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額被頂替了。
看著手機屏幕上工作人員發來的消息,我心如死灰。
迫不得已,我打了個電話給陳子期——一個追了我整整五年的男人,也是這次比賽的創始人。
為了避嫌,我平時見到他繞頭就走,生怕和他扯上關系。
但這次……我無奈地閉上了眼。
“喂?陳先生,是這樣的……”
我小心翼翼地解釋了足足十多分鐘才講清楚原委。
本以為他會像過去一樣對我調侃一番,但電話里沉默了很久才傳來他淡漠的聲音:“好。”
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我壓下心尖的酸澀,準備起了比賽。
比賽當天,顧裴司看見我很震驚,咬牙切齒地把我拉到一旁:
“你怎么來了?你才引產,需要休息!”
我瞥一眼趾高氣揚地指使我的專屬化妝師的沈竹心,嘲諷地勾起了嘴角:
“你是怕那個賤人被我奪了風頭吧。”
“啪!”重重一巴掌落在我的臉上,臉上的刺痛感卻不如心上的疼。
在一起了這么多年,他這是第一次打我——為了沈竹心。
顧裴司看著手掌也愣住了,隨即很快調整好了表情:“鐘晚意,你沒資格說她。”
見我臉色慘白,一動不動,他靠近我放軟了聲音:
“當年我媽出意外進icu需要輸血時是她獻血獻到休克。”
“而你呢?!我媽咽下最后一口氣前,你都沒出現!”
我在做什么?我在勸我的父親說出真相,不要替你母親遮掩罪端。
但我也答應過我父親,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顧裴司。
“晚意,是我們一家欠了她的,不要鬧小脾氣了好不好?”
我直接忽視了他,面無表情地去換自己的衣服。
舞臺上,燈光亮起的剎那,我整個人的氣場瞬間變了,自信張揚,耀眼奪目。
走臺步的時候,我眼里只剩下了我的舞臺,我的夢想。
最后扭腰擺姿勢收場的時候,“撕拉!”
裙子的腰腹部突然撕裂,露出了我布滿妊娠紋的微凸小腹。
舞臺下上千人瞬間嘩然,議論聲炸起。
“天哪,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鐘晚意身材竟然這么差?”
“鐘晚意的時代怕是要結束了,我看她前面那個沈竹心走得也不錯,嘖嘖。”
“就是,你看她肚子上那些就像蛇皮一樣惡心……”
有兩個觀眾彎腰做嘔吐狀。
我攥緊了拳,窘迫無處遁形。
一件黑色西裝外套突然蓋在了我的身上,陳子期面色陰沉地檔在我的面前。
就像之前顧裴司和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
我一個激靈,轉身就走,外套從我身上滑下,“嗒”一聲掉在地上。
我頓了一下,沒有停留。
毫不意外地,我被媒體賭在了樓下。
“鐘女士,你是打算退圈了嗎?”
“請問你之后還有什么打算,你這樣……留在這個行業會被恥笑的。”
那個記者一臉嫌棄地看了看我地肚子,做了個一言難盡的鬼臉。
眾人哄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哈哈!”“她就是個小丑!”
閃光燈“咔擦!”“咔擦!”“咔擦!”拍個沒完。
一陣眩暈感襲來,暈倒前最后一秒,我落入了顧裴司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