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軍人?” 阮清婉詫異,什么都想過唯獨沒想過他是軍人。
如果是軍婚有些麻煩,但好處就是她真嫁了,她奶一家也不敢招惹。
“不像嗎?”夏重景反駁。
阮清婉咬著唇低頭。
她的確是一時興起想要找個人嫁了,永遠都不回阮家。
卻從未想過要找一個軍人。
倒不是他們家成分不過審,相對的奶為了大妹妹能嫁給軍人,早就將家里洗白。
只是她沒想過,隨便睡的一個男人會是軍人,是她高不可攀的軍人……
皺起的眉頭有些為難,低垂著腦袋思考昨日荒唐。
也在想,夏重景會不會娶她。
而站在夏重景的角度只看到她頭頂小小漩渦,對著自己,委屈。
頓時心軟,壓低語氣里帶著幾分柔軟認真:“軍婚準備的資料很多,我如果要跟你結婚,還得回部隊打報告,等上面批了婚假才能回來,而且,我媽那邊……”
阮清婉見他不是一口回絕,連忙抬起頭。
眼底滲出一絲希望,喜悅,急忙道:“沒事沒事,你先跟我回去見我奶,跟她說我們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你愿意娶我,后續的事情,后續再說。”
她的話一出口,夏重景頓時愣住了。
他盯著阮清婉,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幾分玩笑。
畢竟這種人生大事,怎么能后續再說。
可她堅定不移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慌張全是期待,讓夏重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也從未想過,結婚這種事會從一個女人口中如此大膽的說出,隨意的好像在說今天吃什么似的隨意。
阮清婉卻像是沒看出他的呆滯,繼續說道:“我奶最看重名聲,只要你說愿意負責,她就不會管我,至于其他的,我們可以慢慢來。”
“……”
夏重景放棄反抗,無奈妥協:“行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只是你到時候別……”他頓了頓,目光變得認真起來,“你可別后悔。”
阮清婉挺直腰板,語氣堅定站立筆直:“我不會后悔。”說的超級大聲。
她可愛模樣,夏重景心生一笑。
他既然都占了人家身子,也該負責。
大不了就當養著一張嘴,他又不是養不起。
再說…她,挺有趣的……
“走吧!”跟著阮清婉出去,一路跟著她的腳步進村。
到了村口,“我還是去買點東西吧!你先回去我等會兒過去找你。”
阮清婉想其實沒這么麻煩,只要他跟自己回家就好。
反正她回去是撕破臉皮,又不是討好她奶,買東西是浪費錢。
可畢竟是夏重景的心意,她也不好拒絕。
大不了到時候他買的東西自己留著。
私下留著。
“那我先回去,你等會兒順著這條路下去,數到第三家門口掛著燈籠的就是我家。”
“嗯。”
“你不會跑了吧?”
夏重景?現在還有必要嗎?
“不會。”
“那就好。”
阮清婉在他身上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
夏重景識趣地取下脖子上帶著的玉佩,放她手中,“夏重景,我的名字。”
阮清婉捏著還帶著溫熱的玉佩,接觸的指尖腦海里昨晚畫面浮現。
她臉上浮出一抹紅暈,“清婉,阮清婉。”說完捏著玉佩轉身就走。
留下夏重景一人站在原地,念著她的名字,“阮清婉?”都忘了他媽讓他來阮家村是相親的……
*
“你死哪去了!王家一大早來提親你不在家,你讓王家……”
“我不嫁王麻子,我有男人了。”
“啥?”阮婆子沒聽明白。
今天一早王麻子就帶著彩禮來了,足足五百塊錢。
商量著后天過門。
誰知道這阮清婉一夜沒回。
阮婆子也不敢說自己孫女一夜未歸,畢竟這姑娘家一夜未歸說出去指不定被人說了閑話。
就說是姑娘家害羞,收了彩禮后日過門。
王麻子初當新郎官也沒多想,說了一句好,就回去準備了。
現在是咋了?啥叫有男人了?
阮婆子看向大孫女,身上沒換的衣服,脖子上曖昧的痕跡,她…“老二老三把大門關上。”
“咋了媽,大白天的關啥……”
“關上!”
阮婆子吼著,兩個兒子也不敢再說連忙將大門關上。
大門剛關上,阮婆子一巴掌扇阮清婉臉上,“你個不要臉的玩意兒,你剛才說你有男人是啥意思!還有這脖子上又是啥?你昨天晚上一夜沒回來干啥去了!說呀!”
阮婆子拐杖敲在地上邦邦響,急瘋了。
王麻子的五百塊錢彩禮錢她可是收了,收之前她信誓旦旦地跟王麻子保證自己大孫女是個雛,現在若是破了,她這五百塊錢就飛了。
想到還著急用錢二孫子,阮婆子氣死。
“你快給我說呀!你是不是……”
“是,我們睡了。”
阮婆子……“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你說什么!你跟男人睡了!你個不要臉的我們阮家怎么會出你這么個不要臉的,你居然跟野男人睡了!這要是傳出我們阮家的臉往哪擱呀!哎喲我的媽呀!丟死人了~~”
阮婆子年過半百,整個就一個潑婦。
別看她年紀大了,狀態卻好得跟三十出頭一樣。
抓著掃把就往阮清婉身上招呼,阮清婉也沒那么傻,站著被她打。
第一巴掌沒躲過去,第二巴掌躲開了。
她奶打不著,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開始哭喪。
“你個不要臉的,你干出這么不要臉的事你還敢回來,你媽當初生下你弟就跟人跑了,我把你們姐弟倆一把屎一把尿養大,沒想到你跟你媽一樣不要臉,居然開始偷男人了,今個我就要替你早死的爸打死你個不孝女,讓你出去勾搭男人!
跟你那沒皮沒臉的媽一樣,離開男人就不能活了,早知道你這么不要臉我當初就該送你去賣,賣了至少還能掙兩錢,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男人白白睡了,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個小賤貨。”
阮婆子怒氣沖沖地揮舞著手中的掃把,聲音尖銳污穢。
阮清婉也不是傻子,站著不動被她奶打。
阮婆子打了幾次沒打中,氣得跺腳,“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給我把這小賤人按住!今天我非得打死她不可,不然我怎么跟王家交代!”她的目光如刀般掃向兩個呆立不動的兒子,臉上滿是憤怒。
然而,阮老二和阮老三卻依舊像木樁般杵在原地,眼神閃爍,看著對方猶豫。
大婉畢竟是他們侄女,這……
兩個叔叔不懂。
阮清婉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猛地抬手一把擋開阮婆子揮來的掃把,順勢將其奪過,狠狠丟到一旁。
她冷了聲道:“奶奶,您沒辦法給王家交代,難道就有辦法給我爸媽交代嗎?要是我爸還活著,您敢把我五塊錢賣給王麻子嗎?”
阮婆子被這話刺得臉色一白,半晌才擠出一句:“你……你個小賤人反了天了!”她的聲音依舊尖銳,卻明顯少了底氣,仿佛被戳中了心底痛處。
屋內的氣氛瞬間凝固,空氣中彌漫著戰火硝煙。
阮清婉挺直了脊背,冷笑,“是反了天了,我也早該反了。”
“你!”
阮婆子撐著拐杖,臉上的皺紋因憤怒又加深幾條。
兩個兒子依舊沉默,就像是旁觀者。
唯有阮清婉的聲音在屋內回蕩,帶著不再委屈自己的力量。
“你、你個小賤人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