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晨疑清晨六點，天還沒亮。林浩坐在床沿，低頭穿鞋。他習慣早起，每天都這樣。
床上的人還在熟睡。她翻了個身，露出雪白的肩膀。林浩看了她一眼，眼神溫柔。
他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廚房里，熱水壺咕嚕響起。他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坐在餐桌前發呆。
窗外傳來幾聲鳥鳴，城市逐漸蘇醒。他喝了口咖啡，苦得刺舌。但他已經喝慣了這種味道。
他打開手機，習慣性刷一下監控APP。他在老婆車上裝了一個定位器。不是懷疑她，
只是擔心她安全。昨晚她說加班，回得晚。凌晨兩點才到家。他沒有吵她，讓她多睡會兒。
屏幕上顯示，車昨晚在市中心某棟公寓樓附近停了五個小時。林浩皺了皺眉，
那不是她公司的方向。他點開那段時間的行駛軌跡。從公司出來后，她沒有直接回家。
她在那棟公寓樓停下，然后一直沒動。直到凌晨一點四十五，才重新發動。
他記得她進門時頭發是濕的，說是洗了澡才回來。林浩盯著屏幕，心里一陣說不出的感覺。
他把手機扣在桌上，目光呆滯。客廳的鐘滴答作響，聲音清晰得刺耳。他慢慢站起身，
走到陽臺，點了一根煙。煙霧在空氣中打著旋兒飄散。他深吸一口，喉嚨發緊。
這時候臥室門響了一聲。她醒了。他把煙掐掉，重新走進屋。她穿著他的白襯衫，
頭發披散著，眼神迷蒙。“起這么早？”她聲音帶著慵懶。“習慣了。”他回答，
走到廚房給她倒水。她坐在餐桌邊，伸了個懶腰。襯衫下擺滑落，露出大腿根部。
林浩看了一眼，轉過頭。她接過水杯，一口喝完。“昨晚累死了。”她揉著脖子。
“項目很忙？”他問。“嗯，一直在對方案。”她沒有看他，低頭玩手機。林浩點點頭，
什么也沒說。他的眼睛盯著她的鎖骨，那上面有一道淡紅的印子。像是牙印，
剛冒頭的那種紅。她不自覺地拉了拉衣領。他假裝沒看見，轉身收拾桌子。
“我中午可能不回家，要跟客戶吃飯。”“哦。”他輕聲應著，手里動作不停。
她換了衣服出門。穿的是新買的連衣裙，淡藍色，很襯她膚色。化妝花了二十分鐘，
比平時精致許多。他送她到門口，她踮腳親了他一下。唇上有淡淡的香水味，
不是她平時用的牌子。她說了句“晚上見”，便下樓離開。林浩站在陽臺，
看著她上了那輛白色轎車。車子啟動，朝市中心方向駛去。他掏出手機，點開監控APP。
車子行駛路線緩慢更新。2 追蹤五分鐘后，停在了昨天那棟公寓樓下。林浩眼神一沉，
指節緊握。他拿起外套，走出了家門。電梯里空無一人，鏡子映出他冷峻的臉。
他一路開車跟蹤，遠遠地，不露痕跡。她進了公寓樓，沒有回頭。林浩停在對面街口，
眼睛盯著那扇玻璃門。半小時過去，她沒出來。他點了一根煙，一根接一根。兩個小時后，
公寓樓門口出現一個男人。高個子，西裝革履，手里拿著垃圾袋。他看了看四周，動作謹慎。
林浩心跳加快，盯著男人的每一個動作。一分鐘后，她出現了。她穿著剛才的衣服，
臉上帶著笑。她挽住男人的手，低聲說了幾句。男人把手搭在她腰上，動作熟練自然。
他們一起走到路邊，打了一輛車。林浩死死盯著車牌，記了下來。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著，
節奏越來越快。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撕開。他沒有立刻追上去。他點開手機，
拍下兩人親密的畫面。他需要證據。需要冷靜。他靠在座椅上，閉上眼，腦子一片空白。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她發來的消息。“老公，午飯我不回來了，跟客戶談得差不多了。
”林浩看著那句話，笑了。嘴角抽搐，眼神冰冷。他沒有回復，默默關掉聊天窗口。
林浩坐在車里，一動不動。陽光透過擋風玻璃照在他臉上。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盯著手機上的照片。照片里，她靠在那個男人懷里，笑得溫柔。像極了她曾經對他的樣子。
他手指滑動，放大細節。男人的表情熟悉。林浩腦子里快速回憶，終于對上了人。
是公司新來的銷售總監。他見過一次，老婆介紹的，說叫李志南。當時他還握過那人的手。
那人的笑很得體，眼睛卻不真誠。林浩咬緊牙關，手機差點被他捏碎。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點開老婆的朋友圈。最近沒什么更新，照片也刪得干干凈凈。只有幾張和公司的合影。
沒有那男人的蹤影。他回憶起幾次她提到對接的“客戶”。似乎每次都模糊其辭。
他越想越冷，心像墜入冰窟。手機響起，是公司同事打來的。他說今天有個臨時會議。
林浩應付了幾句，說晚點過去。他掛了電話，繼續坐在車里。腦子里浮現出昨晚的細節。
她回家時臉上掛著疲憊，妝卻沒花。3 真相她說趕項目，其實一直在那男人家。
她說沒吃晚飯，卻洗了澡才回來。她的頭發是濕的，水珠順著脖頸滑下來。他當時還心疼，
責怪她不注意身體。現在回想，每一個細節都像刀子。他抽出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
不是熱，是壓抑得喘不過氣。他重新啟動汽車，駛離街口。他需要更多證據。
他要知道她背叛了多久。他開車去了老婆的公司樓下。停車后，他打開相機，對準出口。
等了二十分鐘，那男人出來了。身邊跟著兩個人，似乎在聊工作。他裝作低頭玩手機，
默默拍照。接著，他撥了個電話。電話那頭是個私家偵探。他去年幫朋友查過老婆出軌。
林浩留下聯系方式，約定晚上見面詳談。掛斷后，他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
腦海中浮現起兩人結婚那天的畫面。她穿著婚紗，在陽光下笑得像個孩子。他說，
要一輩子守著她。她答應得很堅定，說不離不棄。現在想來，那句話已毫無意義。下午兩點，
他去了公司。同事說他看起來不太對勁。他笑笑，說昨晚沒睡好。會議開得枯燥，
他心不在焉。腦子里滿是那段視頻和照片。他看著電腦屏幕，眼前是一片模糊。
直到同事叫他名字，他才回過神。下班后，他沒回家。他去了約定的咖啡館。
私家偵探已經等著。三十多歲，戴眼鏡，沉穩寡言。林浩遞過去照片和定位軌跡。
“我想知道她每天見誰，去哪里。”“沒問題。”對方點頭，動作利落。“還有這個男人。
”林浩指著照片。“查清楚他所有背景。”“明白，三天給你初步結果。”林浩點頭，
起身離開。夜色降臨，他駕車繞了一圈，才回到小區。樓道里安靜，他打開家門。
她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看劇。見他進來，笑著說：“怎么這么晚？”他換了鞋，
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公司臨時有事。”他說，聲音平靜。“累不累？我給你熱菜去。
”“不用，我在外面吃過。”她點點頭，繼續看劇。他目光掃過茶幾，
看到一只男人用的打火機。不屬于他，黑色金屬外殼，上面有細劃痕。他伸手拿起來，
她立刻轉頭。“啊，是我同事落下的。”她語氣輕快。“今天開會他借我打火。
”林浩把打火機放回原處，沒有多說。他起身進臥室，換了衣服，躺在床上。她也跟進來，
靠在他身邊。她說今天工作真煩，有個客戶特別難纏。他說“嗯”，不再回應。她貼過來，
抱著他，親了親他脖子。“你最近怎么怪怪的？”“沒事，真沒事。”她笑著揉了揉他頭發，
像以前那樣。林浩閉上眼，聞著她身上的香水味。不是他熟悉的味道，更濃烈，更陌生。
他靜靜地躺著，心卻像被釘子釘住。她睡著后，他悄悄起身。去陽臺抽煙，
點火的手指微微發抖。4 決裂他坐在椅子上，看著夜色里的燈火。
腦海里盤旋著一個問題：她，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了？他點開手機，瀏覽她的通話記錄。
全是正常的聯系人，清清爽爽。但越干凈，越不正常。他又點開短信記錄，一樣的干凈。
他冷笑一聲，果然防備得很細致。他打開家里的路由器記錄后臺。這是他幾個月前加的設定，
她并不知道。他查了一下最近連接的設備。昨天晚上，有一臺陌生設備連過。
設備名是“OPPO-Reno”。他記了下來，截圖保存。他知道，真相就在這些細節里。
他要一層一層剝開她偽裝的面具。徹底看清，她到底背叛了多少。凌晨一點，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輕聲叫了一句：“你怎么還不睡？”“馬上。”他回。他熄滅香煙，
走回臥室。她閉著眼，呼吸平穩。他躺回床上，盯著天花板。心如刀絞，卻面無表情。
他知道，這只是個開頭。背叛的真相，才剛剛露出一點角。清晨五點半，天還未亮透。
林浩睜開眼，沒有睡意。他轉頭看著身邊的她。她睡得安穩，嘴角微翹。他盯著她的臉，
心里一陣冰涼。她的睫毛輕輕顫動，像做了好夢。他悄悄下床，腳步無聲。拉開臥室門，
走進客廳。陽臺上還殘留昨夜煙味。他坐下，打開手機。私家偵探發來一條信息。
【她昨晚在酒店，和照片中的男人同房。】林浩握緊手機，指關節泛白。他早該猜到。
酒店地址和時間都寫得清清楚楚。還有幾張偷拍照片。他們肩并肩進電梯，神情親密。
酒店門前，她牽著他的手。兩人頭靠得很近，像熱戀情侶。林浩反復看著照片，眼睛血紅。
他點了根煙，吸得很重。胸腔仿佛要炸裂。他轉身回到客廳，打開電腦。調出監控畫面，
是他家客廳的。這是他幾天前悄悄裝上的。畫面清晰，時間標注分秒不差。前天下午，
有人進過家。她帶著那個男人，進了屋。兩人一邊說笑，一邊脫鞋。她進廚房倒水，
他四處打量。男人走到書柜前，抽出一本相冊。林浩的婚紗照，就在那頁。男人看了幾眼，
合上放回去。她走過來，從后面抱住他。然后，兩人在沙發上坐下。他摟住她的腰，
親吻她的脖頸。她沒有拒絕，反而主動迎合。林浩快要握碎鼠標。他繼續看下去，視頻里，
兩人纏綿。她穿著林浩的T恤，毫無顧忌。畫面持續了十幾分鐘。林浩關上電腦，面無表情。
他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冰水拍在臉上，像刀割。鏡子里的他，眼神陌生。他回到廚房，
做了一頓早飯。她醒了，走出來，披著浴袍。“今天怎么起這么早？”她打著哈欠。
“睡不著。”他聲音平淡。“昨晚睡得還好吧？”她靠在門框上笑。“挺好。”他沒看她。
她走過來，攬住他的腰。他身體一僵，強作鎮定。5 對峙“今天你上班嗎？”她問。
“請假了，有點頭疼。”“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不用，你忙你的。”她點點頭，
吻了吻他臉。“那我走啦。”她換了衣服，出門。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冷漠得像個陌生人。
他關上門，把早餐推到一邊。他拿起手機，繼續查資料。那個男人，李志南。三十六歲，
已婚，妻子在國外。公司背景干凈，但朋友圈混亂。經常和不同女人出入高檔場所。
林浩找出一個視頻，是李志南去年被人偷拍的。他和另一個女人在車里激吻，
媒體爆過小道消息。林浩冷笑一聲，這種人，她也信。他翻出老婆的結婚誓詞，打印出來。
黑體字，一個字一個字看過去。“忠誠、陪伴、一生不棄。”像是笑話。他拿剪刀，
把紙一條一條剪碎。碎紙落在地上，像白雪覆蓋的墓地。他打開衣柜，
把她的衣服一件件翻出。香水味刺鼻，款式性感。不是他熟悉的風格。
他記得她以前喜歡穿簡單襯衫牛仔褲。現在，全是低胸、短裙、緊身連衣裙。
像是專為某種場合準備的。他抽出一件蕾絲內衣，看著標簽。標簽沒剪，還帶著試穿痕跡。
他記得，這不是他買的。也沒見她穿給他看過。他把衣服放回去，關上柜門。他走進衛生間，
看著鏡子。鏡子里的人，神情冰冷。他低聲對自己說：你不能崩。他打開抽屜，
里面是一本舊筆記本。他翻開第一頁，寫下日期。
然后一筆一劃寫道：【今天是我知道她背叛的第七天。】【我看見她和他進了酒店。
】【我知道他們已經多次在我不在的時候回來過我家。】【他們用我們的床，我們的杯子，
我的毛巾。】【我沒有揭穿。】【我要把所有證據記下，等那一刻到來。】他寫完，
合上本子。他收起所有監控資料，存進一個加密U盤。藏進書架后面的暗格里。
那是他三年前裝的，連她都不知道。他坐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鐘表滴答響著，
時間像針扎一樣。他拿起手機，發了條短信給私家偵探。【我想聽她和那個男人的通話錄音，
能做到嗎？】一分鐘后，回信來了。【可以，需要一點技術手段。】【越快越好，我付雙倍。
】【明白。】林浩握著手機，閉上眼。他已經不再恐懼真相。他要的，是徹底的徹底。
她背叛的每一個細節。每一秒不屬于他的溫存。每一句甜言蜜語的音調。他都要聽見，記錄，
記牢。晚上八點，林浩坐在車里，盯著車窗外。小區門口的路燈剛亮，昏黃一片。
他手里的U盤緊緊握著，指尖泛白。那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傷口。他想見那個男人，親自。
他要看一看，那個奪走她的人，到底長什么樣。他驅車駛向市中心。李志南常去的一家酒吧，
就在那里。私家偵探發來消息，說他今晚會出現。林浩提前半小時到，車停在街角。
他點了一根煙，靜靜等待。酒吧門口陸續有車停下，男女出入。霓虹燈閃爍，人聲嘈雜。
夜色越濃，內心越冷。八點四十五，一輛黑色奧迪緩緩停下。李志南下了車，
穿著剪裁合身的西裝。身邊沒有人，步伐輕快。他走進酒吧，像個熟客。林浩推門下車，
跟了進去。酒吧里燈光昏暗，音樂震耳欲聾。他在人群中穿行，目光如鷹。6 謊言終于，
在角落的卡座里看見了他。李志南靠坐著，左手搭在沙發背上。
一位濃妝艷抹的女人坐在他懷里，笑得放肆。他一邊喝酒，一邊低聲在她耳邊說話。
女人時不時發出笑聲，嗓音尖銳。林浩走過去，站在卡座前。李志南抬頭，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