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帽子往下拉了點，將臉遮住了一大半。
這才出門。
來到郵局，將存折里的一萬塊錢全取出來，她將錢收空間里，四周環顧了一圈。
走到角落里，將一萬塊錢收進空間里。
她不會將錢存到自己名下，她的戶口還在林素云手上的戶口本，前世她積攢的十萬塊錢，她媽拿著戶口本去銀行將她存折銷了，把里面的錢全拿走。
那時是林素云出國后，過了幾年回來。
她將姜家所有東西揮霍干凈，又趴她身上吸了一輩子血。
剛從郵局出來。
便撞到一個坐在輪椅男人的身上，他穿白色襯衣，外面披著軍綠色外套，頭頂戴著一頂綠色帽子，帽檐壓得很低，將男人的臉擋住。
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但他身上有一種肅殺之氣，有點駭人。
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對不……?！彼笸艘徊?，她話沒說完，剛剛坐在輪椅的男子已經離開這里。
既然那男人沒放在心上。
她沒管這事，她需要去一趟百貨大樓，買點東西。
在去往百貨大樓的路上。
她察覺自己身后有人跟著，回頭一看，什么也沒有。
她將手伸進自己的挎包里，握緊那把剪刀，全身緊繃著。
她也失了去百貨大樓的興趣。
當務之急，還是先回姜家。
見身后的尾巴還跟著，她腦瓜子一轉。
躲在巷子里。
她想到一個方法，從林素云那坑來的錢，她得找個方法將這筆錢找個人背上。
那兩人跟到巷子里，被姜舒逮上，拿著剪刀往他們身上戳。
一邊喊著：“救命??！有人搶劫……?！?/p>
在這附近有個工廠，這個胡同，這個點，是工人下班的時候，也是最多人。
有聽見高喊救命。
這個時代的工人，一身正義，一聽有人搶劫便沖到女孩面前。
那兩個穿黑衣男子見人多，一看打不過，趕緊逃。
人群中的人，有人認出姜舒，高喊：“這不是姜家大小姐姜舒嗎？”
“姜大小姐，剛剛那兩個小偷有沒有傷到你？”一位熱心的大姐趕緊詢問著。
姜舒用自己的挎包擋住手，掐了一把大腿，鼻子瞬間發酸，眼淚控制不住掉下來：“他們搶了我的錢。一萬多塊錢……?！?/p>
眾人聽見一萬多塊錢，驚呼不愧是姜家大小姐。
現在人的工資一個月才十多塊錢，一萬多相當于天文數字。
“沒了，全沒了……?！?/p>
熱心大姐趕緊安撫著：“姜大小姐，這錢被搶了，你只能認栽了，這錢估計追不回來了?！?/p>
“姜大小姐，我去幫你報公安?！?/p>
“這年頭不見一輛單車，找五年也找不回來，別說現錢了，這事只能自己消化吃個啞巴虧?！?/p>
幾個大姐安慰輪流安慰著姜舒，又是給姜舒遞紙巾。
姜舒紅著眼跟幫她的幾個大哥，大姐一一道謝。
回到姜家前一個巷子。
她左看右看，往地上躺了左滾右滾，一直到自己身上全是泥巴，看起來狼狽。
這才往姜家老宅過去。
這一幕落到。
黑色老爺車里的男人眼里，司機小白：“季禮，剛剛那個不正是在郵局的那個撞你身上的小姑娘嗎？”
“不對，這小姑娘是不是剛剛在胡同里被人偷東西的姜大小姐姜舒嗎？”
“我的乖乖，現在漂亮的小姑娘都這么顛的嗎？往地上滾一身再回去?！边@大小姐跟他印象中的女人很不同，不對，原來她就是那個將唐校尉賣了一萬塊錢的姜大小姐，目光閃爍著興奮，他是真沒見過樣的女孩子。
太招人稀罕了。
沒有這位姜小姐不敢做的事，連唐少都能賣。
唐秀禮目光則落到泥巴沾在碎花裙的細腰處，面色一沉：“回去！”剛剛他是看得一清二楚，那兩個小偷可沒近姜大小姐的身，姜舒卻說不見了一萬塊錢。
掐自己大腿也被他看見。
這位大小姐心眼比篩子還多，就這心眼放眼整個滬市沒人是她的對手。
姜家。
姜放看見一個黑影，咋咋呼呼發出尖叫聲：“媽，有個乞丐來我家了?！苯攀墙娴牡艿?，比十九歲的姜舒小十歲，今年九歲。
他爸被抓的那年生的。
兩人年紀相著九歲，姜放一直不拿姜舒當姐姐看，反而最黏陳佳怡，有好吃有好東西順帶喜歡順她房里的東西給陳佳怡。
林素云給陳佳怡挑了一天的刺，挑得頭眼暈花，聽見寶貝兒子說家里來了個乞丐：“乞丐在哪？”
周冬梅也來了，趕緊跟著姜太太出去。
看見一張臉沾著泥巴，身上滾著泥巴的人，樣子有點熟悉。
“這不是姜舒嗎？你去哪搞一身泥巴？”林素云從泥堆里認出人。
“這乞丐是姜舒？”周冬梅看了一圈，這才認出是那個大小姐。
“你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姜舒回懟一句，想起自己的目的，立馬抹開嗓子嗷嗷哭：“嗚嗚嗚……?！?/p>
她手上的一萬多塊錢，估計她媽會惦記。
即使她媽開口找她要，她也不會給，但這個方法不是長久。
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跟蹤自己的人是陳天佑的人，也就是她媽或許是知道這事。
目的是她手上的錢。
她當下就想了一個干脆將計就計的計劃。
讓他們窩里斗。
“媽，你給的存折那一萬塊，我今天去取出來?；貋淼穆飞?，全都被人搶了，鋼鐵廠那些工人親眼看見他們搶了我的錢?！?/p>
“一萬多全沒了？”周冬梅震驚，覺得很不可思議。
一萬多那得多少錢啊，她見過最多的錢也就一百多塊，一萬多能買很多東西，就這么沒了。
她都覺得肉疼，若是那錢留給她自己就好了。
心想，這種不懂人間煙火的大小姐，她哥若是娶回家指不定得把家造成什么樣了。
“沒了，都被人偷了，全沒了。”姜舒抹了抹眼淚，她沒有從林素云眼神看到痛心，割肉的模樣。
這不像林素云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