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下來，凌素毓感覺丹田里的靈氣增長了很多，已經快要漲滿了。
她把靈氣壓了又壓，壓了又壓。
希望靈氣壓凝實后，能一舉突破煉氣二層。
算算她進天罡宗的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年，聽說一起來的四靈根雜役中，已經有一個晉升煉氣二層了。
在外門或內門弟子眼里，突破二層不算個事。
但對于每日花費大量精力辛苦勞作的雜役來說，卻是一件很激動人心的事情。
聽說煉氣二層以后，人的丹田會增大一圈，經脈也更寬韌，能儲存更多的靈氣。
種起靈地來，也更有勁，干的更快。
凌素毓有很多的想法想實現。
她想做一架水車，到冬季枯水季時，用水車把水車上山灌澆靈地。
她想起一幢小木屋，住在小木屋里，就少些蟲蛇鼠蟻在她的床鋪上爬來爬去了。
她還想在靈田邊上養幾箱蜜蜂，她得先做幾個蜂箱……
這些，都得她修為提升了，力氣更大了，才能做。
如果她有靈石，也可以請人做這些。
但是，她一次都沒回宗門去領過份例。
不是她不想領，而是她心里清楚。
那一點點的份例，什么也做不成。
山腳下那群管事們，如果知道她領了份例，說不定就來找她“借”。
她可不想有借無回。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份例攢起來，等到靈氣漲滿了，再用份例靈石在宗門里租幾天的修煉室，晉升一級。
這樣，既保住了份例，又能晉升，實在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許多的雜役，都是積攢幾年的份例，然后沖階晉升的。
凌素毓也打算這么做。
所以，她現在是個窮光蛋，只有可憐的九塊下品靈石，放在一個玉盒里裝著，以備不時之需要。
這九塊下品靈石，還是她在宗門學習時的兩個月份例。
她用其中一塊下品靈石買了個玉盒，把另九塊都存了進去。
沒有靈石請人干活，她也可以和別人合作互助的。
但離她最近的馮欣欣，不來搞破壞就不錯了。
凌素毓結束了打坐，在夕陽下看著遠處山腳下的千嶂峰山腳，想著自己的計劃。
她并沒有感覺到，她身上的靈氣在她沒有打坐的情況下，又自動運轉起來。
在她的頭頂上，劉真人剛從千嶂峰深處采摘了幾顆靈果回來，也沒注意到腳底下一個只是隨意坐著的小雜役在運轉靈氣。
凌素毓踩著細碎的夕陽回了小窩棚。
蟬鳴聲漸歇，不知名的小蟲子開始了啾啾嘰嘰。
圓盤一樣的月亮也在西天緩緩升起。
凌素毓看著明亮天空上正在漸漸明亮的月亮，有一種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的恍惚。
快到六月十五了吧。
咕咕叫的肚子，使得她顧不上再看月亮，忙忙地烙了一張餅，胡亂地吃完睡下。
半夜時分，凌素毓聽到頭頂上的鈴鐺響起。
她一骨碌爬起。
這個鈴鐺，是她娘親教她做的，名為串地錦，一頭連著她的窩棚，一頭連著她靈地里可以采摘的靈藥。
是防賊用的。
她悄悄起身，拿起鋤頭，貓著腰往靈地里去。
清冷的月光下，三只瘦弱的小老虎，正在吃著她的紫藤花。
兩黃一白。
三只小老虎中，白色的那只最弱小，和一只小奶狗差不多大，它的爪子正被串地錦套住。
就是它弄出的動靜，驚醒了凌素毓。
兩只稍大的黃色老虎，身形比普通的柴犬稍小一點。
小白虎先發現的凌素毓，它咧開嘴，亮出小虎牙，對著凌素毓嗚嗚咆哮。
兩只黃色的小老虎也發現了凌素毓，同樣是扭過頭對著凌素毓發出咆哮的威脅聲。
凌素毓恍然。
前幾天，她偶爾聽了一耳朵，山下的劉真人，殺了一只流竄到千嶂峰的風靈虎。
據說那風靈虎的奶頭鼓脹脹的，應該還在哺乳期。
聽說風靈虎是四階的妖獸，在云瀾界是最高級的妖獸了。
據說劉真人受了重傷。
很多人都在猜測，劉真人有沒有抓到小風靈虎。
如果抓到了，可就賺大發了。
現在看來，劉真人沒有抓到。
凌素毓擒著三只餓的皮包骨頭的小奶虎，回到窩棚里，刨出兩個她埋在火里土瓜。
土瓜香甜的味道刺激的餓的發瘋的三只小老虎兩眼冒綠光。
小老虎們顧不上掙扎，也顧不上燙嘴，三兩口就把兩個土瓜分食干凈，連皮都沒留下。
吃完了土瓜，三只聰明的小老虎嗷嗷叫著撲到凌素毓面前，圍著她打轉。
凌素毓微笑，把窩棚頂上吊著的幾顆野果子也喂給小老虎們。
小老虎們沒吃飽，還圍著凌素毓嗷嗷直叫。
凌素毓笑道抱起小白虎，輕撫著兩只小黃虎：“好了好了，天亮了，我再給你們刨幾個土瓜回來烤。明天，我看看串地錦有沒有抓著山雞，抓到了，也煮給你們吃。”
第二天天剛亮，凌素毓看到三只睡的正香的小老虎，拿著彎刀就出發了。
剛剛拐過山梁，她就聽到一陣撲通聲。
今天運氣不錯，串地錦有收獲了。
原來，小雜役們種植的靈藥多，常引來附近山林里的山雞灰兔土鼠等來光顧，偶爾還有山羊等大一點的一階妖獸。
大點的妖獸，凌素毓沒有捕獸夾捕獸網等大工具，她抓不到。
但山雞灰兔土鼠等剛剛開智的半妖獸，她常能抓到。
凌素毓來到串地錦前，看到半塊靈田的靈藥已經倒伏的亂七八糟，一只山雞和兩只土鼠正在串地錦上掙扎。
她麻利地上前，解下山雞和土鼠。
如果是以前，兩只土鼠會被她殺死扔掉。
但今天她有三個小老虎要喂食，只能全部拿回去了。
一圈巡視下來，她收獲了兩只山雞四只灰兔和十多只的土鼠。
兩只山雞留著她自己吃。
四只灰兔留著給三只小老虎們當晚上的食物。
十多只土鼠，就當了三只小老虎們的早餐。
多日沒有吃過一餐的三只小老虎，成了凌素毓的伙伴，在她的窩棚里安了家。
凌素毓顧不上修煉，去到山腳下，拿幾袋地瓜換了十盤金絲藤，編織更多的串地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