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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陸澤歪了歪頭,不敢置信地看向裴父。
他在說什么?
去求蘇樂語?還說什么要做一家人?父親不是不清楚蘇樂語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那個人害得自己那么痛苦,自己怎么可能還和他......
嘴唇翕動了幾下,他最后只道:“爸爸和他的事,我沒有辦法幫您。一個人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我的科研專利很高,每年幾百萬的收入,也能養(yǎng)活你們。”
裴父臉色大變,高舉手掌:“我怎么生出了你這樣的兒子!”
巴掌還沒落下就被女人扼住,拿著手機(jī)給裴父看:“伯父還是抓緊回國,處理股份吧。”
裴家的股票一降再降,瀕臨退市!
夫婦二人對視了一眼,再沒任何心思,急匆匆地走了。
裴陸澤望著門外,有些悵然若失,但轉(zhuǎn)瞬即逝。
身前的女人卻得寸進(jìn)尺,直接坐在床邊,深情款款:“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撤銷起訴。”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
裴陸澤垂下眼,還是有些不忍:“他們已經(jīng)不再年輕了,麻煩你給個痛快吧。”
蘇樂語暗了暗雙眸,道:“求我。”
“不想求。”裴陸澤別過臉去,又想去按急救按鈕,“你該走了。”
“好了好了,不求。”蘇樂語攔住裴陸澤,抓住他的手腕,“讓我再看看你,一分鐘。”
一分鐘很快就到了。
裴陸澤心里掐著秒表,推了推蘇樂語:“一分鐘到了,你該走了。再來我就要申請強(qiáng)制的人身管制了。”
蘇樂語腦門上的青筋直爆,她仍溫聲道:“裴陸澤,你不要這么對我。我們明明愛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真相大白,為什么不給彼此一個機(jī)會?”
“我現(xiàn)在不愛你了。”
裴陸澤舔了舔下唇:“你逼我罰跪,讓我淋了一夜的雨。甚至還,還想讓我和另一男人一起陪伴你......”
蘇樂語趕緊打斷道,慌張地給自己解釋:“我沒有,我只是想逗你玩,嚇唬嚇唬你。沒有真的想......”
她聲音有些哽住,很委屈道:“我沒跟別人,我只和過你。”
蘇樂語的骨相十分鋒利,她的母親就是混血的美貌,這才被蘇家家主垂憐。再加上出眾的身高,總是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但是如果仔細(xì)觀察,你就會發(fā)現(xiàn),她的眼尾微微向下,瞳仁是清澈的琥珀色,是標(biāo)準(zhǔn)的狗狗眼。
現(xiàn)在更明顯了。
但裴陸澤心如止水,接著細(xì)數(shù)蘇樂語的種種劣跡。反正她做的壞事多了去了,多一件少一件也沒差。
其中最讓裴陸澤痛恨的,還是要當(dāng)屬——
“你碾碎了我的左手,制藥是我畢生熱愛的事業(yè)。”被繃帶纏滿的左手此刻生機(jī)全無,裴陸澤咬牙切齒道:“我恨你。”
“我可以補(bǔ)償!”女人的手動了動,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去抓那只左手。眼眶溢出無限的哀傷:“我會給你最好的醫(yī)生,最好的醫(yī)院,我......”
“你我都知道當(dāng)代醫(yī)療技術(shù)沒有這個可能性。”裴陸澤反駁道,越說越氣。心中壓抑地憤怒逐漸蘇醒,逐步到了不可抑制的地步。
他瞪著蘇樂語,在她的眼眸中映著自己的倒影,怒不可竭的自己。
裴陸澤緊盯著泫然欲泣的女人,油然生出一種痛苦和快樂,這兩種感情撕扯著自己,情緒逐漸失控,報復(fù)性地說著氣話:“你又沒能經(jīng)受過我的痛苦,說賠償都這么輕飄飄的,不痛不癢。你何不自己去試試?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空氣在這一刻變得不流動了。
慢鏡頭一般,蘇樂語拿起病床旁的水果刀,往自己的手腕上毫不留情地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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