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幾十個靈珠，是娘親省吃儉用幾年才攢下來的。
可如果不現在買，她不知道自己得等到哪年哪月才能買得到。
她已經做好了進天罡宗被派去守靈田的準備。
如果她估料不錯的話，能分給她的靈田，一定是最偏遠最貧瘠的靈田。
也許她得在荒山中蹉跎很久的歲月。
只有盡早學會這些基礎，才能早點發現自己的天賦。
哪怕沒有天賦，她就是硬啃，也得啃出一技之長。
下定決心的凌素毓，給自己制定了學習計劃，也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幫著娘親打理靈田，爭取多賣幾個靈珠。
也許是兩個人打理，靈田里的活干的更快，靈田也被打理的更茂盛。
但兩人的靈氣都沒有多少增長。
實在是空氣中的靈氣含量太少，根本不夠兩人用的。
為了不影響靈藥的生長，兩人又不敢去到靈田里修煉。
為了吸納更多的靈氣，凌清華不得不每天早晨都去到很遠的山林里修煉。
凌素毓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有時，她想自己去遠處修煉，但被凌清華攔了下來。
理由是她還太小，剛到六歲，山林里有野獸，太危險。
凌素毓每天都掰著手指頭，盼望著天罡宗招收雜役的人快點到來。
這樣，她就不用和娘親搶靈氣了。
時間在她的盼望之中漫長又飛快。
這一天，天空中飄過來一張巨大的飛毯。
凌清華拉著凌素毓的手，飛奔回邊瀾城：“素毓，快點，快點，天罡宗來人了，天罡宗來人了！”
凌素毓排進長長的測試隊伍里，希望能測清楚自己的五靈根是多少靈根值。
可惜她失望了。
招收的人一看到測靈盤上亮起五根光柱，不待光柱飆起，直接高喊一聲：“凌素毓，五靈根，雜役弟子。下一個……”
凌素毓望了測靈盤一眼，恭敬地退到入選的雜役弟子群中。
這群人有五六個，大多都是四靈根，只有她，五靈根。
四靈根比五靈根要好，她隱隱比那五六個孩子排斥了。
她有點哭笑不得。
都是雜役弟子，誰又比誰高級呢！
過了幾天，天罡宗送給凌家一千兩白銀，帶走了凌素毓。
聽說，三靈根以上的弟子，家里都有黃金入賬，靈根越好，黃金越多。
雜役弟子，能得白銀就不錯了。
凌素毓坐在飛毯上，飛過了一山又一山，一城又一城。
沿途，飛毯又接了好多個孩童。
三靈根以上的孩童，還能和天罡宗的弟子們有說有笑，尤其是二靈根以上的，隱隱還被這些招人弟子們尊敬著。
對于凌素毓等雜役弟子，天罡宗的弟子們只在分發食物和水時，才來和他們說一句話，平時都是不理不睬的。
一眾未來的雜役弟子們心情低落，好幾個都偷偷哭了起來。
好在來招人的弟子也不是全然的無情，一個面含微笑的青年修士來告訴他們，沒事時多修煉，爭取早日筑基，筑基后就是內門弟子了，比外門弟子都強。
一眾未來的小雜役們鼓起了希望，全都在飛毯上認真地打起坐來。
凌素毓也在這打坐的未來小雜役們中，打坐的比誰都認真。
飛毯一天天地往云瀾界中心飛著，凌素毓明顯感覺靈氣的增加。
她的丹田第一次吃的飽飽的，飽的她不得不用意念一遍遍地壓縮靈氣，脹的她經脈和丹田都脹鼓鼓的。
這種感覺真好，好的凌素毓露出了微笑。
在她旁邊，一個小女孩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凌素毓知道她，一起從邊瀾城出來的四靈根女孩，名叫馮欣欣。
不知她吃錯了什么藥，一路上就是看凌素毓不順眼。
凌素毓做什么，她都得冷哼一聲。
凌素毓懶得理她，自顧自地欣賞起飛毯外的藍天白云。
飛毯飛飛停停，沿途又接了十幾批孩童，終于在大半年后停在一處壯闊的山門前。
所有的孩童都歡呼起來。
他們到了天罡宗。
這一路坐飛毯，除了頭一天的新鮮感外，他們都無聊透頂了。
凌素毓隨著孩童們一起下了飛毯，停在山門前。
山門很高大，三四個人合抱不過來的灰黑色石柱高聳著，頂端一塊牌匾，大書三個字“天罡宗”！
字體如同有凌厲的殺氣一般，震懾的所有孩童全都如鵪鶉般呆愣，一個個的，全都屏住了呼吸。
招收他們的弟子傲然一笑，緩緩到山門前的長桌前去交接任務。
凌素毓也被“天罡宗”三個大字震懾。
她不知道，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竟然有這樣凌厲的氣勢。
一個聲音在她身后輕輕說道：“據說‘天罡宗’三個字，是開宗祖師用劍揮出來的，他也是五靈根。”
凌素毓轉頭看向身后，是一個叫鄭啟堯的小男孩。
最后一城上來的，據說也是五靈根。
不待凌素毓說話，馮欣欣的嗤笑聲就響起：“切，誰不知道靈根越少越好，還我們的開宗老祖是五靈根！
做夢的吧。
這種話都敢說！”
鄭啟堯氣憤的要和馮欣欣辯論。
凌素毓拉了拉他。
剛到天罡宗門口，還是少點爭執比較好。
再說了，這種問題有什么好爭執的。
只要用心了解一下天罡宗的歷史，又有哪個不知道呢！
幾個正在交任務的招人弟子皺眉冷喝道：“住口，休得大聲喧嘩！”
馮欣欣氣的一跺腳，恨恨地剜了凌素毓一眼，跑到那群四靈根的雜役中間。
很快的，來了幾個天罡宗穿灰色衣服的人，招呼著凌素毓等人跟著走。
凌素毓抬頭，看到不遠處，正有身穿黑衣藍邊的天罡宗弟子招呼那群三靈根以上的弟子跟著走。
看來，一到天罡宗，他們之間的分別就出來了。
不，應該說，從一確認靈根，他們的區別就出來了。
穿灰色衣服的天罡宗雜役，帶著凌素毓等人沿著臺階緩緩向上攀登，一邊攀登，一邊給他們介紹每經過一處的地名：山門、山腳大道、道邊的山林、外事堂、初學處……
不過,這些都只需要記住名字就行了，他們只需要知道一處地方：雜役處。