子了?；氐郊遥?/p>
我一邊給小杰處理傷口，一邊輕聲問："你知道爸爸媽媽之間發生什么事了嗎？
"小杰搖搖頭，又點點頭："爸爸不愛我們了。""不是這樣的，"我捧著他的小臉，
"爸爸...他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愛。但不管爸爸媽媽怎么樣，我們都非常非常愛你，
明白嗎？"小杰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親了親他的額頭，心里發誓要盡快結束這場戰爭，
減少對孩子的傷害。晚上，小杰睡后，我檢查了一下財務狀況：私房錢還剩六千多，
工資還要等十天。如果精打細算，勉強能撐到發薪日。但父親的醫藥費...正發愁時，
手機響了，是李阿姨："琳琳，能下來一趟嗎？我有事跟你說。"我下樓來到李阿姨家，
她神秘地遞給我一個信封："我兒子讓我交給你的。""您兒子？"我疑惑地接過信封。
"他在律所工作，專門打離婚官司。"李阿姨壓低聲音，"我跟他提了你的事，
他說可以幫你看看。"我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張名片：李修遠律師，專長家庭法與財產分割。
還有一張便條，上面寫著："隱藏財產調查技巧"。"這..."我抬頭看向李阿姨。
"我兒子說，很多男人離婚前都會轉移財產。"李阿姨拍拍我的手，
"他讓你查查你丈夫有沒有其他銀行賬戶，特別是用他父母或親戚名字開的。"7回到家，
我按照便條上的建議，翻出了家里的舊賬單和稅務資料。在一堆文件中，
我發現了一張不熟悉的信用卡賬單——謝遠竟然有一張我完全不知道的信用卡，
最近一筆消費是在某高檔酒店，金額兩千多，日期是...上個月小杰發燒那天！
我的手開始發抖。那天他說在公司加班，實際上是去酒店了？和誰？繼續翻找，
我又發現了幾張轉賬憑證，謝遠定期往一個陌生賬戶轉賬，每月五千，已經持續兩年多。
收款人名字很陌生，叫"林美華"。這是誰？為什么謝遠要每月給她錢？
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在我腦海，但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
我把這些證據一一拍照保存，心跳如鼓。如果這真是謝遠的秘密情人，
那么在離婚訴訟中將是重磅炸彈。但想到小杰可能會因此受到更大傷害，
我又猶豫了...第二天是周六，我本打算帶小杰去公園，
卻接到謝遠的電話："我半小時后到，接小杰去游樂場。""為什么不提前說？"我皺眉，
"我們已經計劃好去公園了。""我是他爸爸，帶他出去玩還需要你批準？
"謝遠不耐煩地說，"快點準備，我馬上到。"掛掉電話，
我蹲下對小杰說："爸爸想帶你去游樂場，你愿意去嗎？"小杰眼睛一亮："真的嗎？
那媽媽也一起去嗎？""媽媽不去，"我勉強笑笑，"就你和爸爸。
"小杰的笑容消失了："那我也不想去了...我想和媽媽在一起。
"我抱了抱他："爸爸很少主動帶你出去玩，去吧，開心點。"半小時后，謝遠到了。
他穿著休閑裝，看起來心情不錯，完全不像前幾天那個暴怒的男人。"兒子，
爸爸帶你去新開的夢幻樂園！"他一把抱起小杰，"那里有過山車、旋轉木馬，
還有超級英雄表演！"小杰被說動了，怯生生地問："真的嗎？""當然！
"謝遠笑著掏出一個鋼鐵俠玩具，"看，爸爸還給你買了禮物！"我看著這一幕，
心里五味雜陳。謝遠突然變成"好爸爸"，無非是想在撫養權爭奪中加分。但我不忍心戳穿，
畢竟小杰難得見到父親的笑臉。"注意安全，"我把小杰的水壺和備用衣服裝進背包，
"別吃太多冰淇淋，記得多喝水...""行了行了，啰嗦。"謝遠不耐煩地打斷我，
抱著小杰往外走。關門前，小杰突然回頭看我，眼神里有不安。我沖他笑笑，
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想媽媽了就讓爸爸給我打電話。"他們走后，家里安靜得可怕。
我強迫自己收拾屋子、洗衣服，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中午，我給自己煮了碗面，剛要吃，
手機響了——是游樂場附近的醫院來電。"請問是謝小杰的媽媽嗎？您兒子在游樂場摔傷了，
現在在人民醫院急診..."我扔下筷子，抓起鑰匙就往外沖。打車趕到醫院時，
我看到小杰坐在急診室的床上，膝蓋包著紗布，眼睛紅紅的。謝遠站在一旁，正在打電話。
"小杰！"我沖過去抱住他，"怎么了？摔到哪里了？疼不疼？
""媽媽..."小杰哇的一聲哭出來，"我摔倒了，膝蓋流血了...爸爸在打電話，
不理我..."我心疼地檢查他的傷勢，幸好只是皮外傷。
這時謝遠打完電話走過來："就是擦破點皮，大驚小怪什么。""你怎么能讓他一個人玩？
"我忍不住質問，"他才六歲！""我怎么知道他那么笨，跑兩步都能摔？"謝遠不以為然，
"男孩子受點傷怎么了，嬌氣！"我咬緊牙關，不再跟他爭辯。醫生過來交代了注意事項，
說可以回家了。我抱起小杰，謝遠跟在后面："我送你們回去。""不用了，"我冷淡地說，
"我們打車。""王琳，"謝遠突然壓低聲音，"我勸你好好考慮離婚的事。
今天你也看到了，小杰多喜歡跟我出去玩。法官會考慮孩子的意愿的。"我停下腳步，
轉身看他："所以你今天是故意的？就為了證明你是個'好爸爸'？""我只是讓事實說話。
"他聳聳肩，"順便告訴你，我已經找好了律師，是李成——全市最好的離婚律師。
你贏不了的。"我沒有回答，抱著小杰走向出租車。上車后，
小杰趴在我肩上小聲問："媽媽，你和爸爸是不是要分開了？"我撫摸著他的后背，
不知該如何回答。孩子雖然小，但比我們想象的敏感得多。"媽媽，"小杰突然說，
"我不想跟爸爸住...他今天一直打電話，
都不陪我玩..."我的心揪成一團："別擔心，媽媽不會離開你的。"回到家，
我給小杰換了藥，陪他躺在床上講故事。等他睡著后，我輕手輕腳地走到陽臺，
撥通了周律師的電話。"周律師，"我壓低聲音，"我發現謝遠可能隱藏了財產，
還有...可能有外遇。"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把證據保存好，周一帶來事務所。另外，
從現在開始，記錄下他和孩子相處的每一個細節——就像今天這種情況，
對爭取撫養權非常有利。"掛掉電話，我望著窗外的夜空，第一次感到了一絲希望。
這場仗或許艱難，但為了小杰，我必須贏。8周一早晨，我把小杰送到幼兒園后，
直接去了周律師的辦公室。
包里裝著周末發現的那些證據——陌生的信用卡賬單、定期轉賬記錄，
還有謝遠在游樂場漠視小杰受傷的照片。"這些材料很有價值。"周律師仔細翻看著，
當看到那個每月五千的轉賬記錄時，她眉頭緊鎖，"這個'林美華'，你知道是誰嗎？
"我搖搖頭："從來沒聽謝遠提起過。""我們需要查清楚。
"周律師拿出一張紙寫下幾個要點，
"銀行賬戶、轉賬目的、兩人關系...這些都可能影響財產分割和撫養權判決。
"離開律師事務所，我直接去了銀行。作為聯名賬戶持有人，我有權查詢賬戶流水。
柜員打印出厚厚一疊交易記錄，我一眼就看到那些每月定時轉出的五千元，持續了整整兩年。
"能查到收款人信息嗎？"我問道。柜員搖搖頭："跨行轉賬只顯示對方姓名和賬號后四位。
如果您需要詳細信息，需要司法部門介入。"我謝過柜員，走出銀行站在路邊發呆。
六月的陽光火辣辣的，照得我頭暈目眩。謝遠到底隱瞞了什么？這個每月定時轉出的五千元，
比我給自己父母的生活費還多。手機突然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我猶豫了一下才接聽："您好，哪位？""是王琳女士嗎？"一個女聲問道，
"我是華美集團的HR，張總推薦您來應聘項目經理職位。
請問您今天下午三點有空來面試嗎？"我握緊手機，心跳加速："有的，我一定準時到。
"掛掉電話，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回家換衣服再趕去公司請假肯定來不及。
我直接打車去了公司，打算隨便找個理由請半天假。一進辦公室，我就感覺氣氛不對。
同事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看到我進來立刻散開，眼神閃爍。
我的工位上放著一封郵件——是人力資源部的約談通知。"怎么回事？"我問鄰座的小張。
小張壓低聲音："陳經理向HR投訴你'工作態度不端正'，
還說你...私生活影響團隊氛圍。"我胸口發悶，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那張面試通知。
陳志明這是要把我逼走，就因為我拒絕了他的曖昧暗示。"王琳，"部門助理走過來，
"HR總監讓你現在過去一趟。"HR辦公室里，總監趙敏——一位五十多歲的女性，
正和陳經理低聲交談?？吹轿疫M來，陳經理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王琳，
"趙總監推了推眼鏡，
"我們收到了一些關于你的投訴...""是陳經理投訴我拒絕他的性騷擾嗎？
"我直接打斷她。反正已經決定去華美面試，我沒什么好怕的了。趙總監明顯愣住了，
陳經理則漲紅了臉："你胡說什么！明明是你工作失誤還推卸責任！""上個月部門聚餐，
陳經理在洗手間外攔住我，說如果我愿意'多陪陪他'，就給我升職加薪。
"我直視趙總監的眼睛，"當時有監控，需要調出來看嗎？"辦公室一片死寂。
陳經理的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血口噴人！趙總監，你別聽她胡說，
她這是被投訴后反咬一口！""夠了。"趙總監冷冷地打斷他，"王琳，你有證據嗎？
""除了監控，還有他發給我的微信。"我拿出手機，
翻出那條被我拒絕后陳經理發來的威脅信息："你會后悔的。"趙總監看完信息，
表情嚴肅起來："這件事公司會調查清楚。王琳，你今天先回家休息吧。"走出HR辦公室，
我直接收拾東西離開了公司。陳經理惡毒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扎在我背上，但奇怪的是，
我并不害怕。失業的威脅比起謝遠這些年的精神折磨，簡直不值一提。中午隨便吃了點東西，
我回家換了套正式的職業裝，重新化了妝。
鏡子里的女人眼睛里有種我許久未見的光芒——那是被逼到絕境后反而無所畏懼的決絕。
華美集團的辦公樓位于市中心最高檔的寫字樓。前臺接待看過我的面試通知后，
直接帶我去了28層的會議室。"王女士，請稍等，張總馬上到。"秘書給我倒了杯水。
我環顧四周，會議室墻上掛滿了華美獲得的獎項和知名項目照片。
其中一張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張總與幾位政府官員的合影，拍攝日期是去年。
照片里張總身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謝遠的直屬上司劉副總。"喜歡這張照片？
"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轉身，看到張總微笑著走進來，"那是我們與政府的合作項目，
很成功。"我點點頭，心跳加速。如果謝遠知道我面試華美，會不會從中作梗？
畢竟他和劉副總關系不錯。面試進行得出乎意料的順利。張總問了我很多專業問題，
也談到了工作與家庭的平衡。"作為一個過來人，"張總放下鋼筆，直視我的眼睛，
"我深知職場女性尤其是母親的不易。華美重視員工的實際能力，而非無謂的加班表現。
"我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在現在的公司，我因為要接送小杰，不知遭受了多少白眼。"王琳，
"張總突然話鋒一轉，"我查過你的工作背景，很優秀。為什么在原公司發展受限？
"我猶豫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因為我拒絕了上司的非分要求。
"張總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典型的職場性別歧視。"她合上我的簡歷，
"明天HR會給你發正式offer，項目經理職位，月薪兩萬五，年底雙薪加績效獎金。
"我瞪大眼睛——這比我現在的工資高了近一倍！"謝謝您，張總。"我聲音有些發抖，
"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張總站起身，送我到電梯口，突然問，
"你正在辦離婚？"我僵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別緊張，"她溫和地拍拍我的肩，
"我也是離婚女人。記住，女人的價值從不依附于婚姻。"電梯門關上的瞬間，
我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七年來，第一次有人對我說這樣的話?；氐郊?，
我立刻給周律師打電話，告訴她華美的工作機會。"太好了！"周律師聲音里帶著欣喜，
"穩定的高收入對你爭取撫養權非常有利。對了，關于那個'林美華'，
我查到一些線索..."周律師告訴我，
她通過私人關系查到那個收款賬號屬于某銀行的支行，而巧合的是，
謝遠的表哥就在那里工作。"明天我去那家銀行打聽一下，"我說，"正好下午請假了。
""小心點，別打草驚蛇。"周律師叮囑道。掛掉電話，我去幼兒園接小杰。
今天他出奇地安靜，回家的路上一直低著頭。"怎么了寶貝？"我蹲下來平視他，
"在學校不開心嗎？""媽媽，"小杰抬起頭，眼圈發紅，"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疼："為什么這么問？""小明的爸爸每天都來接他，
還陪他踢足球..."小杰小聲說，"我爸爸從來不來接我..."我抱住兒子，
不知該如何解釋一個父親為何如此冷漠。
以前我總是找借口——爸爸工作忙、爸爸累了...但現在，我不想再為謝遠開脫了。
"聽著，寶貝，"我捧起小杰的臉，"爸爸他...不知道該怎么做一個好爸爸。
但這絕對不是你的錯，明白嗎？你是個非常棒的孩子，值得全世界所有的愛。
"小杰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緊緊摟住我的脖子。那一刻，
我更加堅定了離婚的決心——孩子不應該在一個充滿冷漠和謊言的家庭中長大。晚上，
我正在廚房做飯，手機響了。是謝遠："明天我爸生日，全家在鴻賓樓吃飯，
你和小杰必須到場。""我們已經要離婚了，"我冷靜地說，"沒必要再假裝和睦家庭。
""律師說了，分居期間的行為也會影響撫養權判決。"謝遠語氣強硬，"你要是不來，
就是故意疏遠孩子和爺爺奶奶的關系。"我咬緊牙關。他說得沒錯，法官確實會考慮這一點。
"幾點？"我最終問道。"晚上六點。"他停頓了一下，"穿得體面點，
別讓我爸媽看出來我們要離婚。"掛掉電話，我繼續切菜，卻一不小心割到了手指。
鮮血涌出的瞬間，我竟感覺不到疼痛——比起這些年的心傷，這點皮肉痛算什么？
9第二天一早，我先送小杰去幼兒園，然后去了那家銀行。
謝遠的表哥謝勇是這里的客戶經理，我假裝來辦理業務，在等候區坐下。"王琳？
"謝勇很快發現了我，表情有些尷尬，"你怎么來了？""我來查個轉賬記錄。
"我故意大聲說，"最近發現我老公每個月都轉五千塊錢給一個叫林美華的人，
你知道這事嗎？"謝勇臉色大變，連忙把我拉進他的辦公室："小聲點！
這事...這事遠子沒跟你說？""說什么？"我緊盯著他的眼睛。謝勇額頭冒汗，
支支吾吾了半天，終于嘆氣道："算了，
反正你們也要離婚了...林美華是遠子大學時的女朋友，他們有個女兒，今年八歲。
"我如遭雷擊，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謝遠有個八歲的女兒？那意味著在我們結婚前，
他就已經當了父親？"那孩子...現在在哪？"我聲音發抖。"跟林美華在老家生活。
"謝勇不敢看我的眼睛，"遠子每個月給撫養費，這事家里人都知道，
就瞞著你..."走出銀行時，我整個人都在發抖。八年的婚姻，
謝遠竟然隱藏了如此巨大的秘密！他對我和小杰的冷漠，他對金錢的斤斤計較，
突然都有了解釋——他的情感和金錢，早就分給了另一個家庭。我坐在路邊的長椅上，
給周律師打電話告知這一發現。"這是重大隱瞞！"周律師聲音里帶著興奮，
"不僅影響財產分割，更會嚴重影響他的撫養權主張。我馬上申請調取相關證據。
"掛掉電話，我看了看時間——該去接小杰了。走在去幼兒園的路上，我的手機又響了，
是華美的HR，正式給我發了電子offer，下周一入職。命運真是諷刺。
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時刻，事業卻出現了轉機。我擦干眼淚，挺直腰桿走向幼兒園。從今天起，
我不再是被欺騙、被控制的王琳了。接到小杰后，
我帶他去商場買了套新衣服——晚上要見謝遠的家人，我要讓兒子體體面面的，
不讓人說閑話。"媽媽，我們要去見爺爺奶奶嗎？"小杰試穿小西裝時問道。"嗯，
今天是爺爺生日。"我幫他整理領結，"記住，不管發生什么，媽媽都在你身邊。
"晚上六點，我帶著小杰準時到達鴻賓樓。謝遠一家已經到齊了，圍坐在大圓桌旁。
謝遠看到我們，明顯松了口氣，起身招呼小杰："來，兒子，坐爸爸這兒。
"小杰猶豫地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他才走過去。
謝遠的父母——我的公公婆婆——對我點點頭，態度比平時冷淡。
看來他們已經知道我們要離婚的事了。"小杰長高了啊。"婆婆勉強笑著摸摸孫子的頭，
"上學了沒有？""九月才上一年級。"我替小杰回答。
飯局在一種詭異的和諧氛圍中進行著。謝遠一反常態地給小杰夾菜、倒飲料，
表現得像個模范父親。親戚們也都配合著演戲，夸謝遠事業有成、家庭幸福。我食不知味，
滿腦子都是今天發現的秘密?？粗x遠表演"好爸爸"的角色，我惡心得想吐。
他明明有另一個女兒，卻對小杰如此冷漠，現在又為了撫養權裝模作樣..."琳琳，
"婆婆突然問我，"聽說你換工作了？"我心頭一跳——我還沒告訴任何人華美的事，
他們怎么知道的？"是啊，"謝遠接過話頭，假惺惺地說，"琳琳能力很強，
被華美高薪挖走了。"我瞪大眼睛。謝遠怎么會知道？除非...他一直在監視我的動向。
"華美？"謝遠的姑父——劉副總的下屬——驚訝地說，"那不是老劉在的公司嗎？
""對啊，"謝遠得意地笑了，"劉叔很照顧我的，昨天還打電話說碰到琳琳面試呢。
"我的手指緊緊攥住餐巾。原來如此！謝遠早就知道了，
說不定還讓劉副總暗中觀察我的表現。這個控制狂，連我找工作都要插一手！"琳琳，
"公公突然嚴肅地說，"夫妻之間有什么矛盾不能解決，非要鬧到離婚這一步？
"桌上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氣："這個問題，
您應該問謝遠。問問他為什么八年來一直瞞著我，給前女友和私生女每月寄撫養費！
"這句話像炸彈一樣在餐桌上爆開。謝遠臉色刷地變白，他父母則震驚地瞪大眼睛。
"你...你胡說什么！"謝遠猛地站起來，打翻了酒杯。"林美華，你的大學女友，
你們有個八歲的女兒。"我冷冷地說，"需要我說更多嗎？"婆婆倒吸一口冷氣，捂住胸口。
公公則鐵青著臉轉向謝遠："這是真的？"謝遠站在那里，臉色由白轉紅，
又由紅轉青："王琳！你調查我？""彼此彼此。"我站起身，拉起小杰，"你們慢用，
我們先走了。""站??！"謝遠沖過來攔住我，"你把話說清楚！""遠子！
"公公厲聲喝止，"讓她走。"我抱著小杰快步離開包廂，身后傳來謝遠家的爭吵聲。
走出酒店，夜風拂面，我這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在發抖。"媽媽，"小杰緊緊摟著我的脖子，
"爸爸真的有另一個小孩嗎？"我親了親他的額頭："是的，寶貝。但媽媽只有你一個孩子，
你是媽媽的全部。"回到家，我給小杰洗了澡，哄他睡下。剛關上兒童房的門，
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是謝遠，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我直接關機，不想再聽他任何解釋。
10第二天一早，我剛開機，周律師的電話就進來了："王琳，謝遠昨晚半夜給我打電話，
說要和解。""和解？"我冷笑，"因為他知道瞞不住了。
""他提出給你現在住的房子和五十萬現金，但要小杰的撫養權。"周律師說，
"我直接拒絕了。根據你提供的新證據，我們有很大把握爭取到更多。"正說著，門鈴響了。
我從貓眼看到是謝遠，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他看起來憔悴不堪，眼睛布滿血絲，
顯然一夜未眠。"我們能談談嗎？"他聲音沙啞。"談什么？"我擋在門口，不讓他進來，
"談你隱瞞了八年的私生女？還是談你這些年來對我和小杰的冷漠？""琳琳，
"他竟紅了眼眶，"我承認我隱瞞了這事，但那是在認識你之前發生的！
美華懷孕后非要生下來，我只好答應給撫養費...""所以呢？"我冷冷打斷他，
"這就是你冷落小杰的理由？因為你的感情和金錢早就分給另一個孩子了？""不是這樣的！
"他抓了抓頭發，"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當父親。美華那邊我一直是給錢了事，
幾乎沒見過那孩子...""所以你學會了用錢解決一切？"我搖頭，"可惜，
小杰要的不是你的錢，而是你的時間和愛。"謝遠沉默了，
半晌才說："我真的知道錯了...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看著這個同床共枕七年的男人，突然覺得無比陌生。他的道歉不是出于真心，
而是因為秘密敗露、財產面臨分割的恐慌。"太遲了，謝遠。"我平靜地說，
"從你隱瞞這個秘密開始，我們的婚姻就建立在謊言上?，F在，
我只想給小杰一個誠實的未來。""你會后悔的！"他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沒有我，
你養得起孩子嗎？""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我拿出手機，給他看華美的offer，
"從下周起，我的收入足夠養活我和小杰。"謝遠瞪大眼睛，臉色變得慘白。他張了張嘴，
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轉身走了。我關上門，靠在門板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一仗，
我終于占了上風。但我知道，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11華美集團的玻璃幕墻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我站在大樓前，深吸一口氣，
調整了一下新買的深藍色西裝外套。今天是我入職的第一天，也是離婚案首次開庭的日子。
"王琳，歡迎加入華美。"張總親自帶我參觀了辦公室，并將我介紹給團隊成員，
"這位是我們新任項目經理，她在行業內的經驗非常豐富。
"同事們友善的微笑讓我緊繃的神經稍微放松了些。過去一周，
我幾乎沒有睡過一個整覺——白天準備新工作，晚上整理離婚證據，
還要安撫因家庭變故而焦慮的小杰。"你的辦公室在這里。"張總推開一間明亮的玻璃隔間，
"有什么需要隨時告訴我。"我放下包，環顧這個屬于我的小空間。窗外是城市天際線，
桌上擺著嶄新的電腦和文具。這比我原來公司的工位好太多了，更重要的是，
這里沒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我，沒有人竊竊私語討論我的"失敗的婚姻"。
剛打開電腦熟悉工作流程，手機就振動起來——是周律師的提醒短信："下午兩點開庭，
別忘了帶身份證。"我回復了一個"好的"，繼續瀏覽華美的內部系統。
張總給我安排的首個項目是與政府合作的公益計劃，正好是我擅長的領域。沉浸在工作中，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午休時間。"王琳，"張總敲了敲我的門，"一起吃午飯吧，
順便聊聊項目細節。"公司附近的餐廳安靜優雅。點完餐，
張總直視我的眼睛："今天下午要開庭？"我手中的水杯差點滑落："您...怎么知道？
""劉副總告訴我的。"張總輕輕搖頭，"別緊張，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私事。只是想說，
如果需要請假或幫助，隨時開口。""謝謝您。"我喉嚨發緊，"我會處理好，不影響工作。
""我相信你能做到。"張總微笑道，"華美看重員工能力，不關心他們的婚姻狀況。
說實話，我的第一次晉升就是在離婚后獲得的。"我驚訝地看著這位優雅自信的女性，
很難想象她也曾經歷過類似的掙扎。"記住，"張總端起茶杯，"你比你想象的更強大。
"這句話像一束光照進我心里。是啊，我必須強大起來，為了小杰，也為了自己。吃完飯，
我向張總請了半天假，直接去了法院。周律師已經在等候區了，身邊還站著一位陌生男子。
"這是李修遠律師，李阿姨的兒子。"周律師介紹道，"他主動提出協助我們，
因為謝遠聘請的李成是他的...前導師。"我這才注意到不遠處謝遠和他律師的身影。
謝遠穿著筆挺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看起來自信滿滿。看到我，他冷冷地別過臉去。
"王琳，"李修遠壓低聲音，"李成很擅長打心理戰，一會兒無論對方說什么，
你都不要激動，保持冷靜。"我點點頭，手心已經沁出汗水。這是我第一次上法庭，
而且還是和同床共枕七年的丈夫對簿公堂。"第237號案件，謝遠訴王琳離婚案，
現在開庭！"隨著法官敲響法槌，我的心跳加速到幾乎要蹦出胸膛。
謝遠的律師李成首先發言，他滔滔不絕地描述謝遠是如何一個"負責任的好丈夫、好父親"，
而我則"性格偏執、無理取鬧"。"我的當事人一直盡力維持家庭和諧，
"李成義正言辭地說，"但王女士近年來情緒不穩定，與多名男性保持不正當關系，
甚至因此影響了正常工作...""反對！"周律師猛地站起來，
"對方律師的指控毫無證據，純屬誹謗！"我坐在那里，全身發冷。
謝遠竟然扭曲我和陳經理的事，反咬一口說我搞不正當關系？我看向謝遠，
他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眼神里滿是惡意。"請被告方提供證據支持這一指控。"法官皺眉道。
李成拿出一疊打印紙："這是王琳前公司HR的證詞，
證實她因與上司關系不當而被警告...""這是赤裸裸的污蔑！"我忍不住站起來，
聲音發抖，"事實恰恰相反，是陳經理騷擾我，我拒絕了才被他報復！
"法官敲了敲法槌："請保持秩序。王女士，輪到你的律師發言時再陳述。"我坐下來，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謝遠這一招太狠毒了，他想把我塑造成一個不檢點的女人，
從而剝奪我對小杰的撫養權。輪到周律師發言時，她先反駁了李成的指控，
出示了我與陳經理的微信記錄和公司監控時間碼。"反而是謝遠先生，"周律師提高聲音，
"隱瞞了重大事實——他在婚前就有一個非婚生女，八年來一直秘密支付撫養費！
"法庭上一片嘩然。謝遠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猛地轉向李成，
似乎在質問律師為什么沒預料到這一點。周律師乘勝追擊，
出示了謝遠轉移共同財產的證據、他漠視小杰病情的照片，
以及他在游樂場疏忽導致小杰受傷的記錄。"這樣的父親，"周律師總結道，
"如何能給孩子提供健康穩定的成長環境？"李修遠接著發言，
他專業地分析了雙方的經濟條件和撫養能力，指出我雖然目前收入略低于謝遠，
但新工作發展前景良好，更重要的是，小杰從小由我主要照顧，母子感情深厚。"法官大人，
"李成試圖挽回局面，"謝遠先生愿意放棄對王琳女士所謂'隱瞞事實'的追究，
并承諾給予豐厚的經濟補償，只求保留對孩子的探視權...""不是探視權，
他要的是撫養權！"我忍不住插話，"而且他所謂的'經濟補償'，
是從我們共同財產中轉移出去的錢！"法官看了看雙方提交的證據，宣布休庭十五分鐘。
我走到洗手間，用冷水拍了拍發燙的臉頰。鏡子里的女人雙眼通紅，但眼神堅定。
謝遠比我想象的更卑鄙，但我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軟弱妻子了。12再次開庭時，
法官做出了臨時裁決：小杰暫時由我撫養，謝遠每周有兩次探視權；凍結雙方所有銀行賬戶，
禁止任何財產轉移；三周后再次開庭做出最終判決。走出法庭，謝遠攔住我："王琳，
你以為你贏了？"他壓低聲音，帶著威脅，"等著瞧，我會證明你根本不適合撫養小杰！
""隨你便。"我直視他的眼睛，"但別想再利用孩子。"離開法院，
我直接去了幼兒園接小杰。今天比平時早，孩子們還在操場上活動。隔著柵欄，
我看到小杰一個人坐在角落，不像往常那樣和同學們玩耍。"小杰媽媽，"老師走過來，
面露難色，"今天班上有個孩子說...說小杰的爸爸不要他了，
孩子們有些議論..."我的心揪成一團。走到小杰身邊蹲下："寶貝，媽媽來了。
"小杰抬起頭，眼睛紅紅的："媽媽，小明說爸爸有了新孩子，
就不要我了..."我緊緊抱住他："別聽他們胡說。爸爸他..."我停頓了一下，
決定不再說謊，"有些爸爸不知道如何表達愛，但這絕對不是你的錯。你有媽媽，
有外公外婆，我們都非常愛你。"回家的路上，小杰一直緊緊抓著我的手。進門后，
我給他做了最喜歡的番茄雞蛋面，陪他畫畫、講故事，盡量讓他忘記白天的不愉快。晚上，
等小杰睡著后，我打開電腦處理一些工作郵件。華美的項目已經正式啟動，
雖然今天經歷了這么多，但我不能在工作上松懈——現在這份收入是我和小杰的保障。
手機突然響起，是個陌生號碼。我猶豫了一下才接聽："喂，您好？""琳琳，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聲——是謝遠的母親，我的婆婆。
我全身繃緊："有什么事嗎？""今天...今天法庭上的事，我都聽說了。
"婆婆的聲音有些發抖，"我想見你，單獨談談。""我們還有什么好談的？"我冷淡地問。
"關于小杰..."她停頓了一下，"有些事，你應該知道。"我們約在第二天中午，
離公司和幼兒園都不遠的一家咖啡館。婆婆看起來老了許多，頭發比上次見面時更白了，
眼睛紅腫，顯然哭過。"琳琳，"她一坐下就抓住我的手，"遠兒的事，
我和你爸也是剛知道...那個孩子，我們完全不知情。"我抽回手："您想說什么？
""我...我想道歉。"婆婆的眼淚掉下來，"這些年，我們總以為是你脾氣不好，
跟遠兒鬧矛盾，沒想到...""沒想到您兒子才是問題所在？"我苦笑，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有用的！"婆婆急切地說，"下次開庭，
我愿意作證...證明遠兒不適合撫養小杰。他從小就被我們慣壞了，自私任性，
根本不懂怎么當父親..."我震驚地看著她。謝遠的母親竟然愿意站在我這邊？"為什么？
"我直接問，"他是您兒子。""正因為我是他母親，才知道他的缺點。"婆婆擦擦眼淚，
"而且...小杰是我孫子，我不能看著他被傷害。遠兒要撫養權，只是為了爭口氣，
根本不是為孩子著想。"她遞給我一個U盤："這里面有遠兒小時候的醫療記錄，
他有多動癥，一直沒治好...還有，他大學時因為打傷前女友被記過，
那個林美華...這些可能對你有用。"我接過U盤，心情復雜。一方面，
這確實是重要證據；另一方面，看到一位母親這樣"背叛"自己的兒子，我心里并不好受。
"謝謝您，"我最終說，"但我希望您明白，我這么做只是為了保護小杰。"婆婆點點頭，
又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這是一萬塊錢，給你和小杰...別拒絕，
就當是爺爺奶奶給孫子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收下了?，F在每一分錢都很重要，
何況這確實是小杰應得的?；氐焦?，我把U盤交給周律師。她查看后興奮地告訴我，
里面的證據非常有力，尤其是謝遠大學時的暴力記錄和心理健康問題。"不過，
"周律師謹慎地說，"法庭可能不會完全采信他母親的證詞，畢竟有親情關系。
我們需要更多第三方證據。"13接下來的兩周，
我像陀螺一樣旋轉在工作、家庭和離婚案之間。白天在華美全力以赴，晚上照顧小杰，
周末則和周律師準備開庭材料。疲憊不堪，但每一天都讓我更堅強、更獨立。
小杰逐漸適應了新幼兒園，也慢慢接受了父母分開的事實。謝遠每周三和周六來接他，
每次都帶著昂貴的禮物，試圖用物質收買孩子的愛。
但小杰回來后總會告訴我："爸爸又一直在打電話，沒陪我玩..."周三晚上，
謝遠送小杰回家時，我注意到孩子手腕上有一圈紅印。"這是怎么回事？
"我拉過小杰的手仔細檢查。"爸爸拉我太用力了..."小杰小聲說，"我說想回家，
他不高興..."我頓時怒火中燒："謝遠！你弄傷孩子了！""不小心而已，
"謝遠不以為然，"誰讓他不聽話，非要鬧著回來。""他才六歲！"我強壓著怒氣，
"如果你連基本耐心都沒有，就別來探視了！""你憑什么？"謝遠提高嗓門，
"法庭判給我的探視權，你無權干涉！
""如果法官知道你對孩子使用暴力...""什么暴力？"謝遠冷笑，
"這點紅印也叫暴力？王琳，你太敏感了。"他轉身要走，又回頭丟下一句："對了，
我申請了撫養權評估，下周會有社工來觀察你和孩子的互動。好好表現吧。"關上門，
我立刻給小杰的手腕涂了藥膏，然后拍下照片發給周律師。
謝遠所謂的"撫養權評估"顯然是另一場陰謀，我必須做好準備。第二天上班，
我明顯心不在焉，在項目會議上走神了好幾次。"王琳，"會后張總叫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