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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的一切都在晃動,裴陸澤疑惑地睜開眼。
對上了一雙赤紅的雙眸。
“裴陸澤,”女人閉了閉眼,壓下洶涌的情緒,“你剛剛心臟驟停了十秒。”
那十秒里她渾身僵直,大腦一片空白。
仿佛自己的心臟也跟著停止跳動了。
那種失去掌控的滋味太過難受,她不愿再經歷第二次。
她微瞇著雙眼,抓緊描摹男人的每一寸,他必須在自己身邊,一刻不能離開。
“還不是你這只瘋狗太能咬人。”
裴陸澤嗤笑一聲,假裝鎮定的外表下是無限的慌張。
她肯定會拉著自己去做檢查,一旦檢查出什么......
他看似無所謂道:“我沒事,不過一看見你便惡心得難受。咱們還是少接觸為妙。”
蘇樂語頓了頓,像是在壓抑某種情緒,冷聲道:“姐夫就這么討厭我?”
“是。”
女人凝視著倔強的某人,挑了挑眉,低下頭在他耳邊喃喃道:“可惜,我這個人就喜歡惹人厭。”
她撫上裴陸澤逐漸慌張的眼眸:“姐姐已經不在了,我必須要關心姐夫的身體健康。”
蘇樂語信誓旦旦,臨了卻被一個電話叫走。
他頓時松了一口氣。
只要她不全程跟著,檢查結果就有可操縱的空間。
他又投入到緊密的實驗工作中,好不容易將后續工作分配完畢。
懸在心頭的巨石終于落地,等裴陸蕭和蘇樂語的訂婚一結束,他就能毫無牽掛,飛往G國。
想到這,裴陸澤走向公寓的腳步更輕快了些。
開門,漆黑一片。
黑洞一般的寂靜,不好的預感。
他本能地轉身,絲毫不敢耽擱。
下一秒,滾燙的體溫貼過,房門落鎖。
濃烈的煙草味熏得裴陸澤頭暈目眩,強忍干嘔。
“蘇、樂、語,”他咬牙,“你怎么會找到這來?”
他從沒給過新家的地址。
“從你搬到這的第一天,我就知道。”
女人說話悶悶的,指節修長的手握住窄腰,像是要把裴陸澤埋進自己的身體里。
“你應該知道我有多大本事,姐夫。”聲音越發輕,最后只剩下一聲嘆息,“那為什么還要逃?”
G國的護照呈在眼前,蘇樂語黑亮的瞳仁散著銳利的寒光,整個人都仿佛被淬了火,開了刃:“你怎么敢逃!”
脖頸被大手扼住,灼燒般刺痛著裴陸澤。
他腦子里一團亂麻,她知道了,知道了多少?
“我什么都依著你,你要材料我給材料,你想搬出去住就搬出去住......”
下唇被懲罰性地咬住,鐵銹味。
女人頓了幾秒,深吸一口氣,“就連你要我嫁給裴陸蕭,我也......”
話音一轉,她厲聲道:“可是就算這樣,你還是要走!”
脖子被越掐越緊,裴陸澤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從沒見過這樣瘋狂的蘇樂語,整個人像從煉獄踏蓮歸來的阿修羅,要把自己撕碎。
“你去G國要干什么?”
男人沉默,大腦高速運轉。蘇樂語現在這個樣子,要是再受刺激,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來。
于是扯謊道:“新進了一些精密器械和研發技術,我要去學習。”
“你辦的是五年簽,什么學習要五年?”
她繼續叩問,本來今天是打算邀請裴陸澤吃晚飯的。
在門口見到護照的那一刻血液都要倒流,她后悔了,早應該把他裝進一個罐子,時時刻刻放在口袋里:“你就準備不聲不響的走了,不告訴我一聲?”
裴陸澤不響。
蘇樂語被他這幅樣子折磨到崩潰:“說話!”
暴戾似乎通過這一聲傳到裴陸澤身上,他揚起頭,不甘示弱地回懟道:“是,我就是打算一聲不吭地走!就是要擺脫你!”
蘇樂語腦中理智的弦“啪”得斷了。
裴陸澤的話就像一枚咒語,滋生著她愚蠢的血液。
不能讓他離開!他必須永遠在自己身邊!
她拿起鞋架的高爾夫球桿:“擺脫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