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張凱一拍桌子：“宋啟陽，你這是什么態度？你在罵誰傻逼？”
吳蕓也皺眉道：“宋啟陽，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宋啟陽屈指輕輕扣著桌子，問道：“兩位，請問我現在是被雙規了嗎？”
“雙規？”張凱嗤笑：“你一個開車的司機，也配被雙規？”
宋啟陽看了他一眼，這小子很囂張啊。
“既然不是雙規，那就是配合調查咯？”
宋啟陽摸出香煙，剛拿出打火機，張凱一把搶走：“誰讓你抽煙了？”
“呵呵。”宋啟陽笑笑，也不動怒。
這個張凱，是典型的有點權利就耀武揚威。
宋啟陽道：“首先，我是來配合調查的。在配合調查期間，我餓了，你們得提供吃的，我渴了，你們得提供喝的。我要抽煙，你們也無權拒絕。”
張凱冷笑：“死到臨頭不自知！宋啟陽，你該不會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吧？”
宋啟陽叼著香煙道：“打火機。”
張凱哼道：“行，你想耗，那就慢慢耗，你這樣嘴硬的人，我見多了。”
吳蕓皺了皺眉，拿過打火機，丟了過去。
宋啟陽笑了下，點上香煙，深深吸了一口，道：“吳小姐有什么想問的，問吧。但我提醒你一句，說話要實事求是，不要給我下套！”
“我給紀委打電話錄了音的，莫須有的罪名就別想著往我身上套了。”
“莫須有？”張凱冷笑：“死到臨頭還在嘴硬！你以為我們如果沒有掌握證據，會把你帶來這里？”
吳蕓問：“宋啟陽，我們接到群眾舉報，你打著李大光副市長的名義，收他人錢財，承諾替人安排職位。此時是否屬實？”
宋啟陽搖頭：“不屬實。”
吳蕓問：“那你家里的現金怎么解釋？”
“不是，我說的話你們是聽不懂嗎？”
宋啟陽道：“我發現家里多了一筆錢，打電話給紀委。這么簡單的一句話，究竟是哪個字讓你們無法理解？”
張凱道：“宋啟陽，別把人當傻子！你以為主動聯系我們，就能洗脫你的嫌疑？”
“一百多萬，誰會主動塞你床底下？”
“可能是圣誕老人吧。”
“宋啟陽！”吳蕓咬牙道：“你老實一點！”
她深吸一口氣，道：“你可能對目前的情況還不了解，我簡單和你說一下。”
“你說。”
“昨天上午，陳大志已經被警方控制，他已經將事情經過交代清楚。”
“陳大志負責尋找愿意花錢買編制的買家，而你則假借李大光名義，疏通其中關鍵，為買家安排編制。”
陳大志？
應該就是那個中間人吧。
宋啟陽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她：“吳小姐，我擔任李大光司機才半個月，你真覺得我有這樣的能力？”
張凱道：“才做半個月的司機，就膽子這么大，說真的，我挺佩服你的。”
吳蕓淡淡道：“李副市長的秘書張唯已經交代，你曾經找過他，邀請他一同參與其中，并給了他十萬的好處費。”
“宋啟陽，我勸你不要抱有僥幸心理，老老實實把一切都交代了吧。”
張唯已經把我給賣了？
也是，自己就是個小司機。
他通風報信也只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并未抱有太大希望。
如果宋啟陽是他，也會毫不猶豫將自己賣了。
但理解歸理解。
張唯既然賣了自己，那就別怪自己不義了。
宋啟陽將煙頭摁滅，道：“來杯牛奶。”
張凱剛要呵斥，吳蕓撥通一個電話：“送一盒牛奶。”
不多時，牛奶送來。
宋啟陽一口氣喝完，起身道：“我困了，明天再說吧。”
“宋啟陽！”吳蕓惱怒道：“今天不交代，你就不用睡了！”
宋啟陽呵呵笑道：“我是配合調查，不是被雙規。另外，態度好一點，不要戴有色眼鏡看我。”
“我能說的只有一句，我是被陷害的。”
張凱冷笑：“陷害？你一個小小司機，誰會陷害你？你也配？”
“我一個上崗半個月的司機，閑的蛋疼拿十萬賄賂副市長秘書？”
“我圖什么？”
宋啟陽指了指腦袋：“怎么說也是紀委的成員，沒事多動動腦子。三歲小孩都能看出的問題，你們沒道理看不出來。”
吳蕓接手這個案子時，就察覺不太對勁，一個小小司機，膽子也太大了。
但是，人證物證都擺在眼前。
只能說，這個司機膽子的確大的驚人。
“宋啟陽，證據確鑿，我勸你不要頑固抵抗。”
“證據真的確鑿，就把我移交公安機關，而不是在這跟我干耗著。”
宋啟陽往床上一躺，道：“我困了，要睡了。”
吳蕓站起身，看著滿臉不在乎的宋啟陽，道：“人證物證俱全，這個案子，你翻不了。”
“既然你希望移交司法機關，那，就如你所愿。”
吳蕓抓起紙筆，離開房間。
張凱冷哼哼笑了一聲，也跟著離開。
不多時，吳蕓一個人走了進來，冷冰冰道：“跟我走。”
“去哪？”
“派出所。”
宋啟陽從床上坐起來，臉上笑容不見：“吳小姐，你確定要把我送去派出所？”
“凡是涉及違紀的，紀委監委來處理；凡是涉及違法的公安來處理。你的行為已經違法，且人證物證俱全，接下來將交由公安接手。”
宋啟陽沒和她起爭執，沒有必要。
他勝券在握，無非就是耽誤點時間。
只是，今晚注定睡不好了。
跟著吳蕓離開房間，下樓，乘車。
十分鐘后，來到附近派出所。
吳蕓和一名年輕女警進行簡單的交接，離開前來到宋啟陽面前，道：“宋啟陽，我勸你不要頑固抵抗。你還年輕，主動配合交代問題，爭取從輕發落。”
這女人其實很漂亮，五官標志，眼睛靈動，個頭極為出挑。
一身西裝配黑色包臀裙，肩膀纖細，玉背輕薄，柔弱的仿佛風一吹就倒。
但她包臀裙下的肥臀卻是被包裹的肉呼呼，彈性十足。
胸前兩團鼓鼓囊囊，也頗為壯觀。
這種姿色出眾的女人，在官場是很危險的。
若沒有點背景，只有兩個下場。
要么淪為高官籠中金絲雀，要么，一輩子得不到晉升。
吳蕓如此年輕就能進入市紀檢部門，家庭背景多半不俗。
宋啟陽心頭不禁有了個想法。
吳蕓被他這眼神看的很不舒服，皺眉道：“你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