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重景……”阮婆子皺著眉頭念叨著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些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她嘴里反復嘀咕著:“夏重景、夏重景…我好像在哪兒聽過。”
突然,她猛地一拍大腿,像是被雷劈中似的,瞪大了眼睛:“夏重景!你不就是王媒婆給我二孫女說的那個相親對象嗎?你咋又跟我大孫女扯上關系了?這這這哎呦我的媽呀!完了完了,這下可全亂套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捶胸頓足,臉上的表情像是天塌下來似的,嘴里還不停地念叨:“死了死了,這可咋整啊我咋跟二翠說呀,哎呦喂……”
阮老二:??
阮老三:(#^.^#)
夏重景+阮清婉:???這么巧合???
夏重景一臉懵逼,阮清婉低頭一笑。
她知道奶一直在給二妹找條件好的男人,甚至是花了不少錢。
卻沒想到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夫’被自己睡了。
想到她奶對她的厭惡,有好戲看了……
*
“我不嫁,誰愛嫁誰嫁,軍官又怎樣,誰知道哪天就被炸死了,就算不炸死炸個半身不遂或者性無能苦的還不是我,我不嫁。”
阮翠也是一出場就是王炸。
當著夏重景的面就詛咒人家會被炸死。
夏重景看著眼前相貌平平還黑的姑娘,倆眉毛都要鎖死了。
先不說她長得還不如阮清婉一半好看,就是這張刻薄的嘴也讓人不喜。
夏重景看向阮翠,阮翠也同樣看向夏重景。
四目相對,夏重景在阮翠的眼中看到了恨意。
他不明白。
飛速運轉腦子,確定他沒有見過黑丫頭,更不清楚她眼中的恨意來自何方。
阮婆子也沒想到二孫女一回來就說不嫁,還是當著當事人的面說。
拉著不懂事的二孫女,去了一旁小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些啥,相親人是軍隊當官的,我聽媒人說他父親以前可是將軍,只不過后來早逝留下一個寡母帶著兒子,如今兒子也當官,借著父親留下的關系以后肯定也是將軍。
翠,這等好親事那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要不是奶跟人媒人關系好,這親事那輪得到咱家,再說了,這人看著都板正,就算媒人的信息有誤,這人也不賴,你看看這十里八村有幾個后生有他一半俊俏的,奶知道你喜歡生的好看的,奶就特意交到媒人給你找好看的。”
“好看有啥用,好看沒錢更沒用。”阮翠兩手叉腰吐槽。
阮婆子一聽她這樣說急忙伸手要捂她嘴。
還是沒攔住,在她肩膀上輕飄飄打了一下,“說啥呢?呸呸呸。”
“翠,可不能亂說。”
阮婆子拉著阮翠的手安撫,一想到以后自己就是將軍夫人的奶奶,已經做好了擺大壽的準備。
這門親事她可是花了二十塊錢找媒人尋得,就為了她這寶貝孫女。
可不想聽到她說那些晦氣的話。
阮翠生氣,從她奶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瞪著夏重景。
如今的阮翠已經不是昨日阮翠。
想到上一世遭遇,她這輩子打死不會再嫁夏重景。
上一世她就是聽了奶的話嫁給夏重景,幻想著高門大戶幻想著以后是將軍夫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嫁進夏家第二天,夏重景那個媽就給她一個大大的下馬威。
她在家十指不沾陽春水,在夏家卻要伺候他媽吃喝拉撒。
明明是死了丈夫的老寡婦,還整日穿金戴銀打扮得花里胡哨。
一天恨不得換三套衣服,全都丟給她洗。
短短半年,她就被夏重景的媽折磨得不成人形,偏偏夏重景新婚之夜后就回了部隊。
她原本想著她忍忍,再忍忍,忍到夏重景當上將軍帶她走了后就好了,卻意外知道要當上將軍并不是他們想的那么簡單。
根本靠不了關系,是卓越的軍事素養、堅定的政治信仰、非凡的領導能力和軍功等等,一切都是他們想得太簡單了。
她熬了三年,夏重景還是沒有半點上升。
又是一個三年,終于北邊爆發戰爭,夏重景被指派過去。
只要拿了軍功就能上升,她也是日盼夜盼,可最后盼到的是夏重景在戰場負傷,炸到了的腿還有男性功能。
只能退伍回家。
阮翠一下子覺得天都塌了,將軍夫人的夢破碎,還要忍受活寡婦的滋味。
終于她……出軌了。
軍事法庭上法官問她為何,她冷笑道:“為何?我一個青春年華的好人家女兒,給他夏家當牛做馬七年,本想盼著夏重景有能耐得了軍功讓我當將軍夫人,沒想到他這么無能一事無成如今連個男人都不算。
那我為何還要伺候他們一老一小,我為何還要守著一個廢物當活寡婦,我出軌我沒錯,錯的是他夏重景無能。”
她沒錯她一點錯都沒有,錯的是夏重景一直都是夏重景。
可畢竟是她背叛軍婚出軌事實,執行槍斃。
她恨夏重景,她恨她奶。
恨她奶為何當時一面之詞就讓她嫁給夏重景,導致她悲慘一生。
如果重來,她一定不會選擇夏重景,她要選王麻子。
上一世大姐雖說是被賣給王麻子,可她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
王麻子年紀是大了點,但他也是村里唯一一個吃螃蟹的人。
八幾年開始投機倒把,一個月就能賺一百多塊錢,是他們村第一個萬元戶,要不然也拿不出五百塊彩禮娶了她大姐。
后來結婚后便帶著她大姐南下經商,給她大姐買貂買金,每一次大姐回家她都羨慕不已。
再后來聽說王麻子車禍死了,留下千萬家產都給了她姐。
那是她在槍斃的時候聽到的,羨慕得眼淚落下。
如果奶不是寵她,如果奶不是心疼她,嫁給王麻子的就是自己,就是她阮翠過好日子。
如今上天給她一次重來機會,她不會再嫁給夏重景她要嫁給王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